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哪裡還有什麼人……
也不知道這知府是不是平日裡說這句話說的太過習慣了。
連眼下的形勢都不知道看一下,就嚷嚷著抓人。
果然……智商是硬傷啊。
點火小能手葉妖嬈再一次給知府大人點了根蠟燭,這根蠟燭比平時的還要亮一下,是因為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抓人的知府,也是有夠蠢的。
而且,他是不是忘了,早在剛才,某殿下一個推門下樓的動作,就已經震飛了他手下二十幾個衙役。
現在哪裡還有什麼衙役讓他使喚。
老爺,你要耍威風,總得先看看你身後還有沒人給你撐門麵吧……
這邊的葉妖嬈已經一連歎了好幾口氣了,那邊的知府才猛地反應過來,他帶過來的衙役似乎……好像,都被揍趴下了!
這反應得有多慢就不必說了。
客棧裡久久都沒有動靜。
考生們的表情都很精彩,雖然他們什麼都沒說,但是落在知府臉上的目光分明寫著一個句話:這位老爺,你是真傻啊……
知府的一張老臉也不知道是因為尷尬還是因為氣憤,總之顏色十分的斑斕,最後為了給自己一個好台階下,他一甩衣袖,故作官威盛怒的瞪著百裡寒冰:“罷了罷了,這畢竟是殿下囑咐過要好生看著的客棧,本官就不動手了,你若是還有一點讀書人的廉恥之心,就自己受了綁,跟著本官乖乖的回衙門去!”
不得不說,知府也是個聰明的,這台階給自己下的還真是好,明明打不過人家,還能說出這麼一派大氣的話來。
如果換成是彆人,沒準也就過去了。
偏偏他碰到的人不是彆人,是就算不亮出身份也能把人氣個吐血的某殿下。
百裡寒冰淡淡的看了知府一眼,那一眼沒有任何的情緒,連帶著他的嗓音也是不鹹不淡:“你還是動手吧。”
你還是動手吧……
你還是動手吧……
你還是動手吧!
知府一個回頭,看著眼前那張清冷俊美的臉,整個人都石化了。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麼個發展情況,大湟王朝以武為尊,不管因由為何,情況如何,有人下了戰書,一旦應下,就要比試!
雖然法子粗魯了點,但基本上也符合神州大陸的規矩。
不過,這樣一來,知府就苦逼了!
也不怪他苦逼,他本來是想著借著那番話,壓壓對方,挽回一下自己的麵子,誰料想,一句“你還是動手吧”的回答,就徹徹底底的曲解了他的意思。
把一場好好的逮捕變成了鬥武邀約?
這個……這個白冰,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簡直就是來給人添堵的!
呼呼……等一下,他氣的肝都疼了!
可,就算他活活的被氣死了,他也打不過眼前這人啊!
彆說他現在已經這麼大年歲了,即便是他年少體壯,也對付不了一個有武氣的高手啊!
方才他的那些衙役是怎麼被揍的,他都看著呢!
分分鐘被虐成渣什麼的簡直不能更慘了好嗎!
自己上去和他打,這不是找死呢嗎!
這個白冰絕對是故意的!
這人……這人怎麼這麼……知府找不到形容詞了,氣的一手按著自己的胸膛,一手指著百裡寒冰,哪裡還有半分剛進來時的跋扈模樣。
全誌城一看這個,就怕事情有變,立刻就開了口:“白冰!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左顧而言其他!李大人為什麼回帶著官兵來,姓爵的那位同窗又是如何死的,你比誰都清楚!現在又來裝什麼無辜,殺人凶手人人得而誅之!”
全誌城說的唾沫橫飛,一個問句接一個問句的往外冒。
百裡寒冰連看都不屑看他一眼,等他說完了,某殿下才略微抬下眼皮,冰冷淡漠的兩個字:“證據。”
對啊,你說殺人,對方就真的是殺人了啊。
證據呢!
不要問為什麼,反正考生黨們已經堅決維護某殿下不動搖了,齊刷刷的把質疑的目光看向了全誌城。
全誌城那些準備好的台詞才隻說了一半,就被硬生生的堵了回去,掃了一眼四周那些窮酸書生:“你們這是在質疑本少爺?本少爺乃知府之子,會憑白陷害一個沒權沒勢的書生嗎?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他有什麼值得你們相信的?”
考生們看看百裡寒冰,再看看全……我去,看完百裡寒冰之後,根本就不想再看全誌城了好麼!
這少爺平時看起來挺順眼的,今天看起來怎麼這麼慘不忍睹!
“白兄長的俊。”考生們還是比較實在的,全少爺問什麼,他們就回答什麼,完全不敢有任何的欺騙!
