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危機

2018-04-15 作者: 吃喵的魚
第六十一章 危機

就這樣,在大三上學期,周亞出了國,蘇今自那以後再未見到過她。WwW.pinWenba.CoM 品-文-吧宿舍有搬來一個外係的女生,長得很可愛,叫於妗。剛進來時,還給宿舍的室友每人帶了點小禮物。蘇今經過周亞的事情,對於這個半路出來取代周亞的存在的女孩始終提不起任何好感。

那天在食堂,蘇今發現陳子凡和一個女孩子親密的坐在一起說笑吃飯。看了看,最後笑了笑,還是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周亞離開了,可是這裡的世界並沒有因為她的離開就改變分毫。她將最美好的青春給了的那個人,不久後又開始另一段新的青春之旅。那些說愛你如生命的人,最後都在時間裡漸漸將你淡忘。

劉舒舒最近和那個新來的女生於妗走得很近,她們本就興趣相投,在一起常常有說有笑的。蘇今卻和她變得漸漸有些疏遠。在宿舍,蘇今仍是經常會看見劉舒舒和張書回吵架,劉舒舒一如既往的驕縱,於妗在一旁偶爾幫腔。

而蘇今看著張書回日複一日地變得美麗,她在沉默地褪去自己身上那副沉重的自卑的外殼變得自信起來。也有很多男生注意到了她,前不久一個自認不凡的男生在宿舍樓下還為她擺了一場盛大的求愛儀式,隻是她冷漠地離開,沒有留下絲毫希望給那個男生。那天晚上,蘇今聽到了她時隔許久的再一次哭聲,之後她仍像個沒事人一般在校園裡穿梭。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任何人都無法評說什麼。隻是一日傍晚,張書回款著新買的一個包,踩著高跟回到宿舍,看到蘇今,笑了笑,“我發現寢室長離開後,你變得寡言了很多在宿舍。”

蘇今本是坐在夕陽的餘暉裡在發呆,聽見她這麼一說,隻是淡淡地笑了下,“你現在有她的消息嗎?”張書回看著她隱在光線裡的的一般側臉,側身擋了擋,“沒有。他也不會對我說她們母子的事。”

“你現在這樣,有沒有想過以後?”蘇今仍是一動未動,輕輕說道。“你所說的以後,就是在這個學校找一個每個月還拿著父母的錢當生活費的男生談一場什麼也不計較的戀愛,到最後畢業或是各奔東西或是和他死死守著涼薄的感情被現實洗刷成蒼老又卑微的姿態嗎?”張書回手撐著桌麵,回身問道。

蘇今無言以對,張書回隻是笑了笑,抬手撫上床沿,“我已經失去了像一個普通女大學生那般去過自己大學的資格了,隻是如今這個結局,拜誰所賜,我都會銘記在心裡。蘇今,好好享受你的大學單純的愛情吧!”

蘇今淡淡的扯了下嘴角,抬手遮住陽光,眯眼看著。這個光怪陸離地世界,離開或失去一個人真的是太簡單了。

快到聖誕節的時候,蘇今接到宋妍之的電話,她在電話裡一直哭,蘇今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也隻是哭著。林涵好不容易有時間坐在一邊,蘇今捂住話筒對林涵說道:“妍之一直在哭,問她什麼事都不說。你問問她。”

說著將手機遞給林涵,林涵接過電話,才剛說了一句話,那邊妍之就掛斷了電話。蘇今和林涵都覺得莫名其妙,蘇今想到顧睿,“會不會是顧睿做了什麼讓妍之這麼傷心?你給顧睿打電話問問緣由。”

林涵想想也是,當下就給顧睿打電話,電話過了許久才被接起,顧睿在那邊隻說了一句話,“林涵,你姑父姑母涉嫌行賄已經被抓進去了,你爸爸現在也在接受調查,你千萬不要回來,這次的事有點嚴重。”

蘇今聽到心中一震,剛剛妍之在電話裡哭泣的原因難道是因為這個嗎?“林涵……”蘇今想說什麼,卻不知還能再說什麼。林涵起身,“不行,我還是要回去一趟!”

