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塊錢】

霍浪拿起蕭啟峰那塊已經切完了的原石碎片。

用手指著上麵道，大分頭，你看好了啊……

蕭啟峰聞言咬牙：“我有名字，我叫蕭啟峰。”

霍浪：“啊，大分……霍啟峰哈，你看好了啊。這塊石頭，個頭不小。而且，從起顏色和標注的產地來看，是老坑出來的石頭。外皮看起來相當不錯，一看就像裡麵有玉的樣子。如此，才標價20萬。

而你，也正是看好了這兩點，覺得，這一刀下去，一個弄不好，就興許切出來幾百萬也不好說，是也不是？”

蕭啟峰聞言撇嘴，不置可否。

霍浪也不見怪，接著道：“可是呀，你看好了。這石頭上麵，雖然顏色較深，而且，密度和硬度都相當不錯。結構和品相也都相當不錯。但是，這上麵，有一些黑點雜斑。你知道這些黑色雜斑是什麼嘛？”

蕭啟峰：“哼，裝神弄鬼。黑斑點就是黑斑點，什麼是什麼？”

霍浪微笑，要麼說，你蠢呢。你這20萬丟的一點也不冤枉。今兒本少心情不錯，就給你上一堂你20萬也買不到的課。聽好了大分頭，這些黑色斑點，不是什麼不什麼的，它是石墨斑點。

知道墨玉是怎麼形成的嘛？墨玉，本是白玉，因為石墨的入侵，累月常年之下，徹底侵染白玉，所以白玉變成了黑玉。黑玉就是墨玉。而墨玉這種東西，向來在玉石裡麵，不算是那麼值錢的東西。

隻要那種入侵的比較徹底的墨玉，品相相當好的墨玉，還興許能值點錢。但是你看這上麵的斑點，很少，很雜，所以，以這個情況估測來看，肯定是入侵的不徹底。所以，裡麵即便是有玉，那也是不黑不白的玉。

而且，你看這些黑色斑點的入侵深度，腐蝕如此之深，所以大略可以斷定，玉石在形成之時，封閉並不是十分之嚴密，所以注定石料轉換不會那麼大。

綜上種種推測下來，可以斷定，這裡麵要麼無玉，要麼，有玉也是不成器候的玉。似這種料子，玩玉的行家裡手，隻需要搭上一眼，便不會再看第二眼。也就隻有像您這樣的生瓜蛋子，大大方方傻乎乎的掏出20萬買它。要你自己說，你不是蠢，是什麼？

霍浪一番高談闊論，頓時，周圍那些品鑒的人啪啪的鼓起掌來。很多人已經開始用新的目光來看待霍浪。

這些人都不是傻子，都是商界精英。今兒，他們算是真真實實的領教了一句老話，什麼叫人可不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嗯，確切的說，今兒的情況是，人不可看衣裝，海水不可鬥量。霍浪，在他們的眼裡加分了。

眾人開始有人啪啪啪的鼓起掌來，霍浪的這個分析，真是太到位，太漲見識了。

霍浪不好意思的嘿嘿的朝大家揮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在各位前輩麵前班門弄斧了，班門弄斧了……哈哈，哈……”

其實，這貨雖然嘴裡謙虛，但是表情卻沒有一點謙虛的意思。分明十分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蕭啟峰被霍浪說成了蠢蛋。自然心裡不服，但是，霍浪說的有根有據，有鼻子有眼有道理，現場還有這麼多業界的大佬鼓掌捧場，在加上這是他姑姑的場子，他也無法發作。

看著霍浪一副無限風光的樣子，仍是恨恨的咬著牙：“哼，有什麼大不了，都是事後諸葛亮，放的都是馬後炮。有個屁用呀？有本事你切出一塊來讓大家瞧瞧，你有沒有真本事啊？”

霍浪聞言，看向蕭啟峰：“要說跟彆人，我還真是不敢，不過，跟你這種蠢……嗯，不能說你蠢，這是對人一種不尊敬的稱呼。或者應該說，不學無術的家夥。嗯，這個詞兒比較好，跟你這種不學無術的家夥對賭，我還真有幾分勝算。”

蕭啟峰微微一笑：“好哇，那我們就來賭一賭。”

霍浪也被他激起了火：“賭就賭！”

蕭啟峰：“哼，輸了的管贏的叫三聲爺爺，說我錯了！”

霍浪微笑：“好哇！你先來！”

蕭啟峰哼哼著笑了一聲，這回，他賊了。他精挑細選之後，選出了一個看起來相當靠譜的一塊籃球大小的原石。標價13萬塊的石頭。

蕭啟峰哼笑了一聲：“我選完了，該你了！”

霍浪聳肩：“不著急，你先切你的。”

蕭啟峰哼哼的笑著：“這回，你就等著叫爺爺吧。這塊石頭，是我跟我姑姑一塊運回來的，我們請玉石界泰鬥木老先生看過，有一半的可能性會出綠，你就等死吧。”

