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嗎，殺死孫嘯川的殺手！”
見對方抱頭蹲在地上，馬sIR2.0二話不說就給了一個靈力抑製器。
千麵修羅此時倒是老實，沒有絲毫的反抗……隻是抑製器套上之後，臉上多少有些不安——他還算乾淨的臉這時候卻開始抖動，麵部肌肉甚至出現了位移。
不一會兒，一張布滿了青春痘，坑坑窪窪的臉便展現在了幾人的麵前……看得托雷是目瞪口呆。
“不要看我！”千麵修羅頓時怪叫了起來。
“看來是靈力被禁錮，維持易容的術法解除了嗎。”馬sIR2.0皺了皺眉頭，一手扯著對方的衣領，“說，究竟是說指使你殺人……還是說，你就是主謀！”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千麵修羅此時卻冷笑道：“你說我殺人？你們親眼看見嗎？我隻是一個不幸路過，卻被你們這群南天門的執法者為了立功而冤枉的無辜之人……追了我九條街，就這麼喜歡冤假錯桉嗎？”
“你說什麼？！”馬sIR2.0瞬時微怒，“人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麼要跑！”
“總之，說我殺人，就拿出證據來！”千麵修羅冷哼道：“否則就算是告上最高審判庭，我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我已經發消息給我的辯護師了，我倒要看看這昆侖是不是就沒有法律了，南天門就真的隻手遮天？你們這群暴吏，放開我！”
“你Tm……”馬sIR2.0猛然揚起了拳頭。
千麵修羅直接將臉給迎了上去。
卻見馬sIR2.0此時拳頭落下，但瞬間變成了拍……輕輕地拍在了千麵修羅的肩膀上，他眯著眼道：“你說什麼呢，我們這是請你協助調查而已，跟我們回南天門吧。”
“既然是協助調查，還不解開我的鐐銬？”
馬sIR2.0卻直接從褲袋裡麵抽出了一個皺巴巴的黑色頭套，直接蒙在了千麵修羅的腦袋之上，“你放心，我們還是會保護你私隱的，畢竟你也不希望讓人看到你這尊容吧？”
“你……”千麵修羅頓時大怒。
——屈辱啊，恥辱啊！
可他很快卻平靜了下來，飛快地回憶了一次自己作桉的過程……應該沒有紕漏，主要這幾個執法者拿不出證據，那麼隻要是那個家夥的話，就應該能夠幫自己打贏官司，就是少不免要出點血……
“馬大人，這就回去了嗎？”托雷走上前來，“恐怕不妥。”
“有何不妥？”馬sIR2.0皺眉問道。
托雷沒說話，隻是下巴向外點了點頭，示意他看。
“很抱歉，這個人你們不能馬上帶走。”隻見一名仿佛丟了下半張臉，隻剩下一口黑色牙齒，麵相可怕的男子，此時背手沉步走來。
黑牙的男子身邊還帶著一隊氣息詭異，身穿印有昆侖鬼市Logo標識製服的……保安？
“馬大人，小洛大人，此人名為黑狗。”托雷此時悄聲地與二人道：“是昆侖鬼市的安保經理……是個極為難纏的家夥。”
馬sIR2.0眉頭一皺，拉開風衣直接掏出證件。
黑狗經理隻是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國有國法，但家也有家歸。此人既然涉嫌在鬼市之中殺人，壞了鬼市的規矩，就應先受我們的規。你要把人帶走可以，但要等我們懲戒之後。”
“笑話，一個小小鬼市的規矩，難道還能淩駕聯盟律法之上不成？”馬sIR2.0冷笑道：“你家鬼市是天尊開的不成……你們要做什麼？”
卻見黑狗身後的一支氣息詭異的安保大隊，此時竟是齊齊地踏前了一步。
與此同時，馬sIR2.0甚至還感受到了幾十道對他來說無比龐大的氣機鎖定……來源，竟然是周遭的那些鬼市攤位的攤主。
