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聽盧廣慶這麼的說,廖德勝不由得一怔,然後忙是言道:“那也隻有找吳慶明了。”
“嗯。”盧廣慶應了一聲,然後言道,“我明天一早去找找他吧。”
“……”
事實上,盧廣慶是極不願意去找吳慶明的。
畢竟吳慶明隻是平南市市委書記罷了,所以作為一名省長去找一個市委書記解決問題,這未免有些太跌份了?
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所以他盧廣慶也隻有拉下這個麵子了。
因為吳慶明他哥是全國政法委副書記,所以這事也隻有吳慶明他哥說句話,或許還有點兒力度?
其他人……怕是也說不上話了?
……
盧廣慶跟廖德勝的這個電話一直聊到淩晨一點多。
剛掛了電話,平南市市長李鐵福又給盧廣慶來了個電話。
待電話接通,盧廣慶問了句:“你也還沒睡麼?”
“睡不著呀。”電話那端的李鐵福沉悶道,“剛剛我一直在打您的電話,一直占線,所以也就……”
盧廣慶忙道:“沒事,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我一直還沒睡呢。”
“也沒啥事,就是……您知道的。”
聽得李鐵福這麼的說著,盧廣慶也就問了句:“那你有什麼想法?”
“關於杜一鳴的問題,我已經給我表叔打電話了,我表叔的意思是……這事他不會過問的。”
盧廣慶聽著,心裡也明白李鐵福他表叔是不會參與這事的。
就算是參與,想必李鐵福他表叔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鬨得不好的話,自己還會惹得一身臊。
所以李鐵福他表叔自然是不會參與進來的,他也沒有必要參與進來……
這晚,到了淩晨四點了,郭善民還沒睡,他忽然給廖德勝打了個電話。
廖德勝也還沒睡著,忽聽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他忙是坐起身來,伸手拿過手機,瞧了一眼來電顯示,見是郭善民打來的,他也就忙是接通了:“善民,還沒睡呀?”
“睡不著呀。你睡著了麼?”
“沒有。一直都沒睡著。”
“……”
廖德勝正依靠在床頭講著電話,忽然,他夫人一股氣惱的掀開被子,一骨碌坐起身來,扭頭就氣怒的瞪著廖德勝:“你不睡人家就不要睡了呀?都幾點了?要講電話就出去講!”
忽見夫人如此,廖德勝也隻好忙是囧囧的捂住話筒,衝夫人說了句:“成成成,我這就出去!”
一邊說著,廖德勝一邊慌忙下床,踏著拖鞋出了臥室……
見得他出了臥室,他夫人還是氣惱的瞪了他的後腦勺一眼,很是氣惱!
不過也不怪他夫人,畢竟很晚了,他還在沒完沒了的講著電話,他夫人能沒氣麼?
……
待出了臥室後,廖德勝忙是言道:“善民呀,你說吧。”
“你給老盧通電話沒?”郭善民回道。
“通過電話了。”
“他怎麼說?”
“他的意思……隻能是按兵不動。”
“這怎麼行呢?”
“那也沒有彆的更好的法子了不是?”廖德勝回道。
郭善民回道:“我覺得……要麼出兵,要麼就主動招降好了。”
忽聽郭善民這麼的說著,廖德勝皺眉想了想,然後言道:“我覺得……還是選擇後者好一些。因為……老盧的意思是……現在出兵的話,也不是時候了,我經過仔細的琢磨過後,感覺也是這樣的,現在的確不宜出兵了。”
“可問題是……招降的話……你甘心麼?”
“那就先不動吧。”廖德勝回道,“老盧說他明天去找吳慶明。”
“今天了吧?這都淩晨四點多了。”
“……”
早上八點多鐘的時候,盧廣慶就來到了平南市市委。
其實,平南市市委書記吳慶明一直都不怎麼待見盧廣慶。
在吳慶明看來,就盧廣慶那點兒本事,他吳慶明也能當省長。
但是陰差陽錯的,他們倆又老是能碰在一起。
事實上,盧廣慶以前也找吳慶明幫忙給解決過一些問題。
對於吳慶明來說,他自己也是處於一個尷尬的境地,感覺有點兒身不由己似的。
因為他曾經也想當一名好官員,可是環境所致,他最終還是不能出淤泥而不染。
可他的內心一直都在掙紮著,隻是越陷越深罷了。
這次看著杜一鳴事件,在內心裡,吳慶明還是很欽佩省紀委林書記的。
隻是他心裡清楚,他跟省紀委林書記注定會是對手。
事實上,吳慶明也沒有欽佩過誰,但這次,他自己清楚,他欽佩省紀委林書記了。
這或許就是正義的力量吧?
