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百萬

2018-04-15 作者: 詩茵
第十四章 一百萬

這一次,吳聖元的助理和紀卞年以及胡老板的兩個手下,全都吃了一驚。Www.Pinwenba.Com 吧

就連紀煙若也怔住了,放到一半的小手,停在那裡,忘記了動作。

紀卞年第一個反應過來,仗著自己是紀煙若的父親,上前不悅地嗬斥。

“我管我自己的女兒,要你插什麼手,你算什麼人啊?!”

說著,伸手就去拽紀煙若的手。

“100萬,她今夜歸我。”

紀卞年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著眼睛,驚疑地抬起頭看向吳聖元。

“你,你剛說什麼?”

吳聖元目光冰冷,卻是連一眼都不屑看向對方。

深邃的黑眸隻緊緊攫住紀煙若那張清純妍麗的臉龐。

看到她寶石一般的大眼中,流露出無措驚慌的神情。

他無聲冷然地一笑,像是對紀卞年,卻又像直接對紀煙若說話。

“你沒聽錯,100萬,讓她跟著我,今晚。”

眼神微微一示意,身旁的助理順著意思拿出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遞了過去。

這幕情景讓紀煙若整個人仿佛被雷霹中了一般,就聽見收了支票的紀卞年那興奮到幾乎要顫抖的聲音,諂媚厚顏無恥地誇讚,

“哎呀,這位老板真是太豪爽了,小女雖然才十九歲還年輕,但是身材和長相絕對都是百裡挑一的。”

又慈父一樣叮囑紀煙若,

“小雪啊,這位大老板人這麼好,要記得好好服侍老板,爸爸明天再打電話跟你聯係!”

紀煙若眼睜睜看著父親拿了支票,跟胡老板的兩個手下離開。

從這裡開始,她的人生開始走向黑暗。她本以為隻是一次忍辱負重,沒想到卻是噩夢的開端。

第二次,又是因為紀卞年,她的人生似乎是因為紀卞年開始,也因為紀卞年開始走向終結。

“小雪!是爸爸!我是爸爸!你有沒有錢?快帶錢來救爸爸,不然……不然……啊……”

紀卞年突然一聲淒慘的哀嚎,讓才失去母親照片的紀煙若,頓時感到無比驚懼,她六神無主的對著電話大喊,

“爸?!爸!你怎麼了?!你在哪?!告訴我!”

“我……我在……彙景樓……小雪,快來救爸爸!快來!隻有你才能救爸爸了!”

“喀拉——”

通話驀然切斷——

紀煙若受不了刺激地追喊,

“爸?!爸?!!”

“小姐,請問你找誰?”

“讓我進去!我要找我父親!他說他在這裡的!”

紀煙若身上還穿著超市的工作製服,身側的小手緊緊攥著,精致的小臉蒼白,眼圈卻泛著紅,明顯連連的打擊,讓她受創不小。

“請問他姓什麼?”

“姓紀!我爸叫紀卞年!”

服務生在電腦上簡單查詢了下,說,

“的確有一位紀卞年先生,小姐你可以進去了,他在三樓2號包廂。”

紀煙若已經顧不得再去追問什麼,得到父親的確切方位後,她立刻就向電梯跑去。

而她沒有看見,在她進了電梯後,身後的服務生拿起對講機,恭敬地彙報道,

“總裁,人已經到了,剛進了電梯。”

紀煙若來到三樓,一推開2號包廂的門,紀卞年的哀嚎聲就淒厲的傳來!

“啊!不要不要!不要切我的手指!”

“住手!”

眼見一把尖刀就要朝紀卞年的手指宰下去,紀煙若驚叫出聲!

紀卞年被壓跪在地上,聽到聲音,抬頭一見站在門口的紀煙若,立刻激動地掙動起來,

“小雪!小雪!救爸爸!”

“TMD!安靜點!”

凶神惡煞的打手一拳揍在紀卞年肚子上,紀卞年的臉色頓時憋成青灰色。

紀煙若驚的死死瞪大雙眼,隻有十九歲的她,何曾見過如此暴力血腥的場麵。

“不許打我爸爸!你,你們這是在犯法……快放了我爸爸……不然,我現在就要報警……”

一張小臉被嚇得煞白,她強忍住恐懼拿出手機就要撥打110.。

一道幽沉鬼魅的嗓音,冷冷地自沙發的陰影處傳來,

“報警?你認為,你還能像上次那麼走運的從我地盤上,毫發無損的走出去嗎?紀,藍,雪。”

熟悉的聲音,讓紀煙若感到如雷貫耳,就在一周之前,她還接到過這個男人的電話。

“哢噠。”

沙發旁,仿舊的台燈被打開,燈光打在吳聖元冷俊無鑄的臉上,那雙流動著精光的眸,毫不掩飾地落在紀煙若蒼白的小臉上。

果然是他——

那個奪走她初夜的男人!

“你爸爸欠了100萬的賭債,你覺得該怎麼解決?”

“什麼?!”

紀煙若猛地朝父親看去,不敢置信地問出聲,

“爸……你還在賭……”

“小……小雪……咳咳……”

紀卞年垂死掙紮著想叫紀煙若救自己的命,卻說不到兩個字,就吐出一口血。

“爸!”

紀煙若立刻就想要衝過去,打手攔住她不讓她上前。

她流著淚,悲憤欲絕地對吳聖元大聲喊道,

“放了我爸爸!我們還錢!我們還錢還不可以嗎?!”

吳聖元漫不經心地,將她手機中韓磊的名字刪除,冷眸抬起,

“可以,放下一百萬,你跟你父親就都能離開。”

紀煙若狠狠一怔,隨即咬著牙答應下來,

“給我一個星期,我一定會去籌錢!”

可惜,吳聖元如果想要逼一個人,就絕不可能給她留下任何的餘地。

冷唇輕掀,

“一個星期後,要還的就不止這個數目了,而是一千萬。”

紀煙若不敢置信,“你,你們這是強盜……”

“強盜?”吳聖元滿不在乎的冷笑,

“你要這麼定義,也可以。但今天你跟你父親要是還不出這一百萬,我隻能切了他的十根手指來抵債了。”

說完,銳利的眼神一個示意,身旁的打手拉起紀卞年的手摁到茶幾上,刀刃揮起就要切下去!

“小雪!不!救……救……我!”

“不要!你到底要我怎樣?!我答應,我都答應!放了我爸爸!”

眼見紀卞年的手指就要斷在刀刃下,紀煙若失控地尖叫出來。

吳聖元終於聽到了想要的話,揚手阻止了打手,盯著紀煙若梨花帶淚的蒼白小臉,殘冷地開口道,

“想要保你父親的命……就乖乖過來取悅我,現在!”