霍浪聞言微笑：“神仙難斷寸玉。你那個所謂泰鬥木老先生，所言也未必可信。”

蕭啟峰說著，來到切石機那邊，開始切割。

一刀下去，割了一分，沒有見綠。蕭啟峰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冷聲冷氣道：“再割一分。”

又下去一刀，還是沒有見綠。

蕭啟峰的臉已經變的有點紅了。

蕭啟峰狠狠的咬著牙：“在下三分！”

這一刀，下的比較狠。割下了足足有三厘米厚的一個片。但是，依然沒有見綠。

這回蕭啟峰的臉變的煞白：“給我割，一刀一分的割完！”

唰唰唰……

連著四五刀下去了，27萬，變成了一堆石頭的石片，躺在地上。27萬，沒了！

蕭啟峰一下子傻眼了，27萬，就這樣，沒了……

這時候，霍浪在旁邊啪啪啪的慢慢鼓起掌來：“哎呀呀，要說蕭公子就是大氣呀，不但大氣，還有錢。這一轉眼的功夫，小50萬就給切沒了。你父親一定會為有你這樣一個優秀的兒子而感到無比的嬌傲。哈哈啊……”

霍浪這邊擠兌蕭啟峰，也惹來旁邊不少人的竊竊微笑。同時，不少前來做陪襯的花瓶女人還有一些三流名人，也是被這震撼人心的場景鎮住了。

這可真是，原先說，一刀窮，一刀富，她們的印象還隻是停留在聽上。如今，她們可是親眼所見，蕭啟峰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就丟進去了小50萬。那可是錢哪……

霍浪這樣說，更是讓蕭啟峰下不來台，他哼了一聲：“哼，你牛什麼啊牛，老子輸的起。不像你，玩弄嘴皮子。再者說了，神仙難斷寸玉。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你也彆繼續玩弄你的嘴皮子了，現在，到你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神通。”

霍浪微笑：“神通不敢當。但是，對付你這等貨色，足夠了。”

說著，霍浪指著那一堆已經切成了片的碎石，看向蕭啟峰：“你是不是切完了？”

蕭啟峰一楞：“是，下麵看你的了。”

霍浪微笑：“按照石坊的規矩，碎石在買主當場切割之後不予理睬，石坊有權自行處理這些碎石。所有權歸石坊所有，是吧！”

蕭啟峰一楞：“啊，你說這些廢話乾什麼？趕緊挑石頭。”

霍浪伸手把管理現場的售賣員過來，從兜裡摸出一枚硬幣，指著地上那堆切割完畢的片石道：“這些碎石我要了，我要拿回去收藏！一塊錢，可以嘛？”

售賣員聞言一楞，在看看地上那堆切了七八塊的碎片石頭，這些東西，他們是要打掃出去扔到垃圾桶裡的，於是點頭：“可以！”

一枚硬幣落到了售賣員的手上。霍浪微微一笑：“現在，這些石頭是我的了。對吧，大分……嗯，蕭啟峰先生。”

蕭啟峰：“你搞什麼葫蘆！”

霍浪沒有理會他，從那對碎石裡，拿出蕭啟峰第二刀切下的那片3厘米厚的原石，左右翻看了幾下，然後拿出筆在上麵劃出一道線來，交給切割的師傅：“師傅，按著這條線，直切1.3厘米的鏡麵！”

切石師傅一楞，隨機點頭：“好的！”

切石的師傅都是蕭小曉請來的高級切石師傅，當即，按照霍浪所言，在那片足球大小的石頭片上，下刀1.3厘米。

在場的眾人都驚呆了，全都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切石的師傅，同時，各種懷疑的目光也看向霍浪。

霍浪這是要乾什麼？

切一塊已經報廢的廢料乾什麼？難不成，這區區3厘米厚的廢物邊角料，裡麵，還有文章……

石頭切完了，切出了一個鏡麵。但是，那個鏡麵依然是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出綠的樣子。

眾人見狀，一片唏噓。

“哎喲，還以為會出現什麼奇跡？”

“真是，真是，故弄玄虛……”

“浪費感情！”

“土豹子……”

其實，當霍浪花一塊錢買了蕭啟峰留下的這些碎石的時候，蕭啟峰心裡是七上八下的。但是，此時此刻，見霍浪什麼也沒有切出來，頓時大喜：“哈哈，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花了一塊錢買點被人切割的廢料，就想出綠，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可笑哇……”

霍浪微笑著看著蕭啟峰：“你忙什麼啊？師傅，擦！”

旁邊的一個擦石師傅聞言頓時也是一楞，但是，還是遵照霍浪所言，拿起那片已經切成了隻有1.7厘米厚的石片。

嗤嗤嗤……

擦石的師傅僅僅擦了幾下，一塊晶瑩剔透的綠色，露了出來……

“什麼？出綠了……”

“我的天哪，這怎麼可能……”

“天啊，這麼薄的石片，裡麵怎麼可能有綠……”

在場，所有的人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