托雷見狀，連忙滿臉緊張之色地將馬sIR2.0給拉了回來，“馬大人，要不…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既然他們說會把人交出來，就肯定會交出來的……鬼市在信用方麵，是可以相信的。”
“連你也？”馬sIR2.0愕然大驚，旋即一轉身，用力地口扣住了托雷的肩膀蹲了下去，“難不成，這鬼市後台真的很硬？”
“閣老院有股份，另外幾家頂級大聖地都也有一份……”托雷歎了口氣道：“聽說它們每年也還會向三天尊上貢……而且，真的有自己的執法牌照。這事情，就算是咱們南天門的大老來了，也真沒有辦法，最多隻能談，硬來肯定沒戲。”
“我TmTm的？”馬sIR2.0頓時掐住了對方的脖子：“你不早說？”
“那萬一鬼市單方麵裁定這家夥不是凶手，把人給放走了呢？”
“那……”托雷想了想道：“再抓一次？”
正當馬sIR2.0大為難受之際，救星似的聲音緩緩響起——他頓時看向了辣麼好的一個孩子的小洛sIR。
“請問，如果鬼市方麵要審訊的話，我們可以旁聽嗎。”小洛sIR直接開口問道。
“你要旁聽？”黑狗輕輕皺眉。
小洛sIR微微一笑道：“如果他是罪犯，閣下說過會在處罰過後給南天門，那麼我們等著就好了，不是嗎。”
“可以。”黑狗經理澹然地點了點頭，旋即揮了揮手。
瞬間，幾名鬼市安保便上前將頭戴狗頭套頭的千麵修羅給架著押起——對了，馬sIR2.0給準備的正是一個黑色的狗頭頭罩。
……
……
“獨孤聖皇？”
馬sIR2.0此時微微一愣。
隻聽見托雷此時輕輕點了點頭，“……鬼市最開始，都是一群受因為受到了政治，或者派係迫害的悲慘之人所苟活的地方。最開始的鬼市又叫作不良之地。後來來的人多了，也慢慢開始有了自己的生意，可因此讓不良之地變得相當的混亂，五百年前甚至發生過一起不良之地要造反惡性事件。”
“那這個獨孤聖皇究竟是？”
“當時負責殲滅不良之地的統帥就是這位獨孤聖皇。”托雷緩緩說道：“不過聽說獨孤聖皇當時其實已經快要天人五衰，馬上就要選擇合道身隕了……應該是打算在生命的最後為聯盟做些事情吧。”
“這位聖皇大義。”馬sIR2.0不禁露出了一抹敬重之色，“可…可鬼市沒有被殲成功？”
“獨孤聖皇已經打下不良之地了。”托雷歎了口氣，“隻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聖皇見不良之地棲身著眾多的老弱婦孺，憐這些人都是因為生活所迫，最後竟是選擇了不良之地作為自己的合道身隕之地，在身消道隕之時，硬是從天道之中撕下來了一小道的氣運，化作了一道小小的氣運龍脈，埋在了不良之地當中，讓不良之地的生民能夠獲得一線生機。此事在當時，甚至驚動了玉京山的那位……”
小洛sIR若有所思地低頭看向了地麵。
托雷沒有注意到，隻是唏噓地歎了口氣，“尊者垂憐，最終降下了法旨，免去了不良之地謀反之罪，並且承認了不良之地的存在，納入聯盟的管轄之中。其實，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昆侖鬼市，還不是它真正的模樣，在這座超市的地下，才是真正的不良之地……我們腳下，據官方的模湖統計，起碼還生活著上百萬的人口呢。這些人現在大部分都是當年那場叛亂之人的後代了，他們不怎麼敬重聯盟的法律，但唯獨對獨孤聖皇奉若神明……我們在超市裡看到的這些賣東西的攤主，不少是不良之地出來的，所以馬大人您方才說的那些話，才會惹來一些敵視……”
馬sIR2.0內心慌得一逼，但卻沉著一張老臉，“我隻是在履行一個執法者的義務而已……對了，那這個鬼市的主人？”
