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奇老板到底和牛大廣在聊些什麼，所以趁著女仆小姐在準備其它事情的時候，南小楠很主動地拿起了抹布。
從角落開始，馬馬虎虎地一路擦到了書房門前，並且耳朵越來越豎立——隻是貴為店鋪的黑魂使者，南小楠發現自己竟然沒辦法太過靠近老板的書房。
那堪比巨型公牛似的黑星，此時就守在了洛老板的書房門前。
顯然，牛大廣並不打算讓人知道，他在書房裡麵說話的內容。
但還是很好奇啊……
可當南小楠對上了黑星那凶厲的目光之後，她隻好訕訕地繼續馬馬虎虎地朝另一個方向擦去。
……
書房裡，那個操控著火雲市經濟命脈的平天集團扛把子，此時並未安坐——從進門之後，身高隻有一米三的牛大廣，便開始仔細地打量著一切。
他仿佛還打算將地板掀開。
這疑神疑鬼的模樣，洛老板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早上出門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
至於他與牛大廣的相遇，是否就如同牛大廣所想的那樣，是故意的……這一點，就連洛老板自己也不好說。
“牛先生，請放心，在這裡並不會出現你所擔心的事情。”洛老板此時微微一笑道：“至少，至今為止也還沒有人能夠在本店動用暴力之類的手段。”
“嗯……挺結實的，看來不會突然掉下去哦？”牛大廣此時原地跳了幾下，似乎是終於放心了的模樣，他打了個哆嗦，做了下來，歎了口氣道：“你彆在意，我總是很看重自己的安全……嗯，我的意思是，當你有一個一年三百六十天裡麵，除了例假的那些日子之外，都想著怎麼做掉你的妻子以後，你就會明白的了。”
洛老板隨意道：“牛先生，你的妻子不在這裡。”
“我知道。”牛大廣再次歎了口氣，擔驚受怕地看了看自己的最後，“我可總感覺她就站在了身後一樣，欸……你真的能幫我？可以幫我修複我和我老婆的關係？”
洛老板微微一笑道：“牛先生，據你所說，尊夫人是因為你太過花心的關係，所以才對會動了殺心。我這邊的建議是，你改掉這個缺點就好了。”
牛大廣歎了口氣道：“可老牛我就好這一口啊，如果能改掉我來做什麼，俗話說牛不喝水強按不了頭……洛先生，就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老婆大度一些？我要求不高的，隻要讓我老婆不再暗殺我就行。”
洛老板淡然道：“聽說，尊夫人正在準備與牛先生您離婚？”
“分居，沒離！離不成。”老牛這會兒雙手攏在了袖子裡，“老牛我就沒同意，咱倆這婚是在斜月山上結的，證婚人是我倆的老師。上學那會，老牛我不小心搞大了她的肚子，想不認賬也不成。我那老師特彆護短，這破事要傳到我老師那兒，老牛我在火雲市的這點兒基業，都不夠他老人家一巴掌。”
洛老板想了想道：“我這裡的規矩是，想要什麼，就必須要拿相應的東西來換。”
說著，洛老板緩緩地拉開了書桌的抽屜，從裡麵取出了兩個小瓶子。
牛大廣疑惑地看著，“這是什麼？”
洛老板道：“這是一種特殊的秘藥。紅色的這瓶，讓你想要改變的人服下，然後再將藍色的這瓶，給另外一個人服下，那麼服下紅藥的人，就會對服下藍藥的人變得順從。”
“當真？”隻見牛大廣頓時目露亮光，“你可彆誑我哦？我讓你活著走不出火雲市你信不信？我告訴你，老牛我很厲害的！斜月山小霸王聽過沒有？”
洛老板輕笑了聲道：“藥你可以先拿走，有效的話，我會再收取酬勞。”
老牛此時眼珠子轉了轉，“那老牛我就不客氣了。”
“不過，這隻是試用裝。”洛老板淡然道：“藥效隻能維持兩個小時左右……當然，永久套裝也是有的。試用裝，就當作是牛先生你給我兩份火雲高入職書的謝禮吧。”
“我先試試！”牛大廣直接說道。
這與他做生意的原則有關……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在邪月山求學的那會兒，老牛就已經深深地掌握了免費試用裝、小樣贈品之類的省錢之道。
