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忙追問:“那王爺呢?”
小廝回道:“已是進宮去了。WwW.pinWenba.CoM 品-文-吧如今宮裡派了車過來,说是要接您去宮中與王爺見麵。”
陶君蘭皺了皺眉頭:“王爺先進宮去了?那他的隨從呢?怎麼也沒打發個人回來報信?”這可不像是李鄴的風格。
小廝一怔,也是答不上來。
陶君蘭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後笑道:“咱們也不是沒車,又何必勞煩宮裡的人?你先將人打發了,我回去換件衣裳,再帶上拴兒一同去。畢竟拴兒也是許久不曾見到父親,吵著要見父親呢。”
说完這話,陶君蘭也不等小廝再回話便是轉身進了屋子。丫頭自然不會讓小廝再進來,當下含笑攔了送出了院子。
陶君蘭側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靜靈,歎了一口氣:“你覺得這事兒到底有幾分可信度?”
靜靈驚醒,微微詫異:“難道這事兒還能作假不成?宮裡還敢捏造這種事情?王爺若是沒回來,他們如何敢胡说?”
陶君蘭笑了笑沒言語。
靜靈便是自己回過味來。誰说不可能作假?又不是皇帝身邊的人或是太後身邊的人來傳話,一個陌生的太監或者宮女的話,又哪裡可信了?再則,说是接人進宮,可是誰又知道到底會將人接去哪裡呢?
靜靈生生的打了一個寒噤,隻覺得自己想的這些有些太過驚悚了。
陶君蘭見靜靈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是再問了一遍:“你覺得有幾分可信?”
靜靈這次仔細的思量了一下,末了才搖搖頭:“怕是隻有五分可信。”頓了頓,又忙問陶君蘭:“那側妃可還要進宮去?”
陶君蘭一笑,頷首回道:“自然是要進宮去的。不過隻能坐自家的馬車去,而且還得帶足了護衛。待我走後,你先暫且留在沉香院幫我看著孩子。若到時候萬一有什麼不對勁兒的情況,你便是集結了府裡所有人,龜縮在沉香院就行。其他地方不必管,除了你和孩子,其他人也不必管。”
這話一出,靜靈立時便是嚇住了:“難道府裡還會發生什麼事兒不成?”
陶君蘭搖搖頭:“不過是白囑咐你一句罷了。上次走水的事兒,如今我也心有餘悸。”不過事實上,當然不是白囑咐。因為她覺得,很有可能會是調虎離山計。出於這一層擔憂,她甚至是有些不大想出府的。
可是事關李鄴,她也不可能不去宮裡看看,所以想來想去,到底是隻能囑咐靜靈這個她能信任的人了。
她得讓靜靈明白,到底真遇到了危急情況,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府裡其他的人或者東西都不重要,重要的隻有三個孩子。隻要護住了三個孩子,那麼哪怕是端親王府被夷為平地,她也不心疼。可是相反的,若三個孩子哪怕蹭破一點油皮,她也會心疼得不行。
陶君蘭歎了一口氣,打心眼的期盼自己的這些擔憂都是杞人憂天才好。
靜靈凝重的點點頭:“你且放心進宮去罷。縱然我死,我也不會讓三個孩子有任何事兒。”
陶君蘭忽然想起了阿武來,忙將靜靈拉過來,附在她耳邊將阿武的身份说了。但是也沒告訴靜靈這是宜妃和太子生的,隻说是太子養的一個外室的。被她偷來做為要挾。
饒是如此,靜靈也是嚇得不輕。太子的私生子,居然在端親王府,這可不是嚇人是什麼?一時之間,甚至於靜靈看向陶君蘭的目光都有些古怪起來。
陶君蘭被靜靈這目光看得微微有些不自在,便是挑眉問她:“怎麼這樣看我?”
靜靈微微搖頭,然後頗有些感慨:“不知道皇後會不會後悔。”後悔沒能一早扼殺陶君蘭於最初,後悔與陶君蘭處處為難,後悔給了陶君蘭成長的機會。
陶君的本事,的確是十分大的。誰也想不到,她竟然還能將太子的兒子弄來養著。
陶君蘭愕然片刻,笑著搖頭去換了衣裳,也沒再和靜靈多说什麼。不過,靜靈的意思她是明白的。她想,大約皇後是後悔的,若此時再給皇後一次機會,皇後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在最開始就先弄死她。而不是給她機會成長至今。
換做她是皇後,她也後悔。還有什麼,比自己親自培養出來一個讓自己糟心的敵人更讓人覺得如鯁在喉呢?
和預想的不同,陶君蘭以為進宮的路上说不得就要遇到什麼事兒,可是沒想到卻是一路平靜。直到進了宮,她都頗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就這麼輕易進了宮。
她想,許是她這段時間心心念念的防備著皇後,以至於太過敏感了一些,甚至於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
陶君蘭特地問了宮門口的守衛:“端親王真的回京了?”
