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楓走出城主府,拒絕了拉達想要用馬車送回的建議。Www.Pinwenba.Com 吧
離開城主府的禁行範圍,周圍又慢慢的熱鬨了起來,人群也開始多了起來。
劉楓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心中似乎也感覺著多了幾分生氣,搖了搖頭,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那些貴族要有那麼一個古怪的規定。
在那中環境下生活,難道就不會感到壓抑麼?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劉楓微微一笑,信步擠向人群,擁擠的人群在到達他的身前之時,一股柔軟的力量便會輕輕的將他們推開。
這股柔力極小,小到根本沒有人能夠察覺。
來往擁擠的人群,沒有對劉楓造成一點阻礙。
街道兩邊的林立的各種豪華的商店,身著華服的貴族不斷在其中進進出出。
大街之上,無數**著膀子的傭兵掂著武器,來往的吆喝衝撞。
繁榮熱鬨的氣氛讓劉楓在心底也是一聲暗讚:“不愧是人類國度中數的上的大城市啊,恐怕就算是星藍帝國的都城也不過如此吧?”
忽然,平靜的街麵騷亂了起來,大聲的喝罵和嘲笑聲從前邊的人群中傳出。
“哎,這些流氓傭兵,一天沒事做,就知道欺負小女孩。”
“小聲點,這些傭兵可是會殺人的。”
“哎,若是被執法隊發現了,看他們還敢囂張不?”
劉楓眉頭微皺,放快腳步,打算繞開前麵圍堵的人群,他並不是一個聖人,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舉動,在他眼裡看來,顯得有些弱智。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所在意的人,其他人的死活,在他心中,其實並沒有多少份量。
穿過人群的劉楓,頭也不回的就想要離開,可是心中忽然的升起了某種牽引,提起的腳步放下,微微轉頭,向人群中瞟了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便讓劉楓,呆愣在原地。
眼光透過人群的縫隙,將那卷縮在地上的嬌小身影收入眼內。
一身的破爛衣服,渾身臟亂無比,但是她的發色卻是和劉楓一般模樣,黝黑之極,仿佛要將人的心神吸鑷。
在其麵前,一個傭兵大漢,正囂張的大笑著,拳腳粗暴的打在她的身上。
受到如此打擊,地上的女孩,卻沒有發出一句哭聲,倔強的將頭死死護住。
圍觀的人群,雖然麵現不忍,可是並沒有出來阻攔,他們看向地上的女孩,眼中有著一分憐憫,七分厭惡,二分恐懼。
劉楓霍的轉身,身形微動,人已消失不見。
傭兵狂笑著狠狠的揮下巨拳,拳頭帶著弱小的破風之聲。
笑聲噶然而止。
一個白皙的手掌輕輕的按在那隻巨大的拳頭之上,將那股力量全數抵攔。
傭兵順著那隻手的主人望去。
一個身著白衫的年輕人,單薄的身軀似乎在輕風中微微搖擺。
“打夠了嗎?”冰冷的聲音從麵前的年輕人口中傳出,讓傭兵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一絲恐懼。
傭兵咽了一口口水,侵潤了一下有些乾枯的喉嚨,乾聲道:“你要做什麼?為什麼要幫這個受惡魔詛咒的女孩?”
年輕人翻了翻眼皮,語氣並沒有因為他所說的話語有所改善,依舊冰冷:“是你滾?還是我讓你滾?”
傭兵臉皮一抽,眼中怒氣勃發,反手抽出背上的斧頭,獰笑道:“滾?到現在為止,老子還沒見到過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
年輕人這次連眼皮都不抬,直接彎下身,不顧女孩身上的肮臟,輕輕的將她抱起。
感受到他的動作,女孩終於有了反映,慢慢抬起小腦袋。
劉楓隻感到腦袋中“轟”的一聲巨響,呆愣愣的看著那張小臉。
有些臟亂的小臉之上,一雙血色雙瞳,輕輕眨動。
血色的瞳孔之中,似乎泛著滔天的殺意,就連劉楓也禁不住的感到皮膚發麻。
象是感覺到了劉楓心中的恐懼,那雙大大的血色瞳孔,泛出一絲嘲笑與悲哀,輕輕的掙動,想要脫離這個溫暖的懷抱。
劉楓將那雙血色瞳孔中閃過的嘲笑和悲哀收進眼內,心中一僅,雙臂緊握,將女孩擠進懷中,讓她的掙紮慢慢消逝。
歎息一聲,心中升起無限的憐憫,輕輕的撫摩著那頭墨色發絲。
抱起小女孩,正要起身的劉楓,忽然感覺到身後一股勁風劈來,嘴角微掀,袖袍向後輕輕揮動,龐大的氣勁透掌而出。
“噗。”那名想要偷襲的傭兵,忽然的噴出漫天血霧,血霧之中夾雜著一些肝臟隨塊,雙眼充斥著難於置信。
看到這一幕,圍觀的行人先是一愣,隨既猛的尖叫了起來,四散的逃竄開去。
劉楓懷中的小女孩,血色的瞳孔將那具失去生機的傭兵屍體緊緊的盯住,粉嫩的小舌頭悄悄升出,輕輕的小小的嘴唇之上添過,其上……有著一小滴灑落的鮮血。
一間服裝店,劉楓將小女孩放下,下巴微揚,示意她去挑選衣服。
血瞳女孩輕輕揚著手指,指向最左邊的那一件,紅得似血的衣裙。
劉楓眉頭微皺,輕聲道:“換一件,這件不好。”
女孩搖頭,手指倔強的指著那一件紅色衣裙。
劉楓無奈,隻得吩咐一旁站立的侍從將之取下,又對左邊的女侍從道:“帶她去洗個澡,換上新衣服。”
看著和侍從安靜的進入後廳的女孩,劉楓呼了一口氣。
他現在有些明白為什麼那個傭兵要叫她為被惡魔詛咒的女孩了,被她那一雙血色瞳孔盯久了,彆說常人了,就算是自己,也感覺著有些發麻。
一個慌張的人影忽然的從內廳中跑出,是那位女侍從,她跑到劉楓麵前不住的彎腰道歉:“對不起,大人,我實在受不了那個女孩的眼神了,對不起。”
無奈的歎息一聲,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起身進入那間內廳。
女孩赤身**的站在碩大的浴盆之中,那雙血色的瞳孔泛起陣陣的嘲笑和悲哀。
感覺到有人進來,女孩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劉楓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聳了聳肩:“他們都不敢來,所以,就隻有我來了。”
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看著自己的**,女孩的臉色終於有了一些變化,輕輕蹲下身來,小臉之上,一片淡紅色悄然浮現。
劉楓苦笑了一聲,伸手拿過一條毛巾,遞給她,問道:“你應該會自己洗吧?你快點,我在外麵等你。”說完,有些狼狽的竄了出去。
緊縮著身子的女孩,見到這幕,冷漠的小臉之上,紅潤的小嘴微微勾起。
劉楓臉龐有些發熱,看女孩的**,這在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似乎還真是頭一回。
體內真氣流淌,將那絲躁熱迅速的壓了下去。
簾布微動,一道紅豔的俏影亭亭玉立。
劉楓有些呆滯,真氣急速的淌動,嘴裡發出一句無聲的感歎:“這異界的女人,美麗的基因是不是有些過多啊?”