蘇今拉住他,“剛剛顧睿不是說不讓你回去嗎?你現在回去能幫到什麼忙?”林涵看著蘇今,“顧睿的父親和我爸是戰友,這次的事他一定比我更清楚,我必須要回去了解整件事情的真像,事情如果真像顧睿說的那樣,我能有什麼危險?你放心,沒事的。”

蘇今遲疑地放開他,“林涵,你這次回去若一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一定要儘快趕回來。”林涵扯起嘴角,“放心吧,沒事的。”蘇今拿起外套,“我陪你去機場。”林涵按住她,“等會你回來就晚了,一個人我不放心,你還是乖乖呆在家裡,我會沒事的。”

蘇今看著他,堅定地說,“我還是陪你一起去吧,我的心裡總是不安,你一定要每天給我打電話回去了之後,還有妍之,一定要好好照顧好她。她在電話裡那樣哭我總是不放心。”林涵想了想,還是作罷,就隨著她跟著去機場了。

將林涵送走後,蘇今回到學校,隻覺得心裡總是惴惴不安。這樣過了幾日,林涵在電話裡的聲音越來越疲憊,卻還一直對蘇今說沒事。蘇今卻還是無法放心,最後還是跟輔導員去請了假,謊稱生病了,要回家輔導員才放行。

回到家的第一天,蘇今就跑去找林涵,敲了許久門都沒人應,蘇今隻得給林涵打電話,隻是電話一直沒人接。蘇今想了想,還是給宋妍之撥電話,打了好幾遍,妍之才接起,“蘇今,有什麼事嗎?”聲音死氣沉沉,毫無生機。

蘇今被她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問道:“妍之,我回A城了,你在哪裡?我去找你。”宋妍之聲音粗啞,想必是哭了許久,“你來我家吧!我們家的房子還沒有被收。”

蘇今掛了電話後急急的趕到宋妍之家,往日繁華已不複存在,空蕩蕩的房子顯得有些寂寥。已經到了冬日,院子裡的草木特彆應景地一派枯敗,宋家已經落敗,傭人也都遣送,也沒有人去修理它們,之前的美景就這樣不複存在。

蘇今無暇顧及這些,宋妍之給她開的門,之後進了門。屋內一陣昏暗,有一股潮濕的氣息,蘇今徑直將窗簾拉開,拉著妍之坐到沙發上,沙發上已經積了一層灰,但兩人都已經沒有心情去在意這些了。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問林涵,他都不告訴我。”蘇今張口問道。宋妍之低垂著頭,頭發亂亂的盤結著,往日的千金大小姐的氣派全然不見,這次的事情可想而知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蘇今,我爸媽都被抓進去了,這次的事鬨得很大,原本以為沒什麼大事,可是卻不知道隻是說的要去問問話,為什麼現在會演變成這個樣子。蘇今,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極了。我每天坐在家裡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也不知道還能有什麼辦法。”宋妍之說的毫無邏輯,她的心裡早就亂成了一堆亂麻。

“那你爸媽是怎麼會被叫進去的?”蘇今不得不耐心地問道,她必須了解前因後果,以及清楚這件事現在已經發展到了什麼地步。林涵在一個人承擔著這些,她必須要和他站在一起去麵對這些。

宋妍之抱住頭,很難受,“有人舉報到省裡,剛好碰到上麵的派專員在嚴查這件事,他們便什麼都不問地抓走了爸媽,說我爸媽給多個要員行賄,數額極大。剛好省裡正值換屆,這個時候,還有誰能幫忙。”

“那林涵的爸爸是怎麼回事?”蘇今似乎隱約聽到顧睿說林涵的父親也受到了牽連,目前情勢未明,隻說是在接受調查,但到底如何,蘇今每每問起林涵,他隻說還好。

“伯父……”妍之說到這裡,冷笑一聲,“明哲保身罷了!我爸媽出了那樣的事,他非但絲毫忙都不肯幫,還去問我爸媽要他們往來的賬目去銷毀。隻是誰知道,後來下馬的官員也扯出了他呢!他現在或許正愁著該如何善後吧?!”

蘇今不防事情竟是這般,回想起多次和林父的接觸,始終無法將那個掌心溫暖粗糙笑得如沐春風的男子會這樣去落井下石。常聽人說,政 治是黑暗的,政 治 家更是不能相信。可是蘇今卻還是覺得林父不是這樣的人,可妍之卻說得這樣言之灼灼。

“出事的時候我放假在家,我們一家三口正坐在一起說說笑笑,就有那樣一群人進來將我父母帶走了。我第一時間給伯父打電話,可是他聽說了隻是簡單的安慰了我兩句就掛了電話。過了一個星期,我再去看我的爸媽,他們在裡麵被折磨的不成樣子,母親告訴我伯父來找過他們,卻不是為了救她們出去,而隻是讓她說出賬目在哪裡。那天晚上,我給你打電話,因為我實在不知道還有誰可以哭訴了。蘇今,你說,我會不會因此失去他們?”

