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妖嬈一愣,接著一把揪住他胸口的衣裳,膝蓋狠狠朝男人撞去,一連串動作乾脆利索!
男人冷眸中一抹玩味不經意滑過,大手的力道突然一加,將她嬌小的身子重新放倒在了木桌,冰冷的呼吸全數噴在了她的脖頸上,帶著一陣不尋常的輕癢……
“是你?”葉妖嬈看著近在咫尺的銀色麵具,微微地皺了下柳眉,她不會認錯的,他是那天在青樓和她……
男人的語調很冰冷:“沒錯,是我。”
“你來皇宮做什麼?”葉妖嬈腦子轉的快,眼底精明:“難道你是來行刺的?”
男人的聲音低低地在她耳邊說:“若我說是呢。”
“嗬。”葉妖嬈又一個用力,扭轉身子,擺開他的束縛,長發隨著她的動作散在了空中:“這裡是秀女住的地方,沒有皇上更沒有皇子,想殺人就去宮裡頭。”
聞言,男人動作頓了頓:“你是來選妃的秀女,說這些合適?”
“怎麼不合適?”葉妖嬈挑了下眉頭,吊兒郎當的坐回椅子上:“反正我也不會被選中。”
男人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勾起了薄唇:“那可不一定。”
不一定?葉妖嬈懶懶的撐著下巴,心想你個大男人知道什麼,這選妃的事情早就內定了……
……
正想著,外麵躡手躡腳的走過了一道人影,那人影貼在門上輕輕的喚了一聲:“小姐,二小姐?”
男人挑了下好看的眉頭。
葉妖嬈一個傾身,食指壓在了他淡色的薄唇上,那意思就是讓他閉嘴!
男人笑了,嘴角上揚的弧度,帶了幾分冰冷的邪意。
隻是葉妖嬈卻咬了下牙齒,尋思著等一會外麵的菊香走了,再好好料理這男人一頓!
“二小姐?”菊香又喚了一聲,見裡麵沒有動靜,便扣上身後的棉帽,提著燈籠走出了竹園,一臉的鬼鬼祟祟。
葉妖嬈雙眸一沉,直起了身子。
男人卻壓著她的腰,重重往下一拉。
她一個不設防,整個人都趴在了他的胸膛上,鼻尖碰著他的鼻尖。
隔著銀色麵具,傳來的是冰冷冷的觸感。
葉妖嬈也不躲,桀驁地看著他:“閣下不要以為有了那晚,你就可以這樣對我動手動腳。”
“嗬,現在這麼冷淡。”男人握著她的腰,聲音不緊不慢:“那一夜,你可是求著我的……”
耳邊冰冷的氣息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酥麻,葉妖嬈偏了下頭,勾唇一笑:“那隻是藥物反應,什麼都不能代表,相信我,如果換成其他人,我也會把他綁起來。”
男人的眸猛地一冰,手上的力道大了些:“是麼?”
那樣的緊繃感仿佛隻要她說一個是字,他就能把她的腰折斷一樣。
葉妖嬈笑了一下:“那晚的事,我警告你,你最好儘早忘掉!”她這麼說,完全是為了避免這個男人的再度糾纏。
男人冷冷的笑了起來,優雅的抿著薄唇,想極了古時高高在上的貴公子:“想攀上本……想攀上我的女子,如同過江之鯽,你以為你是誰。”
“那是因為喜歡你這個人麼?最多是看上你的外貌或者權勢罷了。”葉妖嬈就是看不慣他那副拽拽的樣子。
可沒想到男人竟在那認真的想了一下,問:“那你有過嗎?”
有過什麼?葉妖嬈聽的一頭霧水。
男人勾了下薄唇,帶出了幾分寒意:“難道是從大皇子身上得出的經驗之談?”
葉妖嬈嘴角抽了一下,是不是這全京城的人民都以為她非大皇子不嫁了?
“這和你沒關係。”她輕笑著,一個翻轉,就起了身:“我還有事要做,你要是想刺殺誰,請隨意。”
語落,不待男人反應,葉妖嬈一披裘衣外套,步子匆匆的朝著菊香消失的地方走了過去……
男人半躺在床榻上,單手撐著側臉,隱在銀色麵具下的眸子微微眯起,帶著與生俱來的危險和威嚴。
“殿下。”暗影鬼斧神工的輕功從房梁落下來,單膝落地,隻感覺身上一陣冰寒。
男人輕輕哼了一聲,徑自垂下頭,陰鷙深沉了一雙眼……
……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像是化不開的濃墨。
在這樣月黑風高行事的人,不止是菊香一個,還有穿著白色帶鬥裘衣的葉傾城。
她與方媚兒說是要欣賞這皇宮裡的夜色,手中暖著茶壺,身後跟著幾個打著燈籠的小丫鬟。
走到半路的時候,葉傾城就說自己乏了,想要回去休息。
其餘的秀女們也沒做多想,隻盼望著能和這皇宮裡的哪個皇子偶遇。
葉傾城豈會不知道她們的心思,在心中嘲笑了一番,便轉了個彎,去了宣武門。
她都打聽好了,今個兒在宣武門值夜的不是彆人,就是她那個好色成性的表哥——蘇銳。
蘇銳剛見葉傾城的時候,心跳還快了半拍:“傾城妹妹,你怎麼來了?”