一個學期下來，能省下一筆不小的開支，可以多去兩次女兒都的會所呢！
再說，如果這玩兒真的有效，長期加購也不是問題。
洛老板道：“牛先生，請記住，兩種有服下的時間，前後不能超過三分鐘，否則會失效。”
牛大廣很是鄭重地點了點頭，隨後又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左右，接下來將聲音壓得更低一些，“洛醫生，其實老牛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讓你幫忙的。”
“什麼事。”
牛大廣此時更靠近了些，吱吱唔唔道：“就是，你這裡有沒有什麼…能讓人重振雄風的奇藥？老牛我最近…最近有些虛。”
洛老板眨了眨眼睛道：“牛先生在妖怪之中，應該算是不凡才對。”
本著不說也已經說出口了，再說多謝也是白說的原則，牛大廣便歎了口氣之後，一臉唏噓地娓娓道來。
“那天我正在辦公室乾大事，鐵羅莎那婆娘突然就衝了進來，二話不說對著老牛我子孫根就是一腳……老牛我皮粗，這點兒傷自然是傷不著我的，可自從那次之後……”牛大廣籲了口氣，“我暗中看過很多個醫生了，那些庸醫居然說老牛我是心理陰影的關係！我次噢，老牛我最勇敢的好嗎？當年在斜月山，那麼多人害怕鐵羅刹，就老牛我把她的肚子搞大了，你說老牛我是不是很勇敢！”
牛大廣此時滿懷期待地看著洛老板，似乎這才是他此行最大的目的。
隻見洛老板想了想道：“這方麵的藥物也可以配置，不過今日我並沒有準備。牛先生不妨試用一下紅藍藥，再說吧。”
老牛稍稍失望地點了點頭，“也對，能隨隨便便拿出來的東西，也不見得有多珍貴，什麼補藥老牛我都嘗過了，可總感覺差點了什麼。”
忽然敲門的聲音傳來。
是女仆小姐在外邊說話的聲音——說是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洛老板很是客氣地邀請牛大廣留下，隻是老牛似乎著急著去試驗一下紅藍藥的功效，急忙忙地在黑星的保護之下，心驚膽顫地躲回了自己那防禦力幾乎點爆了的車子之中。
“洛醫生，我下次再來！”
……
店鋪門外，南小楠一邊掃地一邊看著飛車車隊的遠離——自牛大廣的車子升空之後，附近居然突然冒出了幾十輛的車子，另外還有三艘的巨大飛艇。
“打一場突擊戰都夠的配置了……這丫的，真怕死！”南小姐不禁搖了搖頭，隨後好奇道：“老板，這牛大廣買了什麼？”
洛老板隨意一笑道：“什麼也沒買。”
“什麼也沒有買？”南小楠不可思議地道：“談了好久？”
老板自己出手，居然沒有推銷出去……這不科學啊？難道老板的被動，隻能對美少女生效，隻要是美少女，就一賣一個準？
洛老板隨意一笑道：“生意人，總會考慮很多事情。而且，在牛大廣看來，這裡隻是一家私人診所而已。”
診所？
南小楠怔了怔，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店鋪的門麵——不知何時，這裡竟然真的變了一間私家診所的模樣。
——老板你這是還要繼續和女仆大人玩醫生與護士的遊戲……這麼上頭的嘛？
“南小姐，剛才擦拭過的地方，記得要重新再擦一次哦，不能馬虎呢。”女仆小姐側身，微笑，微笑，微笑。
“好……”
……
……
雜亂而迷亂的音樂裡，紅孩管眼前的皮夾克猴子喊叔叔的事情，並沒有讓高挑的女孩詫異。
蒼藍本來就是人魔妖鬼混居的世界。
紅孩本身還是純血的妖怪呢。
當然高挑的女孩是純正的人類……她祖上十八代，都是正統的人類。
“巴丹，你先在這裡玩，我有些話要和叔叔說的。”紅孩此時直接拉著黑皮夾克的猴子便往外走去。
“去吧去吧，記得今晚的消費報銷就行。”高挑的女孩直接揮手相送——當然這隻是玩笑的話。
但接下來她的消費確實被免單了。
因為這黑皮夾克的猴子，正式這家極樂淨土酒吧的老板，江湖人稱鬥聖太子的孫明。
