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飽喙

2017-09-06 作者: 籽日
第七百七十九章 飽喙

太子清楚九皇子現在敢公然趕他出去,是因與鳴棋有資格出入各種地方不同。還是禁足身份的他,即使是一片衣襟來到這裡,也能成為罪過。

九皇子仍保持著垂頭恭送太子的樣子不變,“我也很期待哪一天,皇兄能夠解除禁足光明正大的前來。”太子一邊走,一邊望向旖貞,旖貞的心情很好,笑的很開心!太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笑容就像柔軟的羽毛,飄拂過他的胸口。即便不是為他而笑,也會讓他覺得舒服。見他望著她,她優雅地向他行了個禮。他也微微點頭,承下那裡禮,然後用目光跟她說的,她根本聽不懂的話,“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走近你!”然後,他抬起腳步,走了出去,身後的所有人,都給他行禮。他繼續腳步不停的向前走,微笑就掛在他嘴邊,這些人,早晚,他會讓他們,心甘口服的,跪在他腳邊。

九皇子直到太子身影消失的完全了,才抬起頭,又順勢仰望了一下天空,“送走我皇兄,怎麼覺得天氣一下子就變得更清朗了,雖然我與兩位世子不會有太多可能成為生死之交,但走在同一個方向,還是有很多的可能,至少比我跟我皇兄有可能走向同一個方向要可能得多。”

鳴棋點了點頭,“所以說,九皇子乾嘛還要對我們兄弟兩個苦費心機?我們本來就不是什麼敵人,如果之前關於蝴蝶飛火,我對殿下的警告,殿下不願意聽了,也可以直接提出來就是。不過現在殿下可要快點動作了,因為太子殿下可不會那麼容易甘願一無所獲的從這裡離開,我覺得他最起碼會派人來看著我和善修兄長最後的下落。也好籍他人之口向皇上道出蝴蝶飛火的天機!”

那東西的天機,九皇子想著,或許連他也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樣子?“我們為什麼不能聯手呢?”他問,“是因為我沒有給兩位世子什麼可觀的好處嗎?”過去的幾年時間裡,他一直在為這個問題而苦惱,橫衝直撞的鳴棋,閒淡散人一般的善修!他無數次,思量過他們的名字,也知道他們的厲害。但是他根本沒有機會,在他們之間塑造所謂的兄弟情誼。尤其是在他那位大公主姑姑也對帝國垂涎欲滴的時候。

“因為皇子很聰明,知道凡事,都要先做好充足的準備。”鳴棋回答,此時的他依然貴氣十足,那些揚起漫天粉塵的斷壁顆粒也沒有打攪他,他的貴族氣質,而九皇子一直想要在他眼中找到的,那種對於欲望的狂熱光束,也依然不見,半分蹤影。

鳴棋在繼續他的話,“而且比起太子,九皇子的自信也很可觀。數量起碼是一般多的,那麼,最後,能夠決定勝負的就要看,誰的自信更管用也更堅持了。”

九皇子沒有馬上接他的話。鳴棋與太子打的交道更多,他們之間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不用知道其中的細節,就知道會有很多。這與帝都曾經傳說鳴棋世子隻嗜好殺人,不精謀略的說法完全相悖。但也最說得過去,因為這是血液裡,流淌下來的東西,隻要人們手中,有這位世子喜歡的東西,無論他是他的敵人還是朋友,他都會樂於與他結成同盟。就算是第二天,要與他進行生死較量的敵人,在前一天,能提出一個很好的交易方法,他也會樂於先與他的敵人做一天的盟友。這才是最近最正確的傳說。

聽到最後的說法,他有一絲慶幸,也有一絲失落。慶幸的是,無論如何他都會拿到他喜歡的東西,與他做一次盟友。而失落的就是,要想拿到他會喜歡的東西實在是太難了,王府的庫藏,早已經達到了讓人驚駭的數量。想要喂飽大公主家的人,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九皇子揮手讓那些侍衛退下,“既然,都已經明白二位是我的貴客,當然不能讓兩個世子,如此離去,該當好好款待才是。也許許多真心在不經意的時刻會彼此滲透。”他伸手,將鳴棋他們引向剛剛他與太子和旖貞對坐飲酒的石凳,之前的殘席早已經被撤下,換而代之的,是一套紫砂茶具。

鳴棋翻看著自己的袍袖,“針對九皇子的誠意麼,我倒有一事置喙。”

聽到鳴棋想要提什麼要求,九皇子心中一喜,斷壁的陰影裡似乎有什麼又垮塌了一遍。可,惱人的聲音,也讓此時的九皇子覺得開心,他想著,不管他提出什麼,他都要答應,因為不僅可以就今天的事情讓所有人都閉上嘴巴,他還可以給他留一個可以做交易的好印象。

婢子送上佳釀。

鳴棋似有愛憐神色的撫了撫杯盞邊緣,“這是能讓我大兄長都覺得,如果不喝下去就會可惜的美酒,真的是讓人垂涎。”他邊說邊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儘,“來日,或許有史家記錄,今日我們與九皇子的相見,會以這杯美酒的味道如何,作為開篇序章。”鳴棋沒有馬上說他要九皇子做什麼,因為此時的他,對九皇子眼中的焦急很感興趣,更感興趣的,是九皇子在之前對他們做的那些事情,為何要得到他們的表態?在危機之時懇切,安全之時定然會拋之腦後的百無一用的表態。類似於某個負心漢,對癡情女子的,那句海誓山盟,九皇子到底要來做什麼?

然後,他的目光望出天牢的高牆,這高牆之外是下臨無地的懸崖,大顯帝都城牆並沒有西城門,因為整個西麵都是,一片懸崖峭壁,高高的懸崖之下深河河滔滔且河水長年寒冷刺骨又深不可測,讓大顯即使麵臨敵人,也隻有三麵來犯之敵。大顯的開國之君,為了大顯王朝的代代繁盛,曾打算將他的北麵也徹底與西麵打通引入那種冰冷刺骨的河水,然後,再安排勇猛鐵衛將之固守,那麼就永遠沒有人能夠將它擊破。

可接下來走出來的帝王,卻不覺得高牆有何本質上抵擋敵人的作用,他用的是極簡單的說法,牆不在那裡,而在人們的心上,如果我們足夠強,亦可在率海之濱築牆,以同心協力的強大防禦四海無患。如果我們足夠弱,那麼城牆上拄天下拄地,也早晚有一天成為困死子孫的牢籠。

他抬起頭觀望向九皇子,對上他焦急等待的眼神,再不打算拖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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