葉家那邊,他平日並不常去。
雖說她這個表妹,長的含苞怒放,叫人看了就心癢。
但是卻性子高傲,從未曾多看過他一眼。
就連姨母回門時,她也不會在蘇家多呆一刻。
沒想到她今日竟會主動來探班!
蘇銳隻覺得自己還活在夢裡頭,看著葉傾城那張如花似玉的臉,難免不會有些想法。
但他也清楚,絕對不可在這位表妹跟前造次。
因為母親曾叮囑過他,表妹這番品貌,將來定然是入宮之人,絕對不是他招惹的起的,所以他也隻能看不能碰。
葉傾城笑的端正:“入宮之前,母親說過表哥就在這宮裡當差,讓我送些東西過來。”
這一番話說的爽亮,旁人聽了隻會覺得葉傾城儘的是親情禮儀,也不會從彆處想。
蘇銳心中的那一點點漣漪也被打沒了,抬起腿來安分的和葉傾城走了幾步。
葉傾城吩咐著丫鬟把東西拿給他,嘴角卻帶出了笑:“表哥,今日可曾見了我那二姐?”
蘇銳點了點頭,想起今日在禦花園的那個雨中如同花瓣一樣妖嬈的少女,不由地舔了下唇。
葉傾城見他這模樣,盈盈一笑:“表哥覺得我那二姐生的如何?”
“生的……”蘇銳想了一下,腦海中隻剩下了那妙曼的身姿和如玉的肌膚,高呼了兩聲:“漂亮。”說完,像是又想起了什麼:“當然,那樣的女子隻配的上市井流民,萬萬是不能和表妹的高貴相提並論的。”
葉傾城也不在乎他說了什麼,隻故作可惜的長歎了一口氣:“我也覺得我那二姐確實生的漂亮,不過她早就是殘敗之身了,也不知道我那傻姐姐是如何想的,大皇子不懂得心疼她,她就每過一段時間約了人去家中吟詩,如今進了宮,怕是過得寂寞了。”
“吟詩?去家中吟詩?”蘇銳愣了愣,這才從癡迷中驚醒過來:“去家中吟什麼詩?”
葉傾城搖頭:“二姐的心思我一直猜不透,請了壯漢進閨房,前些日子為這事兒,父親還訓過她一頓。”
“壯漢?”蘇銳喉嚨有些緊了,看來這京城裡的流言果然不假,葉家二小姐真真地不守婦道。
不過……
“她請人吟詩的事,我怎麼沒有聽說過?”蘇銳疑惑。
葉傾城的笑容淡淡的收了:“這種事我也隻和表哥說說,你就權當沒聽見。”
聽到這兒,蘇銳一下子恍然大悟,葉家這種醜事怎麼好隨便張揚,自然是瞞的越緊越好。
“隻不過……”葉傾城咬了咬薄唇,像是欲言又止:“方才我去姐姐那院子了,見她滿臉通紅著,發絲都亂了,卻又煩躁的很,皇後娘娘那邊像是不太喜歡二姐,這選妃……哎,估計二姐是為這個焦慮呢,也不願意和我們出來,我都擔心她會悶出什麼病來。”
蘇銳越聽喉嚨越緊,乾渴的很,真是從表麵上看不出來,那個葉妖嬈竟會到如此地步,定是關在房門裡自己……呼,想到這兒,蘇銳的呼吸聲都粗了:“她這樣的女人,自然不受皇後娘娘的待見,又選不上,不過是湊個熱鬨。”
葉傾城瞧著說的差不多的了,就合上了薄唇,隻是嘴角的笑意卻緩緩的展開了。
她相信以表哥平日的作風,定會探了一探那女人的閨房,到時候……
葉傾城走後,蘇銳果然就惦念上了葉妖嬈。
他也不是色膽包天,隻不過今夜剛好是他守夜,心中也明白,那葉妖嬈死活是選不上的,而且說不定她真的是空虛了,正等著人滋潤呢。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不是如此,隻要他一口咬定是她主動的,便能把自己摘的一乾二淨。
畢竟那個女人的名聲一向不怎麼樣……
咣一聲,窗戶被撞開了,一股強風撲了進來,葉妖嬈單手拎著長裙,瞳孔略微緊了一下,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她也不至於把菊香跟丟。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並不是菊香去了哪裡,而是她到底準備做什麼?
葉妖嬈朝著前麵走了一步,這院子裡的房間大部分都是暗的,選秀的小姐們也不知道都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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