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沉著眸子,屏退侍候在兩側的婢女,隨後看向蘇夫人,疑聲問道:“既然已經知道葉妖嬈的另有身份,不知蘇夫人有什麼辦法?”
蘇夫人聞聲,神秘一笑道:“在來之前,我苦心尋得了一個法力高強的巫術師,從他那裡求得了一張靈符和一個人偶,”說著蘇夫人拿出一張用朱砂畫著符咒的黑色符紙和一個黃布人偶,接著說道:“那位巫術師跟我說,隻要拿著葉妖嬈的生辰八字將人偶包裹起來,然後將符紙放在靠近葉妖嬈周圍百米以內的任何地方,等到十五月圓之時,再用漆著黑狗血的木釘釘在人偶心臟處,那葉妖嬈體內附著的靈魂就會離體而去,到時候的葉妖嬈,就會變回之前那個癡癡傻傻,真正的葉妖嬈。”說完,蘇夫人臉上露出一副森然的冷笑。
皇後聽完,沒有理會蘇夫人的冷笑,示意她將黑符遞給自己,接過黑符,皇後表情肅然道:“既然宮中出現如此邪異之人,況且又是王妃,那本宮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今天正好是十五,你且將人偶拿回去,準備好木釘,至於如何將符紙放到葉妖嬈身旁,本宮再想辦法,你隻需要等到今晚月圓之時,將木釘刺進木偶心臟處即可。”
“既是如此,那我便回去準備了。”蘇夫人應了聲是,眼中壓抑著即將成功的喜悅,告彆皇後,走出了坤寧宮,回去準備去了。
等到蘇夫人走後,皇後坐在軟椅上思索著如何將符紙放在葉妖嬈身旁,半響後,皇後想起還在等著自己用膳的慕容長雪,眸子微轉,計上心來,隨後叫來王嬤嬤,在她耳旁輕聲耳語起來……
過了許久,正當慕容長雪等的無聊之時,皇後從側廳走了回來。
“皇後,您怎麼去那麼久,這飯菜都快涼了,要不雪兒讓禦膳房再做一桌?”慕容長雪看著坐下來的皇後悄聲說道。
“罷了,本宮今日也沒什麼胃口,而且由於昨晚沒有睡好,現在忽覺有些困意,本宮還是先去休息了。”皇後用手撫了撫額頭,一副倦意上湧的樣子。
慕容長雪見狀,隨即說道:“既然皇後乏了,還是去休息一下吧,雪兒先行回寒宮,等晚些時候再來看您。”
說罷,慕容長雪乖巧的將皇後扶回寢宮,與皇後告彆後,便走出了坤寧宮。
“慕容姑娘,請等一等。”正道慕容長雪走在通往廣寒宮的青石小路上時,一個年老的女聲從她身後響起。
慕容長雪聞言轉過身來,發現叫住自己的竟是伺候在皇後身旁的王嬤嬤,不由疑惑道:“原來是王嬤嬤,不知王嬤嬤叫我何事?是皇後找我嗎?”
王嬤嬤走到慕容長雪身前,輕聲說道:“皇後沒有找你,是老身有些關於三皇子的話想跟慕容姑娘說一說。”
見到慕容長雪麵露疑惑,王嬤嬤接著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王嬤嬤四下看了看,便附在慕容長雪耳旁小聲說道:“三殿下以前並不近女色,除你之外,任何女人靠近三殿下都會被三殿下驅趕開來,可前一陣子葉妖嬈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卻讓三殿下甘願娶人儘可夫的她為王妃,老身進宮之前,家裡世代研究巫術,經過耳渲目染,老身也懂得了一些,所以後來經過老身的仔細觀察,當時葉妖嬈對三殿下用的是一種蠱惑之術,也就是說,現在的三殿下已經中了葉妖嬈的巫術。”
慕容長雪聞言,釋然道:“我說二師兄怎麼會對那個不知羞恥的賤人那麼好,原來是中了那個賤人的巫術。”
王嬤嬤臉上的表情變得肅然,接著沉聲說道:“據老身觀察,身中巫術三殿下雖然現在沒事,但是時間長了,就會喪失理智,變成一具隻知道聽從葉妖嬈命令行屍走肉,到時,就再也救不過來了。”
慕容長雪見王嬤嬤說的如此嚴重,不用頓時慌了神,急聲問道:“不行,我要殺了那個賤人,救回二師兄。”說罷,邁步想要去找葉妖嬈。
王嬤嬤見狀,心底一笑,趕忙拉住慕容長雪,麵色依然肅然的說道:“萬萬不可,若是慕容姑娘現在殺了葉妖嬈,那可就真的沒辦法解開三殿下身上的巫術了。”
慕容長雪聞言,神色慌張道:“那嬤嬤現在可有解救的辦法。”
王嬤嬤故作神秘的沉聲說道:“這幾日我做了一道神符,有驅惡辟邪之效,慕容姑娘隻需要悄悄將此神符放在三殿下睡覺的軟榻之下,不消幾日,三殿下身上的巫術就會自動解開。”說著,王嬤嬤從懷裡拿出皇後給她的黑符,交到慕容長雪的手中。
慕容長雪接過黑符,表情嚴肅的揣入懷中,輕聲說道:“我一定要將二師兄治好,等治好二師兄後,再跟那個賤人算賬。”
王嬤嬤聞言,便小聲說道:“為了三殿下,就辛苦慕容姑娘了,老身還要伺候皇後休息,就不在此就留了。”說罷,王嬤嬤轉身離去。
慕容長雪看著王嬤嬤離去的背影,緊了緊懷裡的黑符,麵露堅定的向廣寒宮走去……
此時的廣寒宮內,葉妖嬈正神色慵懶的倚在窗前,看著窗外隨風飄搖的楊柳。
雖是深冬,但是經過皇宮花匠的幾代努力,使得皇宮之內的所有植物一年四季都如春天一般翠綠動人,讓葉妖嬈不得不感歎古代的能人異士確實非常了得。