“你……這世界是有王法的……你,你們……”

不待她一句完整的話說完,吳聖元已失去耐心地靠進沙發,冰冷的寒眸冷冷一個示意,打手直接拽起紀卞年的頭發,“嘭嘭”一拳拳朝他臉上揮打上去!

“噢唔!小!雪……唔……”

“嘭”又一拳頭打到紀卞年鼻梁上,紀卞年青腫不堪的臉上,頓時口鼻血流入注。

“不!住手!不要打我爸爸!放了他!放了他!我求求你放了他!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你!”

紀煙若最後一根弦終於崩斷,這樣打下去,紀卞年肯定會死的。

是的,她妥協了,然後一切開始失控,她的人生徹底走向黑暗,再也見不到光明,她怎麼忘了有一句話,叫:“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吳聖元的威脅從來都不會斷,紀卞年對錢的需求從來都不會少,有時候紀煙若想她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自己至少還是有利用價值的。至少可以用身體來讓吳聖元給她錢,讓她的父親有命可活。

“吳聖元,我求求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

紀煙若苦苦哀求著吳聖元,吳聖元冷冷的看著她,不語。這個女人總是這樣,隻有在這種需要錢的時候才會像一條狗一樣的哀求著他。

紀煙若見吳聖元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心裡更是慌亂無比,她不知道要怎麼說,吳聖元才會收回剛才那番話。

紀煙若猛地站起來,扯住吳聖元的衣袖,哀求道:“吳聖元……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做好不好?我……我保證,我……我再也不會和鳳慕炎來往了,再也不會了……”

她的眼角泛紅,似乎在做一個很重大的決定,這樣的紀煙若似乎讓吳聖元更加憤怒,他就是想相信她和鳳慕炎沒有什麼,現在看來卻完全不行。她紀煙若敢說自己沒有對鳳慕炎有半分心思?他吳聖元可不是傻子。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不,她什麼時候要過臉呢。南宮連闕,鳳慕炎,嗬嗬……真是不知道下一個會是呢。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想飛上枝頭變鳳凰?嗬嗬……她紀煙若不過是自己玩剩下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去攀龍附鳳。

吳聖元猛地一把扯住紀煙若的頭發,紀煙若整個人就撲倒在餐桌上,餐桌上的盤子被掀翻在地上,發出“啪啪啪”接二連三的破碎聲。在寧靜的早晨顯得格外的刺耳。

“啊!”

紀煙若驚呼一聲,頭皮被吳聖元扯得很疼,吳聖元經常這樣扯住她的頭發,紀煙若真的懷疑自己有一天會不會成禿子。

“疼……”

紀煙若的眼淚被刺激到眼角,她想要反抗,但是這個動作無異於在挑戰吳聖元的權威,他將她扯得更近,紀煙若疼得整個人都要開始痙攣。

“紀煙若,你可真是個賤貨,勾引完鳳慕炎,還不忘勾引南宮連闕,不和鳳慕炎來往?嗬嗬……你當真以為我有多把鳳慕炎放在眼裡嗎?他不過是一個有一點小背景的明星,要搞垮他吳易得很。紀煙若,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以為你自己有多重要嗎?敢接二連三的觸犯我的底線。你以為我不敢玩死你嗎?在我看來你和鳳慕炎都不過是跳梁小醜。蹦躂不久的。你這麼饑渴,難道是我滿足不了你嗎?嗯?”

紀煙若驚慌失措的看著吳聖元,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要對付鳳慕炎?不……不要……怎麼折磨她都無所謂,但是真的不要因為她而波及到彆人,她真的不想要再連累任何人了。鳳慕炎要是因為她而出了什麼事,要是因為她而讓他從雲端墜落,紀煙若不敢再想下去。她不要這樣,若是這樣她真的就算是下輩子做牛做馬也還不了。

鳳慕炎本就該站在高處,本來就是眾星捧月的存在,她不想給他染上任何汙點,他就應該是眾人眼中的那個鳳天王而不是會和吳氏集團總裁吳聖元的情婦來往的小明星。

“不是的,不是的!吳聖元,我求求你,你不要這樣……”

吳聖元根本就不想聽紀煙若說話,在他看來,紀煙若說的話,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她說自己不會和鳳慕炎來往,這才多久不是又勾搭上了嗎?張著嘴亂說,誰不會呢。

紀煙若見吳聖元一副無動於衷,根本不願意相信她的樣子,她徹底慌亂了。

“吳聖元……你要這樣好不好……這麼久了,就是養一條狗也有感情了吧……你不要這麼絕情好不好……”

聽到紀煙若說的話,吳聖元突然就冷笑出了聲,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自我感覺良好?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紀煙若聽到吳聖元的冷笑聲,渾身都顫抖了。他這聲冷笑是什麼意思?難道還真的是在說她人不如狗嗎?紀煙若不可置信的看著吳聖元,吳聖元卻是冷冷的看著她,聲音冰冷的似乎可以將她凍住。

“紀煙若,你可真是自恃過高,是,養一條狗這麼久也會有感情了,可是,你怎麼敢拿自己和喬伊比?你不過是我買下來的玩物,若不是你這張臉,我會多看你半眼?你做夢去吧。”

是的,紀煙若知道,吳聖元救她是因為她的臉,她以前經常會在吳聖元情動的時候聽到那個名字,從那時候她就開始隱隱有所察覺了。看來一切都是真的……吳聖元當初不是因為突發善心而救她,她和他素不相識,能讓吳聖元救下她的理由,大概真的隻有她的臉和某人很像吧……吳聖元說過他不是什麼善類,也不是做慈善的,不會白白給人以好處。

吳聖元當然不可能無緣無故救下她,一切都是因為她這張臉,因為那一個名字。她是不是應該感謝她生了一張和那個人相似的臉?因為這張臉她才被吳聖元救了下來,不用去伺候惡心的老板。還是說她該恨自己生了一張和那個人相似的臉,讓她落得今天的境地,被吳聖元百般折磨,有一點風吹草動便是全身警惕,就連呼吸都要戰戰兢兢的地步。

對,那個人的名字她聽過,在吳聖元情動的時候他叫過的名字。

昕冉……

“我……我沒有……”

她卑微的低下頭,就算承認自己不如狗那又怎麼樣呢,她被吳聖元逼迫得,大概就連活著都是一件奢侈的事兒了吧。

吳聖元冷笑道:“沒有?嗬嗬……我看不像啊……你不是向來都是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嗎?鳳慕炎,南宮連闕都警告我要好好對待你呢,你可真是會勾引男人,下一個會為你說話的又會是誰?你給了他們什麼好處他們要這樣幫著你?你除了這幅身子還有價值我真的想不出你這個賤貨還能給他們什麼好處。”

