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到這裡,那青銅鼎內忽然閃起了一道金光,先是一點金芒,隨即擴大,從青銅鼎內一點一點的升了出來,到最後完全脫鼎而出時,已經有黃豆大小了。
金光一起,我就知道是金烏石受到了陌楠身上幻影玉兔的感應,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豆大金光越升越高,逐漸升出坑洞,直接向陌楠飄來。
這本就是陌楠身上幻影玉兔所對應的金烏石,現在幻影玉兔又進化成了完全體,完全不用擔心金烏石會傷害到她,所以我也沒管,任由那顆金烏石自己飄浮到陌楠的手掌之上。
奇怪的是,金烏石一落在陌楠的手掌之上,陌楠手上的那隻墨玉鐲子頓時光亮四射,玉鐲之內的黑煙更是激蕩遊走不停,狀極興奮。
我靈機一動,反正金鱗真龍到現在還沒有將十成力量給我,我暫時也不需要金烏石,當下就說道:“楠楠,這顆金烏石,還不如暫且放在你身上,等到最後一塊聚齊,再讓它們合成一體。”
陌楠將金烏石在手心裡掂了一下,一點頭道:“也好!你們老說金烏石散發出來的氣息是極度暴戾的,可我這顆一入手,卻感覺十分祥和,心裡平靜的很,就像身處幽穀之中,整個人都十分愜意,心中也充滿歡愉,暫且就放在我這裡吧!”
一邊說話,陌楠已經將金烏石貼身藏身,對陌楠我自然是放一百二十個心,兩人轉身下山。
這個時候的我們,當然都不知道,就因為這一個臨時的決定,後來反倒救了陌楠一命!
等倆人下到山腳之時,天色已經放白了,這趟秦嶺之行,算得上順利的,前後也就一天一夜,雖然中間和深井眾人發生了點衝突,卻也算是有驚無險,早知道這麼快就能出來的話,也就不用讓司機回去了。
兩人順山路而走,一直到了一處山村,終於有了信號,我打了個電話給三爺,將事情前後說了一遍,三爺一聽說雷震和深井老大翻臉了,倒是十分開心,說總部無事,一切風平浪靜,暫時也沒準備有什麼行動,天宮那邊有消息傳來,說是江長歌已經托天宮首聖將小依人救出來了,暫時跟隨江長歌在天宮之中,讓我無須再擔心。
而且由於總部現在南京繁華地段,人口密集,深井的人也沒再去找茬,大家都閒著,除了修習手段,也沒啥事,花錯和小狗子甚至還接了單生意鬨著玩,城市喧鬨,無法靜心,相反秦嶺荒僻,幽穀靜謐,我們倒是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在這裡修煉一下,以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我一聽就明白三爺是想讓我儘快獲得金鱗真龍的第十、十一兩成的力量,其實我更想早點獲得,可不知道怎麼的,自從上次金鱗真龍和我對話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我無數次在自己腦海中向它提問,始終一言不發,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但有了三爺的話,我們也不急著趕回去了,正好一天一夜已經沒吃什麼東西了,我們出來的時候,也帶了不少錢,乾脆帶了陌楠進了山村,謊稱自己兩人是旅遊的,想找戶農家落腳,好好填一頓肚子,順便也想看看能不能買點肉乾之類的乾糧,然後按三爺吩咐,進山認真修煉一番。
說實話,我獲得金鱗真龍的力量,又領悟了五行之術,完全靠的是父母和三爺的安排,其後征戰連連,東奔西跑,根本就沒有時間認真練習,我也想趁這個機會,將自己所領悟的一點手段,好好練一練,現在的對手一個比一個強勁,我真的不敢有絲毫大意了。
說來也是湊巧,我們一進村,就看見了一個熟人--昨天在山腳遇到的那個山民向導。
那山民昨天得了我們的好處,自然記得我們,一眼就認了出來,熱情的迎了上來,客套一番,我們問了他的姓名,叫趙大墩。
大概是這裡泰嶺荒僻,外麵世界的風氣還沒有吹進來,這趙大墩人如其名,聽他說話就厚道,我們說出來意,頓時胸脯一拍,放出了話來,一切都包在他身上,但有一條,村上晚上不接外客,管吃不管住。我想著也行,反正我們窮山惡水的跑慣了,現在天氣又熱,大山裡隨便找個樹一躺也是天亮。
這麼一想,我們也就同意了,反正也不虧待他,隨他回了家,一進門,我就有點難過,這家實在太窮了,唯一值點錢的,可能就是土院子裡拴的那頭大水牛了,唯一的家電,就是一台老式彩電,熊貓牌的,至今還能使用,簡直就是個奇跡!
