禘墨對鈤嬗城主大人與夜嬗城主大人的感情其實是有些不太一樣的。
這鈤嬗城主大人表麵上看起來溫和有禮,但是骨子裡卻是完全相反的;而夜嬗城主大人幾乎是什麼性格都表現出了的,倒是更容易讓人覺得簡單一些,更好找到法子相處一點的。對於禘墨來說,如果不是當初他要離開磐池城時,是鈤嬗城主大人答應了放他給著紀小言走這個人情來,他是更願意去幫著夜嬗城主大人的。
畢竟,一個顯得容易對付的城主大人,可是要比那個陰險一點的城主大人更好對付的。
紀小言就坐在鈤嬗城主大人的宮殿內,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才對著禘墨問道:“我看你似乎並不太願意去找那凜陰城,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讓鈤嬗城主大人成為那凜陰城的城主大人,還是有其他的原因?那凜陰城的鎮城石對你來說,是有影響的嗎?”
禘墨默默地點了點頭,朝著宮殿大門的方向看了看,這才說道:“我不想讓那凜陰城的那一部分鎮城石!至於鈤嬗城主大人,我自然也是不希望他成為這磐池城的城主大人的。”
“如果那凜陰城的鎮城石拿回來了,有什麼影響?”紀小言皺眉,忍不住對著禘墨問道,“是會影響到你什麼?”
“會讓我能力變差!”禘墨皺緊了眉頭來,想了想對著紀小言說道:“現在的鎮城石作為我的心臟,支撐了全部的我,我所有的力量都與鎮城石相當,是完完全全的契合的。可是如果要再加上一部分的鎮城石的話,這對我的身體就有影響了。我的身體會因為這多出來的鎮城石而變的更傾向於石頭一點,不論是身體的靈活性,還是法術的法力等等這些東西,都會因為這個而變化!我不喜歡這樣的變化!”
紀小言也是皺起了眉頭來,想了半響後對著禘墨問道:“那,要不然我們想個法子,阻攔一下鈤嬗城主大人去找凜陰城好了?”
“阻攔他?”禘墨卻是忍不住望向了紀小言,看著她那認真的眼神,最終卻還是默默地搖了搖頭後說道:“我覺得這是不太可能的。以前因為這城市的事情,鈤嬗城主大人與夜嬗城主大人就一直在爭,最終能和平地答應與我們清城結盟,還不就是因為小言你答應了,以後給他們一人一座城市嗎?這也相當於算是給了他們一個保障了!可是,小言你不知道,如果這是夜嬗城主大人的話,也許這樣他就會滿足了,也不願意再去折騰了,他的願望很簡單,隻要一個他自己能做主的城市就夠了!可是,鈤嬗城主大人卻不是這樣的想法!對於鈤嬗城主大人來說,城市越大,越多,越好!即使他能從你的手裡拿到一座城市,他也是不會放棄這磐池城的一切的!”
所以,想要去阻攔鈤嬗城主大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撕破臉。
但是那樣的話,對於紀小言來說,可就十分的不利了!禘墨並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還是對著紀小搖了搖頭說道:“這些基本上都是我的猜測,並算不得數的!隻是如果非要去找凜陰城的話,也是可以的,隻是我內心並不想讓鈤嬗城主大人如願而已!”
“那我們還是想個法子去阻止好了!”紀小言倒是真像生出了這樣的念頭一般,雙眼發亮地對著禘墨說道:“其實有個法子也不算很難的!”
“什麼法子?可不要是小言你到時候反悔就行了!鈤嬗城主大人的報複心可是要比夜嬗城主大人更厲害的,與其那樣,還不如去幫他找到凜陰城呢!反正這兩座城市找到了,不管是誰成為這磐池城真正的城主大人,對我來說,都是沒有任何影響的。”禘墨倒是一臉擔心地看著紀小言,對著她說道:“他們兩個的爭鬥,永遠都是他們兩個的!”
“所以啊,我也是這樣想的啊!”紀小言卻是神秘般地笑了笑,對著禘墨說道:“既然是鈤嬗城主大人與夜嬗城主大人的爭鬥,我們怎麼能就這樣讓夜嬗城主大人蒙在鼓裡呢?”