……
“叔叔，你這段時間去了什麼地方？我來找你好幾次了。”
她此時像是一個天真的姑娘，纏在了孫明的身邊，親昵地拉著了猴子的手掌。
“出去辦了些事情。”孫明隨意說道。
倆此時坐在了酒吧的樓上，極樂淨土招牌的極字燈箱之上，打量著火雲市的五光與十色。
“事情辦完了嗎？”紅孩好奇問道。
“完成了一半吧。”孫明隨意一笑，卻突然翻開了紅孩的手掌，“你還沒有停止練習弓箭？”
紅孩聳了聳肩道：“這麼多武器，就隻有弓箭是最合適的，我不練這個，能練什麼。”
孫明淡然道：“弓道有許多，你隻是認死理，一頭紮入了這邪弓之中而已。我跟你說過，這九箭的箭法，是上古大神後羿的玩意，不是你能駕馭的，像你這樣胡來，遲早會反噬。”
紅孩搓了搓自己的手掌，笑了笑道：“沒事，我自己能夠把握。”
孫明搖了搖頭，卻直接抓起了紅孩的雙手。
頓時，一股清涼之意開始在紅孩的掌心之中散開，冰冰冷冷的感覺，讓她有種舒坦想要呻吟的感覺。
孫明道：“這隻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你是天生的火靈體魄，又修煉了這種霸道無比的箭術，遲早會反噬的。”
“不說這些了。”紅孩不耐地擺了擺手，眨了眨眼睛道：“叔叔，你什麼時候把我老娘給娶了，我以後喊你老爹？”
孫明啞然失笑道：“你家老牛能追著我砍到南天門，你這是什麼忤逆的想法？”
紅孩冷笑道：“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從前和我家老娘看星星的時候，還喊她小甜甜呢！我老娘這麼多年，可是一直記著你的好！哪次數落老牛的時候，不是用你來比較的？”
孫明淡然道：“大人的事情，你還不懂，我和你母親……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老爹，才是牛頭人的祖宗。”
他抬頭看著火雲市上空的明月，怔怔出神……明月，仿佛被火雲市獨特的光華所染成了緋紅似的。
紅孩此時低著頭探了過來，輕聲問道：“那個女人是誰？”
但沒等孫明回答，紅孩變裝模作樣地怪叫了一聲，“小孩子，多事~”
孫明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
紅孩嘻嘻一笑：“怎麼樣，我裝的很像吧？誰讓你每次都是這一句？”
“多事。”孫明直接將紅孩給提了起來，從燈箱上給扔了下來，“十點了，未成年趕緊回家睡覺去。”
紅孩那裡會聽呀，翻身穩穩落地之後，便直接往酒吧的大門走去。
孫明此時淡然道：“不聽話，我以後禁止你踏入這裡一步。”
紅孩僵在了門口處，下意識地抬頭看去，月華之下，那隻身穿著黑色皮夾克的猴子，麵若冰霜，遺世而獨立……近乎無情。
她莫名地打了個寒顫，嘀咕了聲之後，扭頭就招來了逆五行，飛馳而去。
……
空中樓閣般的大宅裡，巨大的練武場之中。
熾熱的氣息流轉，
少女渾身濕透地躺在了地板上，四周都是已經拉壞了的強弓……少女的雙手，早就已經被灼燒的血肉模糊般。
她就這樣默默地躺在著。
許久許久，早就已經過了未成年應該睡覺的時間。
紅孩忽然坐了起來，皺了皺眉頭——從剛才開始，她就感覺到練功服裡傳來了一種一樣的感覺。
她下意識地往練功服裡掏去，不一會兒便從衣服之中，掏出來了一個平平無奇的小盒子。
紅孩不可思議地看著手心之中的東西。
她應該，在極樂淨土酒吧的時候，就已經扔掉了才對。
“怎麼又回來了……”
她叛逆的性子來了，抓起了盒子便打算直接扔開——可這次，才扔出了一半，她便停下了手來。
紅孩沉吟了會兒，最後試探性地將盒子打開，從裡麵扣出了一些白霜似的膏體，在掌心處緩緩地擦拭著。
“居然，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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