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打起來了

2017-06-17 作者: 燕小陌
第二百一十八章 打起來了

蘇長生被趕了出來,憋著一肚子氣回了老宅,黃氏正在院子裡張羅著糊對聯的事兒,見了他就道:“老大你哪去了,家裡忙的拆天了還到處野,快來,把這對聯貼去福生的門前。”

蘇長生看了一眼那對聯,可能是讓孫秀才幫忙寫的,上麵寫著百年好合永結同心的吉祥字眼,那刺眼的紅,讓蘇長生想起自己吐的那口血。

便是我死了,我也不會認你!

蘇柳冷厲無情的話再一次在耳邊響起,火氣一下子竄了上來,衝過去黃氏跟前一把奪過那對聯,撕拉一聲撕成條,一邊罵:“有啥了不起的,心狠的小蹄子,你有啥了不起的,不認老子,沒有老子,你做的了人?沒有老子,你會有今天的富貴?作死的小賤人,良心被狗吃了。”

黃氏被蘇長生突然發狂給嚇呆了,直到他將手中撕成碎片的對聯給一撒,紅色紙片如同雪花似的洋洋灑灑地漫天落下。

“作死啊你,你這是發什麼瘋啊?”黃氏被那紅色刺激了眼球,聲音尖利地罵:“這是你兄弟的成親對聯,你咋撕了,你這是有啥不滿的,衝我老婆子來,你撕對聯做什麼,你安的什麼心?”

蘇長生被罵了個激靈,看了滿地的紅色紙片,才反應過來自己乾了什麼蠢事,抬頭見黃氏一副想吃了他的樣子,怒從心來,大聲道:“我就是瘋了,怎麼著?你這偏心的老賊婆。”

老賊婆,黃氏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氣得身子都抖了:“你說啥,你罵誰老賊婆?你說。”

蘇長生到底心虛,一甩手,也不和她爭,徑自回廂房裡去。

“你給我站住,蘇長生,你這孽子,給我說清楚,誰是老賊婆。”黃氏才不肯放過他,上前就去抓他的手。

蘇長生一甩,黃氏一個不堤防,冷不丁的就被甩在地,被拿著一碗漿糊從廚房裡出來的蘇福生看了個正著。

“大哥,你乾什麼?連娘都敢打了你。”蘇福生快步出來,一見滿地紅色碎片,臉色頓時一變:“這是什麼?”

“福生啊,你命苦啊,你大哥把對聯給撕了。”黃氏拍著大腿哭嚎。

蘇福生聽了眼睛頓時血紅起來,衝過去就打了蘇長生一拳:“你?你怎麼能。”

蘇長生哎喲一聲,隻覺得鼻子一熱,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一摸,又是血,立即就火了。

“是我撕的,咋樣,你還敢打老子了。”蘇長生掄起拳打了回去。

兄弟倆扭打成一團,黃氏料想不到情況會變成這樣,拍著大腿哭嚎:“作孽啊,我這是作了什麼孽啊。”

聽到聲響的周氏和蘇金鳳都趕了出來,周氏大聲道:“彆打了,快彆打了。”想要上前勸開兩人,又怕自己遭了秧,見蘇金鳳在一旁看熱鬨,心裡大怒,喝道:“金鳳,還不拉開你兩個哥哥。”

蘇金鳳撇撇嘴,道:“我可不敢,萬一打到我,那可咋辦?”

周氏氣得咬牙,卻也不敢上前,黃氏自坐在地下哭,一時兄弟兩人都掛了彩,還是聞聲趕來的鄰居鄉親給過來拉開了。

“這大好的日子,咋就打起來了?”

“哎喲,這可怎麼當新郎官喲?”

“都是親兄弟,打架傷感情,都退一步吧。”

“兄弟,我沒有這樣的兄弟,有兄弟看不順眼di弟成親,把對聯撕了的嗎?”蘇福生實在是氣憤呢,指著地下的碎紙片道:“好容易才叫孫秀才寫來的對聯,就被他撕了,他就是看不得我好。”

蘇長生本就心虛,卻不肯認錯,回道:“我咋看不得你好了?你要娶媳婦,爹把糧食賣了都給你娶,我有說過一句話?蘇福生,做人要憑良心。”

“良心,蘇長生,你說這詞,也不嫌臊得慌?是誰被下了大獄,用光了家裡的銀子的,是誰?要不是因為你,家裡會弄成這個光景?你說話才該憑良心。”

蘇長生被噎得臉色醬紫,道:“銀子都是我賺的,我花了又如何了?”

“呸!每月拿個一兩銀子,有時幾百錢,給蘇金全交束脩都不夠,你敢說都是你賺的?你這房就沒有花?”蘇福生寸步不讓,他早就看不慣蘇長生了,如今自己成親,他竟然還撕了對聯。

撕對聯,這是多麼不吉利的事,蘇福生想到這點,他本來性子就爆,現在更是火上燒油,越想就越覺得火。

“你,你不敬兄長,我打死你。”蘇長生說不過,惱的又衝上去,兩人又要打起來。

“哎喲,我這是作了什麼孽啊?這兩孽子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黃氏見了又嚎了起來。

“快拉開他們。”

“快去叫蘇老頭來,他去哪了?”

蘇家老宅的院子亂成一團。

而彼時,蘇老爺子正由蘇慶祥陪著坐在蘇柳她們的新家亮堂的堂屋裡。

“老爺子真是稀客,隻不知來是有啥事?”蘇柳淡淡地開口。

蘇老爺子將打量屋子的視線給收了回來,看向坐在上首的蘇柳,她穿戴稱不上華麗,可是一看就不像個村裡頭長的,城裡的大小姐們也就是這派頭了吧?

老爺子暗自歎了一聲。

後悔嗎?說不後悔那是假的,瞧這宅子,建得多好啊,他若是有這麼一所宅子,估計地裡的祖宗都會笑醒過來。

偏偏這是一個女娃子給建的,蘇家的子孫,出息的,偏偏就是這個他們唾棄不要的六指孫女。

蘇慶祥撞了一下蘇老爺子的手肘,陪著笑道:“柳丫頭,你這宅子,可建得真亮堂,可真是村裡的頭一份了。”

“托大伯爺的福,也還看得過去。”蘇柳淡淡地笑。

蘇慶祥嗬嗬地乾笑兩聲,對蘇老爺子使了個眼色,蘇老爺子咬了咬牙,這才開口:“柳,柳兒啊。”

他頓了好一會,想起蘇福生的懇求,便道:“是這樣的,你二叔過幾日就要娶媳婦兒了,親家那邊是漠河鎮的,這腳程也遠,我就想著,能不能借你們的馬車,讓他騎著去迎親?”生怕蘇柳不答應似的,又緊著道:“你放心,不是要你的,就是借一回,若是不成,便是花銀子租也中。”

蘇柳有些詫異,是來借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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