禘墨聞言,頓時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地對著紀小言說道:“小言,你該不會是想要把這個消息送給夜嬗城主大人吧?你剛剛可是答應了鈤嬗城主大人,不告訴夜嬗城主大人的啊!你這要是去說了,回頭他們兩人遇上了,這消息萬一說漏嘴了,那可怎麼辦才好啊?”
“沒事,沒事,我可沒有那麼傻啊!”紀小言卻是直接笑了笑,對著禘墨一臉安慰般地說道:“消息是要告訴夜嬗城主大人,可是我又沒有說要自己去說啊?”
“那你這是準備怎麼做?”禘墨忍不住有些好奇了。
“你猜,鈤嬗城主大人知不知道青彌師傅在磐池城裡?”紀小言卻是朝著禘墨擠了擠眼睛,然後繼續說道:“這青彌師傅向來是喜歡到處走動的,真要是在這宮殿附近貓著,不小心偷聽到了什麼消息,之後想要去找夜嬗城主大人緩和一下他們之間的關係,然後把這個消息送給了夜嬗城主大人,這算不算是一個很合理的邏輯?”
“你準備讓青彌長老來背這個黑鍋?”禘墨聽到這裡,說不驚訝那絕對是假的!這可是一個極為完美的消息泄露途徑啊,即使是鈤嬗城主大人知道了,也是拿青彌老頭沒有辦法的!他隻讓紀小言與禘墨保守秘密不要告訴夜嬗城主大人,又沒有說要讓他們保證這秘密不會從第四個人的嘴裡泄露出去啊!
再說了,紀小言和禘墨也保證不了啊!
想到這裡,禘墨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有些期待地對著紀小言問道:“那小言,這要是青彌長老不答應的話,怎麼辦呢?你準備瞞著他,讓他幫忙嗎?”
“那怎麼可能,我自然是什麼都要和青彌師傅說清楚的啊!”紀小言倒是搖了搖頭,對著禘墨說道:“這些事情可不能瞞著青彌師傅的,更何況,我還得勸著他去和夜嬗城主大人講和呢!”
這要是不給青彌老頭一點去的動力和理由,他哪裡會去和夜嬗城主和解啊!她這是給青彌老頭一個完美的台階呢!自然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布置好的!
一舉兩得的好主意,紀小言可不想搞砸了。
禘墨倒是也想了想,然後一臉笑容地點頭說道:“這樣想想,好像對誰都好呢!”
“可不是嗎?”紀小言也是笑眯了眼睛,對著禘墨說道:“不管最終到底是誰成為這磐池城的最終贏家,我們也不能讓他們勝利的太輕鬆了不是?不然,他們可是不知道什麼叫做珍惜的,你說對不對!”
禘墨一個勁地點頭,終於算是鬆下了氣來。
鈤嬗城主大人到底還是沒有費多少的時間便又重新回到了宮殿內,對著紀小言看了眼後說道:“紀城主大人,我的人也準備的差不多了,我們這就走吧!”
“好的!”紀小言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對著禘墨示意了一眼,然後才說道:“我們清城還有一些人手要帶走,所以,鈤嬗城主大人,我們就先去清城一趟,然後一起傳送到煞城那邊去吧!”
鈤嬗城主大人一臉的無所謂,點了點頭倒是沒有說什麼。
禘墨卻是擺的一臉麵無表情,對著紀小言與鈤嬗城主大人說道:“你們先走吧,我等會兒再跟上。”
“你要做什麼?”鈤嬗城主大人倒是有些皺眉地對著禘墨問了一句。
“我要去找點東西!”禘墨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看向鈤嬗城主大人說道:“你不是要去找凜陰城嗎?我得準備一些東西才行!”
“那我留下來和你一起去看看!”鈤嬗城主大人一聽禘墨的這話,頓時對著他說道,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熱切了起來。
“這磐池城內,難不成還能有什麼危險嗎?”禘墨卻是冷著臉,對著鈤嬗城主大人說道:“我隻是要去拿幾樣東西,又不是要去做什麼大事,還需要你這位城主大人陪著嗎?”
鈤嬗城主大人皺了皺眉頭,認真地朝著禘墨看了好幾眼後,這才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你儘快趕過來!”
