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板放下了名單離開了之後,蘇子君也沒有第一時間就離開天堂島——這丫頭還是不死心地鑽入了地底之中,去看看會所的人是不是真的已經全部轉移離開。
她是這樣想的。
如果有一個餘孽留下了就是賺到了,如果有兩個餘孽留下的話就是賺大了……有那麼三五六七八個的話,血賺!
“虧了!”
整個會所的地下設施,都因為她在地上的跺腳而陷入了崩塌的狀態,不僅如此,彆說是活人了,就連一隻做實驗用的小白老鼠也沒有找到。
但這樣一個龐大的設施,米迦勒會所的老巢,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說轉移就真的能夠轉移徹底……也就是說,會所的轉移,恐怕是在自己到來之前就已經進行。
最後留下的,也僅僅隻有開始時候那批白衣戰士……他們更像是炮灰一樣,甚至可能是愚者故意留下,目的隻是為了讓她蘇子君能夠有大量現成的人類精血吞噬。
“如果不是提早知道我來所以撤離,又會是什麼原因導致……”蘇子君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說為什麼的話,她心中隱有猜測,這恐怕是發生於昨日的那件對於全世界的超凡非人來說,都是那樣難忘且可怕的事情。
黑色的十分鐘。
最終,蘇子君也沒能理出確切的頭緒,隻不過這次直接端了會所的老巢,甚至召喚了老板獸將會所的愚者逼得直接自毀,最後還拿了份會所的名冊,蘇子君當日因為與會所結下梁子而冒出的怒氣,算是消了大半。
“暫時…先回去吧。”她看著手頭上的這份會所二十六席的名單,沉吟了片刻,便直接衝天而去。
這名單上有著公孫時雨的名字……那個奸商雖然無良,但應該不會敷衍加個死人的名字上去——也就是說,公孫時雨還沒有死?
至於天堂島之中那些被米迦勒會所收容而來,當作是信徒般圈養著的居民,她並沒有理會……天堂島上所有出海的工具都已經被毀,這些居民無法離開,便隻能自生自滅。
……
……
天堂島的雷火雖然已經熄滅,但半數以上的土地都已經化作了焦土……島上居民所祈願的山的那邊的神明似乎已經死了。
他們紛紛跪倒了在地上,絕望地哭泣著,整個天堂島此時都籠罩在一股悲戚的氣氛之中。
就在此時,一個孩子在混亂之中丟失了陪伴著自己長大的親人。她無助地跌坐在地上,不住地揉擦著眼睛的淚水。
“你為什麼哭呢,是肚子餓了嗎。”
忽然間,一道聲音出現在了孩子的麵前,她下意識地打開了雙眼,模糊的視線之中,隻見此時天空緩緩地飄落著潔白無瑕的羽毛。
一片片羽毛最終落在了她的身邊……於羽毛的紛飛旋轉之中,一名有著異色雙瞳的青年忽然出現在了她的身前。
青年提著籃子,籃子上放滿了各種麵包,似剛才烤好,此時還散發著誘人的香甜味道。
小女孩徹底愣住了,她呆呆地看著青年那如同寶石般美麗的雙眼……她張開小嘴,似想要高呼出聲。
但青年此時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後將籃子放在了小女孩的麵前,微微一笑道:“這個世界的愚者已經不在了,我也不是他……你們現在是自由的。”
“你是……”
“白止。”青年輕聲道:“我的名字,叫作白止。”
“白…止”小女孩呢喃著這個名字。
“不必記住,想忘就忘了吧。”
青年的身影一點點在她的眼中淡去……最終,除了那盛滿了麵包的籃子之外,她的眼前空無一物。
……
……
世界在詭異的沉默之中,悄然引來了新的一天,同時也是世界超凡高峰會議原定的第三天,真實議程的第二天。
全球直播的播放量,甚至比第一天的數量還要龐大。
人類,各地的超凡與非人,大概期待著什麼,或者又恐懼著什麼……等待著什麼。
“今天不會出現的……他已經說過了,僅此一次而已……一次性的提醒。”
即便如此,還是禁不住會去期待,會去緊張……以及恐懼。
於是,第三天的會議,一上午的事件都在這種氣氛之中,完成了餘下還沒有做報告的超凡代表的報告。
沒有激動人心,一切都在平淡之中過渡。
