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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的確一直想儘可能的幫助她,且不僅是單純的想幫忙,更多的是……想令她記恩。
這一點,想必落銀是很清楚的,不然這些年來,她也不會前前後後婉拒他這麼多次想要給她更多幫助的意思了。
所以她今日開口要他幫忙,便不得不令他意外了。
想必該是不小的會事情。
徐折清卻沒料想,她所謂的幫忙,竟然隻是……借錢。
落銀有些尷尬地一笑,“實在是有急用,不然也不會為了這種事情來麻煩徐大哥了。”
徐折清笑笑搖頭,“不打緊,我這便讓徐盛去取銀票過來。”
“多謝徐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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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食過後,落銀幫著月娘將碗碟收拾進了廚房裡。
“好了,你就歇著會兒吧,我來洗就好了。”月娘無奈地道,不讓她收拾偏要幫忙收拾,這孩子,真是一刻也閒不住。
落銀也覺得腿有些發酸,便點了頭,出了廚房,走到堂屋裡,正見易城舉步出去,大許是要回房。 “等一等,我有話跟你說。”
易城停下腳步,未有多問。
落銀見狀,走回自己的房間裡取了個東西出來,才走到他身邊道:“咱們去院子裡坐一坐吧。”
易城下意識地轉過頭,眼神有些奇怪。
是有話要跟他單獨說?
聽動靜,卻是她已經走了出去。
易城稍作停頓,跟了過去。
葉六郎看著二人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憂慮。
落銀走到紫藤花架下坐了下來。看向走來的易城,徑直開口說道:“那日史三貓的事情,謝謝你救了我。”
易城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就好像是……緊緊藏著的心事被人剖開了一般。
可緊隨著,他便覺得這種感覺來的簡直莫名其妙。他救了她,這又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又什麼好心虛的。
故他恢複了一貫的神色,坐了下去,道:“你也救過我,扯平了。”
“但一碼歸一碼,而且上回我寒症發作。你也救了我一次,說回來我還倒欠了你一次。所以謝還是要謝的。”落銀一本正經地說著。 易城意味不明的笑了聲,“你算得還挺清楚的。”
落銀沒理會他話裡的嘲諷,閒閒往藤椅背上靠去。似乎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咦?你的扳指呢?”
易城臉色微微一僵,咳了聲,“在我房裡。”
“哦——”落銀故作不解,“你不是從來都不離身的麼。”
“戴不戴。這是我的自由,你管得著麼請問?”易城嘁了一聲,卻是有些心虛的將臉轉過去一半。
落銀見狀,忍著笑。
平日裡隻覺得他這副口氣十分欠揍,但今日心裡知了真相。竟是驀然覺得他這樣子既有趣又平白有些……令人感動。
“可我怎麼覺得它不在你的房間裡呢。”
聽到這,易城方覺察到了不對。
若是好端端的,什麼都不知道,她怎會突然咬住這個話題不放了?
莫不是,她知道了?
落銀適時才正了臉色,看著他說道:“你是不是將扳指給當了?”
易城一時無語。
下一刻,卻覺自己的衣袖被人拉扯了起來,然後手掌心上傳來一陣溫涼的觸感。
待辨清了那是什麼東西,他心中不由一振。
“你——”
落銀見他難得的語塞,覺得很新奇。
“我什麼我,你不是說在自己房間麼,可我怎麼在當鋪裡瞧見它了?”
“……當時急需用錢,便當掉了。”他應付了一句,便岔開了話題,問她,“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子贖回來?”
落銀單手支著下頜,口氣淡淡地,“我跟徐大哥借的銀子。”
易城聞聽,便皺起了眉。
“你就這麼不樂意欠我這點兒人情?甚至為了還我這點人情,去找彆人借錢?”
落銀奇怪地看他一眼,“這怎麼能相提並論。”
易城不自覺的就想多了……“所以你寧可欠他,不願意欠我嗎?”
聽他口氣驟然變冷,落銀有一瞬間的怔愣,而後便道:“事情分輕重緩急,欠銀子可以慢慢還,我還不是……看你很寶貝這東西麼。”
是,這個意思?
易城聽她解釋,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總之,不管是你救了我,還是為我去當掉這玉扳指,我都欠了你一個人情,我會記住的。”落銀口氣正正經經兒的。
易城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隻“嗯”了一聲。
“對了,你是不是撿到了我的荷包?”落銀忽然問道。
“什麼荷包?”
