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切都是用他心愛的女人換的。WWW.pinwenba.COM他親手簽了字。將他送給了玉痕。也許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刻,他的手都是在抖的。
其實他對她的身份早就有所懷疑。鳳紅鸞一直在丞相府受欺辱十幾年。突然一朝便震驚天下。若說她是因為王弟未嫁先休性情大變說得過去。但是那隻是一時。一個人再變,骨子裡的東西是永遠也不會變的。但是她確變了個徹底。如何能不讓他懷疑?
所以,如今她對他說她不是鳳紅鸞。他沒有絲毫驚異。隻是沒想到她會說。
她便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保東璃江山舍棄她的吧!如此聰明的女子,如何能讓人不愛?如何能讓人忘記?如何能讓人不痛?
從今以後,怕是她就會從他的生命中剔除了。東璃也不是她的家了。
君紫鈺忽然閉上眼睛,一滴清淚滾落,滴灑在了明黃的錦袍上。心痛得再不能呼吸。
一連三日,君紫鈺悶在馬車裡,不吃不喝,一句話也未曾說,隻是站著一動不動。
鳳紅鸞這三日同樣不吃不喝的修煉第十重功法。
二人如此,外麵可是急壞了李文。皇上不吃不喝,紅鸞公主也不吃不喝,這要是二人真出了個什麼好好歹歹的。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實在忍不住,李文從君紫鈺馬車走到鳳紅鸞馬車旁:“老奴求公主了!公主不吃不喝,皇上也不吃不喝。求公主用些膳吧!”
鳳紅鸞緩緩收了功。三日時間,她依然沒有突破第十重功法,隻是稍微得到點兒皮毛。聽到李文的話,微微蹙眉:“你說皇上三日不吃不喝?”
外麵趕車的流月聽到這話頓時嘴角抽了抽。何止是君帝三日不吃不喝。公主自己也是三日不吃不喝了好不好?不過他不敢多嘴調侃紅鸞公主。
再過十日,就該改叫太子妃了。
“是,皇上已經三日不曾進食了,公主,老奴求公主了,皇上心裡難受……”要不是馬車一直走著,李文就該跪地磕頭了。
聞言,鳳紅鸞伸手挑開簾子向著車前看去。隻見前麵不遠處君紫鈺馬車緩緩走著。看了一眼,淡淡開口:“你告訴他。君子有所不為而後可以有為。身子垮了,便什麼也沒有了。”
話落,鳳紅鸞落下簾子。
李文立即一怔,不明白的開口:“公主?”
“就這樣說!”鳳紅鸞吩咐道。
“是,多謝公主!”李文立即趕快的跑去了君紫鈺馬車前。
流月聽到鳳紅鸞的話,心中想著即便君紫鈺有所為也為不過自家主子。何足懼?輕聲道:“公主三日未曾進食,可要用膳?”
“嗯!”鳳紅鸞點點頭。
流月一揮手,立即有人很快的便將早先過驛站準備好的飯菜呈了上來端進了馬車裡。
君紫鈺的馬車前,李文將鳳紅鸞的話傳達給君紫鈺。車內一直萎靡不振沉浸在痛苦陰鬱中的君紫鈺頓時心神一醒。隨即苦笑:“即便有所為又如何,還不是……”
還不是什麼?君紫鈺苦澀的話並沒有吐出口邊。但李文侍候君紫鈺的時日也不短了。自然明白主子說的是什麼。
還不是留不住心愛的女人不是?
心底替皇上心痛。但是紅鸞公主高義,此舉保住了東璃江山,千萬子民免於戰火,免於妻離子散。他心底是敬佩的。
“傳膳吧!”君紫鈺沙啞開口。
“是,老奴這就傳,這就傳。”李文頓時大喜。皇上肯吃飯就好。
李文跑了下去,不多時便將隨時準備的飯菜端了來,給君紫鈺的車廂內擺了滿滿一大桌子,回頭想給鳳紅鸞送去,見流月正給鳳紅鸞車內端飯菜,心底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飯後,君紫鈺對著李文吩咐:“去請公主到這輛馬車來!”
李文應了一聲,剛走兩步,馬車裡又傳出君紫鈺的聲音:“算了,不用去了!”
李文又立即停住腳步。
“還有多久進城?”君紫鈺又問。
“如今剛過了郾城驛站。距離京城還有不到百裡。”李文立即道。
君紫鈺伸手挑開簾子看了一眼,隻見此時已經天色響午。放下簾子。李文一見主子憔悴的容顏,立即輕聲道:“主子,您三日三夜未曾休息,您這樣回去太皇太後該擔心了。如今正好趁此時間睡一會兒吧!”
一聽到皇祖母擔心。君紫鈺歎了口氣。伸手扯過枕頭,閉上了眼睛。他的確是該休息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再無更改可能。他身為一國君主,又如何能頹廢不振?
