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添亂?”雲詩彤望著他,慢慢地彆過臉去,語氣重新又恢複了冰冷:“好吧,我不添亂了!”
段飛這才上前,小心地將葉沛兒抱起來,放到了屋外的床上。
“沛兒,你怎麼樣?”段飛焦急地道:“是不是剛才的做法有問題?剛才的蟲子呢?哪兒去了?”似乎那蟲子就一直在葉沛兒的手上吸血,然後就不見了。
葉沛兒指著鼻子:“他們,當然那是被我捉進去了!”
段飛一驚:“那你!沒關係嗎?”他聽說過這樣的解蠱方法,可貌似對解蠱人有一定的影響的。
“怎麼會沒關係?”葉沛兒苦笑道:“我現在的狀態,跟雲詩彤是一樣的,隻不過,這些蟲子現在還沒有發威,我沒有感覺到疼痛!”
段飛皺起眉頭:“你怎麼那麼傻?想彆的辦法呀!”剛才對葉沛兒的那一肚子怨氣,早就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你給我時間想嗎?”葉沛兒望向他:“剛才你的樣子,不是想要殺了我嗎?在你心裡,隻有你太太,沒有其他人!無所謂,反正我跟你也就是玩玩的,沒什麼!”
段飛的心裡猛得疼了一下:“沛兒,對不起!”難道剛才失態了?擦的,沒感覺啊!
“沒關係了,你去找你太太吧,在這裡時間長了,難免會讓人誤會!”葉沛兒落寞地道:“我沒有關係,師兄總不至於要殺了我,他會幫我解毒的!”
段飛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張了張口,歎了口氣,快步走去前麵的房間找雲詩彤,哪裡還有她的影子?
匆匆地走出來,段飛對葉沛兒道:“她走了!不管了,沛兒,你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把你體內的毒取出來?我帶你去!”
葉沛兒慘然一笑:“恐怕,沒有辦法了!如果蠱毒在雲詩彤體內,那師兄還有辦法,現在這個蠱,在我身體裡了,他也沒辦法,這幾個蠱就屬於無主的了!”
段飛有些著急:“那會怎麼樣?”
“會死吧?”葉沛兒輕描淡寫地道:“不過也沒關係,反正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死就等於一個輪回就是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段飛能讓她去輪回麼?抓住她的手,段飛誠懇地道:“沛兒,再想個辦法吧?或者你師父有沒有方法可以解蠱毒的?”
葉沛兒看了她一眼:“師父早就不在了!”
“那還有沒有什麼人能夠解毒的?”段飛急道:“這樣也不是辦法,無論如何,都要救!”
見他似乎是真的著急了,葉沛兒道:“如果!或許還有一個方法!”
“你說!”段飛道:“隻要我能做到的,肯定去做!”
葉沛兒望著他:“在我們那裡,有一個寒潭,非常冷,一般的人在那裡麵是呆不住的,如果我能在那裡麵呆三天,蟲子自己也就爬出來了!”
段飛頓時輕鬆下來:“那我們就快去看看吧!”
“三天,你可以離開嗎?”葉沛兒道:“我怕耽誤你的事!”實際上,她自己能不能在那裡麵呆上七天也不知道,恐怕到時候蟲子沒出來,她自己倒是被凍死了。
“行了,什麼事也沒有你的生命重要!”段飛說著,上前將她抱住:“走,我帶你去!”
葉沛兒是聽說過段飛會飛翔的,不過從來沒見過,這次卻是見識到了,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機場,買了去西藏的機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停留。這讓葉沛兒有些感動:“段飛,不然你跟家裡打聲招呼吧?雲詩彤就這麼走開,肯定是誤會我們了,你解釋一下也是好的!”
說到雲詩彤,段飛的心裡有些亂:“沒事,等回來再跟她解釋就好了!”
“不好,有誤會就要馬上解釋清楚!”葉沛兒道:“時間越長越不好!”
雖然覺得不至於,不過段飛還是拿出了手機,他給雲詩彤打了好幾個電話,每次剛接通她就掛掉了。如果是網絡問題或者信號問題,她可以聽不到,或者沒有回音,可現在,裡麵傳來的卻是“對方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的提示,這樣隻有一個可能:她掛了他的電話,拒接!
段飛有些生氣,他認為在這件事情上,雲詩彤的處理太過矯情了。
實際上,雲詩彤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矯情,其實在床上,她很早就醒了,腹痛欲裂,似乎有東西把腸子攪亂一樣的揪心,她的身體和心靈都空曠得想要飛起來,飛離這個世界。而此時,她最需要段飛的時候,卻看到他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在自己身邊,賣力地做著跟她做過的同樣的動作。
這件事情,比疼痛更加讓她難以忍受。
她想吐,可胃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東西,想說話,渾身卻沒有絲毫的力氣,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琴瑟和諧,直到做到不能做為止。或許是心理的原因?她的肚子似乎不疼了,冰冷依舊,卻已不影響她離開,當艱難地踏出那道門以後,雲詩彤的心裡,已經有了決絕的念頭。
雲詩彤是一路流著眼淚回家的,出租車上的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她木然的表情,滿臉的淚水,都不知道該問點什麼:“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嗎?需要幫忙嗎?”
