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說。”在他的堅持下,Amanda敗下陣來。
這個混血女孩,到底不是個能守住任何秘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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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園。
蕭瑟、肅穆,連地上的泥都帶著一種沉重感。
一座若大的墓孤零零地座落在那裡,墓碑上沒有任何字跡,兩旁的側翼像是一雙翅膀守護著這座墓。
墓旁,種滿了薔薇,顏色妖冶各異。
這是厲家的榮寵。
幾年了。
他不敢去計算和文溪分彆了多長時間。
不等他走近,一群保鏢已經訓練有素地跑到墓旁,以包圍形勢將墓團團圍住,圍了足足三層。
“砰——”
一柄柄黑傘在他們手中展開,遮住明亮的天空,沉默地進行著一場遲來的葬禮。
Amanda始終跟在他的身旁。
她的身上充斥著內疚、不安……他,無暇理會。
“彆踩到薔薇。”
他的聲音出乎自己意料的平靜。
“是,武頭。”保鏢們齊聲回答。
一步一步走向前,像是踩在他自己的心臟上,每一步都清楚地刻著劇烈的疼痛。
墓碑光滑如新,一看就是有人常常打掃。
為了瞞著他,文溪的墓碑甚至沒有名字……
指尖緩緩滑過墓碑邊緣,他終於不支地在墓前跪倒下來,膝蓋抵在一簇薔薇花上,薔薇的刺深深紮進他的膝蓋……
我來了。
小溪。
事隔幾年,活得安穩的他終於來了……
眼眶像被什麼刺過一般,疼得他有掉眼淚的欲~望。
陽光透過保鏢們手中黑傘的空隙漏下來幾束,白茫茫的,像文溪最喜歡的裙子。
文溪……
文溪……
他不能跪著,他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跪著,他連懺悔都沒有資格……
“來,小溪,哥帶你回家。”
看著那縷白色的光束,他站了起來,沒有痛覺地將膝蓋上的薔薇拔開,轉身走到墓碑後麵,蹲下身,十指陷進泥裡……
“武,你做什麼?”Amanda錯愕地喊起來,聲音很刺耳。
他沒有理會,繼續將墓碑後的泥土挖開,一點一點用手挖開。
厲爵風罵他,是不是挖了文溪的墳,他才肯接受現實。
可現在,卻是他在親手挖她的墳。
挖……文溪的墳。
“你到底想做什麼呀?”Amanda衝上前來,驚慌地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這下麵是骨灰盒!”
“我知道。”
他甩開她的手,繼續挖開泥土。
“你還不肯相信?那我陪你……”見阻止不了他,Amanda索性幫著去挖土,水晶指甲片被泥汙染。
“走開,你沒資格碰她!”
一股無名的怒火從心底勾起來,他把Amanda狠狠地甩到地上。
“……”
Amanda一臉受傷地看著他,沒敢再上前來。
……
骨灰盒埋得並不深,隻挖了沒有多久,一塊堅實平滑的石板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墓碑上沒有刻下的字在這塊石板上清清楚楚地寫著——
【愛妻文溪之墓。武江立。】
“……”
是厲家以他的名義而立。
一股暖流從眼眶中溢出,瞬間冰涼,嗓子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十指突然之間劇烈地戰栗起來,他連控製都控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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