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話剛落音,一道身影已經疾掠而至,一落地就是一愣,隨即嘶聲叫道:“徐鏡樓,這筆賬你給我記著,我一定加倍討回來!”卻是蘇振銘。
我一看見蘇振銘,也是一愣,隻見蘇振銘整個人灰頭土臉,衣服也刮破了幾處,肩頭和手肘處還滲出血跡來,臉上還一臉的氣急敗壞,明顯吃了點虧,隻是不知道是敗在了蘇出雲的手下,還是讓蘇出雲給設計了。
蘇振銘一句話喊完,轉身飛掠而走,三兩個起落,已經走遠,三爺急忙對我遞了個眼色,示意我追上去,我一點頭,順著蘇振銘消失的方向閃身追去,反正這裡也沒什麼事了,蕭朝海等人已經逃遠,魯勝先也死了,蕭家大宅算是徹底完了,還不如跟著蘇振銘,或許還能有點發現。
蘇振銘遁去的方向,竟然還是青龍山!
估計他還不知道蘇二娘死在我手中的事,而且青龍山靠近金陵,也鮮少遊客,相對幽靜,很有可能,還藏有他們的一個隱秘據點,也許蕭朝海早就交代過,如果這次圍困我們的行動失敗了,就在青龍山聚集,所以蘇振銘一發現蕭家大宅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立即取道青龍山。
我順著青龍山的方向,一陣疾奔之後,果然發現了蘇振銘的身影,這小子估計是氣昏了頭,一路直奔,連頭都不回一下,即使如此,我還是不敢大意,悄悄跟在他身後遠處,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青龍山。
一進青龍山,我就發現,他所奔向的地方,正是蘇二娘所在的那個溶洞,當下也就不再跟著他了,而是繞了一段路,加快速度,從側麵到了溶洞附近,等我到的時候,蕭朝海,麻三和翔子都已經在了,蘇振銘則還沒有到,我就找了一處隱蔽之地,藏了起來,想看看他們還會琢磨出什麼損招來。
三人已經發現了蘇二娘的屍體,掩蓋住蘇二娘的藤蔓都已經被清理了一半,蘇二娘的屍體被藤蔓從中穿過,十分淒慘,麻三和翔子都低著頭不說話,麻三手中掐了根草,在不停的掐弄著,翔子則點了支煙,悶頭抽煙,蕭朝海麵色鐵青,雙目直勾勾的看著那個溶洞口,眼角隱有淚光,也不說話,氣氛十分壓抑,看得出來,今日大敗,還是讓他們很沮喪的。
剛看到這裡,蘇振銘的身影已經出現,一掠而至,到了近前,張口就說道:“爹!蕭家大宅毀了,魯勝先死了!”
蕭朝海頭都沒抬一下,悶聲應道:“結局我已經猜到了,可惜了魯勝先,不懂變通,可惜了!”
蕭朝海剛說到這裡,蘇振銘就接話道:“娘呢?現在隻能指望娘儘快捉到大地精靈了,剛才我和蘇出雲對陣,竟然落了下風,徐鏡樓的功力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我必須儘快吞服大地精靈,來提升功力!”
我聽的心頭一寒,這家夥竟然隻顧著大地精靈,根本就沒發現蘇二娘的屍體,估計在他眼裡,沒有什麼是比提升他自己的實力更重要的了。
蕭朝海這時緩緩的站了起來,手一指蘇二娘的屍體道:“跪下吧!給你娘磕幾個頭,”一句話說完,眼角竟然有淚珠滑落,看得出來,蕭朝海對蘇二娘,倒是真感情。
蘇振銘這時才發現蘇二娘的屍體,頓時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咚咚咚磕頭,隨即一挺腰杆,嘶聲道:“生命之春,是徐鏡樓!徐鏡樓,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喊的聲音不小,可眼角連一滴淚都沒有。
隨即又一轉頭,看向蕭朝海道:“爹,娘分明是死在徐鏡樓的手上,要這麼說,大地精靈也被徐鏡樓搶去了?”
我心中暗暗歎息一聲,真不知道這家夥究竟還有沒有人性,就算蘇二娘在他的成長過程中,並沒有給過他多少溫暖,可那畢竟是他的親娘啊!可從他問的這句話中,就可以聽的出來,蘇二娘的生死,在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有那個大地精靈重要,不知道蘇二娘要是在九泉之下,魂魄有知的話,會做何感想?