堂堂正正做事、為官的人,終究還是會感動一些人的。
……
這天早上,盧廣慶到了吳慶明辦公室,他就首先甩給了吳慶明一個大紅包。
吳慶明瞧著辦公桌上的那個大紅包,他心裡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隻是這個紅包有些燙手,他似乎還不敢收?
吳慶明大致的瞧了瞧對麵坐著的盧廣慶,然後言道:“盧省長,您這是……何意呀?”
盧廣慶有些無奈的一笑,看著吳慶明,然後言道:“咱們倆就彆來無恙了吧?”
吳慶明皺了皺眉頭:“這次的問題……怕是我也幫不上忙呀?”
“那也得努力試試呀。”盧廣慶就回了這麼一句。
“問題是……杜一鳴的問題太大了。我……隻是平南市的一名市委書記罷了,所以這事……我哪裡說得上話呀?”
“成了。”盧廣慶忙道,“你就彆在我這兒賣關子了吧。咱們倆還說那些乾啥呀?咱們就是實打實的說吧,你看看……你哥能不能幫幫忙吧?”
“這事……”吳慶明極為難為情的皺著眉頭,“怕是他也幫不上忙呀?中央派的專案組在平陽省,您知道麼?”
“已經知道了。”
“既然您知道了,那麼您就應該知道杜一鳴問題的嚴重性。”
盧廣慶聽著,微皺眉頭打量了吳慶明一眼:“你應該知道,要是杜一鳴的問題不能解決的話,恐怕……你我都有麻煩了?”
“這我知道。”吳慶明回道,“問題是……這次問題這麼大,誰能解決呀?”
“我想……隻要你哥肯幫忙說句話……那麼問題也許還有些轉機?”
“問題是杜一鳴的賬戶上至少有上千萬,光憑我哥的一句話就能給抹平了?”
盧廣慶忙道:“隻要能將杜一鳴的問題從被動轉為主動,就可以了。”
“我明白盧省長您的意思。問題是……杜一鳴的問題已經被各大媒體報道了,現在再轉為他主動交代,這可能麼?”
“可以低調處理的嘛。”
“再怎麼低調,杜一鳴的問題也是難以抹平了。”說到這兒,吳慶明又皺眉想了想,然後言道,“盧省長,我隻能儘量想想辦法。至於最終結果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杜一鳴的問題再怎麼處理,他也是不能回到他的位置上了。開除黨籍,這是肯定的。您也知道這個結果的。”
“這我知道。”盧廣慶回道,“隻要沒有達到姓林名秋的的預期目的,那麼對於保護我們還有一定的空隙不是?”
吳慶明真想說這裡的我們不包括他吳慶明,可是他皺眉想了想,還是沒敢說這句話……
因為這裡我們早已包括了他吳慶明。
所以他吳慶明也隻能是按照盧廣慶的意思,儘量努努力。
……
一會兒,等盧廣慶離去後,吳慶明就立馬給他哥去了個電話。
待電話接通後,吳慶明也就將大致的意思跟他哥說了說……
吳慶明他哥聽了之後,則是問了句:“這裡也有你什麼事情麼?”
忽聽哥這麼的問著,吳慶明似乎也不敢說什麼了,隻是說了句:“杜一鳴是我的好朋友。”
“就算是杜一鳴是你的朋友,那麼這事你也不能摻和,明白?”
“有這麼嚴重麼?”吳慶明忙是問了句。
“當然。這次可不是開玩笑。中央方麵已經痛下決心了,寧願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的。所以……慶明呀,關於這次平陽省的反腐工作,你最好不要摻和進來了。我還是那句話,你做好你自己就好了。”
吳慶明聽著這話,倍感棘手的皺眉想了想,然後言道:“哥,你就看在兄弟的份上,看能不能出麵幫杜一鳴說說話吧?要是實在不能,那也就……算了吧。說實話,我跟杜一鳴的關係真的非常的好。我也知道杜一鳴的問題可能是抹不平了,但是隻要你爭取儘量給他寬大處理就好了。”
“這個……我看看吧?也隻能是儘量了。”
“……”
當盧廣慶回到省委後,吳慶明就給他來了個電話。
待電話接通,吳慶明說道:“盧省長,我已經按照您的意思跟我哥通了個電話,但是……關於杜一鳴的問題……我哥還是沒有什麼把握。他也隻是說他隻能儘量了。還有,據我哥透露,這次中央方麵痛下決心了,要徹底的整治平陽省了。”
“好的,我知道了。”
“……”
待電話掛了後,盧廣慶坐在辦公桌前,又是煩悶的點燃了一根煙來,深吸了一口,然後一口鬱氣呼出:“呼……”
愁眉不展的想了想之後,盧廣慶忽然抄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來,給林秋去了個電話。
待電話接通後,盧廣慶儘量微笑道:“林書記,你現在不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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