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頭估計是太久沒用過,一管子的鐵鏽水噴下來,冰冷地灑在顧小艾的頭上、身上,像血水似的浸過她整張臉,她的鼻間全是鐵鏽的味道。
顧小艾條件反射地想閃開,被梁暖暖踢了一腳,又被推回水龍頭下,“給我老實點!否則,我叫彆人來給你洗澡!”
……
顧小艾沒有再動,任由冰冷的水砸在自己的身上,漸漸,鐵鏽水過去,正常的冷水在她身上澆灌著。
冷得刻骨。
顧小艾感受到之前在太平間的冷意,讓她冷得受不住。
她除了硬撐著、除了熬著彆無她法。
她答應了Len,要回去接他,就一定會回去,絕不會認命地死在Evan和梁暖暖的手裡……
“舒服嗎?”梁暖暖站得遠遠的,好笑地看著她。
顧小艾隻當自己聽不到梁暖暖的話,反複告訴自己,她不能死,她還要回去接兒子。
……
這樣衝冷水衝了整整一個半小時,梁暖暖才大發慈悲地放過她,把她推回手術房。
手術房裡,幾個男人已經把攝影機調好,鏡頭的方向對著一張椅子。
Evan從攝影機前抬起頭望向顧小艾,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她的臉被他和梁暖暖打腫,蒼白沒有血色,頭發和身上的衣服全都已經濕透,整個人顯得荏弱不堪,好像風一吹就會倒。
“可以拍了。”
梁暖暖把顧小艾推到椅子坐下,對準了攝影機的鏡頭。
“好像……還不夠可憐。”
Evan看著顧小艾溫和地說道,拿起一旁的空酒杯往牆上砸了一下,酒杯破碎。
見狀,梁暖暖興奮地低聲笑起來。
顧小艾被銬在椅子想掙紮也沒有用,隻能眼睜睜看著Evan一步一步逼近自己,Evan握著酒杯,紳士般地走到她麵前。
酒杯的碎尖猛地紮上她的臉。
刺骨的痛意從臉上蔓延開來。
顧小艾想偏過臉,被梁暖暖從後揪住長發,固定住她。
像是在故意折磨她,Evan用碎尖慢慢地劃破她的臉,一邊劃一邊道,“有沒有嘗到奈奈當時所受的苦?”
“……”
顧小艾咬緊牙關,仍是硬生生地忍受著,除了告訴自己一定要挺過這一關,顧小艾想不到彆的……
“這樣就好看多了。”Evan欣賞地看著她臉上的血痕,轉頭衝攝影機前的男人說道,“開始拍攝。”
“開始了。”
顧小艾立刻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鏡頭。
“厲爵風,離十二點還有剩下不到五個小時。”Evan對著鏡頭慢條斯理地說道,用酒杯碰了碰顧小艾的臉,“你如果再不獨自進醫院,我可不保證會在顧小姐這張漂亮的臉蛋上再劃下幾道傷痕……”
顧小艾依然緊閉著眼,不去看眼前的一切。
“厲爵風,你彆讓我看扁你,彆躲在女人的裙子底下做縮頭烏龜!”
Evan笑了一聲。
“拍好了。”攝影機前的男人說道。
“馬上傳到厲爵風的手機上。”Evan說道,將手中的酒杯丟開,看了一眼渾身濕透的顧小艾道,“行了,讓她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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