全誌城本來是挺胸抬頭,氣勢非常之高昂的,再聽到這句話之後,他差點內傷到吐血!!
去你大爺的長的俊。
他問的是這個嗎?
是嗎,是嗎!!
葉妖嬈看著全少爺額角爆裂的青筋,一手撐著爵決的肩,一手捏著小靈貓,笑的東倒西歪。
全騷年,你還是太天真啊。
在這麼一個看臉的時代,你的權你的勢根本就不夠看好麼!
況且,一個巡撫之子,又怎麼和堂堂三殿下比全權勢,你最好快點哭著去找你爹爹,到時候你爹爹看到三殿下之後……你也就不用再活了。
葉妖嬈琢磨著那一位也快到洛陽城了,百裡寒冰不會就這麼一直把身份隱藏下去,該做的事情,估計著這幾天他也做了不少了。
從進客棧第一天起,三殿下就把姓全的給盯上了,現在估計皇上那邊也有了批文,江南巡撫這個頂戴花翎,就算沒被摘下來,回頭也會被直接拿掉。
全誌城蹦躂不了兩天了。
再這麼挑釁下去,三殿下一個不爽,把身份亮出來了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要亮也不能今天亮。
百裡燁沒到之前,他們亮了身份,其他事情都會難辦。
還有一點是……在這裡,沒有一個人認識三殿下,就連他手上拿著玉牌,也要巡撫本人到了,才認的出來。
否則以全誌城現在的想法,即便是三殿下把玉牌拿出來,他肯定也會認為三殿下是從哪裡偷了,更加有借口把三殿下送進牢房了。
所以說,小師妹這次拉的仇恨值簡直是不能再強了,直接把全誌城的零智商拉長了負智商。
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現在全誌城滿腦子的就想著要怎麼弄死百裡寒冰,哪裡還會去想百裡寒冰是什麼身份。
果然,這邊的話頭一落。
那邊的全誌城就喊來了仵作,他冷哼了一聲,道:“先生,你是仵作,自然比我說話有信服度,你說說你的發現。”
這哪裡是仵作,分明是你家後院的小廝。
態度不能太明顯了喂!
葉妖嬈吐槽還沒吐完。
仵作已經開口了:“老夫上次已經說過了,這一次的案件十分蹊蹺,必定是本客棧之人所為。”
所以,你接下來,又要說是某殿下做的案?
“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他人房間的,除了武氣高強的人除外,旁人很難不被發現。”仵作抹了抹自己的呼吸:“老夫檢查過死者的屍體,沒有外傷,很明顯是被武氣震破了血脈,在這家客棧裡,武氣達到一定水平的人隻有白冰!”
不對!
死者並不是被武氣所傷!
葉妖嬈第一反應就是這老家夥又在說謊,不過這次他的謊言,卻有些難攻破,因為就連葉妖嬈都不知道死者的死因是什麼。
沒錯,到了現在為止,最讓她不解的就是死者的死因!
等等,一定是有什麼東西被自己所忽略了……
拋去密室,痕跡這些事情之外,還有!
那件血紅長袍!
為什麼一件長袍會被人拿走。
她肯定沒有看錯!
長袍一開始在那裡,後來沒了,一定是被什麼人拿走了!
葉妖嬈迅速轉頭,淩厲的目光看向爵決所在的房間,就在他的身後那一扇窗竟然是開著的……
“白冰,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全誌城的質問把葉妖嬈的視線拉了回來。
不管凶手是誰,現在要做的是先把三殿下摘出來。
葉妖嬈一笑,踱步走到了仵作的麵前。
那仵作似乎有些忌諱葉妖嬈,神情中帶了警惕。
葉妖嬈也不和他羅嗦,眉眼帶笑:“如果按照先生的意思,就是說有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還不留下痕跡?先生是忘了嗎?到現在外麵還在下雨,即便是武氣再高強的人,走過地麵時也會留下濕氣,可不管是死者的房間還是死者周圍,都沒有發現任何痕跡。而發現死者的時候,白冰身上滿滿的都是濕氣,很顯然是出去過。那我倒要問問大人了,人如果真的是他殺的,那他滿身的濕氣,又是怎麼不在房間裡留下痕跡的?”
“這……”仵作被葉妖嬈的說辭一堵,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話好。
葉妖嬈看著他,淡淡的下了結論:“很顯然是先生的判斷有誤,我這位同窗並不是凶手。”
仵作本來就是胡編的,現在見葉妖嬈的態度,眼光難免會躲躲閃閃。
“不過,我十分好奇。”葉妖嬈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先生當了這麼多年的仵作,不會連這點分析能力都沒有,為何偏偏三番兩次都認定了我這位同窗有罪?”
仵作一聽這話,下意識的朝著知府和全誌城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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