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您就饒了兄弟吧!兄弟今日可是真知道錯了……”九皇子本來聽到六皇子的話心裡一鬆,而如今聽八皇子的話,頓時又一緊,連忙苦著臉求饒。WWW.pinwenba.COM
“嗬嗬,九哥這些年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沒想到今日也有了怕頭。真是罕見。”一直不言語的十二皇子看著九皇子的樣子好笑道。
“十二弟,你就饒了哥哥吧!今日真是我昏了頭了,冒犯公主……”九皇子立即轉向十二皇子求饒。
鳳紅鸞心中冷笑。皇家的人果然一個個都不是吃素的。今日這事兒她點頭,可是大利幾方啊!六皇子賣了個大人情給九皇子,八皇子和十二皇子賣了個小人情給九皇子。和著她成了這餐桌上的茶具了!
鳳紅鸞冷笑了一聲。看也不看幾人一眼,繞過麵前的九皇子,一言不發的抬步向前走去。
幾人一見鳳紅鸞居然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同時一怔。
小蜻蜓立即隨後跟上。
“公主……”九皇子一見鳳紅鸞就這麼走了,到底是原諒不原諒他啊!心裡沒底,連忙追了上去,還沒走到近前,鳳紅鸞手中的酬情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九皇子隻覺腳下一軟,勉強才能站住腳。
鳳紅鸞冷冷的看了九皇子一眼,那一眼清寒如冰,撤回酬情,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九皇子身子站著一動不動,慘白的臉看著鳳紅鸞離開,卻是再也不敢跟上前了。他比誰都清楚那森寒的刀帶著的殺氣。儘管是在西涼皇宮,儘管他是尊貴的西涼九皇子,但是在這個女人麵前什麼也不是。她真的會殺了他。
小蜻蜓連忙跟上鳳紅鸞。
六皇子、八皇子、十二皇子目光一直追隨著鳳紅鸞身影離開,直到那道身影轉過了兩道廊橋,消失了身影。六皇子第一個收回視線,淡淡的看了一眼知道那身影消失依然不收回視線的八皇子,目光掠過深思的十二皇子,又看了一眼灰白臉色的九皇子,如玉的手轉動車輪,轉身離開。
“六哥……”九皇子立即回過神,連忙上前攔住六皇子。如今紅鸞公主沒有表態,他隻能指望六皇子相救了。
“她既然沒殺你!便是作罷了,等太子出來,你給太子請個罪,下不為例吧!”六皇子淡淡吐口一句話。轉動車輪,不是向著帝寢殿而去,而是向著出宮的路走去。
九皇子心裡有些底。但是一想到去給玉痕請罪,總感覺通體發寒。
“這紅鸞公主,果然真不一般!”十二皇子回轉視線,看向八皇子,鳳目劃過一抹莫名的光芒:“怪不得太子皇兄和雲少主……”
“十二弟,有些人的心思,不是你能打的。”八皇子截住十二皇子的話,瞥了一眼他眼中的光芒,一拂衣袖,轉身沿著鳳紅鸞離開的方向而去。
十二皇子話語頓時一哽,被憋回了嘴裡。看著八皇子離去,精致俊美的臉忽紅忽白了一陣,回頭看九皇子,見九皇子灰敗的臉坐在了地上的玉石凳上,像是等著砍頭判刑的犯人。
十二皇子淡漠的看了一眼九皇子,也轉身離去。有些人的心思,不是他能打的,但也不是八哥能打的。
此時帝寢殿內。
西涼國主半躺在明黃的床榻上,秦公公侍候著從背後倚了個靠枕,雖然年約半百,但是不見老態。隻是臉色蒼白,大病數日磨去了幾分精神,但一雙眸子幽黑深邃,更顯睿智。雖然他躺著,但任何人也不敢小看這位西涼國的國主。
玉痕和西涼國主有幾分相像。如果說玉痕是一塊經曆千錘百煉雕琢的美玉。那麼西涼國主就是曆經蒼蒼沉澱的玉之精髓。
無論是天生的尊貴,還是長久來磨練的帝王氣勢,他的身上都有著不容任何人忽視的帝王威儀,那種帝王威儀,是幾乎與骨血融為一體的。雲錦從進來,就一直懶散的靠著後麵的靠枕半躺在西涼國主床邊不遠處的軟榻上,像是在自己家一般,慵懶隨意。如玉的手端著茶盞,一口一口喝著,雲紋水袖,有一種張揚肆意的風流。
玉痕從進來,則是坐在了遠處的桌椅前,一直未去看西涼國主放在枕邊的那封雲族主的修書。麵色清淡,秦公公奉上茶,他慢慢的品著。聽著西涼國主和雲錦一言不語的閒話家常,一言不發,看不出心中想法。
秦公公奉完茶,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又閒話了幾句,西涼國主抬眼看了一眼玉痕,對著雲錦一轉話題笑道:“朕在這些日子可是沒少聽了關於你小子和那紅鸞公主的傳言。”
雲錦挑眉,笑意風流:“玉叔叔耳目靈敏,不知道都聽了些什麼?”