剛想到這裡,蘇振銘又一轉頭,看了一眼麻三和翔子,隨即又對蕭朝海道:“那現在怎麼辦?蘇出雲和徐鏡樓的功力,都已經超越了我,我急需吸取高手的功力,加以補充,不然無法和他們對抗。”
這句話一出口,麻三掐弄青草葉的動作忽然一頓,翔子臉上的表情也瞬間一澀,傻子都能明白蘇振銘的意思,他說這句話之前,看了他們倆一眼,分明是想吸取麻三和翔子的功力。
我心中卻是樂開了花,蘇振銘要真的能吸取了麻三和翔子的功力,那對我們來說,無疑少了兩個勁敵,一個麻三一個翔子,兩人都是又機智又狡詐的主,如果真成了廢人,無異於斷了蕭朝海最後的兩條臂膀。
就算最終吸取不成兩人的功力,我敢保證,兩人心裡一定也有了疙瘩,不管事情怎麼發展,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
這時翔子苦笑道:“怎麼?振銘兄弟想吸取了我們的功力?我倒無所謂,這些年來,隨海爺出生入死,一條命早就是海爺的了,隻要海爺一句話,我保證雙手將全身功力奉上,對我來說,未嘗就是壞事,起碼成為廢人之後,我還能做做生意,再也不用過這種刀口舔血的生活了。”
麻三卻沒有說話,隻是忽然加快了掐弄手中青草的速度,瞟了蘇振銘一眼,就低下了頭去,再沒有一點表情。
幸好,蕭朝海還沒糊塗到那種地步,立即麵色一沉,出聲嗬斥道:“胡鬨!銘兒,你腦子裡都想著什麼呢?你要切記,三兒和翔子,就是你的左膀右臂,有他們在,你才有機會入主天宮,從此之後,千萬不許再有此想法。”
蘇振銘一件蕭朝海發火了,立即認錯道:“是!孩兒不敢了!”
蕭朝海又對翔子和麻三道:“你們兩個,不要因為銘兒的胡言亂語而心生芥蒂,你們都跟了我這麼久,應該明白我對你們是什麼心,你們放心,隻要我還在,就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我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在寬慰兩個手下呢!可已經晚了,蘇振銘這家夥的話已經說出了口,不管蕭朝海怎麼說,翔子和麻三對他的心或許不會變,但對蘇振銘,卻一定會有芥蒂了。
蘇振銘這家夥,其實是個很精明的人,要是擺在以前,估計他斷然不會說出這麼不經過大腦的話,可今天葉知秋被蘇出雲劫走,他又敗給了蘇出雲,難免氣急攻心,才說出這番話來,怎麼說呢!我覺得蘇振銘要是毀了,也是毀在了葉知秋的手上。
蕭朝海話一出口,翔子就嘿嘿一笑道:“我真的無所謂!”
蕭朝海明顯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聊下去了,直接截斷翔子的話,說道:“你們倆個說說,我們現在很明顯處在了劣勢,局麵已經完全失控了,我們該怎麼辦?”
話一出口,蘇振銘就跳了起來,說道:“我去暗算他們,他們再注意,也總有落單的時候,逮到一個吸取一個功力,將他們全部整成廢人,看他們還怎麼和我們鬥!”
蕭朝海眉頭一皺道:“不妥,我太了解徐關山了,你和他鬥,還嫩了許多,何況,徐關山手下那一幫人,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隻怕你沒暗算到他們,反倒遭了徐關山的算計。”
這時麻三忽然說道:“師父,去暗算徐關山等人,確實不大靠譜,而且他們幾個人很是抱團,成功率也極低,不過,有兩個人,倒是極好的吸取對象。”
這話一出口,蘇振銘立即雙眼發亮,急忙問道:“誰?”
麻三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蕭朝海,等蕭朝海一點頭之後,才說道:“張漁和張昊海,張漁在青石鎮一戰,身負重傷,張昊海因自斷一手,能力大打折扣,現在都隱居在洞庭湖邊,但他們隻是受傷,功力仍舊在,是兩個吸取的好對象。”
我一聽頓時心中一驚,這個麻三,當真夠陰損的,為了打消蘇振銘吸取自己功力的念頭,竟然將兩個已經退隱了的人給拋了出來,幸虧被我聽見了,不然以蘇振銘之能,張漁和張昊海必定會遭了他的毒手。
蘇振銘一聽,卻麵露喜色,一拍巴掌道:“我怎麼就想到他們兩個呢?爹,我這就去鄱陽湖,吸取了他們的功力,再回來對付蘇出雲,救回葉知秋。”
話一出口,蕭朝海就眉頭一皺,看得出來,蕭朝海對葉知秋並沒有什麼好感,所以蘇振銘念念不忘葉知秋,讓他很是反感。
這時翔子又笑道:“振銘兄弟,要救出葉知秋,根本用不著去鄱陽湖,我倒有個辦法,隻要你還能找到蘇出雲和葉知秋的所在,就一定可以救出她來。”
蘇振銘一聽,雙目之中,精光大盛,急忙轉頭看向翔子,疾聲問道:“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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