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如今如何安置?”紅衣走過來,輕聲詢問鳳紅鸞。WWW.pinwenba.COM
“將玄冰棺木打開,將我父皇和我娘合葬。他們生前相隔兩地,死後定希望永遠在一起。而他們生前受乾擾,在黃泉上一定不願有人再打擾他們。就長埋在這裡吧!我將真幻陣封死,以後再不令任何人闖進來。”鳳紅鸞道:“即便玄冰棺木開啟,不能保存永久,但也能保存他們屍身百年,其實多少年無所謂,他們隻想在一起而已,同棺同穴。”
紅衣點頭,看向被冰封的雲族主和西涼國主,“那族主和西涼太上皇呢!”
“他自然是送回雲族,祖祀一個牌位還等著他呢!”鳳紅鸞瞥了一眼雲族主,又看向西涼國主,“至於他,也自然交給玉痕。”她父皇和娘定不想在黃泉路上還見到這二人。
紅衣再次點點頭。
鳳紅鸞看著玄冰棺木中的容顏,她娘風華依舊,她父皇兩鬢霜染。但願來生,他們能幸福。掃了一眼四周風景,這裡雖然是叢林,但卻處於半山腰處,青草繁茂,四季常青。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擺擺手,吩咐道:“還將玄冰棺木葬在這裡吧!”
紅衣和弄花、弄蘭、青藍、青葉得了鳳紅鸞吩咐齊齊動手,打開玄冰棺木,將藍雪國主並排放在雲傾顏身邊,迅速地合上棺木。幾人合力將棺木還放在早先的位置,又將那顆被紅衣和弄花聯手拔起的大樹挪回原地。
半個時辰後,一切恢複如初,真幻陣內的天已經黑了下來。
鳳紅鸞站在大樹前又靜立片刻,緩緩轉身,對著幾人道:“我們出去吧!”
弄花和弄蘭將雲族主和西涼國主放進車裡。幾人出了真幻陣。真幻陣外天色正值響午。陽光明媚。
鳳紅鸞輕吐了一口濁氣,將陣腳的一塊石頭變幻了個位置。眼前的入口刹那消失於無形。她將石頭碾碎,真幻陣瞬間在眼前消失。徹底變成了一個死陣,再無門路可尋。
紅衣等人驚異地看著鳳紅鸞,眼前再無真幻陣,是一片荒山。
鳳紅鸞拍拍手,看向前方道:“荒山穀通向外麵有兩條路可選,從五裡外的分叉路口轉西是西涼的地盤。弄蘭和弄花前去將西涼太上皇交給玉痕,他該不會為難你們。紅衣、青藍、青葉和我一路走橫水渡轉回雲山。”
“少夫人,您不見少主?”紅衣一怔,走橫水渡就是避開了少主的大軍。
“嗯!”鳳紅鸞點頭,垂下眼睫,輕聲道:“我……我不見他了!”
紅衣沉默。這次少夫人來此能逃過一劫實屬萬幸。她不明白明明少主已經廢了族主靈力為何族主還能提起靈力殺少夫人。少夫人不得已被迫動用了寒靈。即便她們隱瞞當時情形不說,但少主隻要一看到族主被冰封住的屍體也知道少夫人出手了。能迫使少夫人出手,就可以想象到當時情況有多危機。她不敢想象少主知道少夫人和孩子險些不保會如何?少夫人不見少主正好,她更不敢見。
“走吧!”鳳紅鸞歎息了一聲,當先抬步。
弄花、紅衣等人默默跟在她身後。
半個時候後,距離分岔路口還剩一裡地,鳳紅鸞停住腳步,敏感地看著前方。
紅衣和弄花對看一眼,也感覺前方氣息不對。快步向前探測,不出片刻回來,紅衣白著臉對鳳紅鸞道:“是西涼和雲族的騎兵,已經將分岔路口封死。玉王和……少主親自帶兵。”
鳳紅鸞無奈一歎,她已經感受到那二人的氣息。苦笑道:“這回想躲都躲不過了!”
“少主和以前不同了,少夫人安然無恙回來,少主不會惱少夫人的。”紅衣心裡也沒底,但還是勸慰鳳紅鸞。她想著少主不會將少夫人如何,但會將她扒一層皮。
鳳紅鸞摸摸肚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繼續向前走去。紅衣等人跟在她身後。
過了荒丘,一眼便看到前方分叉口兩方兵馬對立。西涼騎兵和雲族騎兵氣勢不相上下。當前二人一人王袍玉帶,雍容威儀,正是玉痕;一人白衣雪裳,玉顏冷峻,風采卓然,正是雲錦。
距離得遠,鳳紅鸞看不清兩人臉上的表情。但也能感受到由二人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這一片荒山草木都為之膽顫。
鳳紅鸞腳步停住,垂下頭,想著這真不是一個好的場合!
