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煌眼底越發陰冷了幾分緩緩道：“菊芳，你也是跟在老太太身邊的老人了，怎的連雲家的家訓都忘記了呢？”
“是啊，好得咱清清白白做人，偷人是不對的，小朋友……”韓美笑嘻嘻道，卻不想被雲煌一記眼風掃來，忙閉了嘴。
“長公子，這個女人妖裡妖氣，著實古怪，婢子見了那些畫兒隻想的稟告長公子。婢子隻是為著長公子的名譽著想，倒也沒有細問，長公子，奴婢從不想明月會偷啊！”
“小朋友，”韓美冷冷笑道，“撒謊也不對哦！還有說話彆那麼冠冕堂皇的，什麼叫為了長公子的名譽著想。我看你是為了想嫁給長公子著想吧！哎呀！彆害羞了，有愛就要表達出來嘛！彆壓抑自己，不然精分了怎麼辦？”
“你閉嘴！”雲煌現在看著韓美就來氣，若不是她會討老夫人開心，倒是將她狠狠收拾了去。
“菊芳，你好得也是老夫人身邊的人，隻是沒想到你太讓我失望了，若是沒有你指使，依著明月一個二等丫頭的身份，斷然不敢來我跟前說話兒。你也太高估你自己的地位了！還是將本公子當做個傻子？”
“長公子……”菊芳此時倒是有些後悔，她在雲府實在是太過順風順水，倒是沒有想到主子就是主子，奴才便是奴才，是她想的太遠了。
況且剛才韓美已經將她心頭掩藏很深的那個秘密，毫無情麵的挑明了。是的，她是真的喜歡雲煌的。不過如今這般一鬨，她倒是再也沒有臉麵在長公子麵前出現了。
眼前這個豐神俊朗的男子早已經入了她的夢裡，如今夢境破碎倒也是撕心裂肺的疼。
“長公子！”菊芳大哭了出來，“奴婢該死！都是奴婢的錯！“
“來人！”雲煌不禁歎了口氣，當初自己在老夫人身邊長大，菊芳和芸香這兩個丫頭不僅僅是丫頭也是他童年的玩伴，長大了倒是人心多了幾分不一樣的心思了。
隻是他沒想到一向冰清玉潔的菊芳居然也會命人做出偷盜這樣的事情來，實在是讓他有些失望。
“將菊芳的賣身契拿來！”雲煌緩緩道。
“長公子？”菊芳頓時驚呆了去，難不成長公子要自己從雲府裡發賣了不成，若是如此她還不如死了去。
“長公子！饒過婢子吧！婢子不敢了！”菊芳忙狠命的磕頭。
“煌兒！”雲老夫人此時在人們的簇擁下緩緩走了過來。
“老夫人！老夫人！！老夫人救我！”菊芳此時倒是真的怕了，誰都知道雲府長公子的手段，既然決定了的事情很少能更改的。
“祖母！”雲煌起身衝雲老夫人躬身行禮。
雲老夫人看著雲煌道：“煌兒，祖母替菊芳求個情，這裡的事情，芸香都同我說了。菊芳這孩子也是個拎不清的，但念在她是初犯，今兒這事兒是菊芳這丫頭的錯兒，但是發賣出府，也著實令人寒心了些。”
雲煌點了點頭道：“罷了，便依著祖母說得來，隻是此等耍心眼兒且沒有用到正道兒上的人，煌兒斷然不敢再將她留在祖母的身邊。不如送到莊子上，那邊也需要人打理彆院。”
菊芳眼底頓時滲出絕望之色來，雖然沒有將自己發賣出去，但是畢竟送到莊子上和發賣有什麼區彆？
雲老夫人雖然眼底流露出不忍，但是曉得自己的孫兒已經做了讓步，隻得作罷，命人將菊芳送走。
雲老夫人緩緩坐下在正位上，命芸香將地上韓美的畫兒拿了起來。
韓美倒是一陣尷尬，她唯獨在雲老夫人麵前會有鋪天蓋地的愧疚感，況且那畫兒確實很勁爆，這樣被一個老太太端詳著倒是感覺挺那個啥的。
雲老夫人凝神一看，神情微微一頓，一邊的雲煌狠狠地瞪了韓美一眼，宛若一頭猛獸隻等著韓美露出破綻便將她撕碎了去。
“嗬！潘姑娘的畫工不錯兒，隻是姑娘家畫這些到底還是不登大雅之堂。來人，燒了去！”
韓美頓時一愣，不可思議看著雲老夫人。這老太太簡直太開明了，這就放過她了？
一邊的芸香拿著畫兒走了出去，經過韓美時卻是帶著幾分驚訝之色，沒想到老夫人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饒了潘氏。
“潘姑娘，”老夫人衝韓美招了招手，“你過來，我有話說！”
韓美現在倒是心裡頭有點兒發毛，忙湊了過去。
“老夫人，您有何吩咐？”
老夫人衝韓美淡淡笑道：“三天後雲府的家眷們要去拈花寺上香，你也一起來吧！”
韓美一愣忙道：“是，老夫人！”
雲老夫人隨即笑道：“之前我想要抄寫一部《大方廣佛華嚴經》隻是人老了，年老昏花，倒是也抄不下來。不若潘姑娘替我抄了吧？”
韓美一聽頓時傻眼了忙道：“老夫人！我……我其實挺想幫您的忙的，可是我不識字兒啊！”
老夫人眉眼一挑看向了自己的孫子雲煌，雲煌倒是曉得這個女人著實不識字兒。
“是個粗鄙之人，祖母不必讓她代筆！”
韓美此時倒是感激的看著雲煌，卻不想雲煌隨即道：“不過潘姑娘心靈手巧得很，這畫工著實厲害。不若讓她將拈花寺的大大小小一共一萬多個羅漢眾生相畫下來罷了！也是一份兒心意！”
雲老夫人淡淡一笑：“也好，也好，三天後，咱們便拿著潘姑娘畫的佛像圖去拈花寺送給拈花寺的大和尚，也算是功德一份兒呢！”
韓美頓時呆了，一萬個佛像的萬佛圖，尼瑪！這是要畫死老子啊！可是今兒她也曉得自己的那些耽美漫畫的確激怒了雲老夫人祖孫兩個，這要是不答應分分鐘她就得滾蛋。
“那個……嗬嗬嗬……若是畫得不好……還請老夫人不要嫌棄！”
雲老夫人笑道：“那是自然，不管怎麼樣都是功德嘛！”
雲老夫人隨即帶著一眾人離開了正廳，雲煌緩緩坐回到了椅子上，冷冷看著韓美，眼底卻帶著幾分冷冽深邃。
韓美心頭一陣陣發毛，可是卻又恨的要命。一萬個佛像，她簡直想死的心思都有了。
“拈花寺是皇家寺院，”雲煌緩緩道，“我希望你不要胡來，到時候若是出了什麼事兒，皇上怪罪下來殺了你的頭，可彆說雲家沒有護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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