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響聲來自於某個據說是召喚器的胸針。
啊林sIR隨手撿了起來,就想要直接捏爆……坑貨啊。
“林崽!”
房間門打開,屑楠匆忙地走了進來,目光說緊張也不緊張,就賊溜溜地打量著四周的狀況,“發生了什麼事情!”
啊林sIR心臟狠狠地揪了一下,將胸針給扔了回來,“你個坑貨。”
好脾氣不等於沒有脾氣。
“林公子,可還好?”
思無邪與第二刀皇與小夭,緊跟而來——方才小楠老師突然扔下了火水桶,急忙忙就走……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來似乎是林公子被小楠老師算計了?
可屑女人是什麼人?
女人能有什麼壞心思?
隻見啊楠此時皺了皺眉頭,不動聲色地撿起了牛健次,麵無表情地走到了林峰的跟前,“方才這裡被隔絕了,我也沒有料到,有沒有騙你,你自己看。”
她手掌翻開了健次郎,然後暗搓搓地打開了自己的內空間,一個虛空的圓窗出現……小林sIR怔了怔,下意識地瞄了進去。
這似乎是十分巨大的空間,但異常的昏暗——即便如此,他還是能夠看見其中的一角,隻見好幾架出自赤王陵的神滅甲整齊地碼放著。
啊林sIR眉頭頓時跳了跳,迎上了小楠老師的目光。
小楠老師神色平靜,隻是眸子裡有一抹黯然與痛心之色……她的眼睛是真有光,淚光?
“這…”小林sIR不禁哆嗦了一下……難道我真得錯怪了小楠老師?
——她這樣匆忙地趕來……
——是了是了,一定是發現通信斷了,就馬上趕來了……
——林峰啊林峰,大家都是好幾次的生死之友了啊……
啊林sIR沉默了,整不會了,隻好默默地伸出手來,弱氣道:“你…你先看看這東西吧。”
屑楠沒有回應,隻是死死地盯著啊林sIR——阿林sIR感覺腦袋都要爆炸,內疚到想要找個洞埋進去。
“這個是?”思無邪卻走了上來,仔細地盯著啊林sIR手中的物件,一塊小小的鏡碎片,沉吟道:“楠小姐,這塊碎片與我之前發現的那塊……”
“嗯,幾乎一樣。”屑楠這才收回了目光,再也不看啊林sIR一眼,並且將思無邪從夫人房間發現的那塊碎片取了出來,相互對照著。
——這個時候不能心軟了,一定要占據高地,就算有錯,都是世界的錯。
小夭一副你完了的表情看著啊林sIR。
啊林sIR頓時焉了,還能咋嘀,立正挨打咯,他苦笑了聲,說起來之前的經曆。
“……後來,我動用了一些比較危險的禁術,也不知道戰果如何,醒來之後,就變成現在的模樣了,小姐也不見了。”
“鏡子,窺視?”思無邪下意識地看向了楠小姐。
啊楠是懂她的——根據林峰的描述,魏子茵很有可能一直都知道發生在夫人房間裡的事情。
思無邪皺了皺眉頭。
如果魏子茵一直都清楚作為父親的魏晉風所做的事情——設身處地一下,如果換做是她,看到自己的父親一直做著那種惡劣的事情,會如何自處?
