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宇文成都內疚

2018-04-15 作者: 冷麵寒槍
第62章 宇文成都內疚

那人見到李元霸先是一驚,又鬆開手跳入河中。Www.Pinwenba.Com 吧看著她離去我鬆了口氣,覺得身上的疼痛襲來,回頭看到元霸已經跑了過來,作詩要跳入河中。我連忙拉住他,“你不會遊水,隨她去吧。”

“她她欺欺負你。”他顯然又是有些慌張的,帶著些許的難過。我知道他一心為我好,但是此刻我必須快些回去。“你你流血血了。”

“這麼晚你怎麼出來了。”想轉移他注意力,讓他不要聲張。

“睡不著,想找二哥。”他說著低下頭。

“元霸,天晚了回去吧。”我勸著他,生怕一會兒吵醒了四周的人。

“我我找二二哥。”他指著隔壁的門,心中想原來這裡竟然是李世民的住處了。正是擔心吵醒李世民,就看到元霸去敲他的門。咚咚幾聲震響,似乎振得肩頭的傷口也是痛的。聽見裡麵的人應聲點亮了蠟燭,我慌張的逃走。劇烈的呼吸浮動中壓迫著神經,傷口的鮮血有些砸在船板上,正是見拐角處有人巡邏。剛想張口喊人,卻被疼痛重重的壓製住聲音,那人也看到我。但是由於體力不支我還是倒下,想到自己也是力竭了。身後元霸喊著,“神神仙姐姐。”聽到門吱呀開了,恐怕是李世民出來。不敢扭頭,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怕我自己偏頗的心吧。

“阿唯?”聽著是李世民的聲音。

我閉上眼睛想,我當初是不是不該答應,現在變成我的虧欠。我甚至不敢回頭看你,若說道付出,我願意得不到宇文成都半點回報。可是為什麼對你卻不想你如我那般不堪呢?他觸及我的額肩頭摸到溫熱的血跡說道,“你受傷了。”

“我沒事。”我慌張的逃離他的手心。看著對麵的的人走過來,應該是宇文成都的禁衛軍。“告訴宇文將軍我在這裡。”說完這句話覺得自己氣若遊絲,強撐著的力氣再沒有了,跌入李世民的懷抱。

趁黑暗還沒有徹底的來臨前,掙紮著還能說出我心中所想麼?我不想見的人,不想做的事,不想麵對的問題,全都一起席卷而至。誰能救我?是你麼成都。

迷糊間聽到李世民的話語,“去告訴天寶將軍,殷姑娘在我這。不過他不用再來尋了,他保護不了她。”說著將我抱了起來,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我已經沒有半點力氣,但是心中還是通透的,若是宇文成都知道了會怎麼想。

耳邊還是會響起宇文成都說的話來,他還沒有回答我呢。身體承受不住的重壓隨之崩潰到邊緣,咬緊牙關去克製疼痛可疲憊帶來的眩暈,一定要保持清醒我告訴自己。

房間內燭光昏黃的亮著,龍舟上房間的格局都是差不多的,但是裡麵的擺設自是不同。宇文成都的房間裡大多是兵器,但是李世民卻多擺書籍字畫,與他整個人看起來整體而統一。他的房間裡點了蘇合香,淡淡地柔軟從傷口伸進血液流動起來。被他放在床榻上,眼皮開始沉重起來,聽到絲帛的撕裂聲,神經末梢都隨之醒過來。肩頭一涼,又感到溫熱的皮膚觸及肩頭。被他觸碰,隻會感到不安,把自己往裡麵縮。

“忍著點,先止血再說。”是李世民在說話,他握住肩頭上的釵,撕裂的疼痛襲來,隻能咬緊牙關。感到被我血液燙溫的異物離開,隻剩下傷口還在叫囂著突突的疼痛。眼眶濕潤起來,劇烈的痛不管怎麼忍還是會有眼淚。

“阿唯。”李世民幫我包紮好傷口,輕輕的在我耳邊喚我。“沒事了,把你送回去,你會不會回來?”

送我回去?來不及思考些什麼。藥物似乎有些麻醉的成分,睡意襲來,好像沉入在無邊的深淵。

一夜無夢,陽光細碎的透過窗戶的時候,能聽到窗外河水的聲音。怕被光刺痛眯著眼睛,逆著光看到一個身影。輪廓像極了宇文成都,可是怎麼可能呢。隨即又閉上眼,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這個輪廓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是宇文成都,他蹙著眉嘴角微抿著。陽光在他背後散落成幾道金色的光束,他見我醒過來,“小唯。”聽他這樣喊我,先是一愣隨後想到昨天他說的話來,心中一陣甜蜜。回想著卻想到自己沒有得到的答案,四周一望是他的房間,又想到楊玉兒在這裡呆過的情景。某些情緒又開始增長,伴隨著他說的我愛你,這算什麼呢?顧不得肩膀未痊愈的傷,連忙起身。

“成都”我這麼喚他還有些不適應,可是想了想現在要關心的恐怕是怎麼回到這裡的吧。“我怎麼回來的?”