墨絲柔順的散布在嬌小的肩膀之上,精致的小臉之上血色的瞳孔在身上一襲紅裙的襯托,顯出一種彆致的妖異的美感,身體雖然小巧,但是卻具備著女人該有的一切。
輕輕乾咳了一聲,劉楓走上前去,低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妖異的血色雙瞳掃了他一眼,落在身上的紅衣之上。
“紅衣。”
“紅衣?”劉楓翻了翻白眼,用得著這麼敷衍嗎?
“咳,好吧。紅衣,你的家在哪兒?”在那雙血色瞳孔之下,劉楓選擇了妥協,再次問道。
“沒有。”紅衣極其冷漠的道。
“那你的家人呢?”
“沒有。”依舊是冰冷的語言。
“那你……額。算了,哎。”劉楓頹敗的收回了問題,心中在為她的去處煩惱不已。
“怎麼?想把我弄到彆的地方去嗎?是想賣給奴隸犯?還是賣給那些無恥的貴族?”紅衣嘴角劃起一嘲諷的弧度。
劉楓劍眉一揚,“你為什麼要這麼想?”
紅衣不屑撇了撇嘴,冷笑道:“難道,你不這麼想?”
劉楓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微冷:“如果你是我的朋友的話,我這個時候一定會把你的小屁股打得開花。”
“朋友?嗬嗬,我可稱不起。”紅衣輕輕一笑,小臉之上的淒涼表情,根本就不是一個如花紀的少女應有的,倔強的將劉楓推開,朝店外跑去。
劉楓有些頭疼的敲了敲額頭。
門外一聲吵罵聲響起,劉楓一驚,趕忙追了出去。
紅衣很顯然是忘記了自己的美麗,以及妖異的程度,雖然她的年紀可能才十四,五左右,可是那精致得妖異的小臉,卻絕對符合某些無良人士的口味……比如,淫蕩的哈泊男爵。
哈泊男爵在“日不落”很有幾分名聲,當然這裡的名聲指得並不是他的爵位,一個男爵,在“日不落”雖然不是沙漠的沙子那般多,可也是一抓一大把,他的名聲是因為他的特殊嗜好。
他不喜歡成熟,豐滿的女人,他最喜歡年紀在十五左右的少女,每次看見這年紀的美麗少女,他的心中就有一陣貓抓似的瘙癢,恨不得就這樣直接衝過去,將她推倒……
今天,哈泊的心被一個紅衣女孩,撞得淅瀝嘩啦。
雙眼火熱的看著摔倒在地上的美麗的女孩,雖然那雙血色瞳孔讓他有些畏懼,可是,在轉瞬間便被那熾熱的欲火燒得乾乾淨淨,微喘著粗氣,粗暴的對手下喝道:“還愣著乾什麼?快,給我帶回去。”
聞言的仆從,立刻如狼似虎一般的撲過去。
就在三個仆從那手掌,即將碰到女孩身體的時候,一道寒光閃過。
三聲嚎叫淒慘的響起,三條手臂應聲脫體高飛,鮮血飛灑。
劉楓冷漠的抬了抬眼皮,低身喝道:“起來,後邊去。”
紅衣女孩抬起小臉,倔強的抬起頭來:“你又不是我的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劉楓臉色越來越冷,語氣冰冷:“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起來,站到我身後去。”隨著話語的冰冷,身上的氣勢也逐漸冷冽。
紅衣嬌小的身軀微微一顫,雖然把句話語冰冷徹骨,可是其中的關切,她卻清晰的感覺到了,那顆乾枯了不知道多久的心靈,一股細小的暖流輕輕淌過,妖異的血色眼瞳,緊緊的將麵前這白皙的平凡年輕人盯住,似乎是想要將他深深的刻進那顆小小的內心深處。
雙手撐地,紅衣爬起身來,默不作聲的走到劉楓身後,低頭不語。
劉楓臉上的冷色終於緩解了下來,伸出手,拉住那隻小巧的纖纖小手。
紅衣嬌小的身軀微抖,隨既便回複了正常,感受到手中傳過來的溫暖,小手禁不住的將之反握。
劉楓在為這倔強的少女肯聽話而鬆了一口氣之時,對麵的哈泊男爵卻已經怒火衝天。
“你是哪裡來得混蛋?竟敢在“日不落”管我的閒事,不想活了嗎?”哈泊臉色鐵清,手指指向劉楓。
劉楓抬頭瞟了他一眼,一副明顯酒色過度的排骨模樣,然後直接無視,拉著紅衣轉身便走。
看著到嘴的LOLI就這樣飛了,哈泊氣得嘴角不住的抽搐,抓起地上掉落的重劍,哇哇叫著朝劉楓衝去。
感受到身後那股可能連自己護體真氣都破不開的微弱力量,劉楓實在有些無語,袖袍再次揮動,氣勁透掌而出,不過這次,他卻收了不少力。
雖然劉楓不是貴族,可他卻知道貴族在帝國法律上享有的權利,他並不想為了這點小事,而去麻煩奧郝他們,世界上最重的債,那便是人情債了。
強大的力量直接把哈泊衝得一個翻滾,在地上滾了十幾米,才將這股力量化去,極其狼狽的爬起身來,身上那華貴的貴族袍,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
見到已經擠出人群的劉楓和紅衣,哈泊暴跳如雷,就在這時,一句他認為是天籟的聲音響起。
“你們圍在乾什麼?執法隊來了,閃一邊去。”
領頭的一個瘦小身影帶著大批的騎士出現在哈泊的眼前。
見到來人,哈泊頓時熱淚盈眶,衝上前去扯著那人的衣袍哭嚎道:“拉達執事啊,你可一定要幫我做主啊,那個賤民,竟然敢光天化日的搶我買下的奴隸。”
來人正是拉達,聞言,雖然在心底對這位貴族沒有一點好感,可帝國法律卻是得先保護他們的利益,所以……想到這裡的拉達,有些憐憫的看了看那身著白衫的背影。
忽的心中一抖,雙手迅速搽了搽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條有些熟悉的背影。
嘴角微微一抽,心中不禁的大呼倒黴,怎麼跟這位爺有關的事,自己總能遇到呢。
轉身,狠狠甩開那哭喊的哈泊,無聲的揮手,上馬,跑路。
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語:今天天氣真好,嗬嗬,我什麼都沒看見。
哈泊傻瓜似的呆愣在原地,半晌後,方才反映過來,這人連執法隊的執事也不敢惹啊。
心中打了一激靈,回頭小心的看了一眼那越來越遠的白影,撒跑便跑。
大街之上,劉楓牽著紅衣的小手,緩緩前進。
周邊的人群在見到女孩,血色的雙瞳之後,都是心中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情不自禁的繞開道路,讓這兩人過去。
感受到周圍行人射來的懼怕目光,紅衣血色的瞳孔之中閃過一絲悲哀與嘲弄,握住劉楓的小手,輕輕顫抖,稍稍用力一扯,似乎是從劉楓的大手中抽出,卻被那雙手中傳來的巨大力量使勁握住。
“你為什麼……要幫我,我隻是一個被惡魔詛咒的人。”紅衣輕輕的低喃。
劉楓微微一笑,停了腳步,蹲下身,用手將女孩漂亮的墨絲撩起,緊緊的盯著那雙妖異血瞳,溫和道:“你怎麼知道,你是被惡魔詛咒的人?”
