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宇文成都護殷唯戰元慶

2018-04-15 作者: 冷麵寒槍
第95章 宇文成都護殷唯戰元慶

在錦兒的話中我能感到她幾年來的欣喜無奈希望的萌生和落空,她臉上洋溢的笑容帶著苦澀。Www.Pinwenba.Com 吧她似一雙手一層一層的將我的偽善撕碎,我害怕的躲過她的眼睛。假裝不在意的樣子,轉身去觸摸言兒的額頭。

錦兒見我不語站了起來,慢慢得走過去推開門,亮麗的光瞬間刺入我的眼睛。“殷姐姐,這光真刺眼!”她笑著看著站在門外元慶的背影,元慶也回頭看我們。

“唯姐姐?小姑娘怎麼樣了?”元慶問我,我沒有回答。看著錦兒正在怔怔的看著他。

錦兒還是如此的癡,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些什麼。對錦兒來說一切都隻是個遙遠而不切實際的夢,而這夢也一步步的破碎了。微風一陣陣的掃過錦兒的臉頰,鬢角處的碎發迎風飛舞,淡金色的陽光柔軟著她的輪廓。她真的長大了,褪儘少女的青澀。可惜,我將她推到那個風口浪尖上,原來我們的想法總是好的最終卻依然逃不過最壞的命運。就像秋水一樣,曾經為著好的想法給了她命運,最終她的死在這滾滾翻雲的亂世很快的被忘卻。而今我的心腸也硬了,生死我看來都有些輕了。隻要不是成都不是我的諾兒言兒你們隨便怎樣,與我何乾?

“恩,沒什麼大礙。”我回過神來回答元慶,看到錦兒的眼睛依然沒有離開。我心中歎息,莫笑他人癡。“你們走吧,莫要逗留,成都在外麵一會兒就走不了了。今日之事我不再計較,以後再見便是敵人,再無情誼。”

“殷姐姐?”錦兒詫異的扭頭看我。

“魏王妃,而今念你我情誼,但從今以後恩斷義絕。不要再說了,你已經回不去了。我知你苦處,但無濟於事,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淺笑的說道。“元慶,你我為敵是必然的,若有機會我會殺了你。”

“你……為什麼?”元慶有些不信我的絕情,臉上帶有驚色。

不管是真心還是無意,今日言兒如此便是拜瓦崗所賜。與錦兒元慶也定不會是一個立場,既然如此那麼便如此告彆。且將話說在前頭,以後見麵定不會如今日了。

忽然間一直箭飛過,紮在門扉處。元慶臉色霎時間一變,衝進門將錦兒拎起來。接著從門外又匆匆的飛過幾支箭,打在門板上錚錚有聲。碎裂的木屑掉落下來,被風一吹進了屋子。

我看那箭是金蛇衛所用,想到成都竟是進了寺院,恐怕真是出了什麼事兒。但是錦兒和元慶怎麼辦?一會兒金蛇衛團團圍住他們定是走不了,元慶是大隋叛臣又殺了宇文成博,成都也斷然不會放過元慶。元慶勢單力薄死在這裡也便少了一個敵人,但是我還沒想讓他死在這裡,畢竟於心不忍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果然黑衣金蛇衛將這個小小的屋子團團圍住,成都站在這團黑色中是耀眼的紅。成都肅然而立,手中鳳翅鎦金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對元慶怒目而視,大喝道,“好個逆賊,快放我妻兒。”

元慶笑道,“你原是我手下敗將,而今怕你不成?”說著他拎起自己的八棱梅花亮銀錘跳出去,掄起錘子就要向成都砸去。我倒吸一口氣害怕成都受傷,正是打算喊他們停手,又發覺於理不合。成都未必不敵元慶,我這是擔心什麼。

成都也毫不示弱手中鳳翅鎦金镋往前一迎擋住雙錘攻勢,兵器碰撞聲震耳欲聾一時火花四濺。元慶遂轉變攻勢,快速的抽出左手銀錘超成都下盤攻去。成都見狀用金镋壓下攻勢,雙腳騰空而起翻過元慶隻到他背後,掄镋直掃他後心。而元慶早就在他翻身之際轉身雙錘正好架住金镋,二人臉色均變。一陣狂風刮過,亂葉盤飛,兩人均各不相讓,又是一陣惡鬥。

兩人都是滿身的怒氣,著氛圍蕭殺了一旁的的樹木,樹葉紛紛的被振得墜落下來。一旁滿是菊花的花架也變得一片狼藉,清冽的香氣侵襲而來。元慶的銀錘砸碎一株菊花,殘花被壓進泥土灰暗不堪。成都的金镋揮動絞碎飛落得花瓣,漫天花雨碾碎成塵。

一旁的金蛇衛早已進了房間將我們團團圍住,錦兒有些害怕身子在我身後瑟瑟發抖。我想究竟是放他們還是不放,元慶對於成都來說是勁敵,他有跟成都抗衡的實力。何況瓦崗確實還有很多厲害人物,但是若在此地殺了元慶之則是最下之策。