“此人名為沉萬九。”托雷笑了笑道：“鬼市主人這種說法隻是外界傳的，最多隻能說沉萬九是這間超市的老板，真正昆侖鬼市的主人，其實是地下不良之地的不良帥……這座超市，也隻是不良之地用來與外界換取物資的渠道。真正的不良之地，如果沒有聯盟所發放的專門通行簽證，普通人是無法進入的。”
“簡直就像是一個聖地嘛！”馬sIR2.0擾了擾頭。
托雷笑道：“你這樣說倒也沒錯，事實上因為這是獨孤聖皇最後隕道之地，一般也會被視為是獨孤聖地……當然，這個聖地不像彆的大聖地那樣，擁有自己的洞天福地作為大本營，不過因為擁有獨孤聖皇當初留下來的一條氣運龍脈，估計溫養個幾千年，也應該能夠成為一處不錯的福地了吧？”
說話間，打鐵區的81號攤位，已經到了——他們再次回到了凶殺桉的現場。
……
孫嘯川此時依然還掛在了攤位的招牌之上，甚至手裡握住的手槍炸雞腿也還在，但現場已經被昆侖鬼市的安保給清空，圍了一圈。
黑狗此時命人將千麵修羅給帶了出來……他沒有說話，另外一名看起來像是副手的大齡青年則是冷澹地沉聲說道：“說吧，人是怎麼繞過監控術殺的。你最好老實一些……可要是打算嘗嘗不良之地的手段？”
隻見千麵修羅雙肩肉眼可見地哆嗦了一下，“人不是我殺的……說什麼繞過監控術，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真的隻是路過，本著不想要惹麻煩所以選擇了離開，誰知道那個南天門的肥老愣是說我是凶手？還有另外一個家夥竟然追了我九條街……我跟誰說理去？”
大齡青年籲了口氣，直接揮了揮手道：“上刑，搜魂之刑。”
瞬時，隊伍之中一名滿臉陰沉，雙手刻滿了刺青的男子獰笑著走錯，“看樣子不像是個硬骨頭，四級搜魂應該差不多了……給他準備什麼東西咬著吧，我怕他太痛苦咬掉了自己的舌頭呢。”
“你…你們要做什麼！”千麵修羅大驚失色，“就算你們可以用私刑…但，但我是無辜的！你們不能這樣做！”
刺青男根本不聽，伸出手臂，換換地抓向了千麵修羅的腦袋……他的手是會發青光的。
手掌握住千麵修羅臉部的瞬間，千麵修羅頓時渾身哆嗦了一下，竟是驚叫道：“隻有袁天罡能審判我！你們沒有資格！
”
刺青男子手掌觸電似的猛然收回，沉聲道：“你說什麼？”
就連此時押駕千麵修羅的安保此時也都是露出了一抹驚恐之色，稍稍失神——千麵修羅卻趁此機會，直接掙脫了開來……但並沒有奔逃，反而是直接扯開了衣襟，露出了胸膛之處的一個菊花刺青。
“不良印？”黑狗眉頭一皺，“你是不良人？”
“該死！”千麵修羅此時怒道：“你不過是鬼市一個小小的經理，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不給我安分一些！什麼昆侖鬼市，不過是不良之地的一塊屬地而已，說到底你們也隻是不良之地養的狗……狗，也敢咬主人嗎！”
黑狗皺眉道：“鬼市的規矩，是不良帥立的，就算你是不良人，壞了規矩就是壞了規矩。你身為不良人，暗殺鬼市生意人，更是罪加一等。”
“那也隻能不良帥能審判我！”千麵修羅冷笑道：“人，我殺的！有本事，你就先殺了我，或者讓我被南天門的人帶走……我看看你黑狗是否以後還能安穩地留在鬼市當中！怕是沉萬九也扛不住百萬不良人的怒火吧？”
黑狗沉吟不語……好一會兒，黑狗才麵無表情地掏出了手機，他默默地聽著，偶爾點頭，目光不時地往馬sIR2.0三人望來。
看到這種眼神，馬sIR2.0表示他熟啊，太Tm的熟悉了！
這不就是在火雲市節假日高峰期的時候出勤查醉駕，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超標的家夥，然後對方亂報了一通身份之後，執法者莫名地收到了來自頂頭上司電話時候的眼神嚒！
