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這麼的想著,他感覺自己更加的孤單了……
這天,周六這天下午,廖德勝在城南茶樓約見了阿豹的手下阿燦。
阿燦是阿豹勢力下的二當家的,在平南市也是響當當的人物。
阿燦這哥們三十來歲的樣子吧,但是長得有點兒太著急了點兒,關於此人的長相,可以參照那位馮導的長相。
見麵時,廖德勝衝阿燦若有所思的一笑,問了他一句:“想不想乾一把大的?”
忽聽廖副省長這麼的問著,阿燦有些懵然的怔了怔,然後問了句:“廖副省長這是什麼意思呀?”
“你就告訴我,想不想乾一把大的吧?”廖德勝依舊是那樣的一笑。
阿燦則是回道:“我還是不太明白廖副省長的意思?”
“那好吧,那咱們就開門見山吧!俗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這話的意思……你懂得!”
阿燦皺眉一怔:“廖副省長的意思是……”
“我和老盧的意思,都想扶持你一把,明白?”
“可問題是……平南市隻能有一個豹哥。”
“你就沒有想過要坐他的位置?”
“隻要豹哥在,那個位置就永遠是豹哥的,無人可以替代!”
廖德勝笑微微的問了句:“要是阿豹不在了呢?”
“這個……”阿燦皺了皺眉頭,“不太好吧?”
廖德勝又是微笑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兄弟相互殘殺的。關於阿豹……我派人去搞掂就好了。”
“廖副省長您就不怕我將這消息告訴豹哥?”
“你不會的。”
“為什麼不會?”
“因為我看到了你的野心。”
阿燦愣了一下:“或許我沒有廖副省長想的那麼有野心?”
“可我已經看到了你的野心。”
阿燦又是愣了一下:“野心……不能說沒有,肯定是有的。但是關於平南市的這個攤子,我阿燦怕是看管不住?唯一豹哥才能看管得住!”
“我和老盧說你能看管得住,你就看管得住!”
“這個……”阿燦又是皺了皺眉頭,“我還是不太明白廖副省長今天約我究竟想要談什麼?”
“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麼?”
“可我的野心真沒有那麼大!”阿燦回道,“還有,我想告訴廖副省長,我阿燦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了,這種吃裡扒外的事情,我阿燦是絕對做不出來的!我們在道上混的,講究就是一個義字!所以……我是不會出賣豹哥的!關於廖副省長您剛剛跟我說的那些,我完全可以當您什麼也沒有說過!我也可以當做咱們今天沒有見過麵!我的話說完了,若是廖副省長您沒有彆的什麼想要談的了的話,那麼我們今天的見麵和談話也就到此為止吧?”
聽得阿燦這麼的一番話之後,廖德勝的麵色有些難堪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阿燦竟然會公然的拒絕他!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沒轍了,廖德勝也隻好改變了話題,衝阿燦問道:“我手頭現在有一個活,你敢接嗎?”
阿燦則是回道:“昨晚上……廖副省長好像找豹哥談過了吧?”
“……”廖德勝麵色一囧,又是好一陣無語……
過了一會兒,廖德勝也隻好僵持的問了句:“那你敢接麼?”
“豹哥不做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做的!”
“你……”廖德勝一陣語噎!
“……”
正如豹哥所說,盜亦有道。
儘管他隻是平南市黑勢力大佬,但是他也是有他的原則的,也是知道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的。
他更是深知這裡的深淺,所以他豹哥是不會講自己給擱進去的。
這對他來說,也沒有這個必要。
而阿燦打自一開始就跟阿豹是拜把子的兄弟,兩人一起打拚到了現在,擁有了這麼大的一個攤子,所以他阿燦是不會因為想坐上大佬的位置,而出賣了阿豹的。
想想那曾經出生入死的一幕幕,到了現在,更重要的不再是位置的問題了,而是那種厚重的兄弟情義,就好像一杯酒、一首老歌!
再說,作為阿燦來講,他現在作為二當家也已經挺好了,該享受的生活都享受了,他也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還跟阿豹爭什麼位置。
人,最重要的是懂得知足。
俗話不是說嘛,知足者常樂。
這對於打打殺殺多年的阿燦來說,更是懂得這其中之樂。
事實上,所謂的黑勢力,他們也是有他們的情義,和他們獨特的文化的。
隻是他們見不得天日罷了,但並不意味著他們就是一味的蠻橫。
要說一味的蠻橫,那可能就是街頭小混混了,因為他們的層次還太低,還達不到那種境界。
這就好像盧廣慶他們永遠都達不到林秋的那種境界一樣。
……
一會兒等阿燦離去後,廖德勝又再次傻b了。
無奈之下,廖德勝也隻好又給盧廣慶去了個電話。
待電話接通後,廖德勝無奈的愁眉道:“媽的,看來這世道都他媽變了呀?沒想到阿燦也拒絕了!”