我是在農村出生的,徐家村也算不上富裕,可彆說徐家村了,就算是附近十裡八鄉最窮的一家,也比這個家庭要富裕很多。但就這樣的一個家庭,家裡野味卻不少,靠山吃山嘛!何況從掛在牆上的那杆油亮的獵槍上,也可以看的出來,這個趙大墩是個獵把式。
趙大墩的媳婦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村婦女,一見我們進門,顯得有點局促不安,正好趙大墩讓她去做飯,一頭紮進偏房裡做飯做菜去了,再也沒見出來。
我看了一眼陌楠,陌楠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伸手掏出身上的現金,點了一千塊給趙大墩,趙大墩急忙推辭,說吃頓飯的事,要不了這麼多錢,來來回回推搡了好久,最後我讓他再給我們整點肉乾乾糧,趙大墩這才勉強收下。
不一會趙大墩媳婦將飯菜端了出來,雞蛋炒小野蔥,乾辣子炒野雞,兩大碗麵,還彆說,口味還不錯,我們兩個也是餓急了,也沒客氣,就邊吃著麵條,邊和趙大墩聊了起來。
這一聊,卻聊出事來了!
其實我也就是看著這個山村確實太窮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怎麼說呢?現在時代不同了,刨兩畝地實在養不活自己,大可以包一背,去城裡打工去,怎麼混混也不至於窮成這樣,何況還不是一家,一家窮那是懶的,家家窮就不對頭了,剛才我們進村時,我就發現,整個村子裡,一間瓦房都沒看見,全是土房子,所以就隨口問了一句:“趙大哥,這村子都窮成這樣了,咋都想著出去謀求個生計呢?”
這話一問出來,趙大墩的麵色立馬沉重了起來,他媳婦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婦人老實,掉了會眼淚也沒說話,抹了把眼淚,拿著農具就出去挖小野蔥去了,可不知道怎麼的,我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心裡一陣陣的揪心,隻是我知道這肯定是問到人家傷心事了,也不好追問。
媳婦一走,趙大墩就靠門蹲了下來,從口袋裡掏出包劣質卷煙,遞煙給我,我本來就不抽煙,又正吃麵條呢!就拒絕了,趙大墩自己點了一支,啪嗒啪嗒抽了兩口,才說道:“誰不想出去呢?可走不掉啊!我們這個村子裡,不太平啊!山神爺發了話了,我們必須守在這裡,誰想離開誰就死!”
我頓時一愣,還有這事?當下就問道:“山神爺?”
趙大墩一點頭道:“可不是,我們這個村子本來滿好的,自從來了這個山神爺,村子就不安定了,算下來也有二十來年了,一開始村子裡的壯勞力都沒當回事,可接連死了好幾個,也報警了,嘛都查不出來,說是得了急病,可啥病也說不清楚。”
“後來村子裡請過和尚、請過道士,結果來一個死一個,人是越死越多,一點用處都沒有,後來再請也沒人來了,最後一次,終於把山神爺惹毛躁了......”
說到這裡,那趙大墩忽然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看他的樣子,這件事在他心裡留下了極大的陰影,可趙大墩仍舊繼續說道:“那次是村上的趙小三,進山打了趟獵之後,不知道怎麼犯了牛脾氣,死活不願意在村子裡過了,誰說都沒用,非要離開村子走人,家什都收拾好了,連牛都賣了,可上午剛離開的村子,下午就回來了。”
“一進村子,一頭就跪在了地上,衝著村後的大山就磕頭,一邊磕頭一邊還一個勁的求山神爺饒了他,說他下次再也不敢了。可剛磕了幾個頭,趙小三一下撲在地上,就起不來了,嘴裡一個勁的吐白沫,渾身直抽抽,前後兩分鐘都沒有,人就沒了。”
“當天夜裡,山神爺可就來了,一身的金盔金甲,晃的人都眼花,山神爺可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整整十萬的陰兵,把我們這村子從外麵整整圍了幾十層,後麵大部隊還一直排到大山裡麵,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啊!一個個都穿著盔甲,手裡全拿著刀槍劍戟的,後麵還跟著一大片的弓箭手啊!”
我聽到這裡,心頭頓時咯噔一下,金盔金甲的山神爺?那不是深井老大嗎?以深井中人的能耐,招點陰兵來也不算啥事,可對付一個小山村,用得著十萬陰兵?何況,以深井老大的身份,對這些普通百姓做出這種事來,也太無法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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