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宮裡。中(文)>
崔寧娘有些擔憂的對崔賢妃道:“姑母,其實我也不是容不下人,若是太子寵幸的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宮女,我也並不會說什麼。隻是……”
崔賢妃拉過她的手來,拍了拍她的手,道:“這件事你做得很對,所以不要怕太子會對你責怪。”
崔寧娘心裡歎了口氣。
她原本以為太子喜歡的是林家正在論親事的婥娘,但沒有想到竟然會是……
若不是她去延慶宮看到那個宮女的側臉,與皇後有幾分相似的影子,再聯想到太子以往的行為,她怕到死都不會想到太子竟然會藏著這樣的心思。
崔寧娘再看了一眼賢妃,見她臉上並沒有震驚之色。
姑母怕是一開始就知道的吧。
崔賢妃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是這種事她也不好跟她說太多,有的事隻能靠她自己去聽去領會,但就算領會了也隻能裝不知道死死的藏在心裡。
崔賢妃對崔寧娘道:“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吧。”
崔寧娘點了點頭,對崔賢妃行禮告退,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長坤宮裡。
林嫤一邊服侍皇帝換衣服,一邊表現得若無其事。
皇帝低頭看著她,問道:“聽說你今日杖斃了太子身邊的一個宮女?”
林嫤歎了口氣,道:“太子不懂事,寵幸一個沒分寸的宮女,今天崔氏去給他送羹湯,他竟然為了這個宮女對崔氏甩臉色,還將崔氏趕了出來,將崔氏氣哭了,崔氏是一路哭著回了永安宮的。賢妃過來為崔氏委屈,臣妾一氣之下,便去延慶宮下令將那個宮女杖斃了。延慶宮的宮人也不好,太子做出這樣的事,竟然不加以勸導,所以臣妾將他們也打進了掖庭宮,給太子換了一批宮人。”
皇帝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牽著林嫤的手一起坐到榻上,又道:“欽天監擇了日子,太子和崔氏大婚的日子定在四月十五,在大婚之前,朕打算派他去豫州視察興修水利之事。”
林嫤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好。
離開漩渦的中心,讓他徹底反省一下,也免得有心人對今天的事瞧出端倪,對這件事大做文章。
林嫤淺笑著對皇帝道:“朝政上的事,皇上決定了就是,臣妾可不懂。”
皇帝沒有再說什麼,靠在榻上,捏了捏林嫤的手,攬了她靠在他身上,仰起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林嫤自己也有心事,靠在他身上也不說話。
麗和宮裡。
江婕妤問茗煙道:“聽說今日皇後娘娘處置了太子身邊的一個宮女,為什麼?”
茗煙答道:“聽說是因為那個宮女挑撥太子殿下和崔氏不和,崔氏因為她哭著從延慶宮跑出來,皇後娘娘一怒之下便杖斃了那宮女。”
江婕妤點了點頭,然後道:“你去打聽打聽,那宮女長什麼樣,最好給本宮弄一張畫像出來。”
她倒是想看看太子喜歡的是什麼樣的女人,她不介意給照著模樣給太子送兩個過去。
茗煙道是。
茗煙站著不動,看著江婕妤。
江婕妤轉過頭問她:“還有什麼事?”
茗煙道:“侯府傳了消息進來,有事交代讓婕妤辦。”
江婕妤的臉色立刻拉攏了下來,整張臉的表情都不好。中山侯府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群會吸血的水蛭。吸著她的血,令她厭惡,但卻擺脫不了。
第二日,崔寧娘坐在妝台前梳頭。
她的貼身侍女問她:“姑娘,今天還去延慶宮嗎?”
崔寧娘頓了一下,然後回答道:“去,為什麼不去。”
哪怕被太子責怪,她也一定要去。她以後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不能因為一點事情就恐懼不前,何況這件事她本就沒有做錯什麼。
崔寧娘到的時候,太子正在穿衣服。
他嫌棄延慶宮新來的宮人伺候得不好,所以是自己親自穿的。崔寧娘進來的時候,他已經穿戴完畢,正在給自己佩戴腰佩。
這一次令崔寧娘驚訝的是,太子竟然沒有給她甩臉色,儘管仍然是對他冷漠著臉。
崔寧娘行過禮後站在一旁,也不說話。
太子道:“昨天的事是你跟皇後告的狀吧?”
他的聲音並沒責備的語氣,隻是冷漠,仿佛在稱述一個事實。
崔寧娘垂了垂眼,接著又有些負氣的抬起眼來,道:“是,是臣女的告的狀。”又道:“那宮女挑撥殿下與臣女的關係,本就該死。”
事實上的實情自然不是如此,但崔寧娘卻也隻拿了外麵明麵上的理由來說話。
太子哼了一聲道:“你也看到了,孤根本不喜歡你,你為什麼還想嫁給孤?因為嫁給孤能當太子妃?”
崔寧娘看著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什麼,但是看到他冷漠的眼神,又撇過眼去,負氣的道:“當太子妃是每個女子的夢想!”
太子哼笑了一聲,道:“果然是如此。”又道:“你放心,孤會娶你,你會是太子妃。”說著又喃喃自語道:“以前的蠢事,孤不會再犯了。”
他整理好衣裳之後,又轉過頭來對崔寧娘道:“不過娶了你之後,孤會不會寵你就不知道了。不要看著父皇和皇後這樣,就以為我也一定會寵著你這個正妻。”
崔寧娘有些氣道:“你放心,反正我也隻是想要做太子妃,你寵不寵我,喜不喜歡我,我也不會在乎。”
太子道:“既然如此,那便隨便你吧。”
他又道:“我現在要去長坤宮找母後請罪。你要不要跟孤一起去?如果不跟孤一起去,你就先回去吧。”
崔寧娘怕太子會做出什麼來,特彆知道他的心思之後,更加不放心他一個人單獨去見皇後,道:“自然要去的。”
太子沒有再理她,自己一個人在前麵先走。
崔寧娘頓了一下,也抬腳跟上。
到了長坤宮之後,長坤宮的宮人卻並沒有引著太子進去,也沒有通稟,而是道:“太子殿下,今日沐休,皇上和娘娘還沒起來,您過後再來吧。”
太子道:“孤是來向父皇和母後請罪的,既然如此,孤就在這裡跪著等父皇和母後吧。”
說完正對著長坤宮的殿門,直接跪了下來。
崔寧娘見著,也隻好隨著太子一起跪。
而長坤宮的宮人顯然是得到了人的吩咐,對太子的行為無動於衷,更不相勸,看了太子一眼,依舊如門神一樣的站在殿門外。
長坤宮裡麵,皇帝與林嫤連續下完了兩盤棋,皇帝才扔了棋子,對林嫤道:“差不多得了,讓太子進來吧。”
林嫤垂下頭,也放了棋子,這才招了招手讓宮人過來,吩咐了幾句讓去將太子和崔氏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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