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想明白了,冷汗也就下來了,不過同時心裡也升起了另外一個疑惑,按力量來說的話,金鱗真龍一開始就完全可以操縱我的身體,即使是現在,它想奪取我的身體,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剛才那一輪反擊,就是最好的證明,可它為什麼一直沒有奪取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家夥對我都有不利的想法,我得提防它一點。
剛想到這裡,腦海之中又響起一聲深深的歎息來,那歎息聲中,好像隱藏著無限的失望!
我知道金鱗真龍能體會到我的想法,但我也沒有避諱它的意思,它能想著奪取我的身體,我為什麼不能防著它點,它能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那張宗樹說道:“我覺得,你體內的金鱗真龍,還是封印一下的好,這個我還可以一試,以我的能力,即使不能全封了,也能封印它一部分的力量,免得它這樣動不動就躥出來,時間久了,對你有害無益。”
這話一出,我體內忽然湧起了一股凶悍之極的淩厲力道,力量一起,我就知道金鱗真龍是什麼意思,這家夥幾千年來,從未認過主,自在逍遙慣了,如同一匹從未上過韁繩的野馬,如今聽張宗樹這麼一說,當然怒氣勃發,在發展下去,隻怕這家夥會再度控製我的身體,對張宗樹下手。
而且我也有我的想法,雖然金鱗真龍也許真的有想奪我身體的因素,可我現在還真離不開它,像在蘇家大院,像在剛才,都是金鱗真龍發威,才將我從危難之中救了出來,如果封印了金鱗真龍,我再度身陷危境,不不就沒人可以幫我了嘛!
何況,不管怎麼說,金鱗真龍已經兩次救了我,目前也沒真的搶我的身體,我要就這麼讓張宗樹封印它,說起來好像對它也不公平,所以我決定,先這麼的,真到了金鱗真龍想搶我身體的時候,再想辦法,目前卻是無論如何不能封印它的。
這個念頭一起,體內那股凶惡的力道就迅速消失,顯然是金鱗真龍明白了我的想法,並沒有打算再追究下去。
當下我就笑道:“前輩,承蒙你擔心,這金鱗真龍,暫時封印不得,我還有許多事,要靠它完成,不過還是多謝前輩的好意,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壓不住它了,定會去茅山尋前輩幫忙,到時候還請前輩不吝援手。”
“今日前輩援手之事,徐鏡樓記在心中,他日徐家必定回報,眼下我還有許多事情,更是著急要回雲南,就此告辭,改日再見。”
說實話,這幾句話,我是學著三爺往日和三十六門的朋友說話的腔調說的,我自己說完,都覺得有點搞笑。
那張宗樹卻笑眯眯的一擺手道:“小子,你先彆走,就算你不讓我幫你封印金鱗真龍,剛才那塊金烏石,你也該給我吧?據我所知,那玩意帶在人身上,沒有什麼機密防護的話,可對人大大的不利,輕則讓人癲狂瘋魔,重則就會茹毛飲血,你帶在身上,可絕對沒有什麼好處,如果我所料沒錯,你現在已經心浮氣躁,開始有好勇鬥狠之心了。”
那塊金烏石,在我一拿手之後,就已經趁亂裝進了口袋中,說也奇怪,這小小的金烏石,僅有玉米粒大,在外麵卻能散發出萬道金光來,可一放入我的口袋,卻立即收了所有光輝,應該是和我身上的金烏石,起了感應。
不過這金烏石直接關係到我力量的強弱,我到處尋找都找不到,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一塊,怎麼可能再交出去,當下就嘿嘿一笑道:“前輩,不瞞你說,金烏石在我身上,不會有半點反應,起碼到現在,我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也許是因為金鱗真龍的力量可以壓製這金烏石,所以暫時還是不交給你老了。”
雖然我覺得這個張宗樹還滿好相處的,輩分高,本事大,卻不端著,笑眯眯的挺有意思,但我還是留了個心眼,沒將我身上已經有了兩塊金烏石的事說出來,更沒有說出我每收集到一塊金烏石,就可以得到金鱗真龍一分力量的事情。
隨著我的年歲越來越大,跟隨三爺在外麵經曆的越來越多,我發現自己也開始會給自己披一層外衣了,用意並不是想欺騙彆人,隻是用來防止自己受到傷害。
那張宗樹明顯沒有想到會這樣,頓時一愣,脫口而出道:“什麼?你真的沒啥感覺?小子,這事可說不得假話,不然的話,害的可是你自己。”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道:“真沒感覺,自從金烏石上身,心裡還總覺得特彆踏實,好像這金烏石,本來就應該是我的一樣。”
那張宗樹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一邊伸手撓頭,一臉苦思,一邊說道:“不可能啊!金烏石對人的影響,我是親自領教過的,怎麼可能沒有任何影響呢?難道說三合之體,和金烏石也能相合?”
