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盧廣慶如此,林秋忙是禮讓道:“盧省長,你可是……客氣了!還是……你安排就成了!”
常務副省長廖德勝則忙是微笑道:“不不不!這第一道菜……林書記您……還是得由您來點的,安排歸安排,但是第一道這必須得由您來點才是!”
省辦公廳廳長郭善民也忙是微笑道:“林書記,這第一道菜……您若是不點的話……就是不給盧省長麵子了!”
見得他們三位都如此禮讓著,林秋忙作盛情難卻的一笑:“這……我怎麼好意思呢?”
“瞧你林書記,你可是見外了哦!”盧廣慶忙道。
“那……成成成!”林秋這才爽快的接過菜單來,然後打開菜單看了看,也就隨意的點了一道,“那就來道……毛氏紅燒肉吧!”
一旁的服務員聽著,緊忙記錄了下來。
盧廣慶不由得樂嘿嘿的打趣道:“怎麼林書記也獨愛這紅燒肉?”
趁機,林秋微笑道:“小時候家裡窮,吃不上肉,所以這不……”
聽得林秋這麼的說著,盧廣慶又是打趣道:“那林書記現在應該……吃肉吃夠了呀?可以考慮換換口味了不是?”
林秋又是一笑:“這玩意……怎麼說呢……就是愛吃這玩意後吧……不大想換。”
“那看來林書記是屬於那種固守型的?”盧廣慶說了這麼一句。
趁機,林秋也就說道:“固守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如今這時代的誘-惑太多,能固守的人還真不多。所以我還固守著,這就證明著我自己時常在提醒我自己,不要迷失了方向。尤其是咱們在仕途中混的,若是把握不好的話……可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呀!”
聽得林秋這麼一番話,盧廣慶暗自微怔,開始對這位年輕的林書記有點兒敬佩感了,感覺他果然是有料的,隻是……貌似跟他盧廣慶不是同一路人?
想著,盧廣慶也就淡笑道:“時代是進步的,也在不斷的變化,就好像過去我們用的那個……大磚頭,現在不都變成小巧玲瓏的手機了麼?所以若是總固守,還保持那種大磚頭形象的話……怕是也容易遭受眾人取笑?”
林秋的心理也明白盧廣慶這話裡隱喻著什麼,所以他便是微笑道:“我所謂的固守和時代變化其實是不衝突的,因為我也早就換用了手機,我也學會了短信溝通,這跟我骨子裡的那種固守其實完全不衝突。”
這時候,常務副省長廖德勝笑微微的插話道:“林書記所謂的固守,其實就是一種不忘本的意思。”
“對。”林秋忙是點了點頭,“還是老廖有見地。”
盧廣慶明白廖德勝這是在避免他和林秋的觀點發生衝突,從而進入尷尬境地,所以他逢時解解圍。
但是這種解圍,明顯的表示他盧廣慶在與林秋的觀點碰撞時,他盧廣慶略遜了一籌。
說白了,盧廣慶更是感覺廖德勝這是在向著林秋說話,雖然他表麵上沒有表現出什麼來,但是心裡卻是耿耿於懷,心想,你廖德勝個狗東西等著,回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時候,省辦公廳廳長郭善民忙是拿起了桌上的一瓶茅台來:“來來來,我給林書記來斟酒吧。”
被郭善民這麼一張羅,盧廣慶也隻好暫時擱淺了自己的心思,忙是拿起筷子來:“來來來,林書記,咱們動筷子吧!”
“成!”林秋忙是點了點頭,一邊拿起筷子來,“那咱們就一起動筷吧!”
“……”
各自動筷子嘗了嘗菜品後,盧廣慶忙是端起酒杯來:“來,林書記,這第一杯酒……算是我深表歉意,所以我敬你!因為你來平陽省這麼長時間了,我這才想起來還沒請你吃飯,所以這杯酒我應該敬你!”
“盧省長你這可是客氣了!”林秋一邊端起酒杯來,“這什麼歉意不歉意的呀?本來我要請你吃飯才對!所以還是我敬你吧!”
“得得得!林書記,這話你就彆說了!什麼叫你來請我呀?來者為客,所以應該是我請你才對!好了,咱們不說了,碰杯吧!”
“那成!”林秋也是爽快,與盧廣慶碰了碰杯,“那就相互敬吧!我祝盧省長提早進入中央!”
“謝謝、謝謝!”盧廣慶一邊忙是道謝,一邊舉起酒杯來,暢懷一飲……
見得盧廣慶那般的痛快,林秋也是一口乾了杯中酒。
待彼此撂下酒杯後,廖德勝就忙著給斟酒。
這時候,盧廣慶衝林秋微笑道:“林書記,坦白說……進入中央……我是沒戲了。所以咱們也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盧省長怎麼能如此對自己沒有信心呢?”
