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九百三十五章 庾悅亦為刁逵誤

6個月前 作者: 指雲笑天道1
第四千九百三十五章 庾悅亦為刁逵誤

庾悅點了點頭:“這點我們之前就商量好了,不過,你真的有把握有信心,劉裕手下的這些年輕將帥,會跟劉裕劉毅他們自己當年一樣,想著取代自己的主帥上位嗎?”

陶淵明平靜地說道:“會的,一定會的,這就是我說的,劉牢之的那種不安全感所帶來的,劉毅就是這樣的典型,劉牢之覺得不安全,沒有成為世家,無法掌握朝中的政權,所以保護不了自己,劉毅也是同樣的想法,隻不過劉毅覺醒得要早,畢竟他是個文化人,不象劉牢之這樣的粗魯武夫,胸無點墨,射箭堂之事,其實就是劉毅當時想要主動投靠和巴結你,也就是說,當他還隻是個北府軍小兵,充其量隻是個隊長,幢主的時候,就已經想要依附於你這個世家子弟,而不是靠著在軍中升遷了。”

庾悅歎了口氣:“這個事,其實我是給刁逵這狗東西害了,這小子給趕出京口後,就向京城的世家高門子弟,到處去說京口丘八們的壞話,本來我還想著大敵當前,京口作為大晉曆來出精兵強將的地方,總是有些豪傑草莽之士可以收為已用的,謝家當時收了劉牢之這些人,難道我庾家連一個小校也收不到嗎,那天我去京口,其實是想觀察一下傳說中的何無忌和孟昶等人,是否可用的。”

陶淵明一下子來了興趣:“你居然那次是專門去考察人材的啊,那為何你會看上何無忌和孟昶,卻不去考察劉穆之和劉裕呢,甚至劉毅當時的名氣也很大啊,你應該先找這幾個才是。”

庾悅沒好氣地說道:“劉裕當時和王妙音定情了,此事京中世家人人皆知,哪是我可以染指的?而劉穆之也早就成了江家的女婿,江家與謝家一向交情非同一般,這兩人一文一武,甚至直接給謝安老相公召去烏衣之遊了,也就是視為將來的謝家子侄一樣,就算我有意,這已經入了謝家的人,豈是我能打主意的?”

“至於劉毅,唉,刁逵這小子特地找到了我,跟我說了劉毅一堆的壞話,說什麼此人雖然名為州中從事,但暗地裡結交匪類,有一幫江洋大盜,甚至還夜襲賭坊,和天師道的弟子一場暗戰,死傷數十人之多呢。”

陶淵明笑道:“刁逵作為一州刺史,這樣惡性的事情都沒法管理,卻要說人家結交匪類,這說不過去啊。”

庾悅咬了咬牙:“是啊,我當時也是這樣的疑惑,而刁逵則說,他早就知道京口民風強悍,人人習武,家家藏甲,不好對付,所以是帶了上千部曲私兵上任的,還取得了司馬道子的支持,讓幾百天師道的劍士弟子在那裡開賭坊助陣,本來計劃得天衣無疑,就準備先利用京口人好賭輸錢的借口,逼他們加入從軍,這也是願賭服輸的事,結果跑出來一個劉裕,借著謝家的支持,跟他作對,還在擂台上打敗了他的護衛隊長。而劉毅則是與之一夥,為他通風報信,泄露朝廷的機密,他本想提拔劉毅,但劉毅看中了謝家的權勢,覺得倒向劉裕更有前途,於是才背叛了他。”

“事後,他咽不下這口氣,想讓天師道的人教訓一下劉毅,結果劉毅乾脆召來了一幫江洋大盜,與天師道的人馬和他的刺史府護衛大戰一場,死傷數十人,由於是在賭坊打的,所以他也隻能吃個啞巴虧,天明時分把兩邊的死屍埋掉,賭坊拆除,權當無事發生,最後退出了京口。”

陶淵明勾了勾嘴角:“行事風格倒是很象劉毅,但要說劉毅是為了討好劉裕才打的這一仗,我覺得不太可能,更有可能的,恐怕是刁逵在京口開賭坊,又公開地在講武大會上羞辱京口人,激起公憤,所以劉裕,劉毅,何無忌這些京口豪強,是聯手襲擊刺史府,想要取刁逵的命吧。”

庾悅點了點頭:“後來我才查清楚,就跟你說的一樣,司馬元顯的那個樂屬,其實就是跟刁逵學的,他想強征京口人入他刁家為部曲,然後帶著幾千能戰的京口人上戰場搏軍功,就連他的那個南徐州刺史之位,都是為了這個原因花重金賄賂司馬道子得來的。結果給劉裕當眾抵製,結果下不來台,就想到了請妖賊開賭坊,騙京口人簽賣身契的損招,又給劉裕破解,於是惱羞成怒,想要暗殺劉裕,卻不料劉裕是拉上劉毅反過來夜襲刺史府,要不是謝玄出麵,隻怕刁逵早就成劉裕刀下之鬼了。”

陶淵明笑了起來:“這才是合乎各方性格的事實真相啊,謝家一直按兵不動,在邊上旁觀,大概也是經曆了此事才看上了劉裕,而劉毅肯和劉裕聯手的原因也是想要爭奪這京口老大之位,隻有讓他殺了刁逵,才能壓過劉裕一頭,隻不過,他越是這樣明著搶,謝家反而越是看不上他。找書苑shu因為這樣的人貪欲太重,難以控製,以後可能會反咬舊主呢。”

庾悅歎了口氣:“這些是我後來才知道的,當時我以為刁逵和我們同為世家,在京口這裡吃了虧,還是因為信任劉毅被其出賣,所以心裡就對劉毅有氣,何無忌雖然不是什麼上等高門士族,但其祖上也是將門,又是劉牢之的外甥,我想著劉牢之歸了謝家,我去要一個何無忌總沒問題吧,至於孟昶,他曾經幾次托人向我投貼,願意為我們庾家效力,而其在入了北府軍之後,在軍府中也以能乾著稱,我想這一文一武兩個人才,都是我可以爭取到的,於是去了廣陵,想要親自考察一番,卻沒想,給劉毅前來攪了局。”

陶淵明點了點頭:“劉毅倒是聽到你到來的消息,就主動來投了,不過,你誤信了刁逵,所以當眾給了劉毅一個燒鵝之辱,唉,這梁子可結大了。”

庾悅咬了咬牙:“所以說我給刁逵這小子坑慘了,劉毅受辱之後,整個北府軍的武夫們都是對我怒目而視,本來說好來見我的何無忌和孟昶,也托人帶話說和我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不見了。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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