紅衣輕笑了一下,笑容裡有著藏不住的悲哀,小手指著那雙血瞳:“它……它就是惡魔的賜予。”
“沒有人會認同一個被惡魔詛咒的人的,我隻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我想要家人,朋友,難道這麼簡單的願望,我都沒有資格實現嗎?”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家人要那樣對我?他們……他們竟然想殺死我……為什麼?”
紅衣有些瘋狂的對著劉楓叫喊著,雙手手指忽然猛的立起,朝那雙血瞳疾刺而去。
看那勢頭,若是真被刺中,那雙血瞳定然不保。
劉楓輕歎了一聲,心中有些酸澀,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有著這麼慘痛的經曆,手掌閃電般的探出,將那雙小手抓住,輕輕的環抱起女孩,溫暖的聲音宛如春雨一般的侵潤著那顆乾枯,冰冷的幼小心靈:“誰說沒人認同你,以後,你就是我劉楓的親人了……我認同你。”
“我認同你……”
簡單的四個字,將紅衣脆弱的冷漠外衣打得支離破碎,小小的貝齒緊咬著嘴唇,晶瑩從血色雙瞳中悄然落下,打濕雙頰。
那顆小小的心靈,活力再次輕輕出現,伴隨著一個名字,侵入心扉。
“劉楓……你認同了我,那我……也認同你,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妖異的小臉上,笑容浮現。
血色雙瞳也散發出異色光芒。
劉楓嗬嗬一笑,將女孩背上背上,笑道:“走吧,我帶你回家。”
“家?”紅衣將小臉貼在那並不寬闊的背上,低聲呢喃。
“紅衣。”
“恩?”
“以後,不要太在乎彆人的看法,隻要自己活得開心就好,自己覺得滿足就好。”
紅衣小嘴微掀,輕輕點頭。
進入院落,肯斯四人正在其中,見到劉楓背上的小女孩,都有些愣然。
巴達斯裂嘴大笑:“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小楓竟然好這口?”說完,還極其遺憾的咋了咋嘴。
肯斯直接一腳飛踢過去,將這矮人踢翻,轉過身,有些疑惑的問道:“小楓,這是?”
“嗬嗬,她是我妹妹,以後你們可要對她好一點。”劉楓嗬嗬一笑。
聞言,抓著他脖子的小手忽然的緊了緊。
貝法有些吃驚,“楓哥,沒聽你說過,你有個妹妹啊?”
劉楓聳了聳肩,“剛認的。”
眾人無語。
“我讓她下來了哦,她的眼睛有些怪異,你們可彆害怕。”劉楓小心的提醒道。
四人連連點頭,把頭伸得老高。
“紅衣,下來吧,見見我的朋友。”
紅衣從那肩膀之中,伸出小臉,瞧向四人。
血色的眼睛。
肯斯四人一驚,感覺到心中有股寒氣,在向外湧。
誰也不敢說話,也不敢上前。
紅衣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場景,不在意的眨了眨了睫毛,又將小臉縮了回去,緊貼在劉楓背上。
“喂,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啊?彆把小孩嚇著了。”劉楓不滿的皺了皺眉。
四人這才反映過來,可是仍然頓足不敢上前。
肯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小楓啊,這可不能怪我們,主要是這小孩的眼睛有些駭人。”
身後的莫非狠狠的吸了一口氣,似是要把心中的恐懼壓下,抬腿走上前去,輕聲道:“歡迎你,來到熾熱傭兵團。”
紅衣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小腦輕輕點了點。
劉楓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狠狠的白了肯斯三人一眼,不過他也明白這並不能怪他們,第一次見到這雙血瞳,就連自己也是有些毛骨悚然,更何況其他人。
被劉楓的白眼刮的有些尷尬的三人,終於慢慢的提起了勇氣,走上前去,道了聲歡迎。
簡單的歡迎儀式終於在幾人的磨磨蹭蹭中完成了。
劉楓將紅衣放下,拉到身前,輕聲道:“他們以後,你都可以當做是朋友。”
紅衣血色的大眼掃過幾人,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夕陽斜下,整個天地被那紅色的日光照得有些潮紅,分外絢麗。
小小的院落之中。
劉楓雙手緩慢的揮動著,小小的旋渦,溫順的在手心中,緩緩轉動,旋渦著散發著淡淡的白光。
在其身後不遠處,紅衣俏然挺立,血瞳眨也不眨的緊盯著劉楓手心的那團旋渦,似乎對這很有興趣。
劉楓的雙腳不停的按照某種規律的緩慢移動,雙手在旋渦之上,左右旋轉。
周圍天地間的能量,不斷的隨著那團旋渦,輕輕蕩漾。
忽然,劉楓腳一頓,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若有所覺的回頭一看,不由得大驚。
隻見紅衣已經離開了原來的位置,就在劉楓身後幾米處,緩緩的揮舞著雙掌,腳步也是微微移動。
這分明就是劉楓剛剛所打出的太極拳啊。
劉楓有些不可思意的敲了敲額頭,“就這麼看了一會,就學會了?難道她就是那傳說中的武學天才?”
