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黑,這是小白,這是阿花,還有這是棉花糖!這個是蜜糖!這個是牛奶!這個……”
聽著小蝴蝶如數家珍一樣地介紹著這些流浪貓兒的名字,洛老板聽著聽著就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前麵的還好,為什麼後麵的名字就變得奇怪起來……是不是暴露了什麼了啦?
“它們好像都很喜歡你哎!”洛翩躚卻眨了眨眼睛,看著這些被她喂了好些時間的流浪貓,發現就算自己在這裡,它們更加親近俱樂部老板這個陌生人。
“你經常到包子鋪,是為了光顧鋪子的生意嗎?”洛邱抱起了其中一隻流浪貓,隨後問道。
“因為鋪子的生意好像不太好……”小蝴蝶有些低落地說著,卻很快又高興起來道:“不過最近的生意又好起來啦!”
“最近在工作了嗎。”
想起這小蝴蝶作為一隻妖,一開始卻餓得要流浪街頭,恐怕是一個不會隨便亂用妖力的主。可想而知她的錢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嗯嗯!”小蝴蝶點著頭道:“前段時間碰到一個好好的姐姐,她收留了我,還讓我在她那裡工作……不過、不過沒有她同意,我不能夠告訴你她的名字哦。”
“沒事。”洛邱笑了笑,就在此時卻聽到了肚子咕咕的聲音。
這小蝶妖已經在社會上混了一些時間,大概是學會不少的嘗試,當場就耳根子微紅了一些,不好意思地低著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尷尬地笑著。
“喝吧。”
小蝴蝶驚奇地看著洛老板的手掌上突然多了一瓶蜂蜜,不禁眨了眨眼睛。
“剛出來的時候買的。”洛邱打開了瓶蓋,“應該還是上次那個牌子,我看你能喝。”
小蝴蝶突然間想起上次這位老板也是給自己一瓶的蜜糖,隻是她太餓了,趕著喝,直接就把瓶口咬破的事情,臉不由得更紅了一些。
但是架不住打開了蓋子的蜜糖傳來的香味啊!
於是小蝶妖就直接捧了過來,仰起了頭就對著瓶口吹了起來,不一會兒,一瓶子蜜糖都已經喝得精光。她極為滿足地舔了舔嘴唇,“龍姐姐說不要讓我喝太多蜜糖,說什麼過猶不及。我最近都隻是和牛奶呢。”
“龍姐姐?”洛老板不由得笑了笑。
這才發現自己好像無意之中說漏了什麼似乎的,這小蝶妖頓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憐兮兮地道:“你什麼都沒有聽見,好不好?”
“我大概知道你口中的龍姐姐是什麼人了。”洛邱輕輕搖搖頭:“不要在意。”
“啊?”小蝴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吧。”洛邱打了個招呼,本來隻是一時興起所以打算看看這小蝶妖的近況,現在已經了解過,他也沒有打算繼續擾亂人家的生活。
“啊!等一下,錢!”
“不用了。”
看著洛邱的背影緩緩地離開這個荒廢的院子,小蝴蝶忽然張口喊住:“那個……老板,我們……還會再見嗎?”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問。
但她顯然也得到了回答。
“你不是知道我在什麼地方嗎?”洛邱輕聲道:“想找我的話,隨時可以過來。”
小蝴蝶看著他最後消失不見,才低著頭,看了一眼手上空著的瓶子。她想了一會,忽然把瓶蓋擰緊,然後好好地收入了自己的包包裡麵。
洛翩躚又蹲下身子來,摸著這些喂養著的小流浪貓兒,輕聲道:“我跟你們說哦,這個老板其實是個好人呢。”
忽然小蝶妖的手機響了起來。
“請問,是洛小姐嗎?這樣的,我們是朝陽補習班的,關於您的申請已經沒有問題了。方便的話,請這一兩天過來交了學費,領了資料,就可以上課了。”
“哦哦,好的!”
