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起來到酒店的棋牌室,還沒走進門,就聽見裡麵嘰嘰喳喳的亂成一片了,想必是玩得正嗨。
看到孫治方和杜坷兩個人過來,幾個人連忙招呼:“來來來,加進來,人多了更有意思!”
杜坷湊近了一看,心中不免一驚:玩錢的嗎?
杜坷喜歡詐金花,可是很少玩錢,即使玩錢,也都很少。
看著每個人麵前最小的麵額也是10塊的,杜坷有點出犯嘀咕:他大致算了一下,如果是10塊錢的底錢,按照目前七八個人的規模,隨便有幾個人跟上兩輪,每局的輸贏就會是百元以上。
如果再碰上幾家手上都有好牌,較上勁了,一局的輸贏就在幾百甚至上千了。這對於剛畢業不久的杜坷來說,可算是巨資了。
杜坷想借口回去不玩了,可是其他人已經把位置給他騰好了。杜坷覺得騎虎難下,隻好硬著頭皮坐了下來。
一個同事介紹說:“10塊的底錢,悶10看20,悶20看50,單次封頂到500……”
杜坷口頭答應著,後背卻已經出了冷汗。可是,既來之則安之。杜坷記得薑勇曾經說過,銷售人員的四項基本功之一就是賭。
尤其是想到錯過第一次啟蒙課之後的心生懊悔,杜坷決定賭一把,練練自己的賭性……於是乎,幾個人圍在棋牌桌前,又開始鬥智鬥勇起來。
大家一邊玩牌,一邊吹牛扯淡,不知怎麼著,又扯到了彭博身上。一個同事問:“彭博到底因為什麼被搞走了?”
杜坷說:“聽說是丟了一個重大項目,被公司處分了。”
另外一個同事馬上反駁:“切!狗屁!不就是丟一個項目嗎?至於嗎?誰沒丟過項目?如果丟個項目就要被處分,那誰也彆想在這呆著了!”
“是啊?丟個項目就受這麼大處分,是不是太嚴厲點了?又不是打港的項目。”孫治方略帶自嘲的味道說。
杜坷補充解釋說:“聽說丟的項目是一個重大項目……”
“扯淡!什麼重大項目不重大項目,還不是領導說了算!如果領導想保你,丟的項目都可以是不重大的項目,中(標)的項目都可以是重大項目。”
杜坷不擅長搞領導關係,對辦公室政治有一種本能的抵製,所以不願意把彭博的事情想得太複雜。
可是,幾個同事都比他來的早,也更有經驗,杜坷雖然不能完全認可他們的說法,卻也不好反駁什麼,隻能聽著。
隻是,聽著聽著,杜坷的心裡卻被攪得亂糟糟的。這讓本來就不擅長“詐”金花的杜坷更加大失水準。
結果,沒多久就輸掉兩千多塊。破天荒地拿了一次到三個A,也因為表現得過於激動,早早就被大家看穿了,結果沒贏到什麼錢。
兩千多塊對杜坷來說不是個小數字,如果不是為了鍛煉自己的賭性,杜坷或許早就坐不住了。
可即便是為了鍛煉自己的賭性,杜坷也覺得輸的有點多了。他很想找個機會撤了,卻又怕被同事們嘲笑自己輸不起,於是更加坐立不安起來。
恰在此時,手機鈴聲響了,杜坷拿起來一看,是薑勇。杜坷“噓”了一聲,示意大家保持安靜,然後拿起電話:“領導。”
“在哪呢?”
“和幾個同事聊天呢。”杜坷撒謊說。
“在外麵,還是在酒店?”
“酒店房間裡。”
“那好,來我房間一下,我們找地方出去聊聊。”
幾位同事聽出了電話的來意,都衝著杜坷搖頭擺手,意思是讓他彆過去,繼續在這裡玩。
不過,杜坷卻暗自慶幸:薑勇的電話打來的真是時候,自己正愁著沒有理由抽身呢!這下子好了,自己總算可以冠冕堂皇地走了——雖然輸了很多錢,但至少不會繼續輸下去了,這也算是一種止損,所以自然不會理會他們。
杜坷看了看幾位同事,麵露遺憾,說:“好的,我馬上過去。”
杜坷匆忙來到薑勇的房間,薑勇剛好換上運動服,正準備出去。看到杜坷過來,薑勇把手一揮:“走吧,咱們出去轉轉。”
說著,薑勇就已經開始往外走了,杜坷也跟在後麵一起走了出去。
“怎麼樣?開了兩天的會,有什麼感覺?”薑勇一邊走,一邊問道。
什麼感覺?杜坷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由於對業務還不太熟悉,對於年會上的各種數據和規劃,杜坷甚至沒有能力感覺出其中的門道。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感覺,那剛才玩牌的時候,同事們所說的關於彭博被處分的事情,對杜坷的觸動倒是挺大。
可是杜坷不敢拿這個事直接問薑勇,隻能拐著彎問:“領導,您說,一個銷售人員,怎麼做才能讓自己牛逼起來?”
聽到杜坷的問題,薑勇樂了:“怎麼突然想問這個問題了?”
“您不是說,銷售是一個有挑戰的工作嗎?既然如此,那隻有讓自己牛逼起來,才能戰勝挑戰。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了?”
“要不然,豈不是會和彭博似的……”
“嗯,沒錯!”薑勇笑了笑,說:“其實,讓自己牛逼起來的方法隻有一個,就是為公司創造價值。隻有不斷地為公司創造價值,你對公司才有價值!隻有對公司有價值的人,公司才會重用、提拔,否則,就可能被公司處分。”
“哦……”
杜坷嘴上附和著,心裡卻想起了彭博在臨走之前和他的一席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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