再次凝神細看,終於發現了其中的不對,雖然紅衣雙手的舞動軌跡和劉楓的一般模樣,可是腳下的移動,卻有著不少的差異。
心中在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轉著一個念頭。
走上前去,將紅衣打斷,拉著她走到石椅前。
“你對我剛才的功夫很感興趣?”劉楓輕聲問道。
紅衣點了點頭,血瞳中露出稍些期盼。
劉楓再次沉思了一下,拉過紅衣的小手,閉上眼目,一道真氣送了過去。
被劉楓拉住小手的紅衣,冰冷的小臉上飛上一抹紅霞,雖然她的年紀有些小,可是多年的白眼和嘲笑,使得她的心思早已經不下於成年人。
隨著真氣的探入,震驚的神情漸漸布滿劉楓的臉龐。
“這怎麼可能?
紅衣嬌小的身軀猛的一抖,血瞳有些緊張的看著劉楓。
劉楓沉默不已,真氣再次渡過,小心的探察著。
半晌,劉楓使勁的咂了咂嘴,“太不可思意了……”
“怎麼?有問題嗎?”紅衣將小手輕輕掙脫,平靜的問道。
“恩,有,而且還是大問題。”劉楓重重的點了點頭。
“哦。”紅衣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被她這舉動搞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劉楓,搔了搔腦袋,疑惑的問道:“你乾什麼去啊?不想學了?”
腳步一頓,紅衣沒有轉過身,有些發顫的聲音發出:“我能學?”
“我貌似,沒有說過你不能學吧?”劉楓鬱悶的聳了聳肩膀。
紅衣這才輕輕的轉過身,安靜的走回來,血瞳緊緊盯著劉楓。
劉楓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乾咳了一聲,解釋道:“你體內很奇怪,其中的經脈和其餘人並不一樣。”
紅衣自嘲的一笑:“我本來就是不祥之人,和常人不同也很正常。”
劉楓眉頭一皺,冷聲道:“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不要再自我貶低,你身體內的經脈的確和常人不同,不過卻和我的經脈大致相同。”
的確,紅衣的經脈和這個世界上的人大不相同,不過卻倒和劉楓的有些相似,不過也並不是完全相同,紅衣的體內,隻有著幾條最主要的經脈乾道,若不是這樣,劉楓真的會以為,這小妮子是不是也從地球上穿越過來的。
聞言,紅衣愣了愣,血瞳之中,閃過一抹色彩,嘴角微掀:“真的?”
劉楓翻了翻白眼,“怎麼?你很高興?”
紅衣輕輕眨了眨那有些泛紅色的睫毛,微微一笑:“恩,我很高興。”
再次翻了翻白眼,劉楓將臉一板:“你想要學我的功夫,就必須叫我師傅,明白嗎?”
“師傅?就是老師嗎?”紅衣問道,見到劉楓點頭,沉默了半晌。
“那我不學了。”紅衣有些黯然的道。
劉楓鬱悶不已,“又為什麼?”
“你做老師不好……我也不想你做我老師。”紅衣低頭輕語,最後一句話,低不可聞。
見到她堅決不肯的目光,劉楓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道:“好吧,好吧,隨你,以後我給你找個好老師,我也的確不是當老師的料。”
見到劉楓無奈的妥協,紅衣小臉微紅,但還是堅持著自己的意思。
“你懂經脈和穴道嗎?”問完這句的劉楓就有些罵自己糊塗,這異世界可能除了自己和那位龍神之外,還有個鬼個人懂這些啊。
果然,紅衣迷茫的搖了搖頭。
劉楓轉了轉頭,見到四周沒有什麼人,這才悄悄的道:“走,進房間裡去。”
劉楓顯然想不到,自己這句話,有多大的歧意,若是真的彆的十四,五歲的女孩,或許不會感到什麼,可是紅衣,卻不同,遠超同齡人的心智,讓她明白了許多東西,包括……男女之間的事。
紅衣妖異的小臉有些古怪,睫毛微眨,遲疑了一下,但最後,還是聽話的帶頭進入了房間。
進入房間,劉楓拉著紅衣就向床邊走去。
身後的紅衣嘴角微掀,小臉微微泛紅,氣息也慢慢的有些加重。
盤腿坐在床上的劉楓,吩咐紅衣象他一般的坐到對麵。
紅衣依言而坐,貝齒輕咬著嘴唇,小手不自在的攪動著。
劉楓卻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拉過她的小手,正色道:“閉上雙眼,感受氣流的流動路徑,一定要將他們牢記在心。”
紅衣血瞳之中閃過一絲疑惑,但仍然照辦。
一股真氣沿著兩人雙手交接處,傳了過去,在特定的經脈路線上流動著。
“記好了嗎?”