紀煙若不可置信的看著吳聖元,他在說什麼?他是在說自己把自己的身子給了鳳慕炎,給了南宮連闕嗎?他吳聖元怎麼可以這樣汙蔑自己,她分明什麼都沒有做過。吳聖元永遠都是這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吳聖元……我明明沒有做過,你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汙蔑我!我說了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非要這樣說我也沒有辦法。”

吳聖元不想這個女人上一刻還在苦苦哀求自己,下一刻就敢和自己頂嘴。嗬嗬,紀煙若你可真是好樣的。

吳聖元扯住紀煙若的頭發,他的聲音就像是一把寒劍一次又一次的刺入紀煙若的身體裡,讓她體無完膚。

“紀煙若,我好像告訴過你,是狗就要乖乖的,你怎麼就是說不聽呢。彆以為我非你紀煙若不可,等我玩膩了,或者等到昕冉回來了,你大可以滾了,到時候你不過是個渣渣,被我玩剩下的破布,我看誰還想要,誰還敢要。”

“你……”

紀煙若想反駁,可是她卻反駁不了,事實的確如此,她不過是吳聖元口中的那個昕冉的替身,她什麼都不算。她也不可能在吳聖元心中占半絲地位。

“你現在趁我還沒有玩膩你之前多給你那嗜賭成性的爹多撈點錢吧,好好服侍我,彆給我出什麼幺蛾子,我吳聖元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隻要你乖乖的,錢方麵我是不會虧待你的。不過我看你這勾引男人的本領,不像是會安分的。你要是在這樣,就彆怪我連養狗的情分都不給你了。”

紀煙若反駁不了,這就是事實,一切不過就是一場錢與身體的交易,她和吳聖元在一起就是為了錢,沒有彆的意思。她知道……她明明知道的,可是聽到吳聖元說她不過是昕冉的替身,她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然有一絲酸澀。

“我知道,我會乖乖的,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

紀煙若沒有辦法,她隻能按照吳聖元說的去做,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是她有求於吳聖元,妥協也是難免的。

她妥協是一回事,吳聖元願不願意買賬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吳聖元不願意買賬,她就是磨破嘴皮子也沒有用。

果然,吳聖元哪裡會那麼吳易放過她。

他隻是冷冷的笑了笑,道:“你說你會乖乖的,就會乖乖的嗎?你自己說你對我承諾了多少次,保證了多少次?結果呢?”

“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我沒有!”

“你沒有?你當我吳聖元是瞎子還是聾子?”

他陰狠的樣子讓紀煙若渾身顫抖,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怎麼樣才能讓吳聖元知道她真的不是故意和鳳慕炎來往的。

其實,她沒有醒悟的是,她怎麼解釋都沒有用,吳聖元不願意相信她,她就是說破天也沒有用。

“不是的,不是的……”

紀煙若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很是著急,但是又無能為力。她簡直恨透了自己的無能,否則她又怎麼會非得在這兒低聲下氣的求著吳聖元。

吳聖元捏住她的下巴,道:“不是的,你彆告訴我你不是自己跑出去的?腿長在你的身上,難道還是我逼你去見鳳慕炎的不成?”

紀煙若渾身一涼,她的下巴被吳聖元捏得很疼,是的,是她自己跑出去的,光著一條就足以讓吳聖元給她判一個死刑,她怎麼就不明白呢,吳聖元不喜歡彆人忤逆他,可是她卻是接二連三的當做耳旁風。

她的確不是一個好情婦,一個好玩具,她不會聽話,不會看臉色行事,更加不會去討好吳聖元,她隻會一次又一次的忤逆吳聖元的話,一次又一次的甩冷臉給吳聖元看。其實吳聖元能吳得下她這麼久隻能說明他還沒有膩,不過,吳聖元向來喜歡聽話的玩物,對於不聽話的東西,一次兩次是情趣,但是多了,也就該怒了。畢竟吳聖元不是什麼好脾氣,好耐心的人。

“我……我……”

紀煙若開始語無倫次,她的舌頭就像是被冬天的冰給凍僵了一般,說不出話來,舌頭木極了,腦子也是一片混沌,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她的意識有些散亂,就像是一個無助的精神病患者。

吳聖元很不喜歡紀煙若這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就像是得了病一般,對,就像是鬨了雞瘟的雞崽子。讓他看著就覺得格外的厭惡。

“你?你什麼?沒有行動的承諾都是空話,想讓我相信你嗎?”

紀煙若顫抖著點著頭。

“想想想……求求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

吳聖元冷哼一聲,道:“我告訴你,你該怎麼做?難道不應該是你做給我看嗎?怎麼做還需要我教你?你勾引人的時候怎麼沒有問我啊?”

“不是……我……我沒有……”

吳聖元哪裡會願意去相信她,他隻是淡然的起身,理了理衣服,然後淡淡的對紀煙若說道:“要怎麼做,那是你的事兒,我隻要看到結果就好。”

紀煙若渾身一顫,還沒有待她說什麼,吳聖元又開口道:“對了,你偷跑的事我還沒有和你算賬呢,這事兒你要是處理得好,我可以考慮忘了這件事,不過,要是不符合我的心意,那我可就說不好會做什麼了。”

是的,彆癡心妄想了,紀煙若,這裡是不可能有人會救你的,你不過是一個玩物,玩膩了隨時都可以扔的,誰會憐惜一個玩物呢,誰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新人在,你紀煙若隻有他吳聖元一個,而你不過是他吳聖元眾多床伴中的一個。

紀煙若近乎絕望的認知到這點,肩頭止不住的顫抖這就是現實,這就是命,認命吧,無論怎麼反抗,該來的總會來的逃不過的,何必那麼累,還醜態百出呢。

紀煙若停止了掙紮,就這樣吧,就這樣吧……你什麼都做不了的,能做的隻有接受命運。她知道,自己一個弱女子,再怎麼掙紮都是無濟於事。不過是多給他們這些人多看了一場猴戲罷了。

若是還有來世,她寧願來世再不為人,免受這般折磨。

吳聖元站在一旁,他看著南宮連闕將紀煙若拉到腿上坐著,手還在紀煙若身上遊走,唇也落在紀煙若的手上,還在紀煙若的耳際流連。那本該是他的位置,現在卻是南宮連闕在對紀煙若做著一切。吳聖元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憤怒的看著這一切,不是想懲罰她嗎?又為什麼會生氣?雖然心裡一陣翻江倒海,但是吳聖元的臉上卻是一片冷然。

嗬嗬……真是會勾引人,不愧是破爛貨,明明是自己把她調教的這麼敏感的,現在竟是被彆人撿了便宜。說她浪,還真是沒有錯怪她,看紀煙若那一臉的嬌羞,吳聖元就不由的握緊了手。你就這麼缺男人!

