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滿是狐疑:“我不是不耐煩,安特烈,你該不會是要逃婚了吧?”她是知道的,他一回柔然國,就被定下了親事。正是當初太子口中的某個小國的公主。今年七月就要大婚了。皇宮裡早已忙得不可開交,也難為他竟然還敢偷偷地溜出來玩耍。
安特烈頓時沮喪了臉:“等我成親後,就要開始處理一些政事,就再也不能隨心所欲出宮遊玩了。”
“這樣不好麼?一個大男人,天天遊玩像什麼話?”
他氣呼呼的丟下一把草藥:“掃興。”
她卻絲毫不管他的壞脾氣,:“安特烈,你這樣,也太矯情了吧?太子不是說了麼?你那個公主傾城傾國,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太子跟舅舅一樣狡猾,他的話不可信。”
芳菲直覺地反駁:“才不,太子是個好人。”
“他好?他奸詐得要命!”
芳菲心裡微微黯然。
“喂,芳菲,你就一點也不同情我?”
“安特烈,你都需要被人同情的話,其他人就不用活了。安特烈,你要成親了,我是不是該送一份禮物給你?”
“不要禮物,你陪我出去玩幾天。”
“王子,你生計無憂,我卻要掙錢吃飯,天天去玩,你想我去乞討?”
“真俗氣。本王子給你銀子,算你陪玩的工錢。”
她非常有耐心地看著他:“安特烈,除此之外,其他我都可以幫你。”
“什麼都幫我?”
“當然了。”她歡樂無比:“安特烈,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喂,芳菲,不要像那些囉嗦的老太婆,有事沒事把救命之恩掛在嘴邊好不好?”
她驚奇:“難道救命之恩還不重要?我不感謝你,感謝誰?”
“芳菲,你可真庸俗。”
她嗬嗬的笑,庸俗不好麼?難道庸俗會比死亡更不好?
去年,她被三皇子追趕,不慎掉下懸崖。幸得下麵竟然是山澗的一個小湖。她被巨大的衝力衝到濕軟的水草上,馬卻撞死在旁邊的石頭上。
山澗霧氣繚繞,十分濕潤,幸得一位采草藥的高人經過,將她救起,而安特烈也正好派人到處尋她,兩撥人馬彙合,才將她帶出去安頓。遺憾的是,那位高人行蹤飄渺,她要感謝,卻已經無從尋找。
她執意獨自謀生,因見這山地周圍許多草藥,是一個天生的大藥倉庫,還能有什麼比這裡更好的呢?安特烈拗不過她,而且也不敢公然將她帶回柔然,見這裡山明水秀,正是隱居的好地方,便讓她留下。這時,他才教給她一些生活的基本技巧,給她一些銀子,還為她請了一個仆人,教會她如何生活。
不久,芳菲覺得原來的地方不太適合,便搬到了現在的地方,這裡地勢更好,草藥更多,交通也要更方便一些。芳菲就安頓下來,不再向外遷徙了。
“病人多不多?”
她有些沮喪:“雖然老仆經常出去宣傳,但來的人還是不多。一個月之內,大致有十來人來看病。”但是,她很快又精神起來:“這個月來的人多起來了,已經有15人上門求醫問藥了……”
安特烈想起那老仆,是個善良又精明的老婦人,熟知人情世故。她四處去誇耀,說自己的主人是個神醫,拉了自己熟識的窮人來治病,免費,還送藥,幫著做托兒,一來二去,名聲就這樣傳出去了。但終究是太年輕的女孩子,人家信不過,除了實在是走投無路的窮人外,一般人都不會輕易來治病。好在口碑傳出去,時間長了,一些人將信將疑,慢慢地,就會上門一些能夠支付診金的病人了。芳菲偶爾也上門去出診,如此,生計倒也維持了下來。
安特烈見她不停分類那些草藥,一直保持著興致勃勃。驚訝地問她:“芳菲,你一個人生活在這裡,就不會感到鬱悶麼?”
“怎麼會鬱悶?這裡很好啊。再說,我也不是一個人,有福嬸陪我啊。”
福嬸就是那個女仆。
“福嬸去那裡了?”
“她去鎮上的藥鋪賣藥還沒回來。”
除了治病,有時也賣草藥。這甚至是她們主要的收入來源,她能夠認識許多其他郎中也不認識的草藥,所以,有時甚至能賣個好價錢。
“芳菲,我要像你這樣,早悶死了。”
“你不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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