“恩。”紅衣輕眨著睫毛。
“那把衣服脫了吧。”劉楓拍了拍手,說道。
紅衣愣了愣,小臉再次緋紅,雙手有些遲疑的抓著紅裙。
劉楓見她半天沒有反映,不禁抬頭望去,見到她一臉的粉紅,先是一呆,隨既便反映了過來。
搖頭苦笑不已,自己怎麼就忘記她的心智遠高與常人啊,看她這副表現,一定對男女之事並不是一竅不通。
不過,自己也的確有些冒失了,乾咳了一聲:“你彆亂想,我隻是想給你指出穴位而已。”解釋完後的劉楓忽然發現自己似乎氣弱,心中暗想:我又沒存什麼壞心思,心虛個鳥啊。
臉色一板:“不脫我可就走了。”
紅衣小臉一急,小手再不敢遲疑,迅速的將身上的紅衣裙脫了下來。
雪白的小羔羊,**裸的擺在劉楓的麵前。
看著眼前如同羊脂玉的雪白肌膚,劉楓嘴角猛的一抽,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疼痛將那絲躁熱驅逐而出,迅速穩定下心神,雙眼閉攏。
“你自己要記清楚,我隻給你指一遍,記不清楚就算了,到時候彆再來叫我教你。”劉楓準確而快速的吐出音節。
紅衣見到他閉上眼睛,輕點了點頭。
深吸了一口氣,劉楓手指移向紅衣那微露稚形的胸部之中,輕輕點下,觸手的柔軟使得他心中猛的一蕩,再次緊咬了一口舌尖,低喝道:“這是檀中穴。”
在劉楓的手指觸到紅衣胸上之時,紅衣嬌小的身軀微微一抖,小臉緋紅,聽得低喝,連忙集中精神。
手指下移,移得一寸,再次低喝:“這是中脘穴。”
隨著劉楓手指的移動,紅衣的雪白身軀竟也隱隱的變得有些紅潤了起來。
穴位終於到了最後一個了,也是最重要,最尷尬的一處。
“氣海穴”,位置:腹正中線,肚臍下1。5寸處。
手指輕輕下滑,感受到那跟手指的去處,紅衣小臉漲紅,往日的冷漠已然不見,儘餘羞澀。
終於達到位置,劉楓在心中悄悄的鬆了一口氣,低喝道:“記住,這裡最是重要,名為氣海穴。”
紅衣點了點緋紅的小臉,輕輕睜開眼睛。
劉楓也正在這個時候睜開,四目相對,紅衣眼中似乎多了某些東西。
劉楓迅速跳下床,扔下一句:“把衣服穿來,自己再記一下穴道。”說完,便狼狽的逃竄出門。
紅衣看著那道狼狽的身影,嘴角劃起一個狡猾的弧度,小手輕輕撫過剛才劉楓所點過的地方,愉快的笑了起來。
倚在門邊的劉楓聽見裡麵傳出的笑聲,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
他對這位女孩非常喜愛,當然,這裡的喜愛並不是男人與女人中的愛,這隻是純粹的哥哥對妹妹的喜愛。
喜愛之中,還藏有深深的憐惜。
他心中知道,自己與她非常的投緣,那種感覺隻是莫名的從心底冒出來的,沒有任何的憑借,所以,他才會把這基本的內功交給一個才見麵一天的小女孩。
不過,劉楓也暗中的留了一個心眼,交給紅衣的隻是最粗淺的皮毛,畢竟,相識的時間太短了,以後,若是相處長了的話,他會考慮把真的基本內功交給她。
當然,不是現在……
紅衣很天才。
雖然早有意料,可是在這個時候,劉楓還是忍不住的要仰天感歎一聲。
“同樣是人,為什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這套花架子太極拳雖然有些簡單,可是劉楓在地球上跟公園的老大爺們也是學了將近一周,才學會的啊。
而紅衣……卻隻要了短短的一上午。
一上午時間,紅衣變學會了太極拳的步法移動,和手上的雙掌的移動軌跡。
因為,她還並沒有修煉出內力,所以這套太極拳在外人看來,純粹就是在跳慢舞一般,緩慢到讓人不堪忍受。
華夏武功,武是招式套路,功是內功,武是形,功是神。
有武無功,那就是花架子,沒什麼大用。
有功無武,那就是隻得胡亂揮拳的莽漢,同樣沒什麼大用。
所以,武功,必須武與功結合起來,方才顯出它的威力。
劉楓鬱悶的坐在石椅之上,傻愣愣的瞧著正努力練著太極的紅衣,越瞧越不爽,雙眼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任何一點的瑕疵,都會被他挑出來,然後惡狠狠的將她教訓一遍。
可是在這等高嚴度的教訓之下,紅衣很快的就將那些小小的瑕疵給修補了過來,這讓處為人師的劉楓極其鬱悶。
紅衣悄悄的將眼光移向滿臉鬱悶的劉楓,有迅速的移開,在轉身的時候,粉嫩的小舌頭調皮的伸出,嘴角露出一絲竊笑。
院落之中,一個矮小的身影鬼祟的冒出頭來,滿頭霧水的看著紅衣那緩慢無比的舞動。
“巴達斯,你鬼鬼祟祟的乾嘛呢?”就在身影努力的將自己藏在樹葉之下時,一聲輕笑在耳邊響起。
矮人打了一個哆嗦,急忙抬起頭來,四下望了望,卻並沒見到一個人影,悄悄的露出眼睛望向院落中中,隻見劉楓正似笑非笑的盯在這裡,不由得尷尬的搔了搔後腦,嘿嘿一笑,跨了出來。
“嘿嘿,我隻是想看看你們在搞什麼……嘿嘿,沒彆的意思。”
劉楓哪不明白這家夥的心思,翻了翻白眼,心頭忽然一動,嘿嘿的笑了兩聲,手指指向矮人,勾了勾。
“過來。”
被劉楓那有些陰險的笑聲,搞得皮膚有些發麻的矮人,連忙後退了幾步,警戒道:“你想怎麼樣?”
劉楓聳了聳肩,輕笑一聲:“過來,給紅衣練練手,怎麼樣?”
矮人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紅衣那嬌小的身軀,大聲道:“就她?跟我比?我怕她連我一拳頭都接不了,我可是四階的矮人勇士哦。”
紅衣停下緩慢的舞動,微歪著頭,血瞳盯著矮人。
被這目光盯住,矮人有些不自在的抖了抖。
劉楓微微一笑:“當然,她現在還不是你的對手,所以,你隻用一半的力量,而且你不能傷到她。”
聽到這些條件,矮人一聲怪叫,拔腿便跑:“你當我是白癡啊,這純粹是傻瓜才做的事。”
劉楓身形微閃,擋在矮人的身前,笑道:“等下我請你喝酒怎麼樣?隨你喝多少。”
矮人停下腳步,麵色開始猶豫。
劉楓趁熱打鐵的誘惑道:“我可以請你去酒館之中喝冰鎮梅酒哦,還有龍誕酒哦……”
“好,我答應你,我陪她練了之後,你就得帶我去喝酒。”矮人狠狠的咬了牙,終於是抵擋不住美酒的誘惑,妥協了下來。
劉楓嘴角微掀,露出一個標準的狐狸微笑。
拉過紅衣,下巴向矮人揚了揚,笑道:“有沒膽量去和他打?”