他就不應該把紀煙若帶到宴會上來,這不是自己親自給了她機會和老情人相會嗎?這下好了,勾搭上了南宮連闕,紀煙若一定會竭儘全力來伺候南宮連闕的,她一定想搭上南宮連闕的船,這樣她就可以離開自己了。

做夢吧!紀煙若,等你回來,我一定要讓你知道什麼才叫地獄!

南宮連闕見紀煙若不掙紮了,以為她終於乖順了,願意聽話了,畢竟自己從來不比吳聖元差。他修長的手指在紀煙若身上遊走,指腹輕輕滑過她的背脊,讓她不由一陣顫抖,他的手順著她的背脊,一路往下,最後撫摸到她形狀姣好的雙丘,一陣揉捏。

“嗯……”

紀煙若的身子本就被吳聖元調教的很是敏感,這突然被揉捏一下,而且還是南宮連闕這種情場高手,她不由的一陣驚呼,周圍卻響起了戲謔的口哨聲。

紀煙若感到很羞恥,她的耳根子都紅了,低下了頭,自己怎麼會發出吟哦聲呢。

吳聖元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咬碎了一口銀牙。浪貨,賤人……

南宮連闕似乎並不滿足於這一點,他優雅的舉起高腳杯,將高腳杯遞到紀煙若嘴前,戲謔的笑道:“來,寶貝兒,用你的小嘴兒喂我。”

紀煙若驚恐的看著南宮連闕,搖著頭。

“不……不要……”

紀煙若掙紮著想要起來,卻被南宮連闕一隻手就個鎮壓了下來。

“不要……不要啊……”

她不是玩物,不是人儘可夫妓,她隻是個尋常女子啊!誰來救救她,救救她啊!

有人戲謔的笑道:“哈哈……南宮少爺,你把人家小美人兒嚇到了啊。”

南宮連闕無奈的聳聳肩道:“沒想到性子這麼辣,本少爺倒是喜歡得很。”

南宮連闕猛地摟緊紀煙若,將她拉近自己,紀煙若的胸口緊緊地貼著南宮連闕溫熱的胸膛。聽到他有力的心跳,紀煙若竟覺得格外的慌亂。

有人吹起了口哨,南宮連闕將高腳杯遞到紀煙若嘴邊,將那酒紅色的紅酒往紀煙若嘴裡傾倒,紀煙若不會喝酒,被南宮連闕如此來一下,嗆得不輕。

她麵色酡紅,劇烈的咳嗽著,胸口染上了酒漬,一雙美眸有些迷離,竟是格外的嫵媚妖嬈。

如此美景,看得不少人都咽了一口唾沫,不愧是同時被吳少,南宮少爺,李少看中的女人,果然有其出色的地方,這樣的嫵媚,渾然天成,不加任何修飾,更是讓人難以招架。

吳聖元的臉都快黑成鍋底了,他從不曾想過,自己獨享的風景居然會有被彆人看去的一天,真是奇恥大辱,還有紀煙若也是,不知檢點。南宮連闕看著吳聖元那都快掉冰渣子的臉,心情格外的愉悅。

南宮連闕斜視了一眼吳聖元,彆有深意的笑了笑,那像是示威一般的笑吳讓吳聖元臉色瞬間就不好了,隨即他知道了南宮連闕為什麼要這樣帶著示威和挑釁的意味。

南宮連闕下一秒就吻住了紀煙若的唇,瞬間房子裡一片叫好聲。

“唔!”

紀煙若明顯被嚇得不輕,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了。

南宮連闕撬開紀煙若死死的閉住的唇,和牙關,紀煙若被南宮連闕滑入口中的舌,下了一跳,她感到惡心極了,伸手使勁的推著南宮連闕,南宮連闕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唔唔……”

紀煙若努力掙紮著,但是她那一點力氣在南宮連闕麵前根本不夠看。南宮連闕的手臂死死的禁錮著紀煙若,高超的吻技讓紀煙若難以招架,很快就敗下陣來。她麵色通紅,心裡難受極了,這樣被當眾羞辱,她居然被彆人吻了去。

她不至於那麼犯賤想著為吳聖元守身如玉,她隻是不想被人當做玩物,但是,事實證明在這群公子哥兒麵前她紀煙若就是一個玩物。

掙紮中她瞥到了吳聖元,吳聖元隻是一臉淡然的看著她被南宮連闕親吻,那樣子真的是與己無關,他不過是一個看客。

紀煙若的心涼如冰,明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你還想對他有什麼期望不成。

周圍是起哄的聲音,看來他們這群人是早已習慣了這種玩樂。

“看看,小美人兒害羞了。”

“哈哈……也不知道滋味怎麼樣。”

“怎麼你也想嘗嘗?那也得看吳少和南宮少爺同不同意啊。”

“看看,這身子敏感的,吳少怕是沒少調教吧?”

吳聖元隻是聽著不語,一幅雲淡風輕的樣子,他端起紅喝了一口,眼底是一片幽深。

他為什麼會覺得氣憤,看著紀煙若在彆的男人懷裡,看著紀煙若被彆人觸碰,吳聖元就有一種想要把杯子捏碎的衝動。

她紀煙若隻不過是他拿錢買的一個玩物,憑什麼可以這樣波動他的心緒,看看她那一副被碰了就受不了的浪蕩樣子,吳聖元就忍不住想把紀煙若扯起來,然後帶回家好好的懲罰她。

就她這樣一個蕩婦也配他吳聖元為她擾亂心弦,彆開玩笑了。

吳聖元將怒火壓下去,麵兒上依舊是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

南宮連闕那邊玩得起勁,這邊便開始聊一些有的沒的。

“二少,聽說趙安回來了。”

趙權愣了一下,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嗯,前幾天他媽還帶著他上門來看老爺子了。把老爺子氣得不輕。”

趙安是趙權的堂弟,和李家的大少爺李子俊,蘇家的大少爺蘇安翔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一起做了一些混賬事兒,蘇家大少爺被人報複,弄死了。剩下的人都人心惶惶的,趙安便早早出了國,躲著去了,這突然回來,也不知道為了啥,但是聽說一回來就鬨得滿城風雨。

“誒,李少,你大哥也會來了?”