似乎……每次碰到這位老板,都會遇到一些好事情呢。
小蝴蝶笑了笑,就連風兒都安靜了起來。
……
……
就這樣過去了兩天的時間。
沈美緩一個人坐在了兒子的房間之中,她已經一整天沒有說過話,也沒有吃過東西。
丈夫顧峰從外邊進來,端了一碗粥,輕聲道:“吃點東西吧。”
“我……我吃不下。”沈美緩手上拿著自己兒子的照片,這一看,也是一整天的時間。
相框的玻璃麵上,一點一點的水跡是淚滴,有些乾了些,有些劃出了一道水痕,有些似乎是剛剛滴落。
顧峰歎了口氣,坐了下來,伸手摟住了妻子的肩膀,默默地閉起了眼睛,沙聲道:“家傑也不會忍心看到你這樣的啊。”
“他不忍心?”沈美緩一下如打開了開關,抽噎不止:“不忍心……不忍心,他就舍得這樣扔下我嗎……你說啊!你告訴我啊……我是不是做錯了?”
丈夫苦口不言,隻能歎了口氣。
沈美緩哭聲道:“顧峰,我們是不是把這兒子逼得太緊了……我們,怎的做錯了嗎?”
“我也不知道……”顧峰悲痛道:“也許,我也沒有真正地做好一個父親的責任。我們,從來都沒有明白過家傑真正的想法。”
“是我把兒子逼死的……是我,是我!”沈美緩一下子站了起來,大力地捶著自己的胸口,悲戚道:“是我害的啊!我不應該逼他……我不應該這麼嚴厲對他……我以為這是為了他好,是我啊!是我啊!!”
看著妻子越發控製不了自己,竟是朝著牆壁磕去,顧峰頓時大驚,從後摟住了她,驚怒難受地大吼道:“冷靜點!你這樣,有用嗎?你這樣,是打算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了嗎?”
沈美緩一下子停了下來,她雙手掩著自己的臉,癱坐了下來,哭著說:“顧峰,我們……我們……我們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呀……”
“怎麼過……我也不知道。”顧峰長歎了口氣。
這個家,一下子就隻剩下兩個人,冷冷清清,日子那麼長,該怎麼過?
……
“是自殺。”
馬sir一愣,看著這位法證科的老秦帶來的一份驗屍報告,愣是擰緊了眉頭,“老秦,確定了嗎?”
對方淡然道:“活人會說謊,但是屍體不會說謊。除非你覺得我除了錯誤。”
“我不是這個意思……”馬厚德頓時訕訕地乾笑了兩聲,旋即又正色道:“可是,算上這個已經是第五個,都是自殺,你不感覺真他娘的詭異嗎?”
對方隻是沉默了一會,冷不丁地道:“我還要回去工作了,驗屍結束,我的工作就結了。法醫,隻能斷定人的身體……而死者的精神狀況如何,條件不足的情況下,我們無法下結論。”
“精神?”馬厚德一愣。
對方淡然道:“雖然並不是致命傷,不過在這個死者的身上,發現了不少新舊不一,形狀不一的傷痕,有些甚至是利器造成的。這孩子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不至於有這麼多的舊傷。”
“你的意思是……”馬厚德點了點頭:“家暴?”
“這就是你們的工作了。”
看著這位不就言笑的家夥離開自己的辦公室,馬厚德不由得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馬厚德這會兒不由得嘀咕了一聲:“見鬼!”
當然,還有更加見鬼的事情——那就是包括這個顧家傑在內,已經自殺的五名死者,無一例外都是朝陽補習班的學生。
馬厚德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終於把新的煙灰缸裝滿了煙灰之後,毅然拎起來了電話,“喂,老劉啊!”
“馬厚德!有你這樣和上司說話的嗎?”
“不跟你扯這個!”馬厚德連忙地道:“局長,關於這前後幾次的自殺案子,我想要立案調查!”
“你有證據嗎?”
“第五條人命!你還想要什麼證據?!”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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