紅衣眨了眨血紅的睫毛,輕輕道:“你叫我去,我就去。”
劉楓微滯,苦笑著搖了搖頭,大手撫上女孩的如墨般的發絲,柔聲道:“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有著絕對的決定權,隻要是你決定的,我不會反對,所以,你不需要按照我的意念行事。”
紅衣血色瞳孔微微閃爍,小嘴輕輕掀起。
“好了,好了沒?快點,我把你大趴下,小楓還要請我喝酒呢,快。”一旁的矮人跳著腳,不耐煩道。
劉楓笑咪咪的點了點頭,輕聲笑道:“去吧,試試你的能力。”
紅衣默不作聲的走上前去,小腳微移,太極拳勢躍然擺開。
麵對這古怪的姿勢,巴達斯有些疑惑,那胸前那麼大的一個空門?是故意的?
劉楓輕笑一聲:“矮子,上啊,怎麼了?怕了麼?”
巴達斯不屑的撇了撇嘴,大聲道:“這種低劣的防禦姿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一招就要她倒地。”
腳步大踏,碩大的拳頭向紅衣胸前砸去。
紅衣冷冷的看著那在眼中不斷變大的拳頭,臉色依舊冷漠,在拳頭即將臨體的時候,小小的手掌在拳頭之上輕輕拍打,雙手緩慢的劃著奧妙詭異的弧度,帶著那充滿力量的拳頭不住的打轉。
小手之上就象有著一股粘力一般,將拳頭緊緊貼住,幾個旋轉之後,拳頭之上的力量已被全部化去,紅衣雙手驟然加速,旋轉的力量加大,直接將矮人扯過,小手狠狠的印在其胸口之上。
可是紅衣畢竟人小體弱,這掌隻把矮人打了一個趨,巴達斯在退後了幾步,便穩住了身形,不過一張臉卻已經漲紅無比,不斷的嘟嚷:“你耍的什麼鬼把戲啊?”
麵對他的責問,紅衣卻不理睬,雙手再次緩緩移動,嬌小的身軀將緩慢的太極拳演練得有些養人眼目。
血色瞳孔發出挑釁的目光,直射向正暴跳如雷的矮人。
接受到紅衣的目光的矮人,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想到剛剛還在大發闕詞,在下一刻就被人家給打退了,這讓自認臉皮比較的厚的矮人,也覺得臉色有些發燙。
乾咳了一聲,紅著臉道:“剛才不算,是我大意了,我們再來。”
劉楓再一旁暗暗發笑,卻並沒有出言製止,反而坐在石椅上,準備看好戲。
紅衣悄悄轉頭,見到劉楓臉上並沒有什麼不高興的表情,這才輕點了點頭,小手微擺。
巴達斯這次將心中的輕視,儘數丟去,身上發出淡淡的鬥氣光芒。
腳步再次一踏,右手狠狠擊出,淡淡的鬥氣籠罩在其上,傳出隱隱的拳勁。
拳勁刺到裸露的皮膚上,陣陣疼痛。
紅衣還並沒有修煉出護體內勁,所以隻得用**的小手,貼在那碩大的拳頭之上,努力的運轉太極,將上麵的拳勁化去。
小小的貝齒緊咬著嘴唇,小手之上,已經通紅。
感受到那股詭異的拉扯力再次出現,巴達斯這次有了準備,腳跟用力的紮在地上,左腳狠狠的踢出。
紅衣微微後退一步,小手將矮人的飛踢抵擋住,可手上又是多了一片青紅。
紅衣似乎是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一般,一聲不吭的將矮人的攻擊全數接住,或擋,或移,或卸。
而矮人也象是打出了癮一般,麵色興奮的不斷攻擊著。
劉楓在一旁也是默不作聲,靜靜的看著兩道不斷交鋒的身影。
紅衣畢竟人小體弱,而且初習內功,還沒見到什麼效果,在幾十個回合之後,身形慢慢的遲鈍了起來,最後,終於是被巴達斯逮住一個機會,狠狠的一拳打過來。
小手努力的想要化解其上的力量,可是沒有內功支持的太極,根本就沒有能力化解超過它的上限的力量,所以,拳頭依舊夾雜著刺骨的寒風,向小臉上襲來。
輕輕的閉上眼睛,平靜的迎接著即將到來的攻擊。
劉楓搖頭歎了一口氣,還是不行啊,這太極拳本來就隻是從公園老大爺那裡學來的花架子,紅衣雖然天才,可從自己這裡得到的,也依然隻是花架子罷了,至少她在沒有修煉出內功之前,絕對不會是巴達斯的對手。
而且,太極拳以理成拳,其理自然平和平淡,所謂真水無香。所以,修煉太極拳的人,實際上也在修煉太極心境,行事做人的原則也要契合於太極之道,紅衣紅中殺意太甚,根本就不適合練太極,交給她這東西,隻是希望她能自如的控製體內那龐大的殺意,或許,日後,憑她的天賦,能夠從太極中悟出點什麼吧。
身形微動,閃現在紅衣身前,渾身氣勢一放既收。囂張的矮人直接被這強大的氣勢掀得滾地打翻。
彎腰將閉目的紅衣抱起來,笑道:“怎麼?害怕了?”
感受到那個溫暖的懷抱,紅衣輕輕笑了起來:“不怕,我知道,你會救我的。”
劉楓一愣,隨既笑了起來,手掌輕撫著紅衣的墨色發絲。
紅衣溫順的將頭悄悄的躲進那個期盼不已的懷中。
“疼嗎?”劉楓手指劃過紅衣通紅的手臂。
“疼。”紅衣腦袋微動。
“那還學嗎?”
“學。”
“為什麼?”
紅衣沉默,輕搖了搖頭,心中默默呢喃:“幫你殺人。”
紅衣的心聲,劉楓當然不知曉,所以見到她不想回答,也就沒再多問。
將頭轉向狼狽的爬起來的巴達斯,笑道:“怎麼樣?”
巴達斯漲紅了臉,不滿的大聲道:“明明是我贏我了,是你出手的,帶我去喝酒。”
劉楓斜了他眼,指著紅衣通紅的手臂,“我隻說叫你用一半的力量吧,你用了多少?”
巴達斯嘿嘿一笑,搔了搔腦袋,乾笑道:“這不是忘記了嘛,不過,我還是收了很多力氣的。”
劉楓翻了翻白眼,拉過紅衣的手臂,真氣布滿雙手,在上麵輕輕的按摩。
感受到手臂上的酥麻感覺,疼痛似乎也離去了不少,紅衣妖異的血瞳中,閃過一抹驚異。
劉楓嗬嗬一笑:“怎麼?很驚奇?”