我沒有再和他探討下去,這老頭的知識麵極其淵博,我剛說了一句沒有感覺,他馬上就能聯想到三合之體上去,再多說幾句,隻怕都能被他猜出來,當下就再度拱手告辭,準備離開。
卻不料那張宗樹再度一擺手道:“慢著,我還有一事,剛才見你使用九亟之術,怎麼顯得混亂無章?即沒有逐級遞進,也沒有強弱之分,一出手就是一團混沌,雖然也是九亟之術,卻不分其等級,不窺其殿堂,不得其精華,不借天地之威,完全是憑借你自身的力量發出來的,這是怎麼回事?”
我聽的一愣,這張宗樹的話,正對了我的心思,我早就有想將九亟之術分級標記的意思,隻是自己始終摸不到竅門,聽這張宗樹的意思,他好像對我們徐家的九亟之術了解甚深,不如趁機問他一下。
當下就說道:“我學的晚,才學兩三年而已,而且自身底子差,所以進展的也慢,還不能掌握九亟的訣竅,如果前輩知道什麼關於九亟的方法,還請前輩指點一二。”
那張宗樹卻又一搖頭道:“不對,九亟之術,雖然是徐家世代單傳,但很多人都知道,是一層層遞進,由易而難,以你的資質,底子再差,三年也該有所小成,這裡麵必定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且問你,你所學九亟,共分幾層?”
我聽的一愣,什麼幾層?我一學就是這樣,從未分過什麼等級層次,三爺也沒和我說過,我哪知道分什麼幾層,當下茫然搖頭,以示不知。
那張宗樹更顯納悶,眉頭都皺的立了起來,隨口說道:“你怎麼會不知道層次?九亟之術,分彆是利用天之威、地之力、人之元、魂之靈、心之智、威之懾、氣之勁、勢之沉、體之力,九力相輔,所以也共分為九個層次。”
“我雖然不知道這九個層次分彆叫什麼,卻知道這九層九亟,就是對應這九種力量,當年你們徐家先祖徐雲天,曾將這九亟之術練至化境,就連金鱗真龍,也被他所擒,可見九亟之術的威力如何,你要想練好九亟,絕對不能渾渾噩噩,就這麼胡亂練下去,必須尋到這九力的訣竅,然後加以利用,這才能修習不止,一層一層的遞進,最後獲得天地之助。”
“你有金鱗真龍在身,首先這第一關就不是問題,體之力絕對不欠缺,其次你發作起來之時,相當凶悍暴戾,氣勢淩厲,這第二關也算過了,再之你氣場已成,雖然還不夠穩,卻已經形成了獨特的氣息標識,說明你應該修習到第三關了,怎麼會連自己修習的進度都不清楚呢?難道徐關山沒有告訴你?這不對啊!”
我聽的忽然莫名煩躁了起來,這張宗樹說的頭頭是道,話裡話外,卻直指三爺對我藏私,這讓我聽的很是不爽,三爺疼我,如同親子,九亟之術,要不是我胡來蠻乾,教授於花錯,三爺連花錯都沒準備教,怎麼可能會對我藏私。
何況這數年來,三爺屢次舍命救我,處處維護,在我耳中,聽不得彆人說三爺半個不字,偏偏這張宗樹所說,又如此有理有據,我竟然無法反駁,自然一陣陣的煩躁。
當下我也不願意再聽下去了,就對張宗樹說道:“前輩,九亟之事,三爺才教我入門而已,後麵的都是我自己胡亂摸索的,所以尚不得知,待我回去請三爺教導就是,我還有事,不能和前輩多做盤桓,這就告辭了。”
一句話說完,也不等張宗樹點頭,自己轉身就走,看了下方向,疾向南方疾奔,走出好遠,還聽見那張宗樹在後麵喊道:“你回去了一定要問問徐關山,這九亟之術,可不是小事,練的錯了,那可是會經脈逆行的!”
我一聽更加煩躁,三爺如果知道,肯定不會不教我,而且三爺自己施展的時候,也沒有分什麼九層九亟,難道說我們徐家的九亟之術精要部分也失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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