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水不載萬，臨江有仙 上

再睜眼，但見風帆疊嶂，人馬如龍。一條長街橫欄眼前，又生出無數枝杈探入海麵。枝杈兩側泊滿大小舟船，艘艘懸板高架，錨索緊纏，下客吐貨，熱絡非凡！

“果然更勝往昔。”吸著清新的海風，吳銘就勢吐儘胸間悶氣。

“夫君說的沒錯。此境已化千界，自當更勝先前。”說話的正是花月夕。

“就不知你那臨江仙如今是何模樣。”吳銘笑道。

“且去看看。”素流雲這便說道。

“走。”海港人流如織，眾人這便下了舟船，沿碼頭向港街走去。昔日老火怪一把大火，將流波港燒了個盆乾底淨。港內居民亦被他裹挾著投入修羅界，多半橫死。所以眾人一路行來，連個麵熟的人都沒尋見。

“馬奎牛二仍在！”待走上長街，吳銘頓時眼前一亮。

兩家格局類似，互為犄角的包子鋪，卻好端端的立在麵前。吳銘急忙走上前去，可不正是牛二！

“多日未見，牛老板安好？”

“撲通！”手中蒸籠應聲跌落，熱氣騰騰的肉包當即滾了一地。牛二兩眼暴突，嘴巴大張，那表情分明是見到鬼了。

“你……你……你……”一拳打正脫臼的下巴，牛二吐著舌頭啞聲道：“你沒死？”

“我呸！”正鼓著腮幫，往死裡塞包子的小賊這便一蹦三尺：“小爺我福祿壽喜，三中三發三白板，大四喜大.三.元混一色十三幺，外加天胡我坐莊，哪聽得一個死字！”

“912番。”牛二憨憨的笑道。

“我靠。”吳銘佩服的五體投地：“這你都算的出來？”便兩眼一翻：“大四喜四杠字一色四暗刻八張花妙手回春杠上開花和絕張，又是幾番？”

“332番。”牛二憨聲答道。

“您是行家。”吳銘豎著大拇指，又往嘴裡塞進個大包。

“牛二，我且問你個事。”說話的正是素流雲。

“您儘管問。”素流雲未施粉黛，玉色天成。與濃妝重彩的老.鴇天壤之彆。牛二雖看著麵熟，卻想不起是何許人來。

“臨江仙還在否？”

“還在，還在。”牛二連連點頭：“那日之後，有海客重修臨江仙。不日前將將開門接客，行的也是皮肉營生，生意甚好。”

“哦？”吳銘一愣：“哪裡來的海客？”

“聽說是從檀蘿國遠渡而來。館中女娘皆隨船攜來，甚有姿色。”

“檀蘿國？”吳銘撓了撓頭皮：“我似乎在哪裡聽過。”等他再想，卻怎麼也記不起來了。這便搖了搖頭，衝牛二問道：“倚海龍，倚老板還在否？”

“尚在尚在。港口第一大船，便是他的府邸。”牛二忽又說道：“那日之後，員外已久未露麵，聽說身染惡疾，命不久矣。”

想著那日倚海龍為救自己，被老火怪斬斷蛇尾，墜落海中，吳銘不由生出一絲愧疚：“如此，且去看看。”

這便辭了牛二，向港口走去。

遙望一艘巨船，橫欄獨占，鶴立雞群，帆上一團飄渺如仙的徽印上，另有麟角海蛇盤繞，不正是倚海龍那獨一無二的番號！

眾人尋路趕去，卻被拒之門外。

“家主有疾，暫不見客。”守船家將粗聲粗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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