紅衣老實的點了點頭。
“按照我交你的方法去修煉,你也能行的。”劉楓微笑道。
紅衣再次點了點頭。
距離大決鬥還有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劉楓也放棄了繼續做傭兵任務的打算,每天除了指導紅衣修煉內功,就是在“日不落”閒逛,偶爾陪巴達斯去酒館之中喝喝小酒,平平淡淡的過了幾天,日子倒也瀟灑自在。
直到今天,肯斯因為傷全部好了,不願再待在床上,忽然的起了想到“星藍城”去混一混的念頭,對於他的想法,劉楓倒沒拒絕,反而有些讚同。
現在“日不落”的氣氛越來越緊張了,街道之上,大批的軍隊每天都在來回的巡邏,防止一切的突發事故,而傭兵們也因此生意蕭條了不少,很多人都已經趁機離開“日不落”了。
而自己因為會去參加大決鬥,在那段時間不能在這裡照顧他們,所以讓他們離開“日不落”倒是一個好的辦法。
不過,紅衣卻是倔強的留在了他的身邊,這讓劉楓有些無奈,對於這個美麗到妖異的小女孩,劉楓憐惜中夾雜著喜愛,舍不得責罵,也隻得依了她。
城門口,劉楓瞧著那越來越遠的四條身影,輕鬆的嗬了一口氣。
在昨天晚上,他已經和肯斯商量好了,讓他們到了“星藍城”就去找血狼他們,有他們和蘇菲的的照料,想必團長他們會在“星藍城”混得好一些。
輕笑一聲,拉著身邊的紅衣,轉入城內,慢步走去。
心中因為離彆而有些黯然,所以一路上,劉楓都是沉默不語。
乖巧的紅衣雖然在彆人麵前極其冷漠,但是對劉楓卻非常的溫柔,小手輕輕覆蓋在他拿大手之上,輕輕搖晃。
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熱,劉楓心中一暖,手指輕輕刮了刮紅衣俏鼻。
見到劉楓恢複了狀態,紅衣的血瞳微微彎起,血色的睫毛,調皮的閃動著。
兩條身影在大街之上,緩慢的行走著。
在大街之上來回巡邏的軍士們,見到這兩條身影,卻並沒有上前去阻攔盤問,而是遙遙的禮貌的點了點頭,任他們在街道之上穿梭漫走。
他們早已經接到上麵傳來的消息,清楚的知道了眼前這平凡的年輕人,有著何等的能量。
劉楓與紅衣也不理他們,各自的行走著。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慌亂的喝叫,還夾雜著幾聲慘叫聲。
劉楓眉頭稍皺,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入眼處的一幕卻讓他的眼球微縮。
大批的騎士包圍包圍著一條壯漢,漢子上身**跟一般的粗豪傭兵沒什麼兩樣,可是那個牛頭腦袋,卻著實的透露出他的身份:獸人。
牛頭人嗜血的添了添嘴唇,雙眼赤紅,竟是已經進入了那獸人獨有的狂暴狀態,兩條手臂之上,碩大的青筋鼓脹而起,宛如一條條活動的小蛇,讓人有種觸目驚心的駭然感覺。
牛頭人實力在五階左右,可是在經過狂化之後,竟然有隱隱的要突破到六階的勢頭。
周圍的騎士全在四階之下,根本不能對牛頭人進行有效的攻擊,而牛頭人那巨大的拳頭,卻是挨著就是個重傷,已經有好幾個騎士被那巨大的拳頭給打爆了頭顱,鮮血腦漿飛撒。
劉楓搖了搖頭,看來這事得管管了,人家奧郝兄弟在“日不落”給了太多的照顧,而在他們領地內出現獸人的蹤影,被自己見到了,就不得不出手了。
身形微閃,消失在原地,留下一句輕語:“在這等我,不準亂跑,否則把你的小屁股打開花。”
有些發愣的紅衣聞言,小臉飛上一抹鮮紅,可愛的貝齒輕咬著嘴唇。
牛頭人肆無忌憚的仰天大吼,從騎士手中搶過的重槍狠狠掄向身後一個騎士。
重槍夾雜著嗚嗚的破空聲,在騎士頭頂出現,印照著騎士那驚慌失措的麵孔。
牛頭人嘴角的獰笑微微擴大,鼻孔之上,兩道粗大的白煙噴出,他似乎預見到了那即將爆裂的頭顱。
頭顱爆裂的聲音沒有響起,因為牛頭人的重槍被一隻白皙的手掌穩定的握住,進不得分毫。
騎士看著出現在身前,虛空而立的劉楓,感激不已:“劉楓大人,多謝你的相救。”
“不用。你叫你們的人退開一些吧。”劉楓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騎士連忙點頭,伸手一揮,周圍的騎士迅速的撤了開去,將包圍圈擴大了許多。
他們早就聽說過這個年輕人的實力,能夠和奧郝大人戰成平手,在大草原之上和傳說中的月狼王交手,而不敗,這等戰績,足以讓他們熱血沸騰,軍人崇拜強者,騎士們也不例外。
牛頭人用力的抽動了一下重槍,可是卻無絲毫效果。
心中有些莫名的畏懼,但是隨既便被狂化後的衝天殺意給撞的淅瀝嘩啦。
鬆開重槍,雙隻巨手舞成了一道風輪,狠狠的朝劉楓輪砸而去。
劉楓眼皮微抬,腳步微移,輕鬆的將之避開。雙手輕輕擺動,成太極之勢。
經過一周多來的演練,劉楓對太極中的四兩撥千斤也越來越了解,越來越熟練。這個力量超群的牛頭人,正好拿來試手。
牛頭人銅鈴大的雙眼,充斥著無匹的殺意。雙拳在虛空之中隱現殘影,刺耳的嗚嗚聲不斷的響起。
劉楓麵色漠然,雙掌緊緊的粘在那巨大的拳頭之上,緩緩的轉著詭異的圓圈。
雖然牛頭人經過狂化,心中已沒有理智,可是在心中卻隱隱的傳出一個念頭:脫離那雙手。
沒有理智的牛頭人自主的選擇了相信那個念頭,雙手用力一扯,想將那雙粘在自己手上的白皙手掌甩掉。
可是,被太極拳粘住,又豈是這等容易甩脫,劉楓雙手緩緩交錯,傳出一股股柔軟力量,將牛頭人扯得不住的打轉,那附於拳中的龐大力量,在經過幾個轉之後,就已經變得軟弱無力,任劉楓搓揉。
場中的情景有些詭異。
牛頭人那龐大的身軀,不住的隨著劉楓那雙手轉來轉去,就象是一個喝醉了酒的酒鬼,腳下沒有一點章路的胡亂走動。
感受到那越來越軟的牛頭人,劉楓嘴角微掀,雙手驟然加速,狠狠的印在牛頭人龐大的身軀之上。
“砰”的一聲悶響,牛頭人停止了走動的腳步,呆愣愣的看著那完好無損的胸口,因狂化而顯得有些簡單的大腦不明白對手的手上,為什麼……這麼無力?
