詭海謎墓 (二十)

2016-04-10 作者: 南海散人
詭海謎墓 (二十)

零星點點,飛星繁空,司馬順三人化為了星光,就像螢火蟲般一飛而散,消失在了星空,唯獨剩下趙鳶暈倒在床,床邊不遠處躺著一具死體,昭示著剛才的一幕確是事實。

不過兩刻,趙鳶幽幽轉醒,她慢慢抬起頭,淚水已經寖濕了雙麵。趙鳶簡單收拾好衣物,來到木箱旁,緩緩打開木箱,取出輪回虎剛才放入木箱的包裹。打開包裹,裡麵果然是那麵八荒鎮煞鏡,在鏡子下麵還壓著一張紙條,趙鳶看了一眼紙條淚水更是止不住的流,直到流出來的不再是淚水,而是血!

“司馬子薑,你這個負心的男人!我真想挖出你的心看看你的心裡到底有什麼,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趙鳶大聲厲喝,受傷的她就像一隻掉進河裡的小白兔,她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痛苦和恐懼。

這一夜是趙鳶這輩子最痛苦的一夜,她哭了整整一夜,苦乾了淚水,也哭乾了淚血。天蒙蒙亮,她的父親還沒回來。說起她的父親,並不是她的生父。他的父親本也是一個可憐人,孤苦伶仃大半輩子,到老來衙門看他可憐,給了他一個倒夜香的活計。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晚上,他在司馬將軍府後條胡同躲雨,無意中發現了在雨中啼哭的女嬰。趙鳶之所以叫趙鳶,本是跟著養父的姓,為趙,鳶之一字同冤,本是一無錯無辜嬰兒卻被父母遺棄,是為冤。

天已蒙現初光,趙鳶的養父還未回來,想起發生的事情看來自己的養父是凶多吉少了。趙鳶不再停留,簡單收拾好行裝,身背一小包裹便出了門,包裹中隻藏有那麵八荒鎮煞鏡和幾件衣物。趙鳶站在蟊草屋前,心中說不出的難受,她手舉火把,就這麼靜靜的站著,足有一個小時。趙鳶終歎了一口氣,將火把扔向屋頂,一把火燒了這個原是快樂,安適的家,現在開始她必須離開這裡,從此過上無依無靠,顛沛流離的生活,再也沒了家。

三年後,一個名叫司馬順宰的人橫空出世。據傳言司馬順宰是司馬老將軍的次子,是為庶出,早年流落在民間,現在終於是算認祖歸宗。說起現在的司馬將軍府早就不似三年前那般的輝煌,三年前司馬老將軍的長子,也就是與司馬順宰一字之差的司馬順,他與當朝聖主的小郡主,也是聖主唯一的女兒成了親,那時的司馬家比起原來更加輝煌。但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司馬老將軍雖老驥伏櫪,但也抵不住歲月的侵蝕,患上惡疾,臥病在床。聖主見司馬老將軍已無力再為自己征戰沙場,便敕封司馬順為鎮國將軍,為聖主開疆擴土。司馬順本就是聖主的女婿,再加上是司馬家的長子,一切都顯得那麼順理成章。可是皇權中的湧動又何嘗是常人能理解的,就在司馬順被敕封的第二天,京城傳言司馬順患有隱疾,不得見風。司馬順也好似印證傳言一般,果然是再也不曾出府半步,更彆說去軍營操練士兵。所謂婦為夫為,既然司馬順不能查看軍營,也就隻能讓身為司馬順妻子的郡主前往。郡主不虧是龍之虎女,她來到軍營威恩並施,隻用了短短三年的時間就完全掌握了軍機大權,現在軍權名義上雖然在司馬順手中,但實權已經被郡主奪走,司馬將軍府現在用門可羅雀來形容也比不得實際情況的淒涼。

司馬順宰來了,頓時在京城中掀起了一股風浪,因為他的名氣實在太大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懂得陰陽五行,上得沙場征戰。不止這樣,司馬順宰長得也是風度翩翩,就連男人看了也會產生愛慕之意,一切都顯示這司馬順宰簡直就是難得的人中龍鳳。

司馬順宰的出現給現在的司馬家帶來了轉折,也帶來了危及。聖主懼怕司馬順宰的優秀,而郡主反而表現得對他十分感興趣。郡主以陪同司馬順回司馬將軍府探親為由,前往將軍府想一探究竟,但幾次都沒有見到司馬順宰,不甘心的她便將司馬順安置在將軍府,為方便隨時去往將軍府留下借口。

說也奇怪,當司馬順入住將軍府的第二天,郡主再來時就見到了司馬順宰。郡主對司馬順本就是謀權婚姻,但當她看到司馬順宰第一眼時就被眼前這個男人深深吸引住了,一見鐘情地愛上了他。司馬順宰對郡主十分客氣,但又保持著若即若離的態度,三來兩往,郡主為了讓司馬順宰對自己死心塌地,便在聖主麵前巧舌如簧,稱讚司馬順宰的為人和優秀,時間一長,再加上司馬順宰安分守己,聖主便放下了戒心。