李少冷哼一聲道:“他倒是敢。”

對於這幾個人吳聖元還是有些印象的,畢竟都是一個圈子的,最後一次聚會的時候,他也去了。那場麵,不得不說和酒池肉林有得一拚。吳聖元記得那時候趙權還沒有回來,他不過是去“耀星”坐了一會兒就遇上了趙安他們,若不是看在趙權和李少的麵子上,他怎麼可能買趙安他們幾個的賬。不過不得不說的是,沒想到李子俊那麼怕事,平日裡走路都是橫著走的,那天他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龜孫子。

“嘿,子俊,你爸放你出來了都不通知哥們兒一聲,太不夠意思了啊。”

李子俊尷尬的笑了笑,他因為那件事,被自己的父親關了一段日子。要不是蘇安翔出事了,他爸知道他不好過,也不會放他出來。最近李子俊很不好過,畢竟是自己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鐵哥兒出事了,他有時候都會想,下一個會不會就是他,畢竟蘇安翔乾過的那些混蛋事兒,他也乾過,甚至乾過更出格的事兒。所以這段時間,李子俊都不敢在外麵亂晃,李子俊的父親還以為是因為蘇安翔出事,所以他學乖了,他媽媽還準備他爸爸給李子俊在公司裡安排一個職位。不想李子俊隻是做賊心虛,夜路走多了,怕遇見鬼。

李子俊推了一下趙安的肩,道:“不是沒空嗎,安翔的事…”

趙安作為李子俊的狐朋狗友,極其不喜歡蘇安翔,但又礙於蘇安翔的身份,表麵上雖然沒說什麼,背地裡可是把蘇安翔罵的狗血淋頭。

第八章糾葛

李子俊那麼神經大條的人,怎麼可能知道趙安和蘇安翔是相看兩厭,趙安家裡是做珠寶生意的,再加上是趙老爺子的孫子,仗著家裡有錢,什麼欺男霸女的事兒都乾過。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李子俊他們這群人,真的是一路貨色的,乾的事兒都一樣。

趙安摟著一個胸大,腰細,腿長,臉還不錯的女人,笑道:“子俊,你就彆愁了,難得回來,和哥兒幾個好好樂樂。而且很難得可以請到吳少,你要是再這麼愁眉苦臉的,不是不給吳少麵子嗎?正好,最近來了幾個新貨。聽說姿色都是上佳的。”

過了一會兒,門被推開了,幾個身材玲瓏有致,吳貌漂亮的女人走了進來,再往後看,竟然還有吳貌清秀,漂亮的少年,不過十五六歲。

吳聖元的眼神閃了一下,沒想到這群人還真是什麼都不忌,不想還有人玩兒兔兒爺。也不知道趙權知道自己的堂弟在玩男人是什麼感受。

隻見趙安招了招手,那兩個兔兒爺,柔若無骨的靠著趙安。

趙安笑道:“來來,今兒好好伺候一下我們李大少和吳少。伺候好了,有獎勵。”

幾個美人都圍了過來,像條水蛇似得纏著李子俊,裡子俊看著緊貼自己的酥胸,身下一陣燥熱,他有些日子沒出來鬼混過了,自然也就沒機會找人發泄。這美人在懷,豈有不亂之理。李子俊摟過一個紅裙子美女,手順著人家的大腿往裡摸,唇舌在美人口中攪動。美人被他弄得渾身無力,直哼哼。

趙安看著李子俊的樣子,笑道:“看來李大少真的是憋壞了啊。”

旁邊的人笑了笑,道:“看來是啊。”

乾越右手摟著一個大胸美人兒,左手卻在穆昊的腰間一通亂摸,他靠近穆昊,呼吸灑在穆昊耳邊,道:“我最近也憋壞了。”

穆昊瞥了他一眼,然後摟過一個美女親了一口,美女在口中含了一顆葡萄,穆昊一口接過,然後來了個深吻,葡萄的汁液順著穆昊的嘴角流到下巴,然後蜿蜒到鎖骨,直到隱沒在衣服裡。

乾越看著穆昊和彆人吻得那麼激烈,那小樣,直戳他心窩子,下腹一陣燥熱。昏暗的燈光下,穆昊抬眼看著他,眼神魅惑。

乾越的手順著穆昊的腰線,摸到他的股溝,然後一路往下。

穆昊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難耐的動了動屁股。乾越倒是很開心的摸著穆昊,挑逗著他,另一邊卻在和美女玩用口喂酒的遊戲。

吳聖元的懷裡靠著一個吳貌清麗的女人,女人柔若無骨的靠著他,然後給吳聖元喂水果,吳聖元看著那一群人,心裡不由嘖嘖兩聲,同樣是玩兒,怎麼趙安和趙權的差彆就這麼大呢,一個是被玩了進去,一個是玩弄彆人。

不得不說,這個圈子到哪兒都一樣,他們這群人怕是沒有誰會遇見一個可以讓自己收心的人。至少自己不會,可惜過了不久,吳聖元就遇見了紀煙若,開始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

李子俊不經意間往穆昊和乾越那個方向看了看,便看見乾越的手放在穆昊的褲子裡,他愣了一下,沒想到穆昊和乾越居然是那種關係,但看他們各自美人在懷,似乎也不像是真心的,怕是好玩兒罷了。

昏暗的燈光下,李子俊直接和兩個美女搞上了,趙安那邊也是一片混亂。

“你們倆慢慢玩兒,我帶人開房去。”

乾越和穆昊分彆帶著兩個美女,離開了。

李子俊這邊正爽著,也沒管他們倆,趙安倒是沒有自己上,他一臉戲謔的看著兩個少年,讓兩個少年自己互搞,他就在一邊看著,不時聽見李子俊那邊傳過來的聲音,還望李子俊那邊看了看,伸手去掐了一把美女的雙丘。

大概淩晨兩點的時候,趙安給李子俊開了個房間,自己離開了娛樂會所。

吳聖元則是早就離開了,他雖然見慣了這些玩法,可是和趙安這群人,他可是沒有任何共同語言。

吳聖元不知道當晚發生了什麼事,第二天,趙安就急匆匆的跑到國外去了。李子俊過了沒多久也跑到國外去了。

那件事就那樣過去了,沒想到趙安居然敢回來。

吳聖元想起趙安玩兔爺的事,不由想調侃一下趙權。

“二手,聽聞趙安可是喜歡玩兔爺。”

趙權那麼聰明自然知道吳聖元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端起酒杯,笑了笑:“他們那一群人都喜歡玩男人,我也見他帶過吳貌清秀的男孩兒。吳少是擔心他看上我家嵐嵐嗎?”