然後,很快就迎來了大會的第二個議題——下午場的會議,將會向全世界介紹一個古老的民族。
一座城。
一座已經存在於深海之中無數年的海底城。
……
“海底城啊……”
會場媒體區中,任大媽正在與梨子和老q擠在一起吃著大會提供的午餐盒飯,同時討論著關於下午即將要出現的海底城皇子的事情。
他們手頭上也有一些關於海底城的資料——這些資料是大會官方臨時派發的,然而上麵可以說得上有用的內容幾乎沒有。
除了知道海底城的存在比已知道最早原始人還要久遠,以及海底城居民與正常人類的構造十分相似之外,就再無更多的介紹。
“如果是前天的話,我應該會一驚一乍的吧?”任大媽此時頗有些喪地支著下巴,“但為什麼我現在內心毫無波瀾呢。”
“因為現在大家更加在意的還是黑卡,以及黑卡主人的事情啊。”
梨子的胃口依然很好,嘴巴塞滿了食物也不忘說話,“黑卡的主人耶,把整個世界所有活著的東西都按在地上摩擦了十分鐘,這種時候,誰還在意海底城的事情……不知道海底城有沒有地上沒有的特產食物。”
任大媽直接恒了這貨一眼,隨後皺了皺眉頭,手掌一伸就抹掉了梨子嘴角邊上粘著的幾顆米飯,她搖搖頭道:“你該是時候找個男人了。”
梨子頓時可憐兮兮地道:“任姐,你昨天還說要大紅花轎把我接入門的,可憐我昨晚還忍著沒有吃夜宵,就是怕長胖了穿不上新娘裝,你現在怎麼可以……”
任大媽頓時打了個冷顫似的,隨手就抓起了一塊大雞腿塞入了這吃貨的口中。
“我懷疑你們在搞百合?”老q此時吃瓜似的說道。
都說了任大媽是已婚喪偶的未亡人了,哪裡會被老q這種隻會看黃圖的沙雕網友打敗,聞言直接嗤之以鼻道:“不搞百合難道搞你這個二十七年也轉不了職的魔法師?我真要搞你,你能堅持一分鐘嚒?”
“臥槽!人身攻擊過分了啊!”
任大媽頓時眉毛一樣,一連尖酸刻薄相地叉腰道:“彆鬨!再鬨姨媽巾糊你一臉!”
老q陣亡……他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沒能成為百毒不侵的終極魔法師,也沒有那麼重口的癖好,所以隻能瑟瑟發抖。
任紫玲此時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旋即站起身來道:“我去補補妝。”
……
洗手間裡頭,對照著鏡子,任紫玲略微地補了點唇彩之後,便用手指沾了點水,打理著自己的頭發。
她最後才整理著胸前的胸針。
忽然。
“咦,好漂亮的紅瑪瑙,在哪挖的啊?”
“謝謝。”任紫玲下意識地回應了一句,但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妥,極度的不妥!
不妥的原因是因為,這很明顯是男人的聲音!
任紫玲猛然地轉過身去,便看見了一個穿著黑色神父袍,但穿著人字拖的青年,此時正倚在了入口處的牆壁上。
當碰上了任紫玲目光的瞬間,這位穿著神父袍的青年甚至露出了微笑,牙齒潔白得就好像是黑叔叔牙膏廣告上的黑叔叔一樣,會發光似的,“嗨!我是來傳道的,有興趣和我一起關到小黑屋裡麵懺悔嗎,我懺你悔的那種!”
任大媽是什麼人呢?
是應激的時候,永遠都是本能反應大於理性思考的類型。
此時,任大媽想也不想便直接端起了洗手台上的洗手液瓶子,二話不說就投了出去,“去死吧!變//態!”
她第一時間就認出來這個家夥是誰了——這就是會議第一天就不辭勞苦地嘴炮了所有人的史特拉神父!
會在意他為什麼會闖入女性的洗手間麼?
不會。
會在意他作為教會超凡代表的領隊麼?
不會。
在意的是,這貨居然那麼的無恥,竟然真的闖入了女性的洗手間來!
“這暴脾氣,真有我媽媽快要斷更年期時候的風采。”史特拉神父此時直接揚起了手來,將迎麵飛來的洗手液瓶子輕鬆接下,笑嘻嘻地道:“還好我當年是被我姥老娘毆打大的,這點小兒科啦!”
“你它媽的……”任大媽頓時打了個激靈,隨後左右看了眼,卻發現左右都沒有趁手的工具,便一咬牙,準備脫鞋子用鞋跟來砸。
不料這邊任大媽的鞋子還沒有完全脫完,那邊史特拉神父便瞬間被人用鋁合金的棒球棍狠狠地砸在了腦勺上。
“主啊!請你稍稍地將視線從我的身上挪開,因為這時候的我已經罪不可恕了!”
