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理所應當的表情,周顯隆感覺十分熟悉,似乎經常在哪裡見過的一樣。對了,就是陳青黃,以前他來到陳家,就經常見過那位陳家大少爺。
陳青黃所做的種種劣跡,不但在燕京,連不少地方都流傳著他的醜聞。從前陳林虎還會為了保護陳家的名聲,進而掩蓋這些事情,甚至還憤怒訓斥陳青黃。
周顯隆心裡麵不禁暗笑,以前這陳家父子狼狽為奸,仗著自己的權勢,完全沒有將其他人放在眼裡,誰知道現在卻有一個人現在他們原來的位置,擺出同樣的表情。
陳林虎自然沒有像周顯隆那麼多心思,他聽到段飛這般囂張口氣,心裡為之一怒,什麼人敢在陳家撒野。
“臭小子,彆說我不提醒你,彆以為自己身手了不起,就在陳家擺架子。如果我讓背後的勢力出麵,就算你會飛天遁地,同樣是逃脫不了一死。”
段飛輕笑地回答:“怎麼了,現在你惱羞成怒呀,我想以前你應該見過不少這樣的表情才對。華夏不是有一句老話,辱人者,人恒辱之。”
“哼,這句話是那些弱者自欺欺人的話罷了,隻要有強大的實力,那麼就能是我去欺負彆人,美人敢來欺負我。”陳林虎說道。
“跟你說那麼多,都是廢話,現在你陳家的手下都已經被我打倒,請問還有其他人嗎?如果沒了,那麼久要任由我來將你們陳家給滅了。”
陳林虎怒喝一聲,指著段飛說:“臭小子,你敢這樣子做,知不知道陳家背後都是什麼人支持,隨便派出一位高手,都能將你捏成灰塵。”
段飛對這話不以為然,這個世上莫非還能有人將自己捏成飛灰的人。絕對不可能,就連那個被稱為活神仙的沈青山都斷了一隻手。
“哎呦,看來你對支持你的勢力很有信心嘛,了見到我這樣的手段,居然還敢大放厥詞,難不成世上還有神仙?”
段飛望了望天,今天的天空灰蒙蒙一片,這是華夏規模最大的城市之一。作為燕京,已經是華夏過最高權力的象征,幾乎整個國家強大的家族都彙聚在這裡。
曾經他認為這個燕京臥虎藏龍,以往來到這裡都是較為保守,不願跟那些大家族的人發生不必要的衝突,以免影響自己的行動。
可是現在不同,擁有外星文明的基地,並且他的身體受過亞蘭斯王子的強化,加上打敗了被稱為活神仙的沈青山,難以想象,這個世上還能有比他更強大的人。
路夏香這時插上了一句:“還跟他廢話什麼,他殺了我們的兒子,那就要他償命。如果你沒能力殺他,我就讓父親去請崆峒山的高手出來。”
崆峒山的高手?段飛聽到路夏香話中提及的事物崆峒山不是武俠小說裡麵的門派麼,而且現實中也確實有這個地方。
“崆峒山,難道這個世上真的有那些修煉逆天的高手?”段飛低聲地嘀咕一句,小得沒有人聽見。
“我跟你說,彆老是提起你們路家的力量,崆峒山也不是能夠隻手遮天的。”陳林虎似乎有點氣急敗壞,接著對段飛說:“小子,剛才你也聽見了,你殺了我的兒子,得罪的可不止是陳家,還有我們背後的力量。”
段飛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兩人的表情,感覺沒有一點異常,心跳聲並沒有人在說謊時的特彆變化。
“你們夫妻倒是挺會配合的,什麼崆峒山,什麼絕世高手,是不是看太多武俠小說了,都有妄想症了。”他故作嘲諷,借以試探。
路夏香站到陳林虎的身邊,臉上猙獰地笑了,道:“可悲的低等人,居然連崆峒山都不認識。等你見識到真正的崆峒山修行之人,你一定會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
陳林虎家中的護衛都已經被解決了,現在隻能是希望借路家的崆峒山背景,將段飛嚇走,下一步才能想辦法來對付段飛。
這兩夫妻遠不是段飛所想的那麼簡單,一個能將本就衰落的陳家撐起來,並且壯大成華夏最為強大的家族之一,絕非平庸之輩。
相對於陳林虎,路夏香似乎做事暴躁,為人刁蠻,可不要忘記,這個女人可是壓了陳林虎幾十年不敢大口喘息一聲。
“兩隻老狐狸,不說你們是不是說的都是真話,就算是真的,今天也不能輕易放過你們,要不然等待我的將會更加悲慘。”段飛心裡轉過了千百念頭,計算其中厲害。
陳林虎夫婦一見段飛一副沉思模樣,暗感兩人的計謀已經是成功了。隻不過他們太小看了段飛,要是段飛會被他們所嚇住,早在以前的各種危險中喪命了。
段飛搖了搖頭,道:“你們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們嗎?”