不僅僅是魏晉風,事實上很有可能整個公館內的醜惡,都在魏子茵的視線之中進行著。
思無邪忽然有些寒意。
……
就在這個安靜的時候。
第二刀皇冷不丁說道,“有可能是…天鏡輪回體”
眾人紛紛看來。
第二刀皇皺了皺眉頭,“我不確定,但根據林峰的描述,這種能力與傳說中的天鏡輪回體重合度很高,尤其是應用在戰鬥方便的手段。”
“第二大人,什麼是天鏡輪回體?思無邪疑惑問道。
第二刀皇意外地看了眼思無邪,但一想到洛神聖地雖然因為新聖皇而強大,可本質上很草創差不多,便又釋然……終究是底蘊不足啊,不管是知識還是資源。
“關於特殊體質,我就不說了。”第二刀皇想了想道:“這天鏡輪回體,有記錄的曆史上,也不過出現了兩次而已,相傳擁有這種體質之人,天生自帶成帝道紋,直指天鏡大道,隻要修煉,暢通無阻,戰力無雙,其中擁有這種特殊體質,最為出名的,便是曾經的青帝。”
“青帝…葉大人的傳承?”思無邪睜開了漂亮的大眼睛。
第二刀皇出身南天門第二家,遠古家族收錄的秘辛本來就多,更何況是南天門這種官家性質的機構。
“這麼說來,魏子茵擁有傳說中的體質?”啊林sIR驚了驚……他方才究竟和什麼怪物對抗啊。
“不一定。”第二刀皇搖搖頭,“天鏡輪回台一旦出世,必然會引起天地異象,藏都藏不住的那種。若是曆史上的魏子茵真得誕生了這種體質,不可能沒有任何的記錄。”
“所以…你其實隻是隨便說說?”小夭算是聽出來了。
第二刀皇卻搖搖頭:“天鏡輪回體雖然鳳毛麟角,但是另外一種與它相似的體質,卻曾經出現過不少,而且還是在同一個時代之中,集中爆發出世。”
“嗯?”
“天鏡體。”第二刀皇沉聲說道:“這是一種人為創造的,仿照天鏡輪回台的特點,後天合成的特殊體質。我曾翻閱過南天門當年與千年魔教戰爭的卷宗,上麵就有詳細地記錄過這種天鏡體,是千年魔教研究出來的一項秘術,能夠讓普通修士,擁有特殊的體質,從而在短時間內,製造出大量高端的戰力。”
“魏子茵難道是天鏡體?”啊林sIR怔了怔。
第二刀皇沉吟道:“如果公館是關於一千五百年前魏晉風一家的事情,那麼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就是上一次魔教戰爭時期,千年魔教所製造出來的天鏡體集中爆發出現的時間。當年那場戰爭持續了十幾年的時間,其實除了天鏡體之外,還有許多認為仿造的特殊體質……當然,這隻是一種猜測,是否巧合,我也說不準。再說,究竟是否天鏡體,我也隻是猜測,我並未真正見過擁有這種特殊體質的修士,一切都是根據卷宗上的描述。”
“起碼算是有了一個方向?”啊林sIR點點頭,旋即撓撓頭,“難道當年公館之中,還牽涉了千年魔教?可這位魏晉風大人,不是仙庭第一軍的統領嚒?”
第二刀皇冷笑道:“上一次魔教戰爭,差不多半個聯盟陷落,不知道有多少聯盟修士叛入魔教一方,甚至最高閣老院之中,也有隕落的。”
“扯遠了。”屑楠冷不丁說道。
第二刀皇聳聳肩,“如果真是天鏡體的話,這位魏子茵的開發程度或許並不是很高。”
啊楠好奇問道:“怎麼說?”
第二刀皇道:“證據是你與無邪聖女,還有林峰分彆獲得的這種鏡碎片。根據記錄,天鏡體的能力,在前中期階段,都需要借助靈觸才能夠施展,實力越強,需要的媒介體積就越小,等到了完全開發,就能夠不借助媒介直接虛空成鏡,一念生,萬鏡起。”
“這麼說,很有可能,公館裡每個地方,其實都能夠找到這種小碎片?”啊林sIR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所以才能做到窺視每個地方?”
第二刀皇想了想道:“可以驗證一下,這究竟隻是巧合,又或者魏子茵真的具有天鏡體的能力……你看著做什麼?”
“沒…走神了。”啊林sIR搖了搖頭,不動聲色。
他本以為第二刀皇是那種很高冷難相處的類型……其實接觸下來,人還不錯?
“那還等什麼。”屑楠直接翻身走了出去,並且趁著後麵人不注意的時候,撒了一大把的鈕扣落地。
——進擊吧,鈕兵衛軍團!
這才是她的眼線,否則靠這麼幾個人,搜尋整座公館要搜到什麼時候?
神念又不是萬能,鏡片不過是普通物品,又沒有特殊的電磁波,神念根本就感應不到——至少在場的這些人,神念還沒有到類比全息掃描的程度。
……
……
“大人,這個房間,您滿意嗎。”
紅玉推開了一處客房的門,並且點亮了燈。
聞多眯了眯眼睛,房間裡的一切……是等亮了之後,才出現的——燈光沒有亮起之前,這裡隻是一個完全空的房間?
