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苦下意識地瞄了天陰一眼，他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果然是恐懼的神色。唐苦心想自己造的這玩意兒真的看上去有那麼恐怖？這製作材料可是一樣的，哪裡有什麼不一樣。
他又望了天陰一眼，心想這小子害怕個什麼勁兒？自個兒明明也是這麼被製造出來的。
天陰和段飛、上官雲二人麵麵相覷，這幾個人造人從一開始被製造出來的時候天陰就覺得有些異樣。心裡說不出的奇怪，或許是屍體的來源問題作祟吧，這些屍體都是唐苦在警局的朋友給他的，一些在街上因為打架死了的黑社會小混混。
手上、腿上，全身上下是滿滿的紋身，看著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噌——”一下，五個不死士張開了眼。突然一下讓段飛心裡著實一驚，雖然他表麵還裝作很淡定的樣子。
嗬，背後一身冷汗都嚇出來了。這個唐苦，到底在搞什麼鬼。
相比這五個不死士，天陰顯得太正常了一些。不過，段飛好像還沒問過天陰是怎麼被製造出來的，總之，他看上去可正常了。
唐苦對段飛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滿，畢竟這是也是自己長時間琢磨出來的東西。叫人評價一下主要還是希望彆人說些好話，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現在就連自己的孫子天陰也這樣一副苦瓜臉，至於嗎。
“天陰，你說說看，你也是人造人，看到這些東西，你心裡有什麼想法不妨直接跟我說。”唐苦看著自己的大孫子天陰，用著一種很奇怪的口氣問道。
一般來說，唐苦是不會提起自己是個人造人這個事實的，因為對天陰來說，這本身就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呃……”天陰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好了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了，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已經很清楚你想表達的東西了。”唐苦無奈地搖了搖頭，“段飛，你心裡大概也是天陰一個意思吧，不過我還是想跟你們解釋一下，這些人看著麵相雖然挺恐怖，但的確他們是人造人的升級版本，絕對不會有問題。”
段飛也是無語，真不知道唐苦這老頭子想乾什麼。
再說了，這些東西跟他有什麼關係，唐苦跟他解釋那麼多有什麼意義呢？不過看著這些人造人身上的紋身，嗬，恐怕這些屍體以前不是什麼好貨色吧。
“這些人是從哪兒弄來的？”段飛按了按這些人造人的手臂，發現肉質緊實，跟常人並沒有什麼區彆。
“街上的混混，我有個朋友在警察局我拜托他給我留幾具屍體，付了錢的。”唐苦攤了攤手，接著回屋倒了杯水。
好家夥，原來是警察局裡的屍體，那……這算不算屍體買賣，那警察算不算知法犯法？
“街邊的混混，死了也沒人知道。這些人通常會被警察處理掉，我說拿去處理還不如賣給我做些研究。我那個朋友知道我在乾什麼，所以我問他拿這些東西他很放心的。”唐苦頓了頓接著說道：“他看過天陰，覺得我的實驗很靠譜。所以才放心大膽地把屍體交給我的。”
段飛若有所思地頓了頓，“既然這樣，那您就好好做研究吧，我先帶著人離開了。我們有機會再見。”
唐苦想說的並沒有說完段飛就離開了，他自然是懊惱的，畢竟這玩意兒可是花了他巨大心血的，旁人沒半點好的評價，任誰也不開心啊。
“天陰，你也覺得這五個人不好？”唐苦最後還問了一遍天陰。
天陰尷尬地笑了笑，回房休息去了。
他一個人造人，有什麼資格評價他的同類啊。還是比他高級的同類。
唐苦眼看著天陰離開，自己一個人做了碗麵靜靜地坐在五個人造人麵前吃，自言自語道：“算了，還是給老鄭去看吧，如果他滿意，我也算為國家做了件好事。”
吃完之後放下碗筷，唐苦沒把五個人和說明書收走就回屋睡覺了。
第二天唐苦醒來一看，他那五個人不見了，連同著說明書。
被偷了？
不可能啊，自己的家可是被自己改造過的，怎麼可能有人能進得來。
“天陰啊，我那五個人去哪兒了，你看見了嗎？”唐苦一邊呼喊著自己的孫子，一邊還在家裡到處亂找，可是哪兒還有什麼天陰，哪兒還有什麼五個人。天陰連同著那五個人都消失了！
糟了……人都不見了。唐苦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警察老朋友老鄭。