陳林虎夫婦一聽此話,正是心感疑惑的時候,段飛忽然發難,直接往著他們衝過來。
“你敢對我們動手,難道你就不怕被崆峒山追殺嗎?”路夏香指著已經消失蹤影的空地。
與此同時,她的耳邊也是響起了一個聲音:“就是因為怕死,我今天就不能放過你們,要不然隻會招來更大的麻煩。”
陳林虎感覺脊梁骨發涼,意識到段飛已經臨近他的身邊,下一刻自己或許就會斃命,不由心生不舍,腦海浮現郭霜以及兩人的孩子。
“雲姨,救命啊!”路夏香激動地大喊。
段飛哪有心思去理會兩人的想法,現在就是講究一擊致命,不留活口,斬草要除根。
“先將你們兩個殺了,以後就算有人找上門,也好談判一點。”
就在段飛伸手要取陳林虎夫婦的性命之際,一根破空而來的銀針出現在他的眼前。如果他不馬上改變動作,眼睛就會被這一根銀針刺中。
果然,段飛不會冒這樣的風險,強行扭轉了身體,避開這犀利的銀針。
停下來之後,段飛望著銀針飛來的方向說:“到底是什麼人藏在暗處,居然連我也沒有發現。”
段飛的視線終點赫然就是屋外的花園,園內小湖假山,錦鯉在水中遊動,而園內此時盛開著五顏六色的花兒。
有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正為其中一盆季紅花澆水,樸素的衣裳上沾染了泥土和水漬,初一看來,就是鄉野休養的老農婦。
那位老農婦聽到段飛的詢問,依舊是澆花,背對著段飛說:“年輕人,你還是走吧。”
聲音略顯滄桑,如枯老的樹在呻吟,但是這股無力感中卻又充滿了平和、寧靜之意。
段飛心裡一顫,那聲音竟然震住了自己,這名老婦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隱約之中,自己會感覺害怕,仿佛下一刻就會喪命。
“你到底是什麼人?”段飛追問一句。
路夏香逃過一劫,欣喜若狂,跑出屋子到老婦的身邊,恭敬地說:“雲姨,謝謝你出手相救,今天要不是你在這裡,我一定死了。”
老婦將淋水壺放下,歎氣地說:“如果你當初聽我的話,不要太寵溺青黃,說不定他現在也不會死。以青黃這孩子的品行,就算不是這個年輕人殺了,遲早有一天也會死在其他人手上。”
老婦居然會倒幫起段飛說話,從言語之中,不難聽出,她對於劣行累累的陳青黃早就很不滿。
路夏香卻不想聽這樣的話,那是她的兒子,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一塊肉,天下的母親都不會放過殺了自己兒子的人。
“雲姨,我不管,現在青黃已經死了,我活在這個世上也沒有什麼意義,如果殺不了這個人,那我就去死。”
陳林虎沒有走出來說一句話,一方麵雲姨跟他沒有什麼關係,是當年結婚的時候,路家家主,也就是路夏香的父親,將這個老女人一同帶入陳家。那時候他還以為這個老女人是從小照顧路夏香的傭人,誰知道她居然身懷絕頂武功。
“路鎮海那個老東西,原來早在那時候就不相信我,竟然在我的身邊安插了眼線,要是我對路夏香有什麼不好,想必這個老女人就會殺了我。”陳林虎心裡發寒地想,為多年前路家的家主而心驚。
段飛等了好久,還是沒有得到老婦的回複,頗為惱怒地說:“不管你是什麼人,今天我來了陳家,就一定要將所有的恩怨解決,以免將會威脅到我的性命。”
路夏香憤然回頭,雙眼惡毒地盯著段飛:“今天確實要將我們跟你的恩怨解決,雲姨,就算你不出手,我也會跟這個殺人凶手拚命,到時候你就回家告訴我爹,說我不能為他送終了。”
此女果真是對段飛恨之入骨,不顧自己的死活,一定要和段飛拚命。
“胡鬨!”老婦震吼一聲,那聲音猶如湖中的水雷爆炸,所有人的心神都為之一震。
“好可怕的力量。”就連見識過沈青山的段飛,也感到了害怕。
老婦一把抓住路夏香,嚴厲地說:“路家家主自小就那麼疼愛你,你怎麼能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今天我破例為你出頭一次。”
“真的?雲姨,謝謝你。”路夏香破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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