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內訌

程普、黃蓋、韓當尋見孫堅與祖茂屍體，心中大慟，一齊放聲大哭，好一陣才平靜下來。

程普道：“主公現已不幸，我等該何去何從？不如就此引軍南歸，擁主公長子策為主！”

黃蓋咬牙道：“不殺華雄，為主公報仇？”

程普道：“我軍實乃因缺糧而敗，主公死於袁術之手也！”

黃蓋道：“可有妙計除了袁術，為主公報仇？”

程普道：“為今之計，隻能等待時機。我等將此間之事報與袁紹，不動聲色，待時機到來，我等便於亂軍之中襲殺袁術。”

黃韓二人齊聲稱是，於是收拾殘兵，返向聯軍大營而回。陽雄早有準備，帶領劉關張三名義弟，引一彪軍於大營外十數裡接著。

兩軍接上，陽雄見孫堅軍均係白布於臂，故著大驚之色，下馬道：“公等何故揮軍而回，怎不見文台？”

程普哭道：“昨夜華雄夜襲我營，我家侯爺深陷重圍，力戰而亡。”時孫堅為烏程侯，是以程普口稱侯爺。

陽雄臉現悲戚，又轉憤怒，大罵道：“我前日聞聽袁術不與你軍糧草，深恐你軍生亂，為敵所乘。正要請命前來接應，未曾想……文台啊，你死得如此之冤啊……”說著語氣哽咽，已不成聲。

程普、黃蓋、韓當自是齊聲大哭。

陳宮勸道：“主公節哀，不如我等暫回大營，質問袁術，為孫將軍討回公道。

陽雄道：“正該如此！”又向程普說道：“我要問罪於袁術，為孫將軍討回公道。然袁術與袁紹乃同胞兄弟，若袁紹袒護其弟，起了爭端，兩軍對壘，程將軍當如何處之？”

程普道：“為侯爺報仇，我等敢不效死力？”

陽雄大喜，當下幾人密議良久。先譴人回中軍營，報於袁紹。陽雄帶領黃蓋、韓當、關張二人，徐徐前往大營。

程普帶領本部軍士，緩緩向中軍開拔，於大營前數裡屯下；劉備與陳宮帶領陽雄麾下，回到自己大營，三萬人馬儘皆而出，分兵兩路。一路一萬人與程普軍彙合，一路兩萬人徐徐向袁術大營而去。

孫堅軍新敗喪主，回軍屯下，甚合道理。而陽雄軍出營，有異動之嫌，但近日聯軍各軍也常換駐紮之地，是以也不顯太過突兀。

袁紹聞得孫堅死訊，大驚道：“不想孫文台竟死於華雄之手！”便聚眾諸侯商議。

袁紹道：“前日鮑將軍之弟不遵調遣，擅自進兵，殺身喪命，折了許多軍士；今者孫文台又死於華雄之手，為之奈何？”

諸侯並皆不語。突聽陽雄說道：“我聞孫將軍之敗，乃源於軍中無糧生亂，為華雄所乘。而前日孫將軍譴人要糧，袁公路身為糧草官，卻是不與，不知卻是為了何故？”

袁術為之語塞，無言以對，但見陽雄身後兩人對自己怒目而視，不由老羞成怒，強詞奪理道：“孫文台自不敵華雄，怎怪得我來。他新到關下駐紮，寸功未建，便要糧草，焉有此理？”

陽雄大怒，拍案而起，戟指袁術道：“豈不知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孫文台實是死於你之手，該當何罪？”

袁紹勸道：“孟德息怒，事已至此，還是先議如何破關吧。”

陽雄道：“本初是想袒護乃弟耶？公等以為如何？”說著眼光掃視各路諸侯，見各諸侯都對袁氏兄弟有著不滿之色，但此中軍大營，乃是在袁紹軍營之中，是以不便說話。隻有公孫攢說道：“我聞公路乃是聽人讒言，才不與孫將軍糧草。不如將進言之人斬之，以謝孫將軍。”

陽雄身後黃蓋大怒道：“袁術門下一小吏之命，怎能抵過我家侯爺之命？”

袁術大喝道：“你是何人，安敢亂言，與我亂棍打出！”其身後俞涉等四名武將閃身而出，拔刀便向陽雄身後而來。黃蓋、韓當同時拔劍出鞘，關張二人亦是手按劍柄。

袁紹急忙喝止，向黃蓋道：“你等要如何才罷？”

黃蓋道：“以袁術之命，抵我家侯爺之命！”

袁術大怒，將手一揮，四將持刀向陽雄身後撲來。與張飛、關羽、黃蓋、韓當戰成一團。

袁紹見事不可遏，喝道：“刀斧手何在？”

帳外一群刀斧手一湧而入。眾諸侯大驚，均離座而起，退到大帳邊緣，手持兵刃，在自己帶來的將領護衛下警戒。

“眾公息怒！”

“本初何至於此！”

“袁氏兄弟要儘殺我等諸侯耶？”

陽雄大喝一聲：“眾公莫慌，看我殺此二獠！”說著飛身而起，如箭矢一般射向袁術，右臂探出，一片金光閃過。袁術慘叫一聲，頭顱拋飛，無頭屍體頸血狂噴而倒。

關張二人武勇過人，頃刻之間即將俞涉等四名武將砍翻在地，與黃韓二人一起，敵住衝進帳來的刀斧手。

帳中狹窄，無法合圍，那些刀斧手怎是四員勇將之敵，隻如飛蛾撲火一般，紛紛殞命。登時帳中刀光劍影，血肉橫飛，嘡啷慘叫之聲不絕於耳，亂著一團。

眾諸侯紛紛命部將砍破帳壁，逃出帳去。見袁紹軍從各處向這邊奔來，均是心中驚駭。

袁紹未想到孟德不但手下四人如此厲害，他自己本身也是武力驚人。登時心下生怯，暗恨顏良文醜不在此間。當下退到三名部將之後，使三人從帳首殺將過來。自己卻砍劈帳壁，企圖逃出帳去。

陽雄哪能讓他如願以償，提起西瓜刀，衝殺而上。一刀分瓜式使出，袁紹三將紛紛中刀殞命。陽雄再跨上一步，一招劈瓜式使出，袁紹頭上金盔破開，頭骨開裂而死。陽雄再將他頭顱割了，提在手中。

突然大營之外殺聲震天，由遠及近。陽雄知道，那是程普與自己部下，見營中異動，殺將過來了。

不一時，百餘刀斧手儘皆被殺。

陽雄帶領關張黃韓，衝出帳去，與眾諸侯合為一處。袁紹軍不知所措，亂成一團。有的奔向中軍帳而來，有的向營門而去，準備禦敵。

陽雄提頭在手，運起獅吼功，大喝道：“袁紹已死，爾等還不快快投降。”隻震得眾諸侯幾欲暈去，心中均想：“未曾想到孟德竟有如此勇力！”

眾諸侯也是齊聲大喝，叫袁紹軍投降。袁紹軍奔到近處的，也不敢殺將上來。

不一時，程普與夏侯淵帶領兵馬，衝殺入營。袁紹軍群龍無首，哪裡抵擋得住，紛紛拋掉兵刃，跪地舉手而降。

十數裡外，陳宮、曹仁、夏侯惇、劉備等，帶領二萬軍士，以有心攻無備，兵刃又比袁術軍強上許多，殺入袁術大營，儘斬其將，降其兵。帶領本部以及降兵，趕往中軍大營，合兵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