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緊迫封推

2017-06-17 作者: 非10
317緊迫封推

“是!奴才告退……!”兩名官兵連猶豫都沒有猶豫,就迅速地退出了後院兒的範圍。這可是睿郡王,手掌重兵,在朝堂之上誰人都要讓其三分的人物,哪裡是他們一個小小的官兵開罪的起的。

“事情我都聽說了——”榮寅看著落銀說道,“這事情來的突然,其中定有蹊蹺,我已經讓萬青去查了。你莫要過分憂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什麼都沒有問,就道有他在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根本不曾懷疑這件事情如外麵傳言那般與落銀有關,更不需要她去解釋一句半句。

好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在任何時候,他永遠都是信著她,站在她這一邊的。

從不懷疑,從未動搖。

聽完他的話,落銀徒然覺得一顆心回到了原處,而後就對著他一點頭。

有他在,好似什麼問題都變得不再是問題。

接著,又有些擔憂地問道:“此事牽扯兵部尚書府,應當不好查吧?”

“這個你儘管放心。”榮寅隻道讓她放心,並沒有細說什麼。

查歸查,但能不能查出什麼眉目來卻是說不準的。

跟落銀一樣,榮寅也覺得這件事情不似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陳甫誌同人無冤無仇乃是實情。

盧安淼是曾經拿武力來震懾過不少人,但陳家一家人又早已歸入安親王麾下,而陳甫誌更是盧安淼的親女婿,所以此事斷不可能跟盧安淼有關。

若是其父兵部尚書陳衡得罪過的人,怎麼說也不會把矛頭指向一個纏綿病榻,毫無價值的病公子身上。陳家子嗣繁多,陳衡光嫡子就有三位,庶子亦有四個。

除了年幼的老六和老七之外,再除去體弱的沉甫誌,其餘四位皆有職位在身。

說句難聽的,陳衡沒了陳甫誌這個兒子,根本無關緊要,頂多就是心疼一陣兒。

所以怎麼輪,也輪不到陳甫誌。

榮寅將陳家的大致情況同落銀講說了一遍,落銀也覺得這件事情實在蹊蹺的厲害。

凶手大費心機的去殺害一個可有可無的陳家長子,這說出去,當真令人費解。

而這慎密的手段,絕不可能是誤殺,想來是預謀了許久。

凶手的殺人動機根本猜不透,如此一來,就很難鎖定凶手的範圍。

他們能想到的,想必官府也已經想到了,就因為找不到可疑的對象,但又不能對這樁大案置之不理,才對唯一跟此案沾到邊兒的葉記大肆發作。

想來真也是夠倒黴的,就這樣無辜地被牽扯了進去。

“我想去陳府一趟。”落銀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去陳府?”榮寅拿一種‘你瘋了’的眼神看著落銀。

這件事情的關鍵就是在葉記賣出去的茶葉裡發現了致死的毒,官府又封了葉記的鋪子,所以想必此刻陳府中人已經認定了葉記就是真凶,已經恨透了葉記的人。

這個時候落銀過去,不是自己往火坑裡跳嗎?

“嗯。”落銀毫不遲疑地點頭,方才榮寅來之前,她就是打算去陳府的。

“這個時候你去陳府作何!”榮寅口氣裡含了些訓斥,“難不成你要去跟他們理論,企圖打消他們的懷疑不成?”

這麼天真,可真不像葉落銀。

落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們根本不會聽的,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呆著,等我將事情查明再說——”榮寅怕她胡來似得,又補了一句,“這件事情有些棘手,你現在身份敏感,不宜出麵。”

落銀臉色正了正,搖了頭說道,“我認為事情的關鍵還是在死者陳甫誌的身上,與其大費周折的去調查其它,倒不如直接從陳甫誌身上下手。”

人都死了,從一個死人身上能查出什麼來?

榮寅眉間閃過一絲疑惑。

“你是說……”

落銀點點頭,眼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來,道:“如果真的查不出什麼來,再想旁的辦法吧。”

“可你的身份不宜出現在陳家。”榮寅提醒了一句。

落銀一挑眉,反問道:“這有何難?”