劉楓的拳無力嗎?當然……不可能。
片刻,牛頭人忽的臉色漲紅,仰天一噴,鮮血中夾雜著破碎的肝臟飛撒而出。
劉楓身影一閃,在鮮血臨體之前,消失不見。
場地中,隻留下不住抽搐的牛頭人和臉上滿是駭然的騎士。
氣氛有些沉悶,半晌之後,被劉楓救過的騎士這才回過神來,一聲低喝喚回眾人的心神,吩咐手下將那已經失去生機的牛頭屍體,拖了回去。
某條僻靜的街道上,劉楓拉著紅衣靜靜的行走著。
“剛才,我真氣和四兩撥千勁的運道,看清了嗎?”劉楓眼睛盯著前方,出言問道。
“恩。”身邊的紅衣輕輕點了點頭。
劉楓滿意的笑了笑,拉住紅衣的手微微用力。
似乎是感受到了劉楓的高興,紅衣血色的睫毛輕輕眨動,小嘴微掀。
“有一個天才弟子,真是讓人既興奮又鬱悶啊。”走到院落門口時,劉楓忽然感歎道。
紅衣嬌小的身軀微僵,用力的抽出劉楓握住的小手,冷冷的道:“我說過,你不是我的老師,我也不當你的弟子。”語罷,撒腿向院落中跑進,留下滿頭霧水的劉楓。
捎了捎頭,有些鬱悶的聳了聳肩:“怎麼了?好好的又耍什麼脾氣啊?”沒有結果的他,隻好把這當成小女孩的倔強勁來了,不過,他似乎又忘記了,紅衣的閱曆似乎已經不比成年人差了……
一晚上,紅衣都是悶悶不樂,寒著一張小臉。
飯桌之上,劉楓有些無奈的苦笑道:“我的小公主啊,你彆生氣了好不?不就是不當我的弟子嗎?用得早這樣嗎?”見到紅衣還是冷著臉的一小口一小口吃著食物,直得舉手頭像:“好,好,我以後不再提讓你當我弟子的事,可好?”
聽到劉楓這句話,紅衣小臉上的寒冷這才悄悄解凍,輕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嘿,劉楓老弟,我來了。”一聲巨喝聲,從大門口滾滾而進,正是奧郝。
劉楓翻了翻眼皮,懶散的回道:“來了就來唄,難道你還要出去迎接你啊?”嘴皮在輕輕的翻動間,已經把聲音傳到了大門處奧郝的耳中。
“嘿嘿”,奧郝不在意的笑了笑,推開大門,進入到劉楓他們所在的大廳,一進來,便看見紅衣那妖異的小臉和血色瞳孔,麵色一驚,隨既恢複了正常。
大踏步走上,在劉楓身旁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有些疑惑的向紅衣揚了揚下巴:“兄弟,這位?”
劉楓伸手端過一杯清水,灌了一口,含糊的道:“我妹妹。”
奧郝聽到劉楓這含糊的回答,明白他不想說得過多,所以很識相的轉移了話題,“劉兄弟,下午的事多虧你了,我已經聽手下報告這事了。”
知道他所說的事便是下午的那個牛頭人,劉楓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隨既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們怎麼會讓獸人混到“日不落”來?那麼大的形象差異,你們都分不清?”
對於牛頭人出現在“日不落”裡這事,劉楓一直在心存疑惑,防守得這麼嚴,竟然會被形象與人類相差巨大的獸人給混了進來,這著實讓人有些懷疑。
奧郝苦笑了一聲,“根據我查到的消息,這個牛頭人應該是早就住在了“日不落”裡,才會在防守到這麼嚴密的防線中出現在大街之上。”
劉楓眉頭一皺,道“住在“日不落”?難道這麼久都沒人懷疑他嗎?”
奧郝搖了搖頭,“他住在“日不落”的貧困區,那裡的防守一直比較鬆懈,所以他才能住得那麼長的時間。”
劉楓了然的點了點頭,笑道:“你到我這裡,不會是專程來道謝的吧?”
奧郝裂了裂嘴,拍了拍手,說道:“當然,我來給你說的主要事情是,明天四大學院的隊伍就到“日不落”了。”
劉楓一愣,隨既嘴角微掀:“終於來了麼……尼古拉。雪……當你看見那個昔日被你踐踏了尊嚴的年輕人成長得比你還要強的時候,會不會感到很吃驚?”
劉楓笑容下隱藏的那抹憤怒與期待,粗心的奧郝並沒有發現,旁邊一直關注著他的紅衣卻是真確的感覺到了。
驚天殺意猛的暴射,在大廳之中寒冷呼嘯,血色的雙瞳隱隱閃過一抹紫芒。
兩人大驚,劉楓一聲急喝:“紅衣,你在做什麼?停下來。”
奧郝有些吃驚的緊盯著紅衣,實在有些不敢相信這麼一個小女孩,竟然會有如此龐大的殺意。
聽到劉楓的喝聲,紅衣終是慢慢的將透出體的殺意給收了回來,一聲不吭的坐在椅子上。
“嘖……嘖……好強的殺意,好怪的女孩。”奧郝嘴上不住的讚歎著,雙眼有些發亮。
“咳,咳。”劉楓一陣乾咳將奧郝的目光拉了回來。
“嗬嗬,繼續剛才的話題,咦,你的那條怪蛇呢?”奧郝剛想回到話題,可是又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睡覺。”劉楓鬱悶的回道,再次催促:“彆亂扯話題了好不?”
奧郝嘿嘿一笑,清了清嗓子,笑道:“我想請你明天和我一起去看看這批學員的實力。”
“實力?你不是都知道了麼?”
“嗬嗬,那隻是聽到的消息,還是眼見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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