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殷唯的回憶

2018-04-15 作者: 冷麵寒槍
第38章 殷唯的回憶

總覺得日子過得變得索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食不知昧。Www.Pinwenba.Com 吧正當我把殷唯留給我的最後一壇酒喝完的時候,我接到弟弟的家書。接到家書的時候我在想,他從未與我親近為何會給我家書。打開那封信,信紙上散發淡淡地墨香,娟秀的字體躍然紙上。但這一切隻是包裹毒藥的美麗外表,信的字裡行間都在說一件事——他要娶殷唯。不知道怎麼的我忽然想起小時候成龍對我說的那句話,宇文成都你也沒有母親了,它像刺一樣□我的心,永遠拔不出任由它潰爛變成無法愈合的傷口。

有時候我會拿出那兩個小瓷瓶來看,瓶身宛如少女潔白的脖頸,讓我想起擁抱她的時候藏在她脖子裡草藥的芬芳。瓶子底部寫了小小的唯字,輕輕的念出來,好像一句淡淡的問候,“喂,可安好?”忽然發現我失去匕首以後,我能看的隻剩下這兩個小瓷瓶,“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想到後麵忍不住自己念叨“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殷唯你帶了我的心愛之物去了哪裡。

得到弟弟的消息,我在內心掙紮著,我該在乎或者該去找她嗎?但是身體好像本能一樣,就這樣踏上了路途而且好像被催促的刻不容緩。我把它歸結於我想找回那把刀,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僅僅這樣。至少在路上的我,沒有給自己任何耽誤的機會,我在想我是不是害怕她嫁給成博。

最終卻得到弟弟死去的消息。裴家父子居然反叛殺了成龍,我想起那個和曾經的我相似的少年——裴元慶。成龍死了,留下的隻有冰冷的屍體,閉上眼睛想起父親牽著他回家的那個下午,天氣很悶跟今天一樣。小小的他抬起頭一雙明亮的眼睛,他還會叫我哥哥。現在的他永遠再也不可能叫我了,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悲傷或者痛苦,隻是覺得這麼多年了我的弟弟附加給我的孤獨並沒有隨著他的死而消散。它是一個詛咒,永遠無法消失。隻是想到父親,忽然覺得這會對他的打擊很到嗎?他最愛的小兒子不在了。

在我沉溺於對父親的虧欠的時候,忽然想起來我來的目的。我是來找那個女人的,可是將士說她被帶去了瓦崗。其實這個地方就跟我極其厭惡,甚至不再想起來它,或許我在逃避我曾經在這裡企圖去尋回玉兒。但是殷唯在瓦崗會不會有危險,她被虜上瓦崗會怎樣,那一群反賊會怎麼難為她。

最終不管我是多麼的不情願,我還是踏上去瓦崗的路途。我看著傍晚的雲彩被火燒了半邊天,把大地映的一片血紅。她還是來了,其實我隻是想跟她可以跟我回去。但是得到的答案卻是要嫁人,嫁給秦瓊。秦瓊這兩個字對我來說就像是一種折磨,我在想你嫁誰都好為什麼又是秦瓊。我看著她的神情,眼睛如水波一樣在光下顯得波光粼粼。我看的出她在忍著淚水,不是說喜歡我嗎?為什麼要嫁給彆人?我心裡問著她卻不敢說。

我在猶豫這樣的話說出來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我很在乎對嗎?我以為我是個專一的人,可是現在看來我好像不是。我邊想著玉兒,邊想著她。

或許我隻是覺得從來沒有人說過喜歡我吧,隻有她,所以我那麼的不想失去。我這樣是不是太卑劣,太自私。我可以不愛她,卻想長期霸占她的感情。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忍不住去抓住她,我在害怕失去。就好像想抓住母親手中斷線的紙鳶一樣,用儘力氣去抓緊。

這樣的僵持好像把她抓的疼了,她想起來什麼將那把匕首還給我,告訴我去找玉兒,然後自己去掉眼淚了。我在心裡說,你怎麼那麼愛哭呢。可是這個時候我似乎明白了,她想做什麼。

她還是走了,她太過驕傲,縱使喜歡我,也不願意我可憐她。難道我真的僅僅在可憐她?我內心中的答案是反對的。我坐在瓦崗外漫漫的塵土裡想了一夜,我是不是該就這樣走,就這樣離開。曾經我也在這個地方,看著玉兒走回瓦崗。好像又被重演了,明天她也要嫁人了。想起一身鳳冠霞帔的玉兒,她在成親,而我在門的外麵獨自歎息。我是不是太懦弱了,永遠都不敢勇敢的往前一步。

