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一身清爽的從浴房出來了。
楊若晴正在那拿著一把蒲扇,把帳子裡的蚊子往外趕。
“晴兒,我來趕。”
駱風棠快步過來,接過她手裡的蒲扇。
楊若晴笑了下,讓到了一旁。
“還沒吃夜飯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她道。
駱風棠道:“路上吃了點乾糧,不餓的,你不用費力。”
楊若晴道:“我給你衝調一碗紅薯粉,很快就好的。”
然後,她轉身去了隔壁屋子。
當駱風棠把帳子裡的蚊子驅趕得一隻不剩時,楊若晴已經端著一碗熱騰騰,香噴噴的紅薯粉回來了。
“來,先過來把這個吃了。”她招呼道。
駱風棠於是走了過來,接過碗,坐了下來。
舀了一勺子,放在自己嘴邊輕輕吹了幾下,然後送到楊若晴的麵前。
“來,你先吃一口。”他道。
“我不餓。”她道。
“我怕我閨女餓。”他道。
“乖,吃一口,墊吧下肚子。”他道,勺子又往前送了幾分。
楊若晴哭笑不得,隻得張口接了。
“好吃不?”他問。
楊若晴點頭:“很細膩,也很甜。”
“嘿嘿,來再吃幾口。”他又要喂她,她避開頭。
“你閨女說了,她不像做個胖妞被人笑話,不吃了。”她道。
“啊?”他怔了下。
“你趕緊吃吧,我夜裡吃了兩大碗飯還喝了一碗湯呢。”
她道,“再往死裡吃,回頭閨女個頭長太大,我不好生!”
聽到她這樣說,他方才作罷。
端著碗大口喝了起來。
楊若晴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一直等他吃完了,這才起身跟他一塊兒上了床歇息。
這是她和駱風棠成親以來,他最老實的一晚。
一整晚,都隻是規規矩矩抱著她睡,出奇的老實。
連手都沒有在她身上亂摸。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精神飽滿,他卻有點倦色。
“咋啦?昨夜睡得不好?”她微笑著問。
駱風棠苦笑:“確實不太好。”
她歪了歪腦袋:“不對呀,昨夜你可是難得的老實,啥都沒做,也沒受累,照理說應該睡的很爽才對呀!”
駱風棠搖頭,如實道:“憋了一宿,都不敢亂動半下,這比趕一宿的路還要累。”
楊若晴抿嘴一笑。
雖然他昨夜很老實,手都沒有亂摸。
可是,某個地方估計是撐了一宿的帳篷,嗯,確實累啊!
“那啥,就算吃不成肉,也可以喝點湯呀。”她故意打趣道。
“小摸幾下,還是可以滴……”她道。
駱風棠再次搖頭。
“不摸,還稍微能控製。要是摸了,我怕我定力就不行了。”他如實道。
她捂嘴咯咯的笑。
“身為大齊最年輕有為的將軍,你的定力咋能這麼差呢?這可不行哦!”她道。
駱風棠長臂一伸,將她抱進了懷裡。
“你就是那根長矛,我的定力就是那盾,一戳,就破了。”
……
小兩口歡歡喜喜去後院灶房。
“這段時日,早飯都是娘燒給我吃的。”去灶房的路上,楊若晴對駱風棠道。
駱風棠點點頭:“隨娘吧,這樣的話,她會覺得很開心。”
“嗯。”她點頭,“你們果真是母子啊,娘確實是這麼跟我說的。”
兩個人進了灶房,拓跋嫻果真在熬稀飯。
看到駱風棠跟楊若晴一塊兒進來,拓跋嫻很是意外。
“風棠,你幾時回來的啊?”她趕忙兒迎過來問。
駱風棠道:“昨夜半夜回來的,看時辰太晚,就沒去跟娘你請安。”
拓跋嫻連連點頭:“沒事沒事,跟娘這沒那麼多計較,你累了就該回屋睡覺。”
“風棠啊,你這次回家來,能待多久?”她又問。
駱風棠想了下,道:“今個是七月十五,過完中秋走吧!”
“能待一個月啊?那真是太好了!”拓跋嫻道。
“晴兒懷孩子很辛苦的,你留在家裡,也好好陪陪晴兒。”她又道。
駱風棠看了眼楊若晴,然後點點頭。
“嗯,兒子明白!”
……
小兩口吃了早飯,一起過來隔壁院子見楊華忠和孫氏。
卻見楊華忠家的堂屋裡,楊華明,楊華洲以及楊永進全都過來了。
看到這副樣子,楊若晴和駱風棠詫了下,對視了一眼。
“該不會是又發生了啥事兒吧?”她問。
駱風棠道:“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個人隨即進了堂屋,屋裡人看到駱風棠回來了,都很高興。
尤其是損失,更是驚喜的站起身來,過來噓寒問暖了一番。
“娘,你們這是聚在一塊開啥家庭會議呢?”楊若晴坐了下來,微笑著問。
孫氏道:“我都說不出口了,讓你爹他們說吧!”
“啊?”
楊若晴訝了下,問詢的目光隨即投向楊華忠他們。
楊華忠皺緊了眉頭,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
“你二伯回來了。”
“說是回來做月半。”他道。
楊若晴道:“喲嗬,二伯回來了呀?這是好事啊!”
楊華忠接著道:“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拖家帶口。”
“啊?”她訝了下。
楊華忠接著道:“把青樓裡的那個女人帶回來了,那女人,給你二伯生了個兒子。”
“啥?”
楊若晴再次震驚了,老半天回不過神來。
……
老楊家。
楊若晴跟隨著楊華忠他們來了老宅。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老楊家屋門口已圍攏了一堆看熱鬨的村民。
大家議論紛紛,指指點點,不時還陣陣竊笑。
看到楊華忠他們過來,眾人讓開一條路。
楊若晴等人進了老宅,剛到後院,就聽到譚氏的罵聲從東屋裡傳出來。
院子裡,站著一個婦人,婦人身量高挑,白白胖胖,一看就是剛從月子裡出來的樣子。
淡眉,細眼,河馬嘴。
長得還沒有以前的二媽楊氏好看呢。
楊若晴暗暗想著,視線又落回婦人的臂彎裡。
婦人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正在哭,婦人在那哄著。
在婦人身旁,還站著一個小孩,正是堂弟楊永柏。
楊永柏怯生生的站著,又黑又瘦,消失了將近一年,個頭啥的都沒長。
“柏小子這是咋回事啊?一年不見還變瘦小了啊?”
楊若晴訝異道。
楊華洲皺緊了眉頭,“誰曉得這一年他是咋過的呢,走,咱進東屋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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