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信(2)

2014-08-24 作者: 白若
第四十八章信(2)

媛妃見到皇上孤單的模樣,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隻能輕輕的歎了口氣說:“彆難過了,其實隻要白若公主過的好,你就會覺得開心了,不是嗎?”

隻要白若過的好,他也就覺得無憾了。Www.Pinwenba.Com 品 文 吧

皇上低下了頭,雖說說的是實話,可是呢,最後心裡還是會難過,還是會不舍,還是會覺得心酸,可是能怎樣,能怎麼辦,隻能自己一人扛著受著,哪怕心裡有一點點的不安,有一點點的心累。

就像沒有人告訴你,路的儘頭,這場旅行最後還是沒完沒了,這場路,最後還是走不到終點走不到想去的地方,走不到自己,自己最想要去的地方,可能有些分岔路口,走進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再也走不到儘頭。

或許隻有,隻有自己一心執念,一心想著要去哪裡,才能到達彼岸,到達自己內心深處最想要去的地方,可又有誰能堅持,又有誰能固執到底。

如果是真的想要離彆,其實啊,都是悄聲無息的,不帶任何姿勢的,說走就走,永遠不會再回頭,如果說了再見,那是因為你還想再見,怎會甘願從此再無瓜葛,甘願從此兩個人就是陌生人,以後的日子分開來走,說罷了隻是心裡的那些不甘願,要真的說再見,定是後會無期。

就讓她走吧,去追趕遠方的烈日,去笑看叢林中美好,去把陰霾收起來滿懷熱情,去經曆一切想經曆的,而他就在她出發的地方,默默地等著她的返還。

這感情其實就和水沒區彆,初嘗覺得無味,可品嘗久了卻又覺得習慣了。

大雨過後,是陽光與彩虹,低沉的夜色彆在了多情的豔陽,鳥啼遠去了,隻剩下時間在說風中飄著溫暖平和的韻味,什麼什麼都會過去,再難過的坎也要自己越過。

無論走到哪裡,都應該記住,往事如煙,記憶是一條沒有儘頭的路,誰知道你有一天走進去了遇到的是溫暖還是冰冷。

皇上似乎有了勇氣,便開口對眼前的媛妃說:“我要回房去給她寫信了,你就先離去吧。”

媛妃善解人意的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隻是笑著離去。

能得他一時寵愛,她也是滿足了,哪怕隻是一時,而不是一世。

她熬了好久,才讓皇上看到她,看到她的努力,她的模樣,她不會就因為白若就跟他翻臉不認人,何況,要是聰明的人,就該多誇誇這白若,多誇誇她溫柔如初,讓皇上打心底裡覺得,自己是善解人意的,自己是不會在意白若的,反而更加關心白若。

她才不會傻到像那些女人一樣,沒完沒了的糾纏,沒完沒了的胡鬨,就按照皇上現在的模樣,需要的,是一個溫柔合他心意的人,而不是整天就知道唧唧歪歪說個不停的八婆。

有時候想要一個人愛上自己,或是,一直能守護自己,就得耍些手段讓他不能夠離開自己,讓他覺得離開自己是此生的最大的一件錯事。

再也沒有去找與他相像的人,他知道,要來的,總會隨著歲月的步伐,越過千山萬水,踏過一起,邁著輕盈的步伐笑著攬她入懷,而不來的,就算怎麼盼怎麼求,終究還是不會再來。

這磚石鑄成的地方,卻飄落著淡淡韻味,慢悠悠的走過把模糊不清的記憶遺落在這裡,這座城,或許最後終將也隻是一場美好的回憶,或許再也沒有幾個人能記住它,讓它流傳百世。

皇上走進屋裡,提起筆來,滿懷熱情的淡笑著開始寫這封信。

這封信或許很長有訴說不完的情,又或許很短,隻寥寥幾字卻能俘獲她心。

人山人海的紛擾混亂,熙攘人聲裡的呢喃低語,這些,也都隻是人群中紛擾的寥寥罷了。

這封信,不管是再長,也總有儘頭的時候,皇上終於提筆寫下最後幾個字,舒心的笑了笑,開始慢慢讀起來,看看有沒有不通順有沒有錯字。

這有生之年,能遇到白若,便是命運給予他最好的禮物,即便現在已經離開了,終還是感謝她能陪我走過許多的日子,即使到這最後了,要分開從此不會相見了,也不會覺得多麼的遺憾,想到這裡,心裡也痛快了許多。

她生來便是溫軟眉眼,笑意盈盈,總是一臉溫順的看著他,拉著他的手,他覺得那一刻便是永遠,那一刻便是無憾。

這封信,皇上寫完便傳太監讓快馬送了去,沒些時日,便送到了白若手中。

白若看到信的第一眼,便就想起了很久都沒有給父王寫信了,不知他過得如何,也是愧疚,都是因為她現在一心隻在胡言身上,早就忘了這父王的存在,白若無奈般的搖搖頭拆開了信封,打開便是楊灑灑的三頁滿滿的紙,白若更加慚愧,心想父王肯定是生氣了。

畢竟他那麼疼愛她,那麼舍不得她,她卻還是隻顧著自己。

細細讀了起來,這一封信,滿懷深情,信裡的父王鎮定又溫和地祝福她,祝福她過得更好一些,祝福她沒有他過得更輕鬆些。

看到最後,白若思緒萬千,父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她卻仍然隻還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忘了他。

難過不已,自己看上去是有些薄情寡義了,畢竟父王是多麼離不開自己,白若自己是最最清楚的,現在卻開口祝她幸福,還說此生或許都不再會相見。

他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啊。

白若歎了口氣,不知該如何麵對他,她也想給他寫封信來著,卻總是一再的耽擱,最終就變成了現在這種模式,最終他們兩人還是攤牌了,其實逃避也沒用,白若也知道她最終也要離開父王自己生活,再也無人任她胡鬨任她依賴。

每每想到這裡,就覺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想出了那麼多年的人,就這麼說分開就分開了,此後就隻能以書信聯係。

韻願走進屋子裡的時候,白若正還在坐在桌邊發呆,她笑了笑,走了過去開口說:“你這是怎麼了啊,怎麼愁眉苦臉的,誰惹你了啊。”

“沒有啊,隻是父王給我來信了。”白若低著頭,說著。

“給你寫信那是好事情啊,你怎麼一臉難過的表情啊,皇上在信裡說了什麼麼。”韻願坐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問著。

“他說啊,我們以後就不會再見了啊,以後就隻有以信件交流的份了。”白若沮喪地說著。

韻願聽到這話,也覺得不可思議,皇上那麼一個舍不得白若的人,怎會有決心說出這樣的話,韻願搖了搖頭說:“看來皇上真的是下決心了啊!要不然怎會說出這樣的話!”

白若聽著更加覺得沮喪起來,父王隻不過是一段時日未見就變成了這般模樣,想想也覺得難過,隻能開口說:“我要我不知道他是怎麼了,隻能這樣吧,他高興就好了,我沒有問題的,反而也是這麼多年了,一直都圍在他身邊啊,也都該讓兩個人鬆口氣了。”

韻願沉默無言,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白若,皇上現在說的很決絕,不過這樣也是對兩個人都好,對方放手一段日子,不要抓得那麼緊,或許真的會變得好多了,不會像現在這樣,一提及就覺得難過,再怎麼難過,也要學會該如何適應沒有了對方的日子。

屋子裡沉默著,兩人麵對麵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