電話那端的盧廣慶聽著,猛的一怔:“什麼?阿燦他……也他媽拒絕了?”
“嗯。”廖德勝也隻好這麼的嗯了一聲。
“他怎麼說?”
“他就是不乾。說啥……這個攤子隻有豹哥看得住。”
“草!什麼他媽豹哥看得住呀?誰看得住,還是我們他媽說了算呀?”
“老盧呀,現在咱們說這個沒有用。”
“怎麼就他媽沒有用了?直接滅了他們!”
“問題是他們手頭有我們的把柄不是?”
“草,什麼把柄不把柄的呀?”盧廣慶回道,“我就不信我盧廣慶提倡的打黑行動沒有人響應?咱們就直接滅了他們,看他們還有什麼他媽把柄?彆忘了,黑白是非,還是咱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盧省長,這個時候千萬不要鬥氣!”廖德勝忙道,“我們還是想想辦法吧!”
“還有什麼辦法?”
“再想想吧,平南市這麼大,總會有那麼幾個傻帽會樂意去乾這事的。”
可盧廣慶忙道:“我倒是忽然覺得,不如咱們直接倡議一個打黑行動,這樣的話,我們也立了一個功不是?這樣一來……更是一個緩兵之計不是?”
“這個……”廖德勝皺眉想了想,“那還是叫郭善民過來,咱們三個一起商議商議吧?”
“那聯係他吧。”盧廣慶回道,“今晚上七點,平南大飯店。”
“……”
這天下午,林秋一直悶在臥室,沒有去想工作上的事情,也沒有看書,而是在一個人發呆。
由此,不難看出,胡斯淇帶給他的痛,一直揮之不去。
愛,或許就是這麼奇怪的東西?
當一個人真的感覺到了愛了,而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擁有這份愛了,那才是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
人生的痛苦也莫過於此。
想想,咱們林秋林書記何等人物,絕對頂天立地的漢子一個,沒想到也會為愛所傷。
想想,曾經身邊的那些女孩也好、女人也好,不過是浮雲罷了。
唯有胡斯淇的樣子,依舊真切的印記在他的心裡。
……
直到快天黑的時候,忽然一個電話驚醒了林秋,他這才醒過夢來似的。
待他伸手拿過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見是省委shu記朱延平來的電話,他這才稍稍的回到了目前的處境。
待他接通電話後,朱延平笑微微的問了句:“晚上……要不要到我家來吃頓飯呀?”
忽聽朱延平這麼的說著,林秋愣了一下,又是皺眉想了想,然後爽快的回了句:“好呀。”
“那成,我一會兒多弄幾個下酒菜。一會兒就過來哈。”
“成。”
“……”
一會兒,林秋也就獨步去了朱延平的家。
由於都住在省委家屬大院,相隔也不是很遠,所以林秋也就獨步去了朱延平的家。
這時候,天正好麻麻黑的樣子,院內走道兩旁的路燈徐徐亮起。
呼嘯的寒風雖然停了,但是天氣依舊寒冷。
行走在路燈下的林秋,忍不住渾身哆嗉了一下,不由得,他忽然有點兒想念西苑鄉了……
那裡還有他的親人,離世多年的爺爺,忽然在他生命中出現了的媽媽,還有那位曾經訂過的親的、後來又退了婚的陸文婷……
想著他們,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絲的溫暖似的。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忙是掏出手機一看,忽見是安雅打來的,他卻又是怔了怔,然後才接通電話:“喂。”
“是我。”
“我知道。”
“你現在不忙吧?”
“不忙。”
“最近天氣很冷,你可要記得多穿點兒衣服哦。”
“我會的。你也一樣,彆凍著了。”
“我也會的。你不用擔心我啦。你照顧好你自己就好了。”
林秋聽著安雅的關心,不由得勉強的一笑:“嘿……”
“你笑什麼呀?”
“沒什麼。開心唄。”
“開心什麼呀?”
“嘿……”林秋又是一笑,“因為開心唄。”
“悶蛋!好啦,不跟你說了!”安雅略微的嬌嗔道。
“那好吧。”
“對啦,等一下,你春節什麼時候回來呀?”
“春節不還早麼?現在隻是陽曆的十二月份不是?”
“那也快了好不?”
“……”
晚上,平南大飯店的一間包間內。
輝煌的燈光下,盧廣慶、廖德勝、郭善民他們三位圍坐在一張大圓桌前,桌上的菜品全是海鮮燕窩之類的,一旁擺著幾瓶五糧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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