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牆頭

2017-05-30 作者: 籽日
第二百五十七章 牆頭

“但,這隻是通常來說時間的推移,他也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默默變化,忽然覺得,我們有太長時間都沒有看向他了,太子似乎是成了我們並不了解的存在。夜深人靜之時,這種想法就變得格外突出。”善修這樣說時,似乎還有點感慨。

鳴棋一臉了然道,“所以,就在我回家途中半路上這樣殺出來了嗎?這樣的話,剛才不該看的也看到了吧!”

善修摸了摸鼻子,“似乎也是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我驕傲的明星世子竟然在糾纏一位姑娘,而且被討厭著呢!像這樣被丟下,找不到回家的路。”

鳴棋一臉無辜,“那是在撒嬌。”

“也是在懷疑。”善修語聲認真,並且透著嘲笑意味。

鳴棋向彆的方向上望了一眼,“你在激起我的好奇之前,覺得我的用憤怒還需要點綴一下麼,那乾嘛還來得這麼晚呢?今天怎麼這麼多人都要跟我過不去呢?真是的,要做對,該早點兒來的,也給人留點時間睡個覺。”

善修搖了搖頭,自笑了一下,忽略了鳴棋怨婦一樣的委屈,“天地大典上,你注意到太子的脖子了嗎?”

鳴棋搖了搖頭,“那時,我的心思全在清風閣之上,那可是在想正事啊!”

善修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正事的我,看到了太子身上出了好些汗。”

“出汗?”鳴棋有點兒意外,天地大典上的天氣狀況雖然風和日麗,但到底隻是春時,汗流浹背的狀況,實屬不能,遂搖了搖頭,“美人與珍寶當前,我真是無法分身瞧他一眼。”

善修繼續,“那你有沒有留意到他衣服上的樣式?”

鳴棋帶了絲笑,“兄長一開始,不是想在衣服上做手腳吧?最近,兄長手段真是通天,連禦製的地方也能輕鬆進出了嗎?”

善修想了想,“想要在衣服上動手腳真的很難,但提前得知吉服樣式,卻並非不可能做到。可昨日裡,太子身上所著的吉服樣式與我們之前探聽到的並不一致。太子用錯了吉服,想來在天地大典之前,必然是經過了什麼,而關於那個什麼,真是讓人寢食難安。”

聽完他敘述,鳴棋隻是無所謂的笑笑,“兄長怎麼能隻在寢食難安時才想到來見我呢?花前月下時,也想著我就好了。”說完,已經伸手去重束自己的腰帶,“不知道穿成這樣,去夜探東宮,會不會因為太過炫目,而輕易被人逮個正著!”

善修看他已經明了自己的意思,爽朗一笑,“夜行衣太素氣?不適合你。”

“太子府,我去的不是太多!”鳴棋一臉謙虛地看向善修,善修聲音輕輕,“可沒有一次是人家請你的。”

“兄長有沒有叫他們去探探,東宮是不是心血來潮換過了從前的布防習慣?”

善修輕聲一笑,“時間太久了,連從前那隻專咬鳴棋世子的狗都必定換成了有彆的習慣的狗了。”

漆黑夜色中,彌漫霧氣的街道,閃過兩道靈動如鬼魅的身影,速度太快,一閃而過間,讓人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虛幻。轉眼,伏在東宮牆下的鳴棋挨在牆邊,屏氣凝神,似乎是在靜待著什麼出現。善修也不動,半晌,他們相視而笑,了解的伸出手來,開始猜拳。

蹲下身,做好準備要躍上牆頭的鳴棋,一臉抱怨,“下次這種事情你要先去。”

善修整理一下衣角,讓它重新變得隨風飄逸,“下次一定記得贏我,其實先進去也沒有什麼不好,聽說太子府中,茶葉不錯。”

“我是去喝茶了嗎?”

善修一臉認真地回應,“嗯,喝了茶葉記得偷個杯子回來,東宮的東西都是萬裡挑一。”銀色身影,在牆頭閃現了一場,轉眼消失不見,一會兒,從牆內扔出一粒石子,是安全的信號。

善修將石子在手裡掂了掂,也緊跟著翻身躍入,雙腳落地,一眼望去,牆內布置一應素簡,連亭台假山都是數量寥寥,這種布局的好處是一眼如顧,讓人無法藏身,二人重新靠在牆上。隱入陰影之中。

善修撥了撥手指,“你覺得太子會睡在哪裡?”鳴棋摸了摸一邊磚雕上的精致花紋,“他可能比世人想的還要勤奮。此時約莫還在讀書吧!”

“我倒忘了太子的勤奮一向為皇上所病。”

鳴棋抬眸掃了一眼善修,“我們到底為何而來?”夜風輕輕襲過,遠處,一列兵士巡過,善修稍稍頓了一會兒,袖間金色絲線在兵士手提的燈光中隱隱一閃,他眸中瞬時絢爛,“說的是,我們並不是要來見太子。這個時候不該找太子所在。”

鳴棋一派悠閒賞了賞東宮四下,低低清了清嗓音,“我早該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

善修正仔細觀察著那群兵士的去向,聞言目光掃來,“此話怎講?”

鳴棋涼涼瞥了他一眼,“你是來私會情人的!”

善修頓時無語扶額,“你還記得那位太子侍妾董姬?想當初,皇上將董姬指與與太子為侍妾,有人氣的大醉。”

鳴棋挑了挑眉,“我那時以為董姬之後,天下再無麗人,現在看來,真是年幼無知。”

善修凝了凝眉與鳴棋肯定道,“太子一雙侍妾都生得很美,當時鳴得隻有八歲,急得跺腳,我記得他兩頓沒吃飯,你隻堅持了一頓。”

鳴棋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這裡的那個熟人是我們一雙的熟人,就是不知他們一雙從前讓人豔羨的伉儷,感情到底如何了?”

善修朝他清風一笑,“估計是不佳,否則怎麼會這麼長時間,無有子嗣。”

鳴棋目光嫋嫋,“兄長最善於窺人心思。”

善修回望的目光在夜色中顯得朦朧,“現在看來,似乎不及某人。”

鳴棋那廂已經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你說的是那個合周公子?”說完眉心一皺,“他倒是個異類,連女人的心思也……”說到一半,打住,善修目光迤邐,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我隻想,你到最後搶不過他,會不會直接犯規殺了他?”鳴棋逸出一絲冷笑,“原來我在兄長心目之中一直隻是人間兵器。”

善修正在觸摸假山的手的手頓了頓,“也是人家暗器。”

鳴棋點頭,“希望二十年後兄長也會如此想,執迷不悟。”然後又開始自歎,“人間兵器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得償所願的人間兵器。”

如何找到董姬是個新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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