“聽的倒是不少。”西涼國主笑了笑,似是無心:“有些倒是比較有意思。”
“比如?玉叔叔說來,也讓我有意思一番。”雲錦笑的頗有情趣。
“傳言畢竟是傳言,不說也罷,說了你便說我如一個婦人一般的嚼舌頭根子了。”西涼國主瞟了玉痕依然清淡的臉色一眼,笑著搖搖頭。
“玉叔叔真是會掉人胃口。”雲錦抿了一口茶,同樣也瞟了玉痕一眼,目光看向西涼國主枕邊的修書:“不知道玉叔叔考慮的如何了?父主那邊可是惦記著緊。”
西涼國主拿起修書,又看了兩眼,笑道:“此事茲事體大,朕也在琢磨呢!”話落,伸手一招玉痕:“痕兒,你也過來看看,這是雲族主的修書。你也拿個主張。”
玉痕依言走了過來。伸手接過修書。
“坐這看吧!”西涼國主拍了拍自己的床榻。
“兒臣站著就好!”玉痕搖搖頭,慢慢的伸手打開修書。淡淡的看了兩眼,便遞還給西涼國主,轉身走了回去,重新坐下。麵色自始至終沒有變化分毫。
“你既然看了,可是有什麼想法?”西涼國主看著玉痕,心中感歎這個兒子的心思愈發的深了,居然連他也看不出來想法。
“兒臣沒有想法。”玉痕緩緩開口。
“哦?這話如何說?”西涼國主挑眉。如此事情,沒有想法?
“兒臣認為此事根本就不存在談論的必要。自然是沒有想法的。”玉痕淡淡道。
“哦?”西涼國主再次揚眉,眸光瞥了一眼雲錦,見雲錦依然笑著,神態還是一如既往懶散風流,同樣看不出心中想法,心中感歎,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果然是他老了。
“父皇睿智,東璃和西涼達成協議,互不犯兵。紅鸞公主和親於兒臣。兒臣十裡錦紅相迎,便是兒臣的太子妃。如今還如何再相讓於人?那豈不是叫兒臣難做人?父皇難做人?我西涼的國威更是難做?”玉痕聲音不大不小。
西涼國主一怔。
“鸞兒和玉太子並未大婚。沒有大婚,沒有三拜天地父母高堂。鸞兒可還不算是玉太子的太子妃吧!玉太子此話說的未免太早。”雲錦接過話,揚眉道。
“早麼?玉痕認為並不早。”玉痕同樣揚眉,看著雲錦:“大婚不過是早晚之事。紅鸞公主嫁給我,天下皆知。不是太子妃的話,雲少主認為本太子會十裡錦紅相迎,我西涼國的傳承至寶玉湖珠做聘禮麼?”
“迎畢竟是迎,並不是娶,聘禮不作數之事天下間大如牛毛,多的數不過來。鸞兒早先還不是和君紫璃自小訂婚,但是大婚之日到了不也一樣不成?不是姻緣便不是姻緣,強求也是求不來的。”雲錦吐出最後一句話,便是鮮有的灩華光彩。因為他自己的自信或者是因為那人兒給了他底氣。說的半分不含糊。
“到底是不是姻緣,似乎並不是誰說了算的。也不是五十步就知道百步的風景了。雲少主又如何肯定紅鸞與我不是姻緣?有些話未免說的太早。”玉痕眉眼中亦是灼灼光華,不退讓半分。
“本少主認為並不早。鸞兒與我兩廂情悅。終身已定。如今不過是迫於形勢,被玉太子所困。父主前來修書,願意和西涼達成協議,這個協議對西涼可是半絲不虧。好處之多,想必玉太子明白。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和這些相比。玉太子是聰明人,當知道取舍。”
雲錦看著玉痕的眼睛,將不愛你的女人幾個字說的很重。
玉痕麵色不變,看著雲錦,淡淡揚眉:“這些條件,和玉痕的尊嚴,和父主的尊嚴,以及我西涼國的尊嚴相比。雲少主認為很高麼?”
話雖然對著雲錦的說的,但自然也到達了西涼國主的耳朵裡。
西涼國主看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老眼深邃,一直閉口不言。
“這麼說玉太子是不放人了?”雲錦盯著玉痕,半響,忽然一笑,轉眸看向西涼國主,頗有深意的道:“玉叔叔,你家太子對你似乎太不上心!要知道這修書裡的條件可是對您百利而無一害的。”
“雲小子,朕還沒糊塗到拿自己的命和江山開玩笑的地步。”西涼國主一笑,疲憊無奈的對著二人罵道:“你們要吵出去吵,自小就互相看不慣,如今大了連一絲長進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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