外麵李文聽到車內的動作,連忙進來服侍君紫鈺躺下。又悄聲退了出去。
鳳紅鸞用罷了飯,流月自動的吩咐人撤下,心中暗寒。紅鸞公主沒有帶兩個婢女,他堂堂太子殿下的近身隱衛如今做起這些雜活來了。但是也不敢有絲毫不滿,還得小心侍候好了。畢竟主子可是交待了,不完好無虞帶回去人,他們也不用回去了。
飯後,鳳紅鸞也三日未曾休息,便靠著枕頭合上眼睛。本來是閉目眼神,卻是不知不覺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很快的便入了夢,夢中亂七八糟的人影閃過。各種各樣的情形,天花亂墜,都是圍繞這一個人的臉。偶爾是那無賴至極的容顏,偶爾是那大怒陰沉的容顏,偶爾是那恨惱又拿她無可奈何的容顏,偶爾又是秀雅風流而笑的容顏,偶爾又是那痛苦糾結對著她喃喃訴說的容顏……
雜亂無章,耳邊嗡嗡而響。都是一個人的影子在她眼前晃動,揮之不去。
鳳紅鸞被擾的困煩心神淩亂。煩悶的想打開,卻是怎麼也打不走。最後一怒,猛的劈出一掌。
隻聽‘砰’的一聲重響,緊接著便是稀裡嘩啦碎木落地的聲音。乒乓響成一片。鳳紅鸞乘坐的馬車散架。她此時也驚醒。在隨著碎裂散架的馬車落地的一瞬間淩空拔起,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變故僅僅是一瞬間。
站住身子,鳳紅鸞看著眼前散了架的馬車,還有被自己打死的馬匹。轉頭掃見流月一張俊顏慘白的跌倒在不遠處看著她,從一雙眸子依然可以看出驚魂未定。
心底一寒。鳳紅鸞臉上一瞬間變幻的顏色像是過了染料一般。無比好看。
“公主,您……”流月不明白鳳紅鸞為什麼突然對他出手。難道公主反悔了不嫁主子了,想要殺他?
“你沒事兒吧?”鳳紅鸞上前走了兩步,蹙眉看著地上慘白著臉色驚魂未定的流月:“可是傷到了?”
“隻是輕傷。”流月搖搖頭,看著鳳紅鸞:“公主您……夢魔了?”
畢竟流月是從數萬隱衛中千挑萬選出來的。驚魂未定之後,輕聲開口。
“嗯!”鳳紅鸞眉頭緊蹙了一下,點點頭。
流月想著紅鸞公主夢魔當真可怕,他險些稀裡糊塗的一條命沒了。勉強的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鳳紅鸞:“公主,車破了,屬下再去尋一輛車來?”
鳳紅鸞還沒開口,君紫鈺已經下了車疾步走了過來,看著鳳紅鸞完好鬆了一口氣,急聲問:“出了何事兒?”
鳳紅鸞還沒開口。流月立即想到君紫鈺怕是還不知道主子恢複內力之事。立即道:“是在下趕車不小心睡著夢魔了。險些傷了公主。”
“夢魔?”君紫鈺頓時一冷,看著流月:“如此廢物,你家太子還能留你活到今日,可真是稀奇。”
君紫鈺顯然不信。玉痕的第一隱衛趕車睡著,可能麼?
不過看那車破碎成如此零碎形狀,便是絕頂內功高手所為。如今這隊伍裡隻有流月和淩青的內力可以做到。他的內力也不可能達到這個效果。而又看到流月身上的泥土,這裡隻有流月再無彆人。到也有幾分相信。
“也沒出事兒。算了!”鳳紅鸞看了一眼碎裂散了架的馬車,對著君紫鈺道:“我上皇兄馬車便好了。不過還有幾步路而已。”
“好,好,我們坐一起!”君紫鈺一聽立即也不理會是什麼原因造成如此情形了,伸手一拉鳳紅鸞的手向他乘坐的那輛馬車走去。
流月剛要阻止,但一看真如鳳紅鸞所說也就十裡地便進城了,便住了口。
隨著君紫鈺上了馬車,鳳紅鸞一直沉著臉坐著。還在為剛才夢魔而心中煩悶。那混蛋真是陰魂不散。
君紫鈺坐在鳳紅鸞身邊,幾次想開口,但又不知道說什麼,發現有些東西早就這一係列變端中遠去了。心底黯然傷魂。
一時間車內流淌著沉悶的氣流。
十裡地很快就走過。李文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皇上,進城了!”
君紫鈺才猛然驚醒,居然這麼快就進城了。他是有好多的話要和身邊的人說的。立即轉頭。當看到鳳紅鸞低垂著小臉陰沉變幻莫測的顏色,頓時將要說出的話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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