“又費不了多少時間!”禘墨撇嘴,一臉不在乎地對著鈤嬗城主大人說了一句,然後便跟著他們出了宮殿,自顧自地朝著另外的一個方向走了。
而鈤嬗城主大人則是有些不放心地朝著禘墨的方向看了看,確認了他並不是朝著夜嬗城主大人閉關的方向過去,這才鬆了一口氣般地對著身旁的磐池城守衛們吩咐了兩聲,讓他們好好地盯著夜嬗城主大人閉關的宮殿,這才總算是安心地跟著紀小言一起離開了磐池城。
至於禘墨留下來,自然也不可能真是要去找什麼東西,他要找的,是青彌老頭。
這是紀小言與禘墨商量好了的事情。
青彌老頭進了這磐池城事毋庸置疑的,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鈤嬗城主大人是極有可能知道青彌老頭要去找夜嬗城主的麻煩的,所以,他也根本沒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反正自己是找到了這凜陰城的線索了,夜嬗城主隻要不被青彌老頭給弄死了,怎麼樣都是對他有好處的。
至少,這競爭能力就是會差一大截的不是?
紀小言也是知道,就現在的這情況,她要想留在這磐池城內去找青彌老頭,那也是不太可能的。畢竟最後這凜陰城的消息可是要從青彌老頭的嘴裡泄露給夜嬗城主大人的,這要是青彌老頭與自己見麵,鈤嬗城主大人到時候不懷疑?
而禘墨在這磐池城內可謂是暢行無阻,更是有了這鎮城石的原因,對磐池城內的很多東西,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他這要去找青彌老頭,可是比誰都容易的。所以,隻要禘墨找到了青彌老頭,把這事情與他都詳細地說了,又或者是帶著青彌老頭先回清城去,等到紀小言從煞城回去之後告訴他,那也是都可以的。
隻要保證了青彌老頭能把消息給夜嬗城主大人送去,一切就都完美了。
至於青彌老頭要怎麼才能闖進夜嬗城主大人閉關的地方,紀小言可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反正鈤嬗城主大人是會給他放行的!
每個人都懷著各自的心思,開心地開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等到紀小言回到清城之後,所有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
弗裡斯曼與亡靈族族長站在一起,一瞧見紀小言出現,趕緊便湊上了前來,對著她問道:“小言,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這不是好好的嗎?”紀小言頓時笑了笑,然後低聲說道:“就是複生門的人現在怕是有些不太好,我們得去把他們都給救出來!”
“這就是報應啊!”亡靈族族長倒是一臉的幸災樂禍,忍不住對著紀小言說道:“這下他們複生門的人可不敢那麼傲氣了吧?”
紀小言笑了笑:“族長大人可是都準備好了?”
“紀城主大人放心,都準備好了!”亡靈族族長一聽紀小言問話,趕緊便說道:“為了不讓那些煞城的人發現我們的身份,我都讓所有的人穿上了鬥篷,也給我們亡靈中的那些骨架子們都穿上了衣服!隻要不出什麼意外,那些煞城的人是不知道我們是誰的!”
“這骨架子倒是好辦,骨龍呢?”紀小言倒是有些驚訝亡靈族族長的細心之處,卻是想到那骨龍後忍不住問道:“上次骨龍就出動了,我估計煞城的人應該也是知道了的。”
“上次是上次嘛!”亡靈族族長卻是一臉的不在意,對著紀小言笑著說道:“而且,那些煞城的人不是還把我們用的傳送陣給破壞了嗎?他們肯定會覺得我們不會再過去了的啊!這一次,我們可是也給骨龍造了皮肉的,隻要不是白天,他們應該看不出來的!”
“造了皮肉?”紀小言倒是有些驚訝地朝著亡靈族族長望去,正瞧著他得意的表情想問問,卻是聽到弗裡斯曼在一旁先開了口。
“也就是給那骨龍穿了一身衣服而已!也沒有什麼!”弗裡斯曼有些不在意地說道,“不過,這一次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我覺得還是不要用骨龍比較好!不然讓那煞城以為我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攻打他們,他們真以為我們是要與他們為敵的話,那可就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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