“秦王把你送回來的。”他冷冷地答道臉上沒有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氣。

“恩?”聽到他這麼說,似乎有些不相信呢。但是忽然有了李世民其實是懂我的感覺,心中對他的感激油然而生,又想到蕭美娘的陰謀,心想還是告知他的好。“成都,蕭美娘要害你!”

“是麼?”他反問我,語氣中帶著硬邦邦的冰冷。

“或許一時你不會相信,但是請你千萬要提防她。”我趕忙解釋道,忽然覺得讓他提防一介女流似乎又些折煞他的英雄氣概。

“彆說了。”他忽然打斷我的話,“好好養傷,等好了送你離開。”

“去哪?”他要送我離開?為什麼?

他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將藥碗遞給我。麵無表情的看著我,似乎我與他是完全隔絕開的,看不到彼此。

“宇文成都!”我發現我已經受夠了他的沉默,好像掙脫不了了宿命,無聲卻緊緊的將人捆綁住。憤怒開始讓我血氣上衝,大聲說話扯到肩頭的傷口,引來一陣錐心的痛。

“過你想過的生活去。”他忽然又回答起來,“傷沒好,彆用力說話。”他伸手去扶我,剛碰到的肩頭似乎想起什麼又收回手。

“我想過的生活?”我想了想,我想要什麼生活呢?難道說他會跟我離開這裡麼,“你會跟我走麼?”

“不。”他低眸,“是你跟秦王。”

宇文成都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跟他交涉了什麼利益麼?怎麼昨天還說愛我的人就要送我去彆人那裡呢?“果然我跟楊玉兒比起來不算什麼呢。”歎息的自嘲道,忍住迸發的淚水,眼眶變得酸澀起來。

“你們沒有什麼好比較的。”這句話依然沒有溫度,似乎是某種戲謔或者不削。

“宇文成都,請你出去。我一會兒就走。”他的話刺傷了我,比那隻鋒利的簪子還要尖銳,硬生生的侵略入心房。揮手指著房門讓他出去,卻不想碰到床頭的碗,藥汁潑灑在手背上,藥碗躺在那裡旋轉著。

“燙到了?”他慌張的拉起我的手,捧在手心擦拭著上麵的藥汁。

“宇文成都,不用你假好心。”你為什麼要這樣,一會兒拉進我們的距離一會兒又將我推出去呢,這樣的遊戲該有個終結了吧。

他忽然將我擁入懷中,讓我始料未及。“我也不想你走。”

“說什麼呢!”我冷笑道,怎麼你讓人那麼揣摩不透呢?

“我保護不好你,也不能讓你開心。他能放棄一切陪你離開這裡,我卻不能。”他的話語中透著些許的無奈和不舍,掌心愛憐的撫過我散落的青絲。

原來我讓他內疚自責,可是宇文成都你好傻,你怎麼就認定我跟著李世民就開心呢?我也不是無時不刻的在想你麼?“為什麼我跟楊玉兒不可比呢?”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似乎入魔般非要去弄明白這個問題,或許是帶有一種恃寵而驕吧,若是他不說愛我,我一輩子也不敢拿自己跟楊玉兒相比的。

“她填補的是我缺憾的童年,而你補全的是我空缺的心。”他似乎在喃喃自語,細微的聲音但是卻讓我聽了進去。我明白了,他愛她,給他的童年些許的溫暖。也愛我,我卻不知是出於什麼情感。或許兩種不同罷了,我該怎麼辦!

“成都?”我小聲喚他。

“我給不了你更好的生活,以前看到你寫陶淵明的詩我就想到你不喜歡這裡。”原來在不經意間他想過,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原來他也有偷偷的揣測我的想法,就像我會去想他會怎麼想一樣。可是我們不斷的臆斷對方,以為很了解對方的心。事實上我們都隻是勾勒出自己覺得的那個形象,並不是我們本身。

“我不喜歡這裡,可是我喜歡你怎麼辦?”忍不住問他。

“我不能離開父親和皇上,大隋需要我。”他堅定的答道。

“需要?那我呢?”

他的柔軟的唇貼過來印在我的唇上,帶著憐惜細致的描繪著。究竟是要我走,還是不走呢?但是被他的吻得似乎忘記煩惱,忘記剛才的一切。

成都,愛就是犧牲,隻有不斷的磨礪自己和對方,有一天骨血都混為一體,帶著美好而殘忍的傷痕匍匐著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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