“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問題,而是很實際、也很現實的問題,因為你想想,最終能熬進中央能有幾位呀?所以……說句不好聽的……我的政治生涯……基本上也就快到頭了?若是還有可能的話……也許還能再往前邁個那麼小半步,當個省委shu記,其它的……還真就沒有啥希望了。”
聽得盧廣慶這麼的說著,林秋淡淡的一笑:“這個問題……倒是確實如此,隻是我覺得……盧省長還是有奔頭的!”
這時候,廖德勝忙是微笑道:“依我看來……林書記的上升空間倒是還蠻大的。”
“這一點我也讚同!”郭善民忙道。
“不不不!”林秋忙是謙遜道,“隻要咱們都沒有進入中央,那麼咱們都是還有奔頭的!至於我嘛……進入中央可能目前還不大現實?因為大家都知道,我還的年齡過不了關!這次能來平陽省擔任省紀委書記,都是萬幸之幸了!”
盧廣慶聽得這話,不由得皺眉想了想,然後言道:“既然林書記也覺得是萬幸之幸,那麼我覺得林書記應該抓住這個時機,為自己做點兒什麼?”
林秋忙是微笑道:“盧省長說的,我倒是明白,隻是我這個人……好像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謀劃未來?”
趁機,盧廣慶會心的一笑:“我想林書記心裡還是……懂得?”
聽得盧廣慶那麼的說著,林秋淡淡的一笑:“我著實不太懂!”
廖德勝和郭善民聽著,都笑了笑,也沒說啥。
自然的,林秋說不懂,肯定是假的。
盧廣慶也知道這事不能說得太透了,所以他也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說下去了。
因為他要是還執意的往下說的話,就會令林秋懷疑他什麼了。
所以,盧廣慶忙是轉移了話題,衝廖德勝和郭善民樂嗬道:“你們倆怎麼不敬林書記酒呢?”
聽得盧廣慶這麼的說著,廖德勝忙是笑嘿嘿的端起酒杯來:“來來來,林書記,我敬您一杯!我祝您在平陽省一切都順心吧!”
林秋端起酒杯來,與廖德勝碰了碰杯,然後說了句:“這個順心……怕是還得有所努力才行呀?”
趁機,盧廣慶笑微微的說了句:“林書記知道就好。”
這話也就是點到為止,實際上是對林秋的一種警示。
林秋隻是會意的笑了笑,並沒有就此說什麼,因為他覺得還沒有必要在飯局上跟盧廣慶較量什麼。
待林秋剛撂下酒杯,郭善民忙給斟酒,然後端起酒杯來:“來來來,林書記,我敬您一杯!”
林秋故作難為情的笑了笑,打趣的說了句:“我怎麼感覺像是車輪戰術呀?”
盧廣慶又是趁機說了句:“這車輪戰術可是最要命的呀!”
林秋又隻是會意的笑了笑,還是沒有說什麼,隻是他心裡明白,盧廣慶這是在向他示威。
顯然,這酒桌上的話語,都是蠻有涵義的!
……
這晚,省紀委兩位副書記吳克勇和廖曉明也湊在一起喝酒。
原本他們倆是對立麵的,但是現在麵對省紀委新來的林書記,他倆也不得不想著強強聯手了。
不過,更多的,還是吳克勇想套套廖曉明的話。
這會兒他們倆正在另外一家酒店的包間裡密聊著……
吳克勇忽然衝廖曉明問了句:“你剛剛說……盧省長的意思還是希望你順應新來的林書記?”
“對。”廖曉明點了點頭。
“可是……”吳克勇皺了皺眉頭,“要是真順應的話……久而久之……也就被他所掌控了大局不是?”
廖曉明忍不住一聲冷笑:“嘿……問題是現在省紀委的大局已經被新來的林書記所掌控了不是?咱們省紀委辦公廳廳長季德剛,監察廳廳長於明朝這些個人不都主動向新來的林書記投誠了麼?所以……現在就咱們倆這個跳梁小醜也是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了不是?所以……還是聽我的吧,順應吧!俗話說……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咱們省紀委的書記是姓林的,所以要是咱們不順應的話……怕是隻等著下課了?難道……你想跟李國東的命運是一樣一樣的?”
聽得廖曉明這麼的一番話後,吳克勇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想了想,然後一聲哀歎:“唉……看來也隻能順應了?”
忽見吳克勇如此,廖曉明又是忍不住笑了笑:“你現在也知道就你一個跳梁小醜不管用了呀?當初……你跟李國東不還跟我鬥得死去活來的麼?不都想當省紀委書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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