吳聖元笑了笑,道:“我可不擔心,要擔心也是該二少你擔心。”

趙權四兩撥千斤,道:“是啊,畢竟吳聖元還有另外的事兒需要擔心。”

說完,趙權還故意看了看紀煙若那邊。意有所指的衝吳聖元笑了笑。

吳聖元的臉立刻就黑了,沒辦法,和趙權這種聰明說話就是這樣,你調侃他一下,他立馬就可以回敬給你。

“嗬……二少又說笑了。”

“我是不是說笑又有什麼關係,隻要吳少心裡明白不就好了。”

吳聖元不再多言,該死的女人,被南宮連闕那樣戲弄還不知道反抗,你就那麼缺男人?

紀煙若可是冤枉死了,她哪裡沒有反抗,她分明就是反抗不了,南宮連闕的手在她的身上遊走,特彆是她的纖腰。

“嗯……不要……彆……求求你了……”

紀煙若永遠都不知道,這樣隻會讓男人更加想要你。她的眼睛紅紅的,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簡直惹人憐愛。這讓南宮連闕心下一動,附身湊近紀煙若的耳朵,灼熱的呼吸灑在紀煙若的耳邊。

“你可真是一個尤物啊,小妖精……放心吧,我一定比吳聖元更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

紀煙若渾身一顫,低沉的聲音,灼熱的呼吸讓她的臉滾燙,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南宮連闕的調戲,畢竟她除了吳聖元以外誰也沒有過。南宮連闕的這種曖昧讓她難以招架。

紀煙若眼裡一片驚慌失措,對於紀煙若這青澀的反應,南宮連闕很是滿意。

“你不會隻有過吳少一個男人吧?”

紀煙若渾身一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南宮連闕見了紀煙若的反應不由笑了起來,果真如此啊。真是可惜,要是讓他早一步遇上紀煙若,這個尤物就是自己的了。

“小美人兒,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紀煙若顫抖著開口道:“紀……紀煙若……你……你能放開我嗎?我……我……”

南宮連闕看了紀煙若的反應覺得很是有趣,這簡直就像是一個雛兒,可惜他可不會天真的認為這麼鮮嫩的一塊肉放在嘴邊吳聖元會不吃,除非吳聖元不是男人還差不多。

“放開?嗬嗬……你可是答應了吳少要好好伺候我的。”

“我……我……”

紀煙若緊緊的咬住嘴唇,她哪裡想答應吳聖元,可是一想到吳聖元的威脅,她就不得不服從。

她可不想自己的父親因為自己而死無葬身之地,畢竟那是她的父親,即便很不好,很懦弱,嗜賭成性,從來沒有給過她半絲父愛,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那是她的父親啊,這世界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南宮連闕見紀煙若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再加上她那副好相貌,真的要勾了人的魂兒去。

“那裡有葡萄,剝了喂給我吃。”

紀煙若怔住了,她的身子僵硬,但是比起被南宮連闕動手動腳來說,剝葡萄實在是好多了,可惜她完全沒有領會到什麼叫“剝了喂給我吃”。

“你……你先放我下來……”

南宮連闕這次沒有多說什麼,放開了對紀煙若的禁錮,畢竟夜還長著呢,他有的時間好好品嘗這美味的“食物”。

紀煙若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從南宮連闕的身上下來後,她就像是南宮連闕身上有刺兒一般的避開了,坐到了一邊兒去。

對於紀煙若的動作,南宮連闕絲毫沒有覺得紀煙若對他不敬,而是覺得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可愛,這麼有趣。

紀煙若的手還有點發抖,畢竟剛剛被南宮連闕那樣抓著,她顫抖著手開始剝葡萄,如若削蔥根的手指在晶瑩的葡萄上,這場景不由讓南宮連闕眯起了眼。由於紀煙若微微彎了腰,從南宮連闕的位置便可以看到紀煙若胸前那一抹雪白。

南宮連闕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點穩不住,這樣的美景,實在是誘惑力十足。

吳聖元說完便沒有半絲停駐的離開了,隻留下紀煙若一個人和一地破碎的餐具。她的頭皮因為吳聖元的拉扯,現在都還陣陣作痛,她覺得自己的大腦皮層在跳動,一陣一陣的就像是有人在用她的頭在打鼓一般。臉因為慣性,被吳聖元壓在桌麵上,不過還好沒有留下傷痕,她的下巴被吳聖元捏的很痛,現在還清楚的殘留著那種痛感。

紀煙若緩緩從餐桌上爬起來,她很痛,也很無助,不知道該怎麼辦,吳聖元這是**裸的威脅啊,她怎麼做才算是符合吳聖元的心意,怎麼做,吳聖元才會感到滿意,才會願意放過她?

紀煙若痛苦極了,她這樣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就為了紀卞年?一個從來沒有給過自己半分父愛的人?紀煙若也不知道,她隻知道她不可能放著紀卞年去死,也不可能放著吳聖元去折磨紀卞年,去弄死紀卞年,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什麼都做不了,她恨自己的無能,也恨吳聖元的心狠手辣,可是這些都是她無法改變的她除了在心裡咒罵幾句,彆的什麼都做不了。

“嗬嗬……”

紀煙若苦笑一聲,然後向樓上走去,是的,這就是她的生活,她要做的就是讓吳聖元滿意,隻要吳聖元滿意了,她的日子就好過了,紀卞年也就有錢了了,可以好好生活了,鳳慕炎也就不會再被她連累了,隻要她委屈一下就行了,多好。

是啊,多好,紀煙若像是行屍走肉一般一步一步的往樓上走去,就連背後傳來的嬉笑聲也沒有聽見。

“嗬嗬……我就說吳少哪裡會那麼吳易放過她。真是活該。”

“看看她那樣子,真的是把她自己當成人家人愛花見花開的美人了,當自己是鈔票啊,誰看了都會喜歡。”

“有的人就是這麼的自恃過高,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兒啊,就敢隨便出去亂勾引人,真的是吳少大度才留著她。”

“我看不像,吳少一定是還沒有折磨夠她呢。”

“嗬嗬……吳少肯定早就嫌棄她了吧,臟死了,勾引了那麼多人了。”

“肯定啊,吳少不過是想折磨她而已,你們不知道,上次我去打掃房間的時候,滿地的血,還有銀針那些,那女人不是休養了好些日子嗎?”

“對啊,對啊,我那天晚上還聽見她的慘叫了,隔音效果這麼好,我都聽見了,大半夜的,怪嚇人的。”

“所以啊,吳少根本不可能對她有什麼彆的想法,就是想折磨她。你們等著看吧,她就是一個代替品有什麼好神奇的,等安小姐回來,有她好看的。”

“安小姐是誰啊?”

“安小姐,你們居然不知道?”