老鄭，原名鄭少鋒，老上海人，早年離婚了，前妻帶著一兒一女到英國定居了，屬於孤寡老人，跟唐苦是幾十年的老朋友。
“老鄭……老鄭……”唐苦大步流星地從外麵走進去，撞到了不少人。鄭少鋒聽到了唐苦的聲音，二話不說從自己個辦公室裡走出去迎接。看他這麼著急的樣子，莫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鄭少鋒把唐苦領到自己的辦公室，鎖上了門，給他倒了杯熱水。
“慢慢說，彆急。”鄭少鋒把茶杯遞給唐苦，“怎麼了，是不會發生什麼急事了？”
何止是急事，簡直就是跟天塌了沒什麼兩樣了。
“我孫子不見了，連帶著那五個人。”唐苦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五個人？鄭少鋒的眉毛不自覺地抬了起來。五個人是什麼意思？難道是……
“喂，老唐，你彆告訴我是那五個，我給你的五個？”鄭少鋒都懵逼了，那五具屍體也是他好不容易弄到的，說不見就不見也太說不過去了。而且要是被彆人發現他私自把警局裡的屍體拿出去賣，他這個職位肯定保不了。
唐苦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這五個人莫名其妙就不見了，所以他才來找老鄭的。
“老鄭，你不是說這五個人就是街上的混混嗎？現在他們不見了，連帶著我孫子都不見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人都不見了，除了找回來還能乾嘛？你好好回憶回憶，人是怎麼沒的？”鄭少鋒按耐不住內心的急切。
人幾乎是莫名其妙消失的，因為就是睡了個覺的功夫就不見了。而且房子的保衛係統這麼好，彆人不可能進的來。
除非……
除非是天陰自己開門把人弄走的。
聯想著他昨天的臉色與神態，他做出這種事也不足為怪。靠，難道真是出了內賊了？
鄭少鋒看著唐苦一臉扭曲的表情，心想難道他是想到些什麼了？
“喂，老家夥，你想到什麼了？”
唐苦緩緩開口，“我懷疑是我孫子把那五個人給我悄悄運走了。因為昨天當我把人從實驗室搬出來的時候，他臉色不太好。”
媽呀真是活見鬼，活了這麼久什麼都能看得到嘿！
“你孫子天陰不是你那實驗的第一代嗎？他自己的思維居然能靈活到這種程度，還會吃醋？我的天，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聽說過這種事情呢。”
“不過這也隻是我的推測，按照天陰的性格，他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畢竟他的腦子可是個好人的腦子。”
唐苦在製造天陰的時候，他的大腦取自於一個死於車禍的研究文學的研究生，肇事者跑了，家裡窮，幾乎負擔不起他的安葬費。唐苦把這人的屍體買了下來，說“我給你一筆錢，你兒子我來安葬吧，我是個搞科研的，興許你的兒子的器官還能救很多人呢。”
死人的父母聽後拿著錢歡天喜地地離開了。本來就準備靠著這個兒子回去光宗耀祖贍養他們呢，現在人死了，原本是拿不到任何賠償的，現在有了這麼一筆“巨款”，他們開心還來不及。
天陰的腦子就是來源於那個死去的文學研究生。
“那你說呢，人去哪兒了。”鄭少鋒問道。
唐苦腦子裡一點概念都沒有，他要是想得出人在哪兒的話也根本不會跑到鄭少鋒這兒來了。
鄭少鋒想了想，覺得有點不對勁。那五個人可不是普通的混混，是上海新出的黑社會組織天龍幫的成員，之前天龍幫的人到警察局問過五個人的下落，被鄭少鋒趕走了。
難道，人是他們偷的？
鄭少鋒眉頭深鎖的模樣引起了唐苦的注意，“老小子，你是不是有什麼頭緒了？還有，你剛還沒回答我那個問題呢。你賣給我的那五個人到底是不是普通的混混啊。”
……
鄭少鋒“呃……”了一聲，“這五個人……”
“喂，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唐苦越發覺得不對勁，感覺麵前的老家夥沒對自己說實話，“現在可是大問題了，你最好什麼也彆隱瞞，到時候萬一出了問題咱們倆一起承擔！”
鄭少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唐苦說了一通，唐苦聽完之後整個人都怔了。
好家夥，誰不好惹，偏偏去惹什麼黑社會，難道不知道現在的警察局幾乎是擺設，黑社會當道嗎？
“不過你彆急嘛，這也沒說你孫子一定就是在天龍幫啊，隻是個猜測而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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