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中沒有人,趙無憂突然發覺一個更嚴重的問題,自己迷路了。茂密的林子,找不到路,隻有滿布的荊棘。銳刺刮得她身上一道道血痕,修長如玉的手,不知何時已皮破出血。
“雲箏?奚墨?有人嗎?”她喊著,可這裡似乎離那個小鎮很遠。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再者——他是怎麼在眾人的眼皮底下,把她丟到這兒來的?
沒有答案,那個人如今在暗,她在明。
趙無憂雖然深處險境,可她她告訴自己,越是危險越要保持冷靜。隻有足夠的冷靜,才能謀得生路。
她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用石頭在樹乾上留印記。然後隻沿著一個方向走,一直往前走。有些該有的辨彆方向常識,她還是有的。
隻不過當她繞了一圈,驚愕的發現做了記號的樹就在眼前時,她突然明白自己又回到了原點。
這個林子,好像永遠都沒有出路。
她呼吸微促的環顧四周,這不會是傳說中的迷失森林吧?然則事實是,在雲安寺來來回回那麼多年,她還真的沒有聽說過,京城附近有什麼迷失林。
這,到底是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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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城兵馬司收到了鷹隼的消息,第一時間派出大軍出城。噠噠的馬蹄聲,踏碎了京都的繁華,直衝城外。指揮使王介親自領軍,出城馳援剿叛。
老百姓隻看到大批的軍隊出城,也不知所為何事。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東廠,傳到了穆百裡的耳朵裡。
“雲安寺?”穆百裡凝眸,盯著手中的墨筆,“章濤的逆黨?”
“恐怕不是!”沈言道,“這一次與上一次似乎是截然不同的。”
陸國安不解,“有何不同?不都是殺人,想讓趙無憂死嗎?”頓了頓,陸國安又道,“不過這一次,五城兵馬司指揮使王介,都親自出馬,事情應當不小。”
“東廠的人,都是吃乾飯的?”穆百裡放下手中墨筆,無心批紅,“那些個吃飯的家夥放在脖子上搖搖欲墜的,看著真是礙眼。”
二人雙雙跪地行禮,“督主恕罪!”
“這麼大的事兒都沒個風聲,還養那些睜眼瞎作甚?剁碎了喂狗吧!”穆百裡拂袖起身,抬步向大門。
二人急忙跟上,麵色微白。
“督主,這趙無憂心思縝密,他——”不待陸國安說完,沈言快速拽了一把陸國安,示意他禁聲。
穆百裡頓住腳步,沈言行禮,“督主,若是趙無憂出事,皇上那頭怕是不好交代。咱們東廠的情報遍布天下,可是連這點都沒能防範想必是說不過去的。五城兵馬司都出了城,咱們卻一點行動都沒有,到時候趙家一黨告到皇上那兒,東廠勢必受到牽連。”
這話,才是穆百裡想聽的。
見穆百裡沒有吭聲,沈言壓低了聲音,“督主,東廠是否立刻派人前往雲安寺?”
“人是要去的,但——”穆百裡眸光利利,他親自去。
玄袍在身,金縷玉帶。
濃墨重彩的臉上,神情麵沉似水。那一雙永遠溫暖的眸,漾開攝人的清明之色。鬥篷加身,翻身上馬。長臂一揮,誰敢與敵。
論武功,天下無出其右。
論心智,世人誰堪與謀?
帶上麵罩,穆百裡一聲令下,東廠飛騎皆出,瞬時塵土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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