蘇今抱著宋妍之,拍著她的背,“不會的,不會的。”蘇今的身體在發抖,她的安慰是這樣蒼白無力,而宋妍之更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口,哭的厲害,蘇今抱著她,隻是茫然的看著陽光透過窗棱打進來的一束光束裡,塵埃翻滾,可是她們在陰影裡,天就這樣忽的黑了。

林涵看著蘇今笑道:“你問這個乾嘛?”蘇今隻是看著他,等他的回答。林涵漸漸收斂了笑容,伸手撫上蘇今的麵頰,“我這次回來的確是因為外公要往國內發展,才會派我來這邊的。而我,也想回來看看。這裡,還有你。”

蘇今抓住他的手拿下,眼皮低垂,“林涵,你知道張書回拿什麼跟我交換去她的公司嗎?”林涵地身形略頓,接著沉默地抽出自己的手,也不去看蘇今,隻是沉默地坐著。

良久,蘇今才開口說道:“是你這次回國的真正目的,林涵。”林涵嗓音沉沉響起,“我已經猜到了。蘇今,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蘇今豁然抬起頭看著林涵,嘴邊漸漸泛起冷笑,“你說得對,我不相信你。林涵,那你呢?如果你沒有隱瞞,那我還需要對你有什麼懷疑。林涵,我就不再做夢,你根本就不是為我回來的。”

林涵看著蘇今冷笑,心底一絲絲抽痛,“蘇今,我愛你,這是不變的事實。有些事,我不告訴你,是不希望你擔心,並不是真的故意對你有所隱瞞的。”蘇今抓著自己的裙擺的手指關節處漸漸泛白,“林涵,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為何你又不願意讓我為你分擔?你要隱瞞的事情,我不想通過外人知道,可是你始終都不肯說,到最後,隻會把我們兩人越推越遠。”

林涵伸手去握住蘇今的手,他清楚她的這個小動作,每當她覺得緊張或者是極力克製情緒的時候就會這樣。“那如果讓你知道了,隻會讓你陷入困境,我寧願我自己一個獨自擔著。我做的每一件事,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我始終都不會傷害你的。”

蘇今抽出自己的手,“林涵,你不知道,經曆了這麼久的分彆,我對你的信任已經分崩離析。”說著起身就要離開,林涵隻是低著頭,默不作聲,蘇今低頭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果然都變了。林涵,你說你愛的還是現在這個我嗎?還是隻是想找回曾經的記憶而已?”

林涵,我這幾日一直都在想,我們之間的愛情到底還存不存在。我有時候看著現在的你,雖然你刻意地保持著你原來的模樣,可是我偶爾會有一瞬間覺得不認識你。現在的你,飄忽的讓我難以捉摸。當初和你在一起,總是要猜你的種種,如今卻變得更為複雜,林涵,假如有一天我累了,不想再猜了,你可不可以將那些都說出來?

蘇今抿了抿嘴,終究是什麼都沒有再說地離開了。林涵一直坐在沙發上,或許這件事真的不能啟齒,但是為什麼張書回要對自己拋出這樣一份誘餌?蘇今走出小區,看著車水馬龍的馬路邊,行人匆匆而過,仰頭看了看天際,而自己與這個世界是如此地格格不入。

蘇今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去張書回的公司,張書回在電話裡笑道:“蘇今,不得不承認,這次我看錯了你。原本以為,你在林涵的問題上是一向最沒有原則的。隻是想不到你竟如此堅決,那也罷了,作為你拒絕我的回報,我想就不用說出那個目的了。”

蘇今在這邊笑容淡淡,平靜的說:“不用說,我不想知道。”“彆怪我沒有提醒你,林涵現在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張書回的聲音帶著一絲嚴肅。

“那是他自己的選擇,我不需要知道那麼多,總有一天,他若真想讓我知道,我會知道一切。”蘇今並不想與她在多作糾纏,“隻是你,用這個要挾了我一次,難保以後我將無數次要因此受製於你。張書回,我想,我以後還是不想再遇見你。”

蘇今給多家公司投了簡曆,可是都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沒有絲毫音訊。看來李沐真的下了死命令,同行之間都有自知之明,與美是業界老大,他開口不準要的人,倒是真的沒有哪家公司敢收。

蘇今卻不是這般喜歡忍氣吞聲的主,直接給李沐打電話,“李沐,你這是要斷了我的後路嗎?”卻不想是李灃接的電話,“蘇今?”蘇今聽聲音不對,“你是……李灃?”