擦了擦眼淚,雲詩彤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哎呀小姐,不管是因為什麼事,你都要記得,自己的身體和心情最重要,其他的都不是事!”司機師傅道:“彆哭了,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看著你哭我都心疼!”
雲詩彤把眼淚擦掉,努力讓自己露出個笑容:“謝謝,我知道了!”
車子到了紫湖苑,雲詩彤含著眼淚走進家裡,外麵黃毛等人見她回來,想跟她打聲招呼,卻見雲詩彤眼中帶淚,都不禁愣住了。
等她進去,大家才炸開了鍋:“嫂子哭了?有沒有搞錯,這誰乾的?”
“這兩天都沒有見她和段哥,既然哭著回來,肯定是倆人吵架了!”有人分析道:“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安姨吧?她們倆感情那麼好,安姨出事,嫂子肯定難受!”
大家在外麵唧唧喳喳地談論了半天,也沒有人敢進去問問雲詩彤。
陳剛聽了大家的議論,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好,走到湖心居找到馮雲:“段哥沒回來,就嫂子回來了,你問問她怎麼哭了呢?”
馮雲有些詫異:“她哭了?我怎麼沒看出來?”
“是進家門的時候含著淚的!”陳剛道:“現在也不好去找段哥,加上安姨又出事,恐怕是有這方麵原因,不過你跟她挺熟的,不如去問問吧!如果有用得上我們的,也好提前做做準備,幫忙啊!”
馮雲點了點頭,轉身走近客廳,見雲詩彤坐在沙發上,正抱著一杯水發呆,不由奇怪:“太太,你怎麼了?”
雲詩彤抬起眼睛望著她:“陳嫂,你彆叫我太太了,以後叫我詩彤就行了!”
雖然馮雲跟雲詩彤挺熟悉的,不過她一直是稱呼她為太太的,雲詩彤以前也沒說過什麼,今天卻莫名其妙地跟稱呼較上了真:“好的,詩彤啊,我看你有點不開心,有什麼事嗎?心裡可不能有事,不然女人老得可快呢!”
雲詩彤無奈地笑笑:“沒什麼。”
“我知道,有些事你心裡憋屈也說不出來,象你們這種女強人,基本上都是這種性格的!”馮雲開導她道:“不過,人這一輩子,總得有個起伏才有意思!安姨一直過得很平淡,上點年紀又受了這個罪,實在是讓人難過,不過你也要想開!”
雲詩彤忽得抬起頭來:“安姨怎麼了?”
馮雲更加吃驚:“你不知道?安姨受傷了,她好像是要去青島還是哪裡,在去機場的路上被車撞了,現在不是還沒有脫離危險嗎?”
雲詩彤猛得站了起來:“她在哪個醫院?”
陳剛和馮雲帶著雲詩彤,急忙地趕到第一醫院去,安洛和豺狼都已經守在那裡,見雲詩彤來了,安洛哼了一聲。
“安姨怎麼樣?”雲詩彤問道:“現在什麼情況?”
豺狼沒有見過雲詩彤,不過他當時看過白靜的照片,見到她的樣子,馬上就猜到了,趕緊站起來:“大嫂!”
雲詩彤可不認識他,勉強笑笑,算作回答,人卻走到安洛麵前:“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還在重症監護室,你看不到嗎?”安洛強硬地道:“媽媽在上海,我又不在,難道你就不知道照顧她一下嗎?可你倒好,出事了連人都找不到,電話關機!嗬嗬,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一個公司總裁,隨便關機兩天,你到底怎麼想的?”
雲詩彤歎了口氣,沒有理會她的埋怨:“醫生怎麼說的?”
“渾身多處骨折,大腦震蕩嚴重,總之很危險!”安洛道:“我們也見不到她,醫生不讓看,說要等脫離危險再說!”
雲詩彤頹然地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唉,早知道這樣,還真不該去走這一趟!”
安洛歪著頭:“你走去哪裡了?多少人找你都找不到,故意玩失蹤嗎?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這一口了?”
對於安洛的調侃,雲詩彤並不在意,她望著監護室地門,重重地歎了口氣。似乎就是從對段飛死心開始,她的歎息多了,而且多得不可思議,之前積極麵對生活的雲詩彤,好像遭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整個人都顯得萎靡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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