殷唯。我該不該去把你奪回來,這個疑問如夏季迅速生長的蔓藤,纏繞著將新長的枝蔓滲進骨髓深處,最終它開出一朵花——我不能退縮。

我又聽到了和那天一樣的鑼鼓喧鬨,在靠山王府的時候她一身紅衣豔似晚霞。她終於嫁人了,我曾無數次幻想她嫁給我。但是幻想終究會破滅,我踏進正堂的時候我又看到那個場麵,同樣是秦瓊。這個場麵讓我憤怒甚至有些癲狂,我又想起玉兒成親的情景。

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憤怒什麼,隻是完全看不見其他的人。我抓起她的手,恍惚好像在玉兒成婚那天我拉著玉兒要走。當所有的人都圍住我的時候,我想拚上性命也要帶她離開。

但是我拉住的人竟然真是玉兒,當她紅色的蓋頭飄然落下的時候我看到她豔若桃花的臉。我看到她的時候是滿心歡喜的,玉兒真的是你嗎?抓住她的手開始有些顫抖,是種失而複得激動。她說,我不走。我感到自己的心痛了,她手中握著一把簪子刺進我的胸口。沒有比這更能令我痛的傷口,痛使我從看到玉兒的喜悅中清醒過來。殷唯在哪?

眼前的玉兒是那麼的咄咄逼人,她認為是我讓殷唯去破壞她和秦瓊的感情。我宇文成都竟在你眼中成了這種卑劣小人嗎?看著她眼睛裡的篤定,我才知道她的心中我早已經就隻是一隻敬而遠之的臭蟲。她是我誓死捍衛的玉兒,是我魂牽夢繞的玉兒,是我不離不棄的玉兒。我離她有一步之遙的此刻,她應經將我拒之千裡之外。用她手中這隻小小的金簪和她眼睛裡的鄙夷和不屑,玉兒是我做錯了嗎?

身後有人重創了我,但是我來不及去看是誰,我在想我究竟錯在哪?那個手心軟軟跟我笑的玉兒,說會陪我一起玩的玉兒,是眼前的這個玉兒嗎?我甚至聽到所有的人都在嘲笑著我,辱我之人都該死,瓦崗今日我就來踏平!我揮舞手中的鳳翅鎦金镋的時候,心卻已經茫然一片,它什麼也看不見,隻是在殺戮、殺、殺、殺、殺。血光四濺,分不清是誰的血。這個世界都在開著妖嬈殷紅的鮮花,一朵一朵此起彼伏的綻放,它們瘋狂地亂舞。

“宇文成都,彆管我,你快走。”她從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跑出來重重得摔在地上,好像她的雙腳已經沉重得太不起來。她看著我,乞求著我離開。我看的到她,在這裡唯一惦記著我安危的人。

我看著她被拆散的青絲垂落下來,遮蓋了她的眼睛。她沒有抬頭隻是跪下求所有的人,把所有的錯誤往自己身上攬。她告訴我,不再喜歡我,玉兒也不曾愛我。留在這裡做什麼?我想我在這裡做什麼呢?我為什麼而來呢?我是來找你殷唯,彆傻乎乎的跪著了,他們阻擋不了我。

我把她扛起來,發現她原來是這樣的輕,這些日子竟然如此消瘦麼?我手中的鏜好像得到某些鼓舞,它拿著更加順手了。我偶爾會餘光看著玉兒,一邊是玉兒一邊是殷唯。我曾經想了很久,我會讓彆人駐進我心裡嗎?我以為我可以一輩子緊緊的握著玉兒曾經給我的溫暖,一直不放下。可是現在我扛起了殷唯,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放下玉兒。

我終於再次抱住她,原來我曾這樣想念這個味道。它曾經纏繞在我的夢裡,此刻卻真實的存在我的懷抱。就讓我帶著她再奔跑一會兒,我暗示自己撐住繼續往前跑,但是眼前卻一片黑暗。

夢就像吐著信子的蛇,張口咬住靈魂釋放它存儲的毒液。夢裡又牽住玉兒的手,往前跑著,天氣晴朗,雲朵慵懶的蠕動著身軀,風吹的很溫柔。母親微笑著喊,成都回家吃飯了。我笑著去找母親,然後世界崩塌成一片一片的。成龍看著我說,哥哥,你沒有母親了。父親打了我一巴掌,既然你無法割舍,我就幫你割舍。我變成現在的我茫然的站在原地,回頭看見殷唯她跪在地上將崩塌的世界小心的貼補起來,碎屑卻劃傷她皙白的手指,鮮血滴落在裡麵開出一朵耀眼的花。殷唯?我回頭喊著她,她化成煙不見了。

夢醒了,他們都消失了麼?我抬頭看著窗外有些刺眼的陽光。聽到有人喊“成都大哥,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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