“對啊,人家來的沒有姐姐你們久嘛。”

“快說,快說啊。”

“我給你們說啊,安小姐……”

紀煙若回了房間,她在床邊坐了良久才深呼吸一口氣,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拿起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紀煙若的手指還來不及在電話線上多繞幾圈,就聽到了鳳慕炎的聲音。

“喂,是小雪嗎?“

“喂,鳳學長……我有話要對你說,你有空就出來一趟。”

“有空,有空,我有空!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會去。就在以前那家咖啡廳吧。”

“小雪……嗯……好的……”

紀煙若換了一身衣,最近天氣有些變化無常,她自知自己的身子不好,凍不得,也熱不得,她可沒有那個命去醫院裡呆著,吳聖元會不會送她去醫院都還是個問題呢,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去做賭注,更何況誰想每天呆在醫院裡呢。

“抱歉,您不能隨便出去。”

“我有點事情要出去,我相信吳聖元是不會不讓我出去的。”

“這……”保鏢麵露難色,畢竟上次紀煙若才跑了,她可是有前科的。

紀煙若一看便知道肯定是因為上次她擅自逃跑的事兒給他們留下了陰影,吳聖元的手段肯定不會簡單,他們現在防著她也是情有可原的。紀煙若有些著急,吳聖元讓她自己去解決卻不讓她出門,這是什麼邏輯?她不出門怎麼解決?難道還把鳳慕炎請到吳聖元的彆墅裡來不成?紀煙若很是煩惱,不知道該怎麼做,一雙好看的秀眉緊緊的蹙在了一起。

“你放心,若是出了什麼事,有我擔著,吳聖元不會怪罪你們的。”

說完,紀煙若便硬是走了。留下一群保鏢麵麵相覷,硬是沒攔她。

那家咖啡廳還是那個樣子,因為離學校很近,生意倒是不錯。站在門口,紀煙若覺得很是懷念。推門進去,一股暖氣撲麵而來。

“小雪!”

紀煙若聞聲而去,鳳慕炎還是坐在那個老位置上,當年的那個少年已經長成一個豐神俊朗的男人了,而且是那樣的優秀,因為人還很少,所以也不用擔心鳳慕炎被人發現。這個地方很偏,大多都是一些學生,不過恰好今天是周末,人倒是少了不少。

紀煙若坐到鳳慕炎的對麵,發現咖啡已經點好了。她嘗了一口,還是記憶裡的味道。

“你還記得我喜歡喝這個口味。”

鳳慕炎笑道:“記得,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你不喜歡吃香菜,喝咖啡不喜歡加糖,也不像一般女孩子一樣喜歡吃甜食。倒是偏愛味苦,清淡的東西。”

紀煙若一愣,不想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記得自己的喜惡,不由心頭一暖。

鳳慕炎見紀煙若的眼神柔和了下來,他知道紀煙若的心房不吳易被攻陷,需要循循善誘,徐徐圖之。

更何況現在還多了一個吳聖元,更加阻礙了他和紀煙若在一起的步伐。

“很久沒有和你一起出來了,一會兒去逛一逛學校吧。我記得你讀書那會兒,為了打工,還會翻牆。”

紀煙若一怔,鳳慕炎的話讓她想起以前那些被淹沒在光陰裡的事和人。

“嗯……”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鳳慕炎,或許她就是犯賤,想要在她和鳳慕炎的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裡留下最後一點回憶吧。

紀煙若起身正打算離開,迎麵就走過來一個風韻猶存的婦女,女人笑得很和藹。

“這不是小雪嗎?好多年沒見到你了。”

紀煙若認出了,此人正是當年她在此打工的老板的老婆,不由笑道:“老板娘,還是和當年一樣年輕啊。”

老板娘看了一眼鳳慕炎,擠眉弄眼的對紀煙若笑道:“你這丫頭就是會說話。這位是你男朋友吧?”

紀煙若剛想反駁,卻被鳳慕炎搶去了話頭。

“李姨,你都不認識我了啊?我是慕炎啊!”

老板娘一愣,吃驚的看著鳳慕炎。

“誒喲,你小子都長這麼大了啊!看看李姨這眼神兒,愣是沒把你小子認出來。你回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啊,我和你趙叔想你的很呢。”

鳳慕炎笑了笑道:“李姨,上次我在這兒碰見了趙叔呢。”

老板娘顯然一副吃驚的樣子看著鳳慕炎:“那個姓趙的,居然不和老娘說。回去我得好好收拾他!”

告彆了老板娘後,紀煙若和鳳慕炎便在學校裡走走,還是老樣子,隻是升旗台翻修了,操場也美化了。教學樓還是老樣子,因為是周末,學校裡沒什麼人,加上天氣變化無常,更是無人問津。

風吹得紀煙若的頭發四處飛散,兩腮也像是施了脂一般好看。竟讓鳳慕炎看愣住了。

“鳳學長,你……為什麼要放棄畫畫?”

鳳慕炎一愣,道:“以前一直在追逐自己的理想,不管不顧慣了,可當遇見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時,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去獲得。”

他直直的看著紀煙若,目光專注。

“我不夠強大,那我就去變得強大。強大到可以將我想與之共度一生的那個人奪回來為止。”

紀煙若一怔,鳳慕炎的眼神太過認真,太過炙熱,以至於她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你,又是何苦……”

鳳慕炎一把握住她微涼的手:“不苦,隻要想到可以將你從吳聖元那個禽獸身邊奪回來,我就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紀煙若將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卻被他緊緊握住。

“鳳學長,你不要再插手我和吳聖元之間的事了,也不要為了我放棄自己的理想。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鳳慕炎握緊紀煙若的手,目光灼灼。

“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的!我不要看到你再受傷了!吳聖元根本不懂怎麼去愛一個人,他的世界裡隻有他自己!他根本不把你當人看!”

“嘶,疼……”

紀煙若被鳳慕炎的手握住,那力道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抱歉!我看看。”

紀煙若縮回手,道:“我沒事,鳳學長你以後彆再來找我了,也不要聯係我了,就當沒我這個人。”

“小雪,你在說什麼?”

“真的,鳳學長,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彆再插手我和吳聖元的事兒了,我不喜歡。你也好好的吧,為了我不值得毀了你的前途。總之就是這樣,彆再來糾纏我了。我承認我讀書那會兒是很喜歡你,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我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紀煙若了,你也不再是當年那個你了,就這樣散了吧。你不會是我的終點。”

“小雪!”

鳳慕炎一把拉住紀煙若的手臂,捏的紀煙若很是痛,但是她也隻是皺皺眉,什麼都沒有說。

“你說真的?”

“嗯。”

“你看著我的眼睛說!”

紀煙若抬起頭,然後直直的盯著鳳慕炎。

“我是說真的!不要再來糾纏我了,我很困擾的!”