守門的侍衛自然是認得出她的身份的,當下忙恭敬的回話:“端親王的確是回來了。”
陶君蘭微微一怔,隨後便是狂喜——沒想到李鄴真的回來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
不過狂喜之後她又忍不住有些擔心:李鄴這個時候回來,會不會被責怪?畢竟,皇帝要他辦的事兒,他是肯定沒辦好的。若是皇帝追究起來,到底是不好辯解。再則,這個時候回來,想來是不會再走了罷?
好在李鄴現在在何處倒是也容易打聽,陶君蘭便是直接過去了。隻是讓陶君蘭覺得奇怪的是,沒想到李鄴是在皇後的宮中。
這多少讓陶君蘭有些詫異,不過卻也沒太奇怪:既然回來了,少不得也是要去給皇後請安的。更何況今兒是除夕。
然而到了皇後宮中之後,陶君蘭很快就明白了她猜錯了,而且是錯得離譜。
其實李鄴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而是和太子一同回來的。
是的,和太子一起回來的。乍一聽見這個消息,陶君蘭隻覺得自己是聽錯了:畢竟太子和李鄴有多互相討厭她是無比清楚的,而且以兩人競爭的身份來看,怎麼也不像是能儘釋前嫌一同回來的。
裡頭會不會有什麼內情?陶君蘭幾乎是下意識的腦子裡便是冒出了這麼一個揣測來。
皇後宮中有些亂糟糟的,宮人都行色匆匆的,臉色也不大喜慶。而陶君蘭進了屋後,便是看見了皇帝和皇後都在,當然李鄴也在。
她幾乎是第一眼就瞧見了他,雖然心裡想得不行,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卻也是不敢多看,中規中矩的朝著皇帝和皇後行了禮,隨後便是垂眸往李鄴身邊去了。
屋裡的氣氛也有些古怪,陶君蘭一時之間倒是不敢有任何的小動作,更不敢張口問是怎麼回事兒。隻是偷偷的打量李鄴。
李鄴的神色也是不大好,帶著一種趕路之後的疲憊和風塵仆仆之意。就是頭上原本烏黑光亮的頭發,此時瞧著也是有些黯淡了,整個人也是瘦了一圈兒。
陶君蘭自然是心疼得不行:李鄴身子底子本就不大好,調養起來她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功夫。這一下瘦了這麼多,她不僅擔心他身子會抗議,更有些不滿: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一點肉,如今一下子不見了,她怎麼會滿意?
隨後陶君蘭注意到了一點:李鄴的衣裳上有血跡。
她登時就是嚇了一跳——之所以看出是血跡,是因為那血跡還十分新鮮,雖说已經有些乾了的跡象,可是還能看出血的顏色。
第一個念頭是:難道李鄴受傷了?隨後她便是趕忙將這個念頭否定了。好好的,李鄴怎麼受傷?若真受傷了,此時李鄴也不會這麼坐著喝茶了。而且從那樣子看,像是彆人沾在他身上的,根本不是從裡頭浸出來的。
第二個念頭是:這個血到底是誰的?李鄴又是怎麼沾上的?
陶君蘭很想問問,可是眼下的氣氛卻是讓她根本不敢開口,隻能這麼等著。
許久,就在陶君蘭以為今兒夜裡就要這麼站一晚上的時候,裡屋忽然鑽出了幾個太醫來。
陶君蘭這才意識到:屋裡的氣氛這樣,怕是因為大家是在等著太醫的診斷結果。
隻是腦子裡微微一轉,她也就知道了裡屋躺的是誰了。應該是太子。也隻有太子才有這個資格去睡皇後的床,才會讓皇後這樣掛懷。
太醫一出來,皇後便是迫不及待的問道:“太子情況如何?”
太醫麵有難色,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敢開口。
看著這個情形,陶君蘭立刻也就明白了:隻怕太子的情況,著實是十分不好。以至於太醫都不敢輕易開口说話了。
畢竟,這個時候说了什麼話,那都是要負責的。太醫若说太子無礙,可結果最後太子的病情卻是十分嚴重,那太醫是要擔責任的。
皇後顯然也很清楚太醫這番表現是什麼意思,當下便是臉色更難看了幾分。重重的拍了拍椅子扶手,皇後幾乎是厲聲責問:“一個個都不说話是什麼意思?说話!太子到底怎麼樣了!”
皇後這一發怒,倒是將太醫全都嚇得跪在了地上。隻是,仍是沒有人说話。
屋子裡頓時一片死寂,就是皇後似乎也是不敢再追問了,隻唯恐聽見的消息是不好的消息。陶君蘭微微歎了一口氣——這樣看來,太子怕是凶多吉少了。(這是月票滿50的加更多謝大家對阿音的支持喲下一次月票加更是在100張這兩天天氣變化頗大,大家一定注意冷暖,彆感冒了喲阿音悲催的感冒了頭重腳輕難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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