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弦雖然早已猜到是藍熙之,可是聽他親口說出來,還是覺得有點意外,一時之間,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朱濤鬆了口氣,笑道:“久聞藍姑娘大名,賤內也曾和她有過一麵之緣,對她讚不絕口。殿下,這個儀式,臣一定為您主持!”
蕭卷見他爽快允諾,大喜:“多謝朱大人!”
“不敢!”
三人又談論了一些日常閒話,蕭卷不經意的笑道:“朱弦,你還在舞槍弄棒?還不打算成親?”
朱弦搖搖頭:“還早呢。”
“哦,朱弦,是不是眼光太高?沒有中意的女子?”
“這倒不是,我武功未成,過兩年再說吧。”
“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子?”
朱弦想了想:“俗話說娶妻娶賢,我想,要找的話,總得找個門當戶對、溫良恭順、三從四德的女子吧。”
蕭卷親自來送請帖,如今居然還有閒情逸致過問朱弦的婚事,朱濤立刻明白了點兒什麼。因為兒子,全家人才知道了藍熙之的大名,兒子每次提起藍熙之也是津津樂道的。加上妻女見過藍熙之後都讚不絕口,他還以為兒子對藍熙之的印象會更好。他見蕭卷問得是彆有用心,不過兒子回答得也是滴水不漏的委婉拒絕,顯然對藍熙之並非自己想象的那樣有好印象,想想不好說什麼,便沒有作聲。
“的確,溫柔佳人更襯朱弦的雄姿英發,真不知哪家閨秀能得到朱弦青睞,嗬嗬,朱弦,大家就等著你成親喝喜酒啊!”
“殿下過獎了,朱弦成親之日,一定恭請殿下。”
蕭卷看看天色:“不早了,我告辭了。”
朱濤父子趕緊起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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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府。
石良玉剛剛回家,就看到書僮急匆匆走來:“少爺,您可回來了,老爺夫人正在客廳裡等你呢。”
石良玉皺著眉頭:“哦,又有什麼事情?”
“您去就知道了。”
石良玉走進客廳,隻見父母都坐在那裡,滿麵凝重,似乎有什麼大事的樣子。一看見兒子,石茗道:“你又去哪裡鬼混了?”
自從知道兒子和藍熙之過往密切後,石茗就對兒子越看越不順眼,多次斥罵、教訓,要他和藍熙之斷絕往來,可是,卻毫無效果,石良玉依舊我行我素。
石良玉見父親態度如此惡劣,垂手立在一邊,冷著臉沒有開口。
“玉兒,你看看這個!”
王夫人看看丈夫滿麵的嚴肅和怒氣,小心翼翼的遞過來一張精美的請帖。石良玉接過看了一眼,:“這是什麼東西?”
石茗冷哼一聲:“太子要收義妹,請我率領石家子侄去觀禮呢!”
“哦,這有什麼關係?”
“你可知道他收的這個義妹是誰?”
“是誰?”
“藍熙之!”
石良玉的嘴巴張開差點合不上來,過了一會兒,忽然又隱隱覺得有點高興。王夫人見兒子麵色起伏不定,小聲道:“這請帖是太子親自上門送的,不得不去啊!”
石良玉滿不在乎道:“不就是去觀禮麼?又不是什麼鴻門宴。”
石茗瞪眼道:“小子,你知道什麼?這就是一場鴻門宴!太子親自上門送請帖,而且特彆指名要你前去,你想想,他是什麼意思?是要給自家妹子選女婿呢!嘿嘿,那個庶族賤女也不知有什麼通天的本領,居然妄想麻雀攀高枝!”
王夫人小聲道:“如果礙於情麵推辭不得,讓玉兒納為小妾也無妨,男子多一房妻妾也沒什麼關係……”
“納妾?你可真是婦人之見。那個賤女一旦成了太子的義妹,她是什麼身份?你想想,如果納妾就好了,太子何必大費周章,親自屈尊上門送請帖?”
王夫人這才驚惶起來:“這可如何是好?要是讓這樣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庶族女子進了家門,我們石家還如何抬得起頭來?……”
石良玉見父母在哪裡驚惶失措的談論不著邊際的話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石茗怒瞪著兒子:“你笑什麼?”
“人家隻是送了張請帖而已對吧?也沒向你們提出婚約是不是?而且被邀請的肯定決不隻有我們石家。你們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石茗忽然想起,太子送請帖時確實隻是請去觀禮而已,也順帶隻是說了句石良玉是藍熙之的朋友,最好請他一起去,其他,倒真是什麼都沒有說。
他看兒子一幅喜笑顏開的樣子,剛剛鬆了的一口氣又提了上來,怒道:“小子,你又在得意什麼?我可不管藍熙之到底什麼身份,反正今後你少跟她往來就對了。”
石良玉笑著看著父親:“你既然如此討厭藍熙之,害怕因為她而降低了石家頭等大族的身份,又何必給太子麵子?不去觀禮不就可以了?”
石茗怒不可遏的看著兒子眼神裡略微的嘲諷之意,正要發飆,石良玉已經跑出去了,聲音遠遠的傳來:“好餓,我先去吃飯了……”
“孽子……”他狠瞪夫人一眼,“都是你慣出來的孽子……”
王夫人囁嚅著,一句也不敢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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