“就是……在土窯裡我拋出去的荷包,裡麵裝著的紅豆。”當日她是存著給他們提供些線索的心思,費力將荷包塞了出去。
今日聽徐折清說易城找到的她,她才有此一問。
易城嗤笑了一聲,“我怎麼會撿到你的什麼荷包。”
話罷,他又鄭重其事的補充了句,“沒有撿到。”
落銀就“哦”了一聲。
這時,便聽月娘的聲音響起,是喊落銀進去喝藥。
落銀應了一聲,又轉頭對易城說道:“我先進去了,你也早些回房休息。”
說罷,便轉身走了出去。
易城將空空如也的目光投放到她的背影上,摩挲著拇指上有著溫潤觸感的扳指,心中湧現一種莫名的情緒。
……
翌日一早,南風來了落銀家中。
他一臉急色,“早上一起床,我便見我娘昏倒在院中。喊她也不應!”
月娘聞言當即便讓落銀去取藥箱子。
做到一半的飯也顧不得去做了,便隨著南風急急地去了。
李方氏自打李年走後,生了那場大病。便留下了病根子,這幾年來。各種大病小病,昏迷什麼的就沒間斷過,像今天這種突發的事情,已經不知道發生了多少回了。
以至於李方氏這本身一個身形頗有些魁梧的婦人,如今已經消瘦的形銷骨立。
不止是身體,大概也是跟心病有關吧。
落銀深深歎了一口氣,接茬將飯菜弄好。將飯菜端上桌之後,見月娘仍舊沒有回來,她便去了南風家裡。
此刻李方氏已經轉醒了過來,倚在牀頭。不停地抽噎著。
落銀一見此狀,便知她定然又是提起李年來了。
月娘坐在牀沿不停的安慰著,南風則是紅著眼睛站在一旁不說話,見落銀進來,他忙搬了凳子給人坐。
落銀搖搖頭。然後示意他出來說話。
落銀走在前頭,待進了院中,回頭便見南風跟了出來。
“怎麼了?”南風看向她。
“上次你讓我跟方瞞打聽的事情,也就是我二娘說的那一味藥,我已經問到了。”
南風眼睛一亮。“真的?他可有說哪裡找得到!”…
據說寒食草這味藥可完全根除李方氏的病疾,但是格外的難尋,就連月娘也不知道何處可以找得到,亦或是她知道哪裡可以找得到,但那個地方……卻是去不得的。
“聽說……是在蟠龍山上。”落銀口氣有些猶豫。
南風眼中滿是驚愕。
蟠龍山……
蟠龍山,青國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地方,地勢險要都是其次,山頂更是劇毒聚集之地,更重要的是,據說山上住著一條巨蟒,盤踞在這山頭數百年,蟠龍山一名亦是由此而來。
據說那山上有數不清的珍稀藥材,但卻無人敢前去采摘,除非是想要自殺,不然沒人會去那裡。
南風一時無言,臉色不住的起伏著。
許久,他猛然抬起頭來,看向落銀,眼神和口氣俱是堅毅無比,“我要過去!”
落銀一陣驚嚇。
開什麼玩笑……
“那可是蟠龍山。”她強調道。
“我知道,沒人去過,便不能說明不能去,不是嗎?”南風看著她,“既然沒人去過,說不定那些都是謠傳罷了。”
落銀聞言皺眉。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若非真的危險之極,絕不會空穴來風。
“再這樣下去,我娘的身子遲早會垮掉,我已經失去了我爹,不想再失去我娘了……”南風說到這裡,口氣滿是悲切。
李方氏的身子,月娘提過兩次,長此以往,不消兩年,隻怕人便要保不住了……
落銀有些猶豫。
就在這時,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雙幽深的眼睛,似藏著說不出的不甘。
他定是,日日夜夜都想著可以重見光明吧……
失神之際,又聽南風果斷地說道:“你一定要替我保密,決不能讓我娘知道這件事情,我明日便出發前往。”
這衝動的性子!
“不行!”落銀瞪著他,“就算要去,也決不能如此貿然前往,不然隻會是送死,你若是回不來,讓嬸子怎麼活?”
“可是……”
“你暫且等一等,我準備一番,跟你一起去。”
“落銀!”南風驚愕的看著她,想也不想便急忙拒絕,“絕對不行,我不能讓你跟我一起犯險!”
“就你這腦袋,去了還回得來嗎?”落銀不客氣地損了他一句,肯定地道:“隻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就定能全身而退。”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裡閃著明亮的光芒,讓南風幾乎移不開眼睛,下意識的……就覺得她這話十分可信。
二人說定了此事之後,當日落銀便下了山,去找了方瞞。
“那個,能讓山豬啊老虎啊什麼的,瞬間昏迷的東西有沒有,當然,能讓它瞬間死亡的就更好了。”落銀一臉正色的看著方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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