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個個麵色大變,就連江長歌這回也沒轍了,苦笑了下看看大家道:“各位,這回估計得埋這裡了,不過黃泉路上能有大家結伴,倒也不算寂寞。”
陌楠和我十指相扣,相視一眼,都沒有說什麼,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即使我們再厲害,麵對這麼多凶悍玩意,也得死在這裡。
那些尖嘴怪物越逼越近,後麵的泥沙堆中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外鑽,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但卻沒有見到那個最大的家夥。
拚命四郎粗聲道:“要是硬拚,能有人活下來不?”
江長歌苦笑道:“活下來?這個問題已經不是我們該想的了,我們應該想一下,是送給前麵那個洪荒水怪一口吞了呢?還是讓後麵這些尖嘴怪物慢慢啃了我們?”
話剛說完,那些尖嘴怪物已經到了大家的麵前,大家還沒來及做出反應,那些尖嘴怪物已經紛紛繞過我們,遊到了前麵,開始瘋狂的爭搶起那些發著綠光的魚卵來。
我們一齊呆在哪裡,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看樣子這些發綠光的魚卵,對這些尖嘴怪物的吸引力,竟然比我們這幾個血肉之軀大的多。
可那條洪荒水怪不願意了,開始瘋狂吞噬起那些尖嘴怪物來,洪荒水怪一發飆,那些尖嘴怪物顯然懼怕不已,紛紛四下逃竄,可這水域是洪荒水怪的地盤,哪裡跑得掉。
那洪荒水怪身軀龐大,嘴型也不小,一口就吞掉一片的尖嘴怪物,進入水域的尖嘴怪物,不一會就被那大魚吞食了一小半。
眾人麵色更苦,這些吃人魚不但自己送上門來喂這條洪荒水怪,還利用魚籽來吸引其他種類的生物喂食它,這樣下去,它是吃喝不愁,我們卻堅持不了多久,遲早還是會成了它的腹中美食。
就在這時,我們身後又是一陣水響,轉身看去,隻見之前攻擊我們的那條巨大尖嘴怪物已經也下了水,激起一陣水花,正向我們的方向遊來,龐大的體型推動水流動蕩不已,幾乎使我們站不住腳。
這尖嘴怪物一出現,我就心裡一涼,這東西可不是那些小尖嘴怪物,會放過我們幾個大活人嗎?
剛想到這,那尖嘴怪物已經到了我和陌楠的近前,我心頭一緊,剛想有所動作,江長歌忽然疾聲道:“小樓先彆動,現在一動,注意力就轉移過來了,我們也許沒必要拉這個仇恨了。”
我一聽頓時僵在那裡,這江長歌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點,這尖嘴怪物可不是好玩的,都已經到我麵前了,還叫我彆動,萬一它給我來上一下,我可吃不了兜著走。不過他自必這麼說了,想來一定有他的道理,我硬忍住心中恐懼,一動不動。
眨眼之間,那尖嘴怪物已經到了我的身邊,但卻好像對我根本就不感興趣,見我站在它前麵,不但沒有攻擊我,反而轉了個彎,從我身邊擦身而過,直向那片發著綠光的水域遊去。
那怪物一遊過我們,江長歌頓時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臉上忍不住的升起一片興奮之色來,雙眼幾乎都發起光來,說道:“各位,我們也許有活路了,這些看起來斷了我們活路的東西,說不定反而給了我們一條活路,一切事情,冥冥之中,天早注定,就算精明如劉伯溫,也無法算儘天機。”
我見他神色,知道他這麼說,起碼也有六七成的把握,一顆心放下了一半,一轉頭正好看見那尖嘴怪物已經遊進了發著綠光的水域,正在吞噬魚籽,又看見那條洪荒水怪不停的吞噬那些小尖嘴怪物,心裡頓時明白了過來,江長歌這是要借刀殺人啊!