……

半個時辰後,睿郡王府的馬車來到了陳府門前。

陳府門前停著不少馬車,多是奢華隆重,想是陳衡官場中的好友得了消息,前來悼念的。

府前鎮宅的一人高有餘的石獅上繞了兩圈白色的綢布,襯著兩頭原本雄偉不凡的石獅似乎都帶著種難言的哀傷沉重。

這是樂寧的規矩,家中有喪便會在門前掛起白綢,直到下葬之後過了頭七才會撤去。

身著麻布素縞的家丁一左一右立在大門兩側。

家丁認出了這是哪個府裡的馬車,一個連忙誠惶誠恐地去迎,另個則是小跑著前去稟告了陳衡。

隻見一身素黑的睿郡王從馬車裡出來,身旁跟著一位麵容清秀的小廝。

“奴才參見睿郡王——”陳府家丁忙地俯首見禮。

“免禮。”不怒而威的聲音傳入家丁的耳中,家丁麵色恭謹地起了身。

不多時,府內就行出了一位身材高大魁梧不凡,有著一張國字臉的年輕男子。

男子同樣身披素縞,疾步來到榮寅跟前,行禮道:“見過睿郡王——睿郡王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這是陳家的嫡出二少爺,也就是陳甫誌的二弟陳甫言,現也在兵部就職,在城內乃是出了名兒的專橫跋扈,欺軟怕硬。

“不必多禮。”榮寅抬手虛扶了一把。

“家父因大兄突逝,經不住打擊,現下臥病在床不便親自來迎,便讓甫言代之,怠慢指出,萬望睿郡王海涵。”陳甫言麵含愧色地說道。

榮寅麵上不漏聲色,微一頷首,道:“無妨,本王隻是來送陳大公子一程,還望二公子轉告陳大人,節哀順變,保重身子為先。”

“多謝郡王體恤,甫言一定轉告父親。”陳甫言側身讓道兒,恭敬地說道:“郡王請——”

榮寅一頷首,負手邁進了府門內,身後青衣小廝垂首緊跟其後。

陳甫言隨之提步入內,榮寅看不到的時候,他眼中這才浮現了濃濃的疑惑。

榮寅做事果伐,與人相交也是亦然,平素想攀交的人多是失望而歸,他們陳家也試著巴結過,但諸般無果。榮寅更是從未主動來過陳府,今日怎麼突然想起來要來悼念鮮少謀麵的陳甫誌了?

若是換在從前,陳衡定然喜不勝收,彆說是心裡不舒服了,就是摔斷了腿被人抬著,那也定是要過來親迎的。

可現在,局勢已然分明,陳家前幾日剛受到盧安淼的示意,不必再去拉攏榮寅。

現如今整個朝堂都已經陷入了非友即敵的狀態中去。

但是,眼下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麵子功夫依然要做,隻是做的漂亮與否就不那麼重要了,能應付的過去,不留下什麼把柄就成。

扮成了小廝模樣的落銀也是察覺到了陳家對榮寅的態度問題。

郡王前來,甭管怎麼說,家主在在家的情況下,萬般不適也該出來親自相迎的,縱然是在喪子的情況下。雖然這麼一說似乎有些不人道,但尊卑規矩,就是如此。

榮寅卻渾然無覺一般,麵色不改地在家丁的引路之下,朝著靈堂的方向穩步走去。

落銀不由地默了默。

他哪裡能看不出來陳家的態度。

審時度勢,乃是他之所長,所以來之前,他定早已預料到了會是此種情形。

他堂堂一個睿郡王,何曾需要看一點點他人的臉色。又何曾在明知彆人不怎麼歡迎的情況下,非要執意前來。

卻偏偏為了順著她的意。

落銀看了一眼他挺拔的背影,走快了兩步跟了上去,垂著頭用隻二人可以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欠你一回……”

須臾,就聽頭頂傳來了他刻意壓低卻不掩飾不悅的聲音,“又犯什麼傻?”

落銀微微一撇嘴,沒再多言。

陳甫誌的屍身暫時被安放在偏院中臨時收拾出的靈堂裡。

剛一進院兒,就聽得僧人誦經和木魚敲打的聲音交雜著響起。

“父親說了,要為枉死的大兄超度,直到真相大白真凶被繩之以法,再為大兄安葬——決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陳甫言聲音裡帶著些許的恨意。

他跟陳甫誌的關係是極好的。

按理來說,大宅裡兄弟情深乃是很少見的事情,但大抵是由於陳甫誌身子自幼羸弱,不堪撐起陳家大業,故陳衡一直全力培養著二兒子陳甫言。

沒有了利益紛爭的前提之下,一母同胞的兄弟情分便毫無顧忌的展現了出來。

落銀聽了不禁皺眉。

怪不得。

怪不得官府的動作那麼果斷,那麼迅速。

原來是陳家逼得太緊。

再這樣下去,難保官府不會迫於陳家的巨大壓力之下,草草結案。

他們隻是稍有些名氣,卻剛起步的茶商而已,對於府衙來說,死便死了,不過如草芥一般,比不得陳家的官威。

看來,必須要儘快查明真相了。趕在陳家的耐心被徹底耗儘之前……

意識到自己的時間不多,落銀忽然心如擂鼓。

因為她知道,這件事牽連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還有她身後的葉記茶鋪,和整個葉家。(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小說閱讀(readnovel。)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readnovel。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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