“少夫人?”紅衣見鳳紅鸞停住腳步,觸到雲錦看來的視線,腿不由打顫。
“我何曾怕過誰?你爹啊……真是讓人膽怯……”鳳紅鸞摸著肚子。一番奔波想來肚子裡的孩子也累了,任她怎麼撫摸都一點兒動靜也無。
青藍、青葉站在鳳紅鸞一左一右看著她,想著不止她們怕雲少主,原來小姐也是怕的。想想當時情況危險,如今她們還心有餘悸。母子平安回來就是萬幸。青藍輕聲道:“這事情小姐雖然迫不得已,但畢竟事關小姐母子安慰,若是……若是雲少主大怒,小姐就多說些好話吧!”
“嗯!”鳳紅鸞幾不可聞地應了一聲。依然垂著頭不動。
弄花、紅衣等人見鳳紅鸞不動,自然也停住腳步不再上前。
“能讓她對你如此畏懼不前,雲少主好大的本事!”玉痕目光落在鳳紅鸞身上,雖然離得遠,但也能感受到她膽怯的情緒,麵無表情地對著雲錦開口。
“本少主自然有本事!”雲錦聞言本來冷峻的玉顏瞬間蒙了一層清霜,看向鳳紅鸞,聲音極沉,“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過來!”
鳳紅鸞聞言抬頭看了雲錦一眼,低著頭走向他。
玉痕看著鳳紅鸞一步步走向雲錦,再次開口:“這一番驚天動地的變動你都能死裡逃生,是不是覺得很幸運?嗯?紅鸞?”
鳳紅鸞轉頭瞥了玉痕一眼,麵無表情,“你家太上皇在我的車裡,若不想他的屍體在這麼熱的天裡潰爛,最好趕快下葬。”
“看來朕還要謝謝你送了朕父皇的屍首回來?”玉痕眸光一冷。
“謝就不必了!怎麼我們也是交情一場,順帶幫你帶回來的。”鳳紅鸞淡漠地收回視線,對著對著弄蘭擺擺手,“將西涼的太上皇交給玉王!”
“是!”弄蘭挑開車廂簾幕,將西涼國主帶出來,向玉痕走去。
西涼士兵看著已經死去的西涼國主,人人麵色大變,對鳳紅鸞現出仇恨的神色。但沒有玉痕的指示,齊齊端坐在馬車,不敢輕舉妄動。
玉痕看著雲族主,麵色一沉,翻身下馬,恭敬地從弄蘭手中接過。凝視了片刻,抬眼再看鳳紅鸞,墨玉的眸光冷厲,“不知道這一筆賬該如何算?我父皇算是死在你手?”
“你要想算在我身上也行!若是你認為一個孕婦有能力殺了堂堂西涼太上皇的話。”鳳紅鸞頭也不回,走到雲錦馬前站定,如水的眸子一錯不錯地看著他。
雲錦薄唇緊抿,居高臨下地看著站在麵前的鳳紅鸞,眸中霧靄沉沉。
“難道你告訴我他是自殺?”玉痕挑眉。
“西涼太上皇和藍雪太上皇交手,雙雙重傷身亡,雲族主被波及,三王同時駕崩!”鳳紅鸞聲音平靜,“這便是事實,若是玉王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玉痕目光定在鳳紅鸞後背上,女子後背挺得筆直,懷孕四五個月依然身材纖細窈窕。他墨玉的眸子眯了眯,“這到是個能令人信服的說法!”
鳳紅鸞不再言語,依然看著雲錦。
玉痕抱著西涼國主翻身上馬,袖中的墨綢忽然襲向鳳紅鸞。
鳳紅鸞恍若未覺,看著雲錦,麵前這人的情緒她摸不準,她答應他不想讓他擔心,每每卻迫不得己做出令他最擔心的事情,有些事情總是這樣,從來令人不由自主。
雲錦袖中的錦綢飛出,纏住玉痕的墨綢,聲音涼寒,“玉王想清楚了再動手!若是你如今不怕你家老頭子屍骨未寒,本少主奉陪到底!”
玉痕眸光淩厲地看著雲錦,“雲少主以為朕不敢?”
“天下有玉王不敢為的事情?逼迫有婦之夫休夫?強搶彆人妻子為後?”雲錦眸光同樣猶如利劍,冷冷嘲諷道:“本少主以前倒是小看玉王了。”
“嗬……”玉痕忽然笑了,“以前雲少主在沒得到她心的時候做的驚人之舉多不勝枚舉。朕和你比起來可是小巫見大巫了。”
雲錦聞言嘴角微勾,但眸中卻無一絲笑意,“本少主對以前的自己一直引以為榮,能令玉王效仿,說明本少主做得很對。至少……”頓了頓,雲錦意有所指,“事實如此!有些人你這一生再遙不可及。不但這一生,生生世世都遙不可及。”
“是麼?”玉痕挑眉,看向鳳紅鸞依然挺直的背,笑得溫涼,“朕即便遙不可及,但卻有毀卻的能力。雲少主如此有本事,那就看好了人。萬一朕哪日一失手,將其毀了,不知雲少主是否去九泉之下大言不慚?或者說雲少主哪日兵敗如山,朕的劍鋒和馬蹄踏平雲山,可不會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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