但事情卻並沒有順著江長歌所想的那樣發展,那洪荒水怪很快就看見了那巨大的尖嘴怪物,頓時停下了吞噬小尖嘴怪物的動作,身子猛然一弓,竟然一頭紮入了水中,消失的無影無蹤,水麵上隻留下一道道的水紋蕩漾。
豁牙子苦笑著對江長歌看了一眼道:“兄弟,這回你可失算了,沒想到這麼大的吃人魚,竟然怕這尖嘴怪物,剛才還一個勁的對人家小的逞凶,一見到大的來了,頓時跑沒影了。”
江長歌卻搖頭道:“未必!這尖嘴怪物是龍脈四將之一,那大魚也是,兩者都生活在這裡,一個占居水域,一個占據泥沙灘,按理說,一山不容二虎,何況是兩隻這麼凶殘的洪荒怪物。”
“如果我推斷沒錯,隻怕這兩者在被劉伯溫鎖住之前,就已經是生死對頭,兩者之間,較量也不止一兩次了,不然那大魚也不會一見到尖嘴怪物就從水麵上消失了。但是,從水麵上消失,並不代表就從這片水域中消失了,這裡的水可深的很,潛伏在水下的威脅,隻怕遠遠要比在水麵上的威脅,來的要大的多。”
話剛落音,水麵忽然一聲響,大家急忙看去,卻是那洪荒水怪忽然從水底躥了出去,位置正是那尖嘴怪物的底下,附近的小尖嘴怪物紛紛躍出水麵,就連那巨大的尖嘴怪物也驚惶不已,奮力躍出水麵,企圖躲避洪荒水怪的致命一擊。
可已經遲了,那洪荒水怪悄悄潛伏到尖嘴怪物的身下,就是為了這一擊,哪能讓它逃開,隨著尖嘴怪物的躍起,卡車頭一樣巨大的魚頭也猛然躥出水麵,不等那尖嘴怪物落水,半空中就一口接住,直接吞了下去。
我一見大驚,雖然對於這兩個東西之間的勝負,我心裡早就有了點判斷,那洪荒水怪體型碩大,這裡又是它的水域,一口鋼刀般的尖牙更使它凶猛無比,贏尖嘴怪物是遲早的事。
但萬萬沒有想到,兩者之間的懸殊會這麼大,按理說都屬於龍脈四將之一,多少也應該鬥上一鬥才對,誰知道雙方剛一接觸,那洪荒水怪就完勝了尖嘴怪物,將那尖嘴怪物直接吞了下去。
我轉頭看向江長歌,誰料江長歌卻依舊麵不改色,對我搖頭道:“不要急,輸贏還是個未知數。”我見他一副全神貫注的模樣,正盯著水麵上的那洪荒水怪觀察,好像那洪荒水怪身上長出了花來了一般,不由得好奇了起來。
當下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那洪荒水怪正在露出半截龐大的身軀在水麵上遊弋,所到之處,那些小尖嘴怪物紛紛逃竄,巨唇掠過,一吞就是一片,不少小尖嘴怪物躲避不及,或被生吞,或被咬成兩截,綠光瑩然的水麵上,頓時又漂起一片片的紅潮,觸目驚心。
這些場景完全和我想像中的沒有任何不同之處,洪荒水怪獨霸整個水域,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抗衡,除了殺戮和掠食,還是殺戮和掠食,根本沒有任何的異常之處,我實在想不出江長歌究竟在看什麼。
剛想發問,那巨大的洪荒水怪遊弋的身形忽然一頓,陡然從水中掀起巨大的魚尾,“啪”的一聲砸在水麵上,激起浪花好高,就連周圍附近的小尖嘴怪物們,都被浪花卷了起來,直拋出水麵,又跌入水中。
我頓時一愣神,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看樣子還真被江長歌說中了,這洪荒水怪有點不大對勁。
隻見那洪荒水怪揚起魚尾砸了一下水麵之後,開始發起瘋來,在水中不住翻滾,龐大的身軀胡亂甩動,巨大而且強勁的魚尾瘋狂的抽打著水麵,激起一陣又一陣的浪頭,對附近的小尖嘴怪物們,也視若無睹,不知道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
眾人見此情景,也都莫名其妙,一齊盯著那洪荒水怪,江長歌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輕聲道:“這就對了,我推斷的不錯,這兩個東西,隻怕爭鬥不止一次兩次了,可笑的是,這大魚就是不長教訓。”
話剛說完,那洪荒水怪忽然又從水中躥起,這回力道甚大,致使龐大的身軀整個都躥出了水麵,又重重的落了下去,發出巨大的落水聲,水花四濺,整個水麵都一陣水紋蕩漾。
緊接著就在水麵上不停的翻滾,一邊翻滾,一邊甩著巨大的尾巴拍打水麵,雖然這洪荒水怪沒有表情可觀察,可我們在傻,現在也看出來了,這家夥現在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我念頭急閃,忽然想到了那尖嘴怪物可以****血肉的長舌,心頭頓時一喜,說不定那尖嘴怪物未死,雖然被洪荒水怪生吞了下去,一時半會卻不能致它與死地,在大魚的腹中,那可是占儘了優勢,想吃哪塊肉就吃哪塊肉。
一念至此,剛想說出來,拚命四郎就手一指,大聲喊了起來:“快看,那大魚的肚子破了,隻往外麵冒血水,還有許多小尖嘴怪物從肚皮中鑽了出來。”
我順著拚命四郎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些魚籽所發出的綠色光芒,使我們看的很是清楚,果然如老四所言,那大魚雖然還在不停翻滾,可在翻滾之時,卻露出了肚皮上一個血洞,洞口不大,隻有碗口大小,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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