“還不錯。”
他隨意地坐在了沙發上,“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我叫紅玉,大人。”紅玉相當耐性地回答著。
“紅玉,能否幫我拿一點熱水過來。”聞多一臉懇切地道:“我有病,需要吃藥維持,差不多到時候了。”
“馬上!”紅玉連忙點點頭,“請稍等!”
這房間裡麵,就有煮水的設備。
聞多看著這小女傭忙碌的身影,嘴巴有一下沒一下地吧嗒,吧嗒著……這個紅玉,究竟是不是在外層詭異中碰到的那個呢。
“大人,您的水。”少女端著茶杯走來,“溫度合適的了。”
聞多點點頭,歎了口氣道:“唉,我這個病啊,已經折磨了我大半輩子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到頭。有時候這病發作期了,我其實寧願放棄治療,總比痛不欲生好。”
紅玉默默地聽著,目光時不時地閃爍一下,欲言又止,卻又很恪守著下人不應該多問的準則。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這病到底是什麼?”聞多抬起眼問道,“其實,我想要找一個人傾述,畢竟在旁人看來,我這個病真的很古怪。我原本也有個妹妹的,像你這般年紀,她也願意聽我訴苦,隻可惜……”
紅玉忐忑問道:“大人,您的妹妹難道已經?”
“她不在了。”聞多歎了口氣,“物是人非…抱歉,隻是因為看到你與她年紀相若,才一時失態,我沒有嚇到你吧。”
“沒、沒有的。”紅玉連忙低下了頭去,似是不安,“大人,請節哀。”
“怎麼,你以為我妹妹已經死了嗎?”聞多頓時豎起了眉頭,如同惡獅般,雙手按住茶幾站了起來,激動道:“她沒有!她不過是失蹤了而已!隻要一天沒有見到屍體,我就不相信她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
小女傭被這凶惡的模樣嚇得連連後退道歉。
聞多死死地盯著,又長籲了口氣,頹然坐下,捂住了臉頰,“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最近,我總是很難控製自己的情緒,看來是真的把你嚇怕了。”
“沒、沒關係的。”紅玉連忙搖頭,“是我太笨了,沒有照顧好您。”
“真像啊,你們。”聞多目光恍然,仿佛想起了從前,聲音發苦,嗓子沙啞道:“你知道嗎,她其實也曾經在這座公館做過事。”
“什麼?”紅玉詫異地微微張口。
“好幾年前的事情了。”聞多歎了口氣,苦笑道:“後來她失蹤了,怎麼找都找不到……我今天過來,其實隻是想要看看她曾經工作過的地方。或許在這裡,能夠感覺到她曾經的氣息。看著你,我甚至會想象她是否也和你一樣,穿著同樣的衣服,勤勉地在此地工作。”
“原…原來如此。”紅玉輕輕點頭。
聞多忽然嚴肅地看著紅玉,“後來我聽說,前後也有好些下人也突然失蹤了…也是在這裡工作的。紅玉,你有聽說過嗎?”
“沒有。”紅玉搖搖頭。
“唉。”聞多苦惱地拿起了杯子,“生活還是要繼續,藥也不能停…該吃藥了,不然又要看見不乾淨的東西了。”
他仿佛在自言自語,完全沒有在意紅玉的存在。
“驅邪…驅邪……”聞多突然手一抖,手中的杯子不受控製似的摔落在地上,“啊…我你們不要過來……走快!不要靠近我!”
聞多此時猛然用力地抓住了心口位置,痛苦的倒地不起,不停抽蓄,“把不乾淨的東西驅走……藥……我的藥……啊——!”
聞多身體猛然僵直了起來,似乎不甘,緩緩地向天伸出了手——很快垂下,雙眼一閉,就沒有了動靜。
紅玉一動不動地看著,喃喃自語,“驅邪…吃藥……驅邪……”
忽然,紅玉走到了聞多的麵前,提起了聞多的肩膀,便往外拖走。
“驅邪……把不乾淨的東西驅走……嘿,嘿嘿嘿,嘿嘿……”
走廊漸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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