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忠點頭，問其他人：“你們的意見呢？”
楊華明說：“我這人最好說話了，我還愛好和平。”
“不過，我還是要把醜話放前頭，永鬆敢找鐵蛋麻煩，我就對他不客氣。”
楊華忠說：“放心，這事兒我們去找永鬆談的時候肯定會提到。”
楊華明：“行，那我就沒啥說的了。”
三兄弟都表了態，其他人肯定也都無異議。
楊華忠轉頭跟老楊頭這道：“稍後我會拿點東西去探望下燕萍，給彼此一個台階下。”
老楊頭默默點頭，“嗯，把該說清楚的說清楚，該給的補償也給了，你小叔泉下有知，也會覺得咱做的不失公平！”
眾人就這麼散了，留下孫氏，劉氏和鮑素雲。
楊華忠正在這交待她們仨待會拿點東西去探望下燕萍，然後再叫楊永鬆過來一趟。
楊華忠自己不方便過去，但他有些話想私底下跟楊永鬆聊聊。
……
“嘖嘖，燕萍今個這血沒白淌，還賺到了！”
劉氏陪著孫氏和鮑素雲從楊永鬆家那邊回來後，便興衝衝的跑來一牆之隔的駱家跟楊若晴這‘轉播’。
“……紅糖兩包，大紅棗，桂圓，紅豆，雞蛋，對了，還有兩斤豬肝……”
劉氏坐在那兒掰著一雙手指頭跟楊若晴這細數孫氏她們送去探望燕萍的東西。
而楊若晴的腦海裡卻在勾勒出當時譚氏帶兩名小將去找場子的情景……
“晴兒，我跟你說話呢，你在聽不？”劉氏說了好一陣，發現楊若晴都沒啥動靜，還好像在想啥彆的事兒。
劉氏於是抬手在楊若晴眼睛前方擺了擺。
楊若晴眨了眨眼，回過神，對她笑著說：“我在想，我奶現在改變戰鬥策略了，不再自己披掛上陣，而是找了小先鋒。”
劉氏愣了下，“原來你還在琢磨這個啊？哈哈，那是，老太太也學精了，人老成精嘛！”
楊若晴摸著下巴，笑眯眯點頭。
對於燕萍挨打，楊若晴一點兒都不心疼，一個女人說話太難聽，專門挑彆人的痛處戳，挨幾下嘴巴子都是活該。
“就算她得了一堆東西，看似賺了，但心裡也老大憋屈。”楊若晴又說。
“因為是被倆半大小子給打的，小子不懂事，你大人總不能也不懂事跑去打回來吧？”
“所以說啊，我奶是真的學精了，故意讓燕萍吃個啞巴虧。”
劉氏砸吧著嘴：“可不就是麼，你奶一肚子壞水，矮子矮，一肚子的拐。”
“四嬸你後麵那句要是被我奶曉得了，你就完蛋了。”
“嘿嘿，我可不敢再她跟前說，要被整死的！晴兒你可得替我保密。”
楊若晴白了劉氏一眼，“你當我是你呀？嘴巴沒個把門的？”
劉氏放了心，嘿嘿的笑。
“還彆說，雖然今個送了東西過去，可看到燕萍那纏著紗布的腦袋，我還蠻解氣的。”
相比較劉氏的得意，楊若晴對這場鬨劇並沒有多大的爽感。
相反，她還有些心疼小爺爺。
那麼和藹慈祥的一個老人，生前默默無聞的付出，無數次在老楊家父子鬨矛盾水火不容的時候充當調和劑。
就連去世，他都是默默無聞的走，不跟任何人告彆，不帶累半個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處處息事寧人生怕成為彆人累贅的老人，在他的身後事上卻發生了一連串的鬨劇。
先是楊華勝父子覬覦錢財。
接著又是永鬆永柏表兄弟為了那幾間老屋子差點大打出手……
突然就好心疼小爺爺了。
“還有一個事兒我想跟你打聽打聽。”劉氏突然又開口，將楊若晴有點飄遠的思緒拽了回來。
“那個莫氏，眼下在哪？又是啥個情況？”劉氏問。
“莫氏？哪個莫氏啊？”楊若晴一時還有點怔楞住了。
“啊，四嬸你該不會是小妞妞的親娘吧？”楊若晴也想起來了。
劉氏：“可不就是嘛，那個瘋婆娘還在李家村那個大院子裡養著嗎？”
前兩年莫氏突然從後院跑出去就不見了，最後在李家村一個老光棍家的地下密室裡找到。
找到莫氏的時候，一起的還有好幾個婦人，全都是癡癡呆呆精神受創連自己是誰，叫啥，家住哪裡都不曉得。
那幾個女人都是被老光棍謔謔了的，其中還有鴻兒生母陳氏的屍體。
楊永青打死都不肯再接納莫氏回來，於是楊華忠跟李家村理正李甲商量了下，索性把那老光棍家的院子改造成一個收容站。
由老楊家這邊出錢，李甲在李家村雇兩個婦人照顧莫氏等幾人的吃喝拉撒。
這一晃，都快兩年了，莫氏一直住在李家村。
“一直都在，有吃有喝，咋啦？四嬸問這個做啥？”楊若晴好奇的問。
劉氏說：“我給永青那放了話，高低要給他整個媳婦兒回來，這不，我得先去看看莫氏眼下瘋病咋樣了，人家是正妻，好歹要先去看看她吧？不然，我這心裡有點過意不去。”
劉氏的這個想法，還真是讓楊若晴有點意外。
但隨即想到劉氏自己的遭遇，楊若晴也就釋然了。
但凡莫氏有一絲清醒，估計都不樂意見到彆人給自家男人身邊塞女人的。
“那四嬸你去看看也好，給莫氏帶點吃的。”楊若晴說。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給永青堂哥拉紅線，就他那德性，你這不是把人家姑娘往火坑裡推嗎？傷天害理喲！”
“咋能那麼說呢？指不定一物降一物。”劉氏道。
“若真是那樣也不差，至少有個女人料理家務，可我永青堂哥之前一直抗拒娶親啊！”
“那家夥傻帽，說不稀罕媳婦兒，等四嬸我給他把人整回來，保準他說真香！”
見劉氏回答得如此篤定，仿佛勝券在握，楊若晴也來了興趣。
“這麼說，四嬸你心中不會已有合適的人選了吧？”她又問。
這回，換做劉氏神秘一笑。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兒。人選，我心裡早就有啦，我娘家那邊的，就等明日給你小爺爺做完頭七，我就回一趟劉家村。”
“若是說的還順利，回來就安排這兩人相個親，要是看對眼了，啪嗒一聲響，這親事不就成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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