那邊李灃聲音依舊冰冷,就如他那張萬年的冰山臉一般,“你找李沐?”蘇今皺眉,“很明顯的問題為什麼還要拋棄陳述句式改為一吻句式?”“那你好像撥錯號碼了,這是我的手機。”李灃冷冷地說完,就掛了電話。

蘇今愕然看著屏幕,上麵出現的剛剛聯係人赫然是李灃。怪隻怪,這兩兄弟在手機通訊錄裡靠的太近,她出離憤怒的情況下一時按錯了的情況也是有的。經李灃這麼一鬨,蘇今倒沒了心思去給林涵打電話質問了。

這樣想著,蘇今的手機響了,是李灃打來的,蘇今驚嚇,剛剛不會剛好打擾了李大公子的什麼好事吧?不然這樣掛了又打來有什麼事?戰戰兢兢地接起,“喂,李大公子啊,有什麼事嗎?”

“你剛剛說李沐斷你的後路是怎麼回事?”李灃冷冷的問道。蘇今癟了癟嘴,“那您得去問您的好弟弟呀,這個他最清楚是怎麼回事了。”“他不久就會被派到國外去了,這段時間他根本不常在公司。”李灃直接回複道。

“那最好,趕緊地離開A城。”蘇今憤憤地說道。“那他走了之後,你會回與美嗎?”李灃冰冷的聲音裡難得的透出一絲柔情,蘇今心裡的一根線“啪”斷了,冰山要裂了麼?

蘇今故作悲傷地道:“不回去了,那是個傷心地。”蘇今可以清晰地聽見那邊冰山破碎的聲音,李灃良久才說了句,“蘇今,今天下午六點在xxx餐廳見麵,我們再詳談。”“那個……”“就這樣定了,好了,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了……”

果然是李灃的風格,絲毫不容蘇今反駁。蘇今暗想,現在與美一定沒什麼生意,李灃正在辦公室裡閒著拍蒼蠅,腦海裡浮現李灃帶著一張撲克臉一本正經地拿著蒼蠅拍拍蒼蠅的模樣,不知為什麼,蘇今有一種要笑的抽死的感覺。

直接導致一直到下午蘇今和李灃見麵,臉都屬於笑抽的狀態,看見李灃那張冰山臉就更加不可抑製了。李灃淡定地叫來侍者,“我定的是這個位置嗎?”侍者點頭,李灃看了眼對麵的人,“那你們是不是帶錯人了,我並不認識這位女士。”

李灃表情嚴肅,並不像是開玩笑,侍者差點信以為真,正要上前請出臉還處在抽筋狀態的某人時,蘇今卻瞬間恢複正常,淡定地看了眼侍者,“沒事,我男友今天腦子有點抽,拿你找開心。”說著看向李灃,“是吧?”李灃默默地掏出一張錢給那個侍者當小費,侍者接過,用看神經病的眼光看了眼兩人就離開了。

“你這樣亂認男友,那真當你男友的人真的很吃虧。”李灃將一副刀叉整理好,看著蘇今說道。蘇今拿著刀叉看了眼自己的倒影,斜眼掃過李灃,沒有搭理他。

“你們女人是不是可以把任何可以反光的東西都能利用成鏡子來時刻檢查自己的妝容或表情?”李灃今天心情貌似很好地還和蘇今這樣調笑,隻是蘇今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出這番話,竟然感覺怪怪的。

“李灃,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讓你非常開心或者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蘇今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今天說的話都好詭異,不像是你的風格。”李灃麵色沉靜,蘇今這樣問,他也隻是挑了一下眉,“沒什麼特彆的事,就是看見你之後,被你影響地有點抽。”

“……”蘇今頭頂一串黑線。兩人彼此沉默了一會,蘇今不喜歡冷場,但是麵對一個碩大的製冷器,她也無能為力,隻能百無聊賴地看看四周,等侍者上菜打發時間。視線停留在某一點,很快又掃過。

“你真的不打算回與美了?”菜上來後,兩人開始吃飯,李灃問道。“不回去,回去了你是老板哪裡還能敲到你的飯。”蘇今頭也不抬地吃著。李灃無語,看了一眼蘇今,她雖然埋頭吃著,但是吃的慢條斯理的,優雅斯文的。

“你回去了,你要想敲詐,隻要工作做得好請你吃頓飯作為獎勵,我想我這個當老板的還是不會吝嗇的。”李灃麵前的菜絲毫未動,手指放在桌麵敲打,靜靜地看著蘇今。

蘇今本是打算忽略製冷器認真吃飯,可是這樣被直直地看著,再好的胃口都會沒了。蘇今深刻覺得李灃這是故意的,但是他即使害得自己沒了胃口,他也不屬於那種會吃不完打包帶走的人,反觀自己,倒更像一些這種人。

蘇今放下筷子,拿餐巾壓了壓嘴角,“我離開與美的原因很複雜,現在回去未免有些難以立足。我這次來,隻是希望你能代表與美放我一條生路,能讓我在A城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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