“好像,鋪子那邊沒什麼事了,也該讓沉香回來和小九團聚一下了。”喃喃自語的葉妖嬈拿起紙筆,寫了幾行字,隨後從鳥籠裡拿出一隻小巧的雪白信鴿,將紙條綁在其腿上,沿著窗戶將它放了出去,看著信鴿飛走的身影,再想起百裡如煙在提到沉香時的可愛的嬌羞模樣,葉妖嬈慵懶的臉上,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伸了伸懶腰,站起身來的葉妖嬈披上深藍色的貂絨長袍,向廣寒宮外走去,她準備把沉香快要回來的消息告訴百裡如煙,順帶著挑逗一下這個可愛的小美女。
葉妖嬈漫步在禦花園中,邊走邊觀賞著身子兩旁開的異常鮮豔的花朵。
阿嚏,似乎是廣寒宮裡抱著暖爐的時間太長,一陣清冷的冬風吹過,乍一出來的葉妖嬈鼻子一癢,忍不出打了一個噴嚏,隨後緊了緊身上的長袍自語道:“看來榮華富貴享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總不鍛煉,現在的身子都差了許多。”
前方的一處亭子內,百裡燁正一個人坐在那裡,喝著熱茶,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聽到噴嚏聲的百裡燁轉過頭來,發現葉妖嬈正揉著鼻子小聲嘟囔著什麼,配合著兩旁開的正豔的各色鮮花,樣子說不出的可愛,迷人。
像是察覺到什麼,葉妖嬈抬起頭來,發現百裡燁一個人正坐在亭子裡注視著自己。
葉妖嬈緊了緊披著的貂絨外衣,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邁步繼續向前走。
在快要經過百裡燁之時,百裡燁的聲音想起:“既然遇見了,何不一起坐會兒,你是不好意思,還是在怕彆人說閒話?”
葉妖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笑話,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唯一不好意思的事情就是,怕,這個字不知道怎麼寫。”說完,葉妖嬈眸子裡的不屑之色更濃了一些,邁步走進亭子,坐在了百裡燁的對麵。
百裡燁沒有理會葉妖嬈話裡的不屑,而是將一個杯子放到葉妖嬈麵前,親手幫她斟上茶,“你,自從那件事情之後,似乎變了許多。”
“哪件事?我被你退掉婚約之後又被人扔到青樓之事?”葉妖嬈端起茶杯,冷聲說道。
雖然這件事是發生在自己穿越過來之前,但是這具身體的記憶使得她就猶如親身經曆一般,這也是為什麼她視葉蓮為自己的親生母親,並想儘辦法為她報仇的原因。
百裡燁聽到葉妖嬈的譏諷,苦笑兩聲,隨後說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怨恨於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鏟除我的人,也是因為恨我,對不對?”
葉妖嬈聞言,輕笑兩聲,說道:“每個人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原因,所以我沒必要恨你,我鏟除你的人,純屬機緣巧合,並不是我有意為之,所以,並不是我針對你。”說話時的葉妖嬈眼底閃過一絲譏笑,像百裡燁這樣的人,還值不得她去恨。
此時的百裡燁正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杯子,並沒有注意到葉妖嬈眼中的譏笑,還以為她是在跟自己解釋,以尋求自己的原諒。
百裡燁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即抬起頭,站起身來,身子慢慢前傾,貼近葉妖嬈的麵前,漆黑的眸子閃爍著總以迷倒任何女子的光亮,緊緊的盯著葉妖嬈。
“我知道你還喜歡我,隻要你能回到我的身邊,我原意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向你道歉,並且以後好好的待你,如何?”百裡燁帶的聲音輕柔的令人陶醉,陶醉到無法拒絕一般。
葉妖嬈聞言,眯著眸子看著眼前的那張自我感覺莫名的良好的俊臉,輕輕的笑了起來,隨即笑聲越來越大,卻並不言語。
此時不遠處的一棵茂盛的柳樹之上,百裡寒冰看到百裡燁身子前傾的動作,以及葉妖嬈那張如花的笑臉,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冷入骨髓冰寒,身形一閃,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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