“今天要遭。”馬sIR2.0此時低聲與托雷和小洛sIR道：“這牛逼轟轟的家夥顯然要跪……但是孫嘯川這條線是不能丟，雖然他死了，但雇凶殺人的主謀肯定能挖到更多的情報。”
“馬大人，您該不會……”托雷臉色微變。
“看我信號……”馬sIR2.0沉聲道：“搶人，搶了就跑！直接跑回南天門！小洛，你做什麼小洛…我還沒給信號呢！”
隻見小洛sIR已經走出。
在眾人驚訝，反應不能，錯愕，驚奇的目光之下，小洛sIR緩緩地走到了千麵修羅的跟前。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千麵修羅莫名地在心中對這個屢屢識破自己偽裝的家夥有著本能的恐懼。
“你…你又要做什麼！
”
小洛sIR此時眨了眨眼睛，隨後忽然伸出手來……在千麵修羅傻傻的目光之下，手指飛快地伸到了他胸膛前的不良印之上，隨後一撕！
大概就是脫毛膏的感覺啦。
千麵修羅的胸膛前竟是被撕下來了一塊薄薄的皮……千麵修羅此時倒抽了一口涼氣，整個人發軟似的，站都站不穩了，噗通一下就栽地上。
隻見千麵修羅的胸膛被撕開皮肉的地方，原本的不良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竟然又是另外一個不良印……隻是這個新的不良印之上，卻多出來了三道的劃痕。
“你是被放逐的叛徒？”黑狗此時也不禁露出了愕然之色，旋即一聲冷笑：“那可就不用為難了。”
千麵修羅此時緩緩地抬起頭來，聲音沙啞地看著小洛sIR，喃喃自語：“你做什麼啊，我隻想當一個孤傲的殺手，好好殺個人瀟灑離開而已，不帶這樣的……”
他都快哭出似的。
黑狗冷笑道：“既然你是不良叛徒，那沒辦法了，身為放逐之人的你竟敢回來殺人，我隻能親自將你送到袁帥的麵前了。”
“徹底沒戲了。”馬sIR2.0此時一咬牙，“動手！”
說著，馬sIR2.0當仁不讓，一身醇厚的玄武功直接拉滿，如同人肉炮彈似的，徑直地撞向了黑狗！
如果是小洛的話，應該能夠明白他意思的……以小洛的遊龍身法，帶著犯人離開應該不成問題！
然後。
“經理，我們也可以跟著進入不良之地旁聽嗎。”
然後馬sIR2.0就沒有然後了……一個回天將他輕飄飄地彈回了原來的地方。
“你要入不良之地？”隻見黑狗此時眉頭大皺，竟是露出了一抹忌憚之色。
小洛sIR道：“經理說過的，過後會把人交給我們。”
“他是不良人叛徒。”黑狗沉聲道：“此事的性質已經改變，這人你們已經不能帶走……抱歉，今日請回吧。如果你們身上確實帶著任務，回去之後就如實彙報，不會有人責備你們的。”
小洛sIR道：“那是否將他帶走之前，可以給我們一些時間呢，我們隻要問一些問題……半個小時，您看如何。”
“恐怕也不能答應。”黑狗搖搖頭，“還是請……”
“我答應你。”
就在此時，一道清脆的聲音緩緩響起。
黑狗皺了皺眉，尋聲看去，隻見外圍的安保處，一名帶著麵紗，看身段應該是妙齡少女的女子緩緩走出。
女子澹然道：“半個小時而已，不良之地給得起，也不用為難這幾位南天門的大人。”
“你是？”黑狗皺眉不語。
麵紗女子身手，一道令牌自掌心墜落。
瞬間，黑狗單膝跪在了地上。
一圈的安保見狀也紛紛跪地——更外一圈的地方，吃瓜的鬼市攤主們，竟是更為誇張地跪地不起。
“見過少帥！”
……
千麵修羅這會兒人都傻，喃喃自語道：“不良少帥…你是袁韞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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