此番元慶為我而來違抗軍令,若回去重了是死罪,輕了也是不小的懲罰。元慶若不死,必定不會再被信任,更何況他跟魏王妃之間牽扯。元慶若死裴家怎肯死心塌地的再留瓦崗,若是不死又難以服眾,加之無法再信賴裴家。瓦崗必定會從內部開始出現縫隙,要不了多久就會土崩瓦解。若是沒了勁敵瓦崗寨,十八路反王也不過是大多庸碌之輩,難成大事兒。

而今我也不願他們死在這裡,若護元慶錦兒離開,他定對我仍然有感激之意。說不定以後就算瓦崗難滅,他也是一個可利用的人。想到此不禁感到自己的險惡,但是我不能任人魚肉,十八路反王正是圍困揚州,大隋若亡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想及此我偷偷的將袖中的匕首塞給錦兒小聲說,“挾持我!”她有些害怕慌張的接過匕首,銀光一閃金蛇衛一驚。

“夫人!”有人大喊道。

“彆過來,要不然我殺了她。”錦兒勉強的提起嗓音,她努力掩飾自己的慌亂。一旁的金蛇衛麵麵相覷均不敢妄動,錦兒推著我出了門。“宇文成都,你不要殷姐姐了?”

成都一驚扭頭看我,竟忘了他與元慶正是惡鬥中。我暗想不好,若我計不成反而害了成都性命。但是元慶也停了下來朝我和錦兒這裡張望,一時間都沒了聲音。

“小唯……”成都有些焦急的要走過來,錦兒將匕首抵在我後心。

“成都!言兒還在屋子裡。”我大喊,怕這裡有瓦崗餘孽傷了言兒。幾名金蛇衛進了屋子,抱了言兒出來。

成都見狀不敢輕舉妄動,而我和錦兒已近走到元慶身旁。就這樣他們拖延著將我帶到寺院門口,元慶吹口哨一匹馬飛奔而來,錦兒正欲上馬元慶一隻手抓住我。我忽然奪過錦兒手中匕首在元慶右手劃了一刀,鮮血崩裂紅色沁透了他的衣襟。我輕聲說,“快走。”元慶由於受傷鬆了手,我順勢滾落在地上的泥土中。

元慶見狀連忙躍馬而去,宇文成都見狀大喝,“莫要走。”我見不好,若此番追上元慶已受傷定是不敵,慌張的用匕首割破自己手臂,裝作滾落不慎劃破。成都跑過來將我抱起來發現鮮血緊皺著眉頭,牙齒咯咯的作響。撕下自己衣襟幫我將傷口紮好,又是抱著我回寺廟。

“成都!言兒雖然中毒,但無大礙。而今十八路反王圍困揚州,我們得趕快回去。”我忍著疼痛將這一句話擠出來,無論如何現在若大隋在成都回去之前就亡,恐怕一切都白費了。我傷元慶雖用力雖淺,但卻是要害。他最少兩個月無法自如持錘,如此也便在短時間內削弱他們的實力。

言兒仍然在安睡均勻的呼吸微微浮動的身體,似乎是在做一個甜美的夢。成都幫我包紮傷口。他動作是十分嫻熟,小心翼翼的怕弄傷我。他此時柔情似水,全然不似剛才與元慶相鬥的模樣。

“小唯,讓你受苦了。”他有些歉意的說道。“揚州告急,路上奔波要苦了你了。”他邊說著邊攬過我。門外有人來報已經將淩雲寺所有僧人抓了起來,我見狀連說,莫要玷汙這佛門清淨之地。

成都點頭,出門示意放了他們。我之所以不讓淩雲寺的人死也是做給元慶和錦兒看,讓他們相信我不會做出什麼慘絕人寰的事來。淩雲寺也必定有瓦崗的人,他們得送消息會瓦崗告訴李密裴元慶叛主救了我。

今日所做一切我心中有所慚愧,但是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好。我們——我和宇文成都、諾兒、言兒。

今日看似虛驚一場,已經成為我跟瓦崗之間的較量,而棋子則是錦兒和元慶。我在賭,我未必是一個運氣好的賭徒,但是卻是個敢賭的人。宇文家幾世榮華全仗楊廣,我便是助紂為虐也得跟宇文成都站在一起。

回去後揚州城外一片狼藉,看樣子叛賊並未得逞。宇文成都這才舒了口氣,他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但是恐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雖然我給瓦崗下好了套,但是那裡有我師兄。徐茂公人若狐狸,奸滑狡詐論起無情他過我甚多。看了往後又要一場場的惡戰,我抬頭看天依然是碧藍色的。清空萬裡無半絲的雲,如一片柔軟的藍色帷幕。我閉上眼看到一片血紅,一點一點的侵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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