說來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司馬順宰認祖歸宗到現在也沒見過司馬老將軍,隻因老將軍臥病在床,唯有一小廝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外人無一得見。司馬順回府以後也將自己隱蔽在房門,幾次在府中閒步也是與司馬順宰擦肩而過。

在郡主不斷的進言後,司馬順宰終於被聖主調入軍中,與郡主朝夕現對,京城中人人皆知郡主想與司馬順宰成那齊人之美,但司馬順宰一到軍中便將心思放在了行軍布陣之上,使郡主的願望落了空。

兩年後,司馬順宰將軍隊管得僅僅有條,將士的作戰能力有了不少提高,從而司馬順宰也在軍中建立起了不小的威望,郡主據其功績向聖主邀功,聖主敕封司馬順宰為征北大將軍。是年,番邦進犯疆土,聖主著征北大將軍領軍遇敵,奪回被占疆土,郡主隨軍前往,是為監軍。

司馬順宰揮軍直入,一路破城奪疆,不僅收回失地還奪得番邦數城。司馬一軍雖戰績赫赫,但傷亡士兵也過半,現已無軍力再度向前,隻得回收兵力,堅守城池。在這不得不說一人,此人為一參軍,以至古稀之年,因患有風疹常年蒙麵不得示人。但此人老辣深算,用兵出人意料但每每獲有奇效,司馬一軍之所以能如此迅速的破了番邦,此人功居至偉。

現帥帳之中除了司馬順宰與郡主以外,就剩此人。

“郡主,現我軍大獲全勝,你說聖主會給我什麼封賞呢?”司馬順宰穩坐帥位,側麵對手下首坐的郡主說道。

郡主噗嗤一笑,滿麵羞澀:“司馬將軍現在已經是征北大將軍,我朝無王候之封,在你之上僅有你父親鎮國大將軍以外就剩下我父王了,你還想要什麼封賞啊?難道你是想要本郡主不成?”

司馬順宰對郡主的調戲之言麵露厭惡之色,但此色一閃而過,未被郡主發現,隻見他幽幽說道:“郡主乃萬金之軀,又是我大哥司馬順的妻子,按司馬家的禮來講,我得尊稱您一聲賢嫂,此等話可莫亂說,外人聽了去我可就是不忠不義之徒。”

“如此說來,那征北大將軍想問我父王要何封賞!”郡主見司馬順宰如此回答,麵露不悅,語氣也頗為不客氣。

司馬順宰哈哈一樂,眼角微翹,陰沉沉的說道:“你說王位如何?”

“大膽,如此大逆不道之話你也能講?我看你是活膩了。”郡主聞言大拍文案,起身指著司馬順宰罵道,“來人啊,給我將司馬順宰拿下!”

郡主呼喊之後便衝進來一班刀斧手,這刀斧手個個凶神惡煞,但沒一人動。“你們還等什麼?還不快快將司馬順宰這逆賊拿下!”郡主指著刀斧手大罵,刀斧手突然將目光看向郡主,麵怒殺氣。這些都是戰場上,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有哪一個不是滿身殺氣,十幾個刀斧手盯著郡主,一下就將她嚇得連連後退。

“哈哈哈!”司馬順宰大笑,“想不到堂堂郡主,自以為聰明絕頂,你看看現在的將士還是你拓跋家的將士嗎?早在前麵的戰鬥中我就消耗掉了忠心於你拓跋家的士兵,現在剩下的全是效忠於我司馬家的將士,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好,好,好!”郡主連說三個好字,她本就是聰明之極之人,不是被所謂的愛情蒙蔽了雙眼便不會被司馬順宰得逞,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郡主接著說道:“好你個司馬順宰,不記皇恩浩蕩,現在居然要做莫權篡位的狗賊,有本事你殺了我,我父王一定帶領全**士踏平你司馬家,將你抽皮拔筋。還有你在京城的兄長,司馬順也會不得好死!”

司馬順宰對郡主的話完全不在乎:“你以為我會在乎司馬順那個負心漢嗎?你看看我到底是誰?”

司馬順宰在懷中一摸,取出一麵鏡子,正是八荒鎮煞鏡。隻見司馬順宰麵容開始扭曲,又逐漸變的清晰,原來是她,趙鳶。

“眾家將士,將這個賤婦拿下,推出去給我砍了!”趙鳶大手一揮,下令要殺了郡主。刀斧手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聽眼前這個叫趙鳶的女子的命令。

趙鳶眉毛一揚,大怒道:“你們還不動手,更待何時?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都是司馬順宰,你們的司馬大將軍,還不快快動手!”

趙鳶這麼一說,刀斧手釋然了,果真動手將郡主五花大綁,推推嚷嚷的將郡主推出帥帳。郡主嘴裡不停的罵驍,趙鳶充耳不聞,滿臉的不以為然。

“鳶兒,是你嗎?果真是你嗎?”突然蒙麵老參軍激動的向前走了兩步,想抓住趙鳶的手,但手顫抖了兩下終究還是沒有抓。隻見老參軍滿眼淚花,趙鳶這時蒙了,此人會是誰?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