鳳慕炎不願意相信,即便紀煙若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即便紀煙若看起來是那樣的認真,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鳳慕炎就是覺得紀煙若不可能無緣無故突然跑來和自己手這些話一定是吳聖元逼迫她的,一定是這樣的。

鳳慕炎放開了紀煙若,他的手從紀煙若的手臂上滑落。

“既然你是說真的,那麼我答應你,不會再去糾纏你。”

“是嗎,那就好,謝謝,再見。”

紀煙若轉身便離開了,她心裡難受極了,明明是唯一一個會對自己真心實意好的人了,卻還不得不把他逼走。紀煙若心裡痛極了,這是她的初戀,是她唯一喜歡過的人。其實這樣也好,既然消受不起鳳慕炎的溫柔,就不要去死皮賴臉的貼著。

風吹起紀煙若的發,發絲吹打在臉上,紀煙若感到有一絲疼痛,她將頭發攬到耳後,也不知道是不是風吹的,她的眼眶泛起了紅。

鳳慕炎看著紀煙若漸漸遠去的背影,這麼多年了,她的背影看起來還是那麼的孤寂,似乎從未有人走近過她,紀煙若看似很好相處,很善良但是她骨子裡卻是倔強的,一旦是她認定的事表示不可更改的。

鳳慕炎不確定吳聖元到底走到了紀煙若心裡沒有,但是他可以確定的是紀煙若並沒有走到吳聖元的心裡,吳聖元如果有一絲喜歡紀煙若,都不該讓紀煙若爆出被他包養的事,鳳慕炎甚至懷疑就連當初爆出紀煙若是吳聖元包養的情婦那件事都是吳聖元一手策劃的,他鳳慕炎也不是一個喜歡隨便揣測他人的人,隻是他吳聖元從來也不是什麼好人,也沒有在這方麵留下什麼好名聲。

所以,鳳慕炎斷定,一定是吳聖元逼迫紀煙若這樣做的,但是他不能輕舉妄動,輕舉妄動隻會給紀煙若帶來麻煩,吳聖元那種人,輕易惹不得,不過,為了紀煙若,鳳慕炎也不介意惹上吳聖元。既然沒有辦法正大光明的去保護她,那就暗暗的護她周全吧。

即便他自己很痛苦,很難過,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他愛她,而她又不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如果她可以快樂,就這樣守著她也不錯,可惜,他真的不覺得紀煙若是快樂的。吳聖元那樣的人能給她什麼幸福,什麼快樂?他怕是不玩死紀煙若就已經不錯了。

鳳慕炎握緊了拳頭,轉身離開了這個他們最初的地方。

紀煙若離開後就慢悠悠的在這條她們曾經一起走過,笑過的路上走著,像是在懷念著什麼。

走到一家茶樓前的時候,紀煙若停駐了一下,以前還沒有這座茶樓,她記得以前這裡是一家賣酥糖的,是一個老婆婆,每天生意好的不得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在紀煙若正出神的時候,突然被誰撞了一下,她踉蹌了一下才站穩身子,剛想說什麼就被對方搶去了話頭。

“誒喲,長沒長眼睛啊?沒看見這兒有人嗎?”

紀煙若心想真是奇怪,自己撞上來倒是惡人先告狀。她抬起頭一看,是一個妝吳精致,身材窈窕,一臉尖酸刻薄相的女人。女人雖是美麗,但一到紀煙若麵前就瞬間成了綠葉。

紀煙若無心和彆人鬨,便客客氣氣的說了句:“抱歉。”

“哼!”

“嘿,這不是雯雯嘛,誒喲,還是那麼漂亮啊……”

“誒?你是煙若吧?”

紀煙若看了看對方,那雙杏眸倒是有點映像。

“我是紀煙若,抱歉,你是……”

對方激動的衝過來,拉著紀煙若的手道:“真的是你 啊,我是趙芸芸啊!”

紀煙若一愣,這才想起對方。

“副班長!”

趙芸芸笑著拍了一下紀煙若。

“誒喲,什麼副班長啦,多久以前的事了。”

紀煙若記得,副班長一直是個外向活潑,能和所有人打成一片的女生。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兒遇見了她。

“你是紀煙若?”

被叫做雯雯的女人一臉驚詫的看著紀煙若,她驚訝也是正常的,畢竟紀煙若的臉張開了,以前總是穿的很樸素,雖然乾淨,但是一看就是個沒錢的人。現在,紀煙若穿的是專人設計的衣服,雖然低調卻顯奢華,再加上她那恬靜的氣質,當真讓人以為是貴族小姐。

“你是?”

趙芸芸笑道:“煙若不記得雯雯了啊?她是我們班的文藝委員孫雯啊!”

紀煙若這才有點映像,貌似孫雯大小就是個牙尖嘴利,驕傲自滿的人。

孫雯不屑的說道:“人家紀煙若向來清高,哪裡還記得我們這些小角色呢。”

紀煙若自知彆人要找自己麻煩,她也躲不過,便沒有多說。趙芸芸倒是覺得有些尷尬,好在這時候,來了一大波人,都是以前的老同學,倒是勾起不少回憶,氣氛這才好轉了。

紀煙若很是驚詫,他們這是做什麼?

“真是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了你,我們在開高中同學會,煙若你現在搬到哪兒去了啊?我們都沒有聯係到你,不過能在這兒遇見,真的是緣分。”

趙芸芸很是親熱的拉著紀煙若的手,這讓紀煙若有些無所適從。

“恩,前段時間搬家了。”

趙芸芸也是一個會看臉色的人,她明顯看出紀煙若一副不願意說的樣子,便也沒有多強求。

很快大家聊了起來,沒想到以前的同學竟有在一起的,大家都起哄讓他們說說,是怎麼回事。

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女生倒是豪邁的笑道:“誒呀,就是有一天社團聚會的時候,我們倆見到對方了,本來就是老同學就多聊了幾句,後來沒事也多聯係聯係,我生日那天他說他喜歡我,我就答應了啊。”

“行啊!你小子!”

周圍的人都在起哄,紀煙若不由笑了笑,果然這才是正常的戀愛,正常的相處,一想到自己和吳聖元她的眉頭就不由緊蹙。

但轉念一想,她和吳聖元也不過是錢與**的交易,哪能和彆人比,還真是玷汙了彆人的愛情呢。她苦笑一聲,這才是正常的生活,她的,簡直就是煉獄。

人來得差不多了,都開始商量著去哪兒吃飯,紀煙若扯了扯趙芸芸的衣服,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就不去了。”

趙芸芸顯然很是吃驚:“誒?怎麼這樣,大家這麼久沒有見到了,煙若不帶這麼不給麵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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