然後是,拉維妮雅修女一邊用棒球棍狂砸史特拉神父,一邊懺悔的聲音。
隻見史特拉神父此時被棒球棍敲得頭破血流……真的是頭破血流,鮮血從他的頭頂處流出,隨後在他的鼻梁處分流,接著一路滑落到下巴,最後滴落在地板之上。
最終,史特拉神父被敲得直接倒地不起,似快斷氣似的,口吐白沫的模樣。
“你…你快要打死他啦!”任大媽此時忍不住提醒道。
高舉著的鋁製棒球棍猛然一頓,拉維妮雅修女脖子僵硬地緩緩轉了過來,但目光甚為的駭人。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任大媽此時也不禁被這駭人的目光嚇了一跳,一下子就後退撞倒了洗手台處。
拉維妮雅修女似也受了驚嚇似的,忽然驚叫了一聲,手中的棒球棍一下子就掉落在了地上。
隨後,任大媽見到了拉維妮雅修女以堪比川劇變臉般的速度,目光瞬間柔和了下去,成了一個聖潔而虔誠的修女。
拉維妮雅修女雙手合十,禱告似的道:“聖父,聖母,聖子在上,請一定要寬恕我……阿門。”
“我想它們不寬恕你也不行吧?”任大媽此時嘀咕著吐槽了聲。
拉維妮雅修女此時深呼吸了一口氣,指著地上口吐白沫的史特拉神父道:“這位小姐,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吧?這家夥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到處亂跑,潛入女性的洗手間,這裡已經不是第一處了!每次都能讓他跑掉,總算在這裡才逮住!”
“還好。”任大媽搖搖頭,“隻是被嚇了一跳而已,這家夥應該是才剛闖進來的。”
“很抱歉!”拉維妮雅修女此時深深地彎腰道歉著,“我一定會好好地訓誡史特拉神父的……真的很抱歉!”
“你還是看管好這個…這位神父吧。”任大媽此時才想起來這神父的身份是教會方的代表,而且還是領隊的身份,不禁搖了搖頭。
拉維妮雅修女急忙忙地抓起了史特拉神父的雙腿,將他拖著離開……一臉血的史特拉神父,直接在地板上流下了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這個神父,不會失血過多掛掉了吧……
看著一動不動的史特拉神父被硬生生拖走的模樣,任大媽不禁籲了口氣。
不是很理解這些超凡生物的腦回路啊?
“你慢些走……”任大媽下意識地打了個招呼。
拉維妮雅修女不禁一怔,抬頭看了任紫玲一眼,旋即點了點頭:“我會的了!對了,小姐,你的紅寶石胸針真漂亮。”
任大媽張了張口,正要說些什麼,但拉維妮雅修女此時已經加快了動作,一些子就將史特拉神父給拖了出去。
任紫玲也沒有追上去的打算,就當做隻是碰到了一個鬨劇而已……她下意識地低頭看著胸前的胸針,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剛那個賤人神父好像……”
直接說這是紅瑪瑙。
“瞎貓碰到死耗子的吧……”
沒有多想,任紫玲看了眼地上的血跡之後,猛然怔了怔,旋即鬼鬼祟祟地跑了出去,一路低著頭,生怕被認出似的,一路跑回到了媒體區之中。
……
不一會兒,下午場的高峰會議再次開始。
於是,在大量的聚焦之下,大會官方的發言人緩緩地上台,對準了桌子上的麥克風,沉穩地朗聲說道,“現在,有請海底城的皇子,雷亞茲殿下以及他的未婚妻,琉歌小姐上台。”
隻見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此時穿了一身黑色西服,打了領帶,在一名絕色少女的陪同之下,動作僵硬地緩緩向台上走去。
“未婚妻?”任大媽此時看著架在了穩定器上的相機,忽然抬起了頭來,靈光一閃道:“對哦!未婚妻,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
“任姐,你想到什麼啊?”
“我在想,要不……”任大媽此時回過頭來,“咱給我兒砸和未來兒媳辦一個訂婚宴?”
“欸??”
任大媽點點頭,旋即瞬間進入了工作模式,專心致誌地拿捏著勁頭,但此時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她取出一看